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是誰傳出去的謠言,我一定要將他狠狠的打一頓,竟然這麼歹毒!可惡!」
容飛揚氣得臉都要歪了,砰的一聲將桌子拍得 當作響,年輕氣盛的臉上布滿了森森的怒火,幾乎要碎了一口銀牙,咬牙徹齒的說道。
上官靜雅眼底也冒著森森的怒氣,沒好氣的說道︰「還能有誰,除了丞相府那幾個雞飛狗跳的姨娘還會有誰?來人啊,去將那些搬弄是非的長舌婦給本公主關入天牢,讓她們還敢在背後詆毀人!」
「慢著!」
容妍的聲音冷冷的,像千年不化的冰山,卻在冰山的底部染上了一層冰涼,極力隱忍的怒氣竄入人的心底,讓人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清麗無雙的容妍此刻冷若冰霜,秀氣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姐姐,難道你打算就任由那些黑心的女人抹黑你嗎?靜雅還以為姐姐你變了呢,沒想到姐姐還是像原來一樣懦弱無能,太仍人失望了!」
上官靜雅一雙顧盼神飛的眼眸此刻流露的是深深的失望,恨鐵不成鋼的瞪著自己的姐姐,目光像最銳利的箭。
一直站在旁邊靜默不已的容辛落臉色也一片鐵青,陰霾一片,堅毅的臉上浮現著一絲心痛和憤怒,卻仍舊忍了又忍,一言不發。
「你們是想讓那些女人趁機反咬我一口嗎?就算現在集市上那麼多的流言是對我不利的,可是你們有什麼證據說明就是那些女人傳出去的呢?」
容妍平復了幾乎要將自己焚毀的憤怒,輕輕的坐在椅子上,一雙清澈而明亮的眼楮里染了一絲冰寒,一絲凜冽的氣勢,轉瞬即逝,清新美麗的臉上又浮起了盈盈淺淺的笑意。
光是生氣解決不了問題,她絕不會魯莽的行事的,但是那些散布流言的人,不管是誰,她都要讓那些人付出應該有的代價!
「那這件事情就這樣完了嗎?姐,你忍得下這口氣,我忍不下!什麼搶了丞相府的一半的鋪子,那原本就是伯母的嫁妝,那些人憑什麼那麼厚顏無恥的想要佔有,還那麼厚顏無恥的詆毀你!」
容飛揚咬著牙恨恨的盯著前方,一雙眼楮幾乎要滴出血來,額頭上的青筋暴漲,一副不把那些女人狠狠教訓一頓誓不為人的模樣。
「對啊,姐姐,絕對不能放過那些人!太可惡了,還有那個膽大包天的丞相也是,怎麼能將你趕出家門呢?不行,我要去告訴母妃,去告訴父皇,讓他狠狠的治一下那個討人厭的丞相!」
上官靜雅一張小嘴喋喋不休的說道,雙手不停的揮舞著,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
「靜雅,你放心,不再是那個逆來順受的容妍了,我不會主動去傷害別人,但是如果別人傷害到了我,我也絕不會再退縮!到底是哪些人傳播了流言出去的,我會讓人查清楚,會讓他們為詆毀我付出應有的代價!」
容妍的聲音還是水水柔柔的,然而在那樣的語調深處卻藏著不可撼動的堅毅,像刻在石頭上的字跡一樣,怎麼抹都抹不去,那清麗的小臉,也染上了讓人不容忽視的神聖光澤。
楊宇昇一直靜靜的站在旁邊偷看著容妍的臉色,發現最初的憤怒過後,這個清冷美麗的姑娘臉上只剩下一片淡漠,若非那雙眼楮里時不時折射出冰冷的寒芒,他差點以為她絲毫不在意這些流言蜚語了。
這樣清冷美好的姑娘,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跟集市上的流言聯系在一起,一點也不能。原來丞相家鮮少被人提起的大小姐是這個樣子,真是讓人難以想象。
他實在想不清楚,論相貌,容大小姐比起之前梁國京城第一美人容玉不相上下,氣質上卻遠遠勝出,為何卻不能得到丞相的疼愛呢,真是匪夷所思!
楊宇昇怔怔的想著,竟然忘記了掩飾自己探尋的眼神,被容妍抓了一個正著,那樣清澈柔和卻像是可以穿透人心的視線和他的目光交織在一起,他不由得尷尬的移開了眼楮。
容妍臉上掛著清淺柔和的微笑,溫柔卻又帶著一絲距離的說道︰「不管如何,多謝公子告訴容妍關于流言的事情。」
「容小姐客氣了,小生實在深感愧疚。」
楊宇昇面色潮紅,僵硬的立在一旁,頭低得不能再低,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晶亮的眼楮注視下,竟然有一種靈魂被踫觸到的窒息感覺。
容妍低低的笑著,盈盈水波泛上了那雙清澈的眼眸,染上了一層氤氳的之色,整個人陷入了一片靜默之中,像一幅煙霧繚繞的山水畫,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那雙似乎會說話般的眸子,輕聲說道︰「靜雅,這位公子,謝謝你們!」
「在下楊宇昇。」
楊宇昇紅著臉小聲的提醒道。
容妍笑了笑,純粹溫婉的笑容綻放在空氣中美得讓人心顫,「不知道公主和楊公子用過午飯沒有,如若沒有,不知道兩位是否肯賞臉在將軍府用了午膳再走?」
「好啊,那我和姐姐一起吃飯了。」
上官靜雅也不像剛才那麼生氣了,笑嘻嘻的挽著容妍的手,在她身邊坐下,十分高興的模樣。
楊宇昇听見上官靜雅這麼說了,也只好含著客氣的笑,朗聲說道︰「如此,楊某就卻之不恭了!」
他的心里對這位容家大小姐有了一絲好奇,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好好觀察一番,說不定會有不一樣的發現呢。
容妍嫣然一笑,溫柔的對容辛落說道︰「叔叔,讓人將這些飯菜撤下去,換一桌熱的飯菜上來吧,難得公主和楊公子肯賞臉賣妍兒面子,可以嗎?」
容辛落對她的表現十分滿意,慈愛的模了模她的頭,輕聲說道︰「當然可以啊,妍兒,叔叔說過,以後這里就是你的家,你愛怎麼樣都行。來人,換一桌熱乎的飯菜上來!」
一頓飯,雖然每個人都有心事,表面上卻仍舊吃得十分開心,一直吃到快要天黑。
容妍心里記掛著周尉寒,在吃飯的空檔隨意的編了一個理由,到廚房端了一些熱乎的飯菜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才又若無其事的回到飯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