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入臘月,天氣似乎格外的冷了,雪也整整的下了三天,天陰沉沉的,風吹在臉上生生的疼。
「小姐,您看天氣這麼寒冷,地上又滑,今天就別去王爺那兒了,不如我去請王爺過來?」慧香小心翼翼的攙扶著蘇墨兒沉重的身子,而蘇墨兒則正小心翼翼的盯著手中的食盒。
「不用了,王爺國事繁重,不能讓這點小事就煩擾了他,我在屋里也悶了幾天了,正好出來散散心,慧香,你扶好我我就是!」蘇墨兒輕輕的笑著,一手端正了食盒,一手習慣性的撫了撫隆起的小月復,面上露出慈愛的笑容。孩子已經七個月了,算算日子,還有兩個月,也就是二月,孩子正好出世,出生在春天呢,很好的生日,這次再見到謹,順便商量一下孩子的名字。
慧香嘆口氣,笑聲的嘮叨著,「您又找理由,今天可是三九,最冷的一天,昨晚上剝蓮子剝了一個晚上,今天又起個大早熬粥,左右都是為了王爺這碗粥!」
蘇墨兒回眸,嬌嗔的點了慧香的小鼻子,「你啊,又開始嘮叨了,出嫁夫為天,王爺整天在外面奔波,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自然要親自下廚為他做些好吃的,這粥雖然常見,但是里面是盛滿我的心意的!」
「是是是,小姐快別說教了,慧香知道了,這整個謹王府誰不知道您跟王爺恩愛啊,提起當年王爺追您的事情來,這京城里說書的先生都能滔滔不絕的說上三天三夜呢,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您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慧香邊說邊走,兩人穿過走廊,越過花園,這才到了前院王爺的院子。
「不過王爺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住的離小姐那麼遠,不然昨晚上就算是再晚回來也能見上一面的,福管家也是,明明知道您一直在等王爺,也不通知王爺一聲,害的小姐空等一場!」慧香進了院子,忍不住又抱怨起來。
蘇墨兒嬌嗔的瞪了慧香一眼,「那是王爺怕打擾我休息,慧香啊,你再說王爺的不是,看我怎麼整治你!」
慧香吐了吐舌頭,不敢說了,只是盡了心攙扶著自家小姐跨過濕滑的台階,一步一步的走近主房。
「嘻嘻……」突地,一個女子的嬌笑聲傳來,蘇墨兒一愣,立即頓住了步子。
「慧香,你有沒有听到……」蘇墨兒低聲道,環顧四周。
「听見什麼?」慧香不解的追隨著蘇墨兒的眸光。
「沒事,可能是我听岔了,慧香,你等在這兒,我自己進去就好!」蘇墨兒推開主廳的房門,挎著食盒。這食盒一路是沒有離過她的身的,就算是慧香那個穩重的丫頭,她也怕她會弄撒了,所以一直是自己拎著,雖然手臂累,但是心里很甜。
「那小姐您小心啊!」慧香知道小姐是想跟王爺過二人世界,也就不打擾了,再說王爺向來有個規矩,這主房一向不願意僕人靠近,所以她也沒有進去過幾次。
蘇墨兒點點頭,轉身小心翼翼的關上了房門,不讓外面的寒風進來,這才打量了房間。
這是謹的房間,可是她卻沒有來過幾次,謹總是去她房里,有幾次她提議到這兒瞧瞧,卻被他婉言拒絕,他說過,他喜歡有自己的空間,不想被打擾。一想到這些,蘇墨兒就想起風夜夙的身世來,當下腳步有些躊躇,不知道她這樣貿然的來會不會……可是她真的是太想見他了,他領兵征戰兩個月,她在府里望穿秋水兩個月,實在是……
再次習慣性的撫了撫隆起的月復部,蘇墨兒溫柔的笑笑,謹應該不會怪罪的,不光她想他,他的兒子也一直在想他,這幾日一直在踢她……
下定決心,蘇墨兒將食盒換了手,穿過客廳一直到寢房。
雖然已經快正午了,但是王爺昨晚回來的晚,應該在熟睡才是。
「呵呵呵!」突地,女子的媚笑聲再次傳來,蘇墨兒又是一愣,緊接著,寢房的房門突然打開,一個半果的女子嬌笑著沖了出來,邊跑邊向後面揮著手,「謹來啊,快來啊,抓到我就準你親我!」
很快一個男人旋風一般撲了出來,緊緊的將女子抱在了懷中,愛戀的撫著女子的發絲,一把將她抱起,將她的修長雙腿纏在了自己的腰間。
「壞蛋,誰準你用輕功的,人家要你……」那女子話沒有說完,就嬌媚的嚶嚀了一聲,一下子嬌軟的趴在男子的脊背上,身子輕輕的顫抖著,紅唇輕啟,發出曖昧的輕吟聲。
男人背對著蘇墨兒,蘇墨兒清晰的看到了那身軀有力的動著,一下一下,就像是藤條在抽打著她的心。
砰的一聲,食盒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蘇墨兒完全的呆住。
也就在瞬間,男人回過了頭,那副絕色的面容猶如一道凌厲的光從刺目的場景里月兌穎而出。
幾縷深咖色的發絲垂在他的臉額上,他特有的紫色瞳眸冷冷的望著她,削薄的雙唇透著讓人難以接近的冷漠,因為激情,因為情yu,男人從內而外更散發出一種致命的誘惑。
「誰讓你進來的?」在混沌中,蘇墨兒清晰的听到了男人冰冷的聲音,看到了那迷人的紫眸中隱隱蔓延開的那一抹森寒刺骨的縹緲若無。
