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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列認真的听著安安的安排,時不時將他的心得,意見與安安說上兩句。一個早上就過去了。
一籮籮的桑果已經滿滿的堆到了田頭。
讓眾佃農幫著送回家中。
一邊走,安安問著陳列,這九家的佃農的家中,有誰想做學徒,有誰想到外面打工。陳列一開始是猛搖頭的。他與那幾家的佃農都不想讓孩子幫別的人家工作,他們很清楚,別人的工錢,待遇沒有江家好。他們都在等著江家的工作。
見著沒有人,安安愁了起來,「鋪子里很缺人,那你有好的介紹嗎?」。
「是東家的鋪子想請人,請長順與平順那樣的位置?」陳列的眼亮啊,要知道平順與長順也是在他們幾家佃農里出去的,現在拿回家的錢,比他們種田的多多了,他們回家說,不用曬,不用望天打卦,擔心收成,每天認真做事,月末準時出糧,有本領學,長見識,現在是佃農眼中的寶貝,有好幾家的女孩都盯著平順與長順看,看他們什麼時候回家,然後將婚事訂一訂。
「可以這樣說,願意吃苦,過上幾年也是能坐到他們的位置上,對了,恭喜你,平順升職了,現在是管事了,還有長順,你給他的父母說一聲吧,他也升職了,這次請人的就是在他們的下面工作的。」
升職了,才多久?一年,不到,管事,升職代表漲工錢,代表更有前途,陳列的心砰砰的跳著,平順可是他的兒子,現在兒子長進了,作為老子的他,能不高興嗎?這東家真好,跟著就是有錢途。自己也得盡必盡力,為這東家做事才行。
「我讓那些年齡到了的都到東家面前,讓東家看看」
「好,還有你給我找上五家佃農,就像你們一樣的人家,要誠實,踏實,肯做事,忠心的,這是要簽長約的。也找來讓我看看」
「這,是我們做不好,還是」陳列怕他們當中又有人要走了,現在的人都很用心的工作,換人,他覺得並不需要,但是萬一東家有什麼不滿,那,還真不好說,上次李四要走,他是一點風聲也沒有收到,這一次……
「不是,李四也走了很久了,總得有人做他家的那一份事,種那一份田,我也需要一些人做跑腿,還要一些人給我到新田那里做事,現在田里有的人都分薄了。」
陳列連連點頭,是的,現在田里的人卻是少了不少,每一天不是自己就是陳根帶著兩家佃農到新田去,再加上李四,這地里就少了四家人了。
陳列應下,他立刻就去找人了——
江家,洗罐,洗桑果,那些請回來的婦人一邊說著笑一邊干著活。
安安打開了一張紙,上面寫著她記憶中釀葡萄酒的方法,一是選果,自然熟的沒有損傷的,要全熟不帶一點青的,二是洗果,用淡鹽水浸泡十分鐘,再過清水,三是用篩子瀝干水,備用,四是用干淨的盆或器皿盛放,用干淨的手將果子捏碎。五是配糖,葡萄酒是六斤葡萄一斤糖,要甜點可放多一點,六是入瓶封蓋等酒成,七是濾渣,濾渣注意用具的消毒,這時候就算是完成了。
桑果酒與葡萄酒差多少,安安並不知道,但是她想用同樣的方法試著釀上一些,如果可行,又是一樣獨家產品,不行也不浪費多少東西。
一項項的工作向下吩咐著,煮水洗器皿,選果,洗泡……
安安這邊看看,那邊看看,一邊看一邊做著記錄,比較熟,果子已經全黑的六斤加一斤糖,還帶點點紅的加一斤半,向著這邊叫著一定要洗干淨,向著那邊讓人細心一點,這一罐的那梗子一定要去干淨,那一罐的梗子留下,最後一罐加點橡木碎,可以增加木香味。
院子里的眾人忙個不停。
陳列很快就喊人來了,一眾的老老少少都聚在了院子的門口上,等著。
安安下令不進院,不能影響進度。
那些站在院子里的人都伸長脖子,想看看院子里的人都在干什麼,好奇勁十足。
酒安照安安的要求只裝三分二的量,發酵的時候會產生氣體,要留在空間讓這氣體存放,不然會出現爆瓶等失敗情況。蓋上蓋子,封上泥,讓酒自己發酵。天熱天十多二十天就行了。
一罐罐的酒安安讓人整齊的排放在了屋檐下。
在罐子上寫上了編號,方便酒成時比較結果。
分發工錢,讓婦人們都離開,搬上桌子,坐定,安安開始選人了,讓他們一個一個的排隊上前,問名字,年齡,會否寫字,等等,眾人安靜的等著,氣氛十分的嚴肅認真,很是沉悶。問著問著,由一開始的十二三歲,到二十多歲的突然走了個七歲的出來。