男人懷抱在女人腰間的手臂是那麼的柔軟,然而面對她的面容是那麼的凌厲,肅殺,兩種極端的情緒在他身上融合,更是令蘇墨兒無地自容。
胸口仿佛有血氣翻涌,蘇墨兒連嘴唇也變得煞白,而僵硬冰冷的面容卻艱難的擠出一抹笑意,眼神慌亂的看向地上的食盒,艱難的蹲子,喃喃的開口,「謹,你喜歡喝的蓮子粥……都撒了,我再去做……」她用雙手捧著那滾燙的粥,捧向摔破的瓦罐中,手都紅了,卻不覺著痛。
「出去!」維持著不變的姿勢,風夜夙冰冷的開口,語氣就像是在訓斥一個下人。
蘇墨兒立即站起身來,張著一雙燙紅的雙手,無措的張望著,卻最終沒有勇氣在看那擁抱在一起的男女一眼,最後猛地轉身直覺的撫住肚子跑去。
風夜夙冷冷的望著女人臃腫奔跑的樣子,一把將女人從身上扯下來,幽紫的眸子泛起一抹深重的陰沉與冰冷。
听到腳步聲,慧香立即轉身去看,就見房門猛地被推開了,自家小姐仿佛見了鬼一般,臉色蒼白的跑出來。
「小姐,怎麼了?」不等慧香的話說完,蘇墨兒一把推開她,想要跑下台階,卻猛地踩空,臃腫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圓球一樣,咕嚕嚕的從台階上摔下來。
「小姐!」慧香一愣,想要去接已經來不及,眼看著蘇墨兒那臃腫的身子滾下了十幾級的台階,然後暈倒在雪地上。
「小姐!」慧香猛地大聲喊叫起身,整個人嚇得渾身顫抖。
「來人啊,救命啊!」慧香大喊著,急急的撲向蘇墨兒。
一道玄色衣衫一閃而過,一人已經將蘇墨兒抱起,慧香一瞧那人,禁不住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王爺,王爺,求求你救救小姐!」
玄色衣衫一閃而過,立即將蘇墨兒抱向了房間,同時大聲叫道,「去找大夫!」
慧香這才反應過來,趔趄著而去。
房間中,女子已經穿上衣裙,一身妖媚的紅,懶懶的梳著發絲,嬌媚的眉眼斜睨著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子,「她就是蘇墨兒?與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人?」
風夜夙不說話,只是冷沉著臉抬起女人的手臂為她把脈。
女子上前,修長的手指涂著猩紅的豆蔻,緩緩的劃過女子隆起的月復部,「孩子這麼大了,真好!」
風夜夙突地轉身看著她的手,眸光一暗,迅速的將她的手挪開。但是男人的動作還是溫柔。
「怎麼?早晚是我的東西,我模模都不可以嗎?她對你來說,只是生下這個小東西的女人,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不是嗎?」女子上前,細長的手臂緩緩的摟住男人的脖頸,嬌嗔道,「謹,你怎麼任憑這個女人喚你的字呢,不是只有我才能喚的嗎?」
風夜夙站起身來低聲道,「雪兒,人都要死了,你還在計較這些嗎?」
女子嘟了紅艷的唇,「當然,你是我的,就連一根汗毛都是我的,我怎麼可以允許跟別的女人分享你?如果不是我的病需要這魅生的血,就憑她,也配做這謹王的正妃嗎?」
男人冷沉著臉,沒有接口,只是冷冷道,「大夫快來了,你還是躲起來吧,如果被人發現……」
「知道了,我過兩個月來去我要的東西,謹,要想人家哦!」女人說著,輕輕的在男人唇上一吻,突地施展輕功消失不見。
風夜夙站在床榻前,冷沉的眸光緩緩的掃過女人的月復部,兩個月,還有兩個月,為什麼你要發現這一切呢!
「王爺,大夫來了大夫來了!」慧香的聲音突地響起來,男人的臉上瞬間換上一抹關懷的神情,很快大夫進來,慧香跟官家也跟著進來,皆都焦急的張望著。
一刻鐘之後,大夫站起身來,神情輕松道,「王爺請放心,娘娘沒什麼事情,這要多虧娘娘平日里身體安康,胎兒很健康,老夫開兩幅安胎的藥,吃了就好!」
大夫這樣一說,慧香立即放心下來,沖上前去抱住蘇墨兒連聲叫道,「小姐您嚇死慧香了嚇死慧香了!」
幽幽的,蘇墨兒張開眼楮,靜靜的望著風夜夙。
「墨兒,你感覺如何?」風夜夙俯身下來,面上照舊是溫柔和煦的微笑,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如果不是親眼看見……
蘇墨兒立即退後,身子顫抖著垂下眼楮。
慧香的面上閃過一抹不解。
風夜夙眸色一暗,幽紫的眸子里泛出一抹淡然,低聲道,「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本王就去給你煎藥!」
男人轉身與大夫一起出去,邊走還邊問著什麼。
「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會……」慧香見四下無人,忍不住低聲問道。
「慧香,我想打掉孩子!」蘇墨兒抬起一張蒼白的臉,手心捂了胸口,仿佛下定了很大的決心,喃喃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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