「七歲,陳叔這也太小了吧」
「他娘說讓他試一下,做小工也行沒工錢也行,有吃的有東西學有事做就可以了」
一听安安滿頭黑線,現代,不滿十八的都會說是請童工,是犯法的,這里呢,十一二歲做學徒已經讓安安很難接受了,現在才七歲,要不要這樣無良。
安安撫著頭,應該怎樣與這些人說,是人太小的,讓他回家?但是眼前這小子張著一雙眼,小心翼翼的站在那里可憐兮兮的看著安安,請良心不安,不請,不找一個合理的理由,又說不過去。
一杯茶放到了安安身邊的桌子上,小玉很是乖巧的做著本份的事。小玉,八歲,已經賣身了,那小子七歲與小玉也只是差一點而已,自小培養,忠心度高,可塑性就會高很多。
「你叫什麼名字?」安安還是覺得先記下,看看是否機靈,再說。
「小牛」
「姓什麼?」
小牛轉了轉眼珠子,看了看陳列,手一指「與叔一樣」全院子里的人都笑了。小牛漲紅了臉,底著頭,安安看著,呆了,這是一個怎樣的情況,剛要問陳列,「我姓陳」小牛終于說出答案來了。
一旁的陳列尷尬地笑了笑。
「這是我家的小佷子,平時都是小牛小牛叫著,那個姓就很少用,所以……」
「我會寫,陳牛的」小牛見沒有理他,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優點。
「你上過學?」
小牛搖了搖頭,「叔教的」
陳列再一次尷尬的點點頭,他自己認的字也不多,教的也就只有幾個字已經,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說。
「好,先記著。」安安點點頭。
「是不是就是請我了」小牛認真的充滿著期盼地說。
「不是,先登記了,然後再考試,合格了再請」
「哦。」小牛不懂什麼是考試,但是听到不是請他,臉上滿是失望的表情。
陳列向小牛招了招手,讓他到自己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每一個都要考的,只要你努力過了,你母親就會高興了」
「我會的」小牛認真的想了想,應了陳列。
有了這小插曲,接下來的登記的氣氛輕松了很多。後面的不但有七歲,甚至有一人五歲,一個四歲就來面試了。
看著這兩個話都說不清的,安安更怕他們沒有那個自理的能力,見著人實在是太小了,就讓他們回去了。
登記完成一數人,三十多個,有與江家簽了約的佃農子弟,也有住他們旁邊的子佷,鄰居,也有村子里听到風聲走來的。
告訴他們明天一早再考試,讓眾人先回去了。
安安找來了方行,陳列,讓他兩將這些人的認識,特點細細的告訴了自己。
什麼不好傳聞,手腳不干淨,做事懶散,全部都不要。脾氣不好,硬脖子,性格古怪也不要。來歷不明,新搬來的,底子不清的也不要。
一邊听,一邊劃著,人數就開始慢慢地減少了。
第二天,一早,安安就帶著小玉站在院子門前等著眾人了,看著天色,讓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方行也來了,他來看看安安請人的標準。也好奇安安要請一些怎樣的人,陳列帶著幾個小伙也站到了一邊,等著。
看看時間,天色還早,但是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了。看來大家對江家的這一次請人都十分的看重,安安指著地上的籃子,「叫到名字的人上前拿籃子,其他人跟著我走。」說著就轉身進了林子,向著小湖的邊上走去了。
由于安安,子奕方南與小北在這林子里走多了,以前一天最少走兩轉,去湖邊做采花大盜,所以路上就有了條人走出來的路。
順著小路,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湖邊。
「剛剛拿了籃子的人現在上前,采十朵菊花,要全開的,十個花骨,女敕芽也是十個,每一芽要有兩葉。采完的交到我這里。」安安下令了。
那幾個拿著籃子的,听明白的就上前了,听不明的還站有原地打轉,很快,有人交了指定的物品上來,也有人不知道做了什麼,亂摘一通。過關的名字加了一個勾,貨不對板的,再一次劃去,人數再一次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