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兒心跳瞬間漏跳了一拍,在男人的雙手搭在她肩膀上之前,突然的轉身,卻想不到撞進一副強壯的胸膛里。
夜玨兩手扯著墨兒的肩膀,居高臨下的睨著她,完全我是你的主宰的表情。
一旁的劉玉心早已經嚇得白了臉色,噗通一聲跪在了夜玨的面前,「八皇子,求求您繞過墨兒姐吧?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救玉心心切,都是玉心不好,如果您要責罰就責罰玉心吧!」
劉玉心說的懇切,可是夜玨卻恍若未聞一般,一步一步,逼著墨兒向後退,眼看就要逼向那懸崖。
劉玉心看懇求不管用,就跪在那兒磕頭,那地上全是石頭,頭砰砰的磕著,那額頭很快就血肉模糊了,可是她還是機械的磕著頭。
「夠了!」墨兒見劉玉心如此,心中突地涌起一抹怒氣來,大聲喝止,然後抬起頭,直直的盯著夜玨,緊緊的握起雙拳,「我承認剛才罵你是不對,但是說的卻是事實。再說我也是救人心切,你也沒有必要放在心上!」
夜玨突地揚眉一笑,「喂,我說女人,你是不是真的看上我了?從第一天你就裝作無視我的馬車,引起我的興趣,後來又深更半夜的跟蹤我,再然後更是不要命,竟然追我到了武秀殿!我承認,你最近幾次的出現確實是很特別,讓我記住了你,但是可惜啊可惜,你這種招數早被那些自以為是的女人玩爛了,本皇子說過,你想勾引本皇子,的確是需要下點本錢的,不要這麼淺薄!」
淺薄?勾引?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自大、狂妄、不知所謂的男人呢!難道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是應該喜歡他的麼?他哪只眼楮看著她要勾引他了?
怒氣與被羞辱的感覺攝住了墨兒的心,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變幻如清晨的曙光般,好不精彩,本想著一腳將這個男人踢開,可是又忌憚他的身份,再加上這居高臨下的氣勢,墨兒心中就有些嘀咕,一時竟然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夜玨微微的揚揚眉,說實話,這幾日在錦天監待著無趣的很,寇墨兒這個女人比他相像中要有趣的多,正好記起那日沒有痛快撒尿之仇來,就想跟墨兒開個玩笑,如今見墨兒絕地反撲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好笑與有趣來,于是眉眼一眯,倒真的想看看這寇墨兒要怎麼解圍了!
「你這麼自大狂妄,早晚會出事!怪不得端康皇後患有心疾,一定是憂慮你這種目中無人,為非作歹的性子!」墨兒一時心急,話就沖口而出,卻忘記了這端康皇後有心疾是皇族的秘密,只因為現在的皇上年紀老邁,皇上膝下有十子,大皇子二皇子夭折,三皇子夜辰雖然一心只在錦天監,無奪位之心,但是畢竟是長子。剩下的七位皇子,只有八皇子是端康皇後正出,如今朝中關于是立嫡還是立長之爭日囂塵上,端康皇後怕自己的病傳將出去,會多八皇子不利,所以端康皇後有心疾病之事,除了當今皇上與八皇子,也就只有專門負責皇後身體的御醫知曉。
兩年之後,墨兒生下阿爍的時候,端康皇後已經因為心疾去世半年,風夜夙也已經掌握了朝中大權,所以才會對招安的義王寇世年痛下殺手,鞏固自己的地位。
「你是如何知曉母後病情的?」夜玨眸色一暗,此時已經完全收斂了魅惑,眸露精光,對墨兒也重新打量起來,似乎想要從她臉上找到問題的答案。
見夜玨如此,墨兒才知道說漏了嘴,可是彌補已經來不及,只能奮力抽出腰間的九節鞭來,猛地揮向了夜玨。
夜玨想不到墨兒竟然在垂死掙扎之中絕地反擊,身子猛地退後,于是就有了間隙,墨兒迅速的閃過,一把拉起地上的劉玉心大聲道,「我們快跑!」
劉玉心被墨兒拽著,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機械的跑著,面上全是血。
夜玨並沒有追來,只是遠遠的盯著兩人的背影,眸光若有所思,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墨兒拉著劉玉心一路狂奔,穿過後山山門進入了錦天監,兩人身後的山門處,兩抹身影幽幽的站立著。
「爺,八皇子找寇墨兒做什麼?」騰龍低低的開口,滿臉的疑惑,「難道他也知道了寇墨兒真正的身份?」
風夜夙緩緩的搖搖頭,「不可能,說不定是巧合!」
騰龍點點頭,就听風夜夙繼續道,「可是就算是巧合,也不能讓夜玨跟寇墨兒親近了,明白嗎?」
騰龍再次點點頭,兩人在那石碑之後站了許久,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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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玉心額頭上的傷倒是其次,許是真的被夜玨嚇著了,回來之後就胡言亂語,一直發高燒,墨兒只能差小梅留下來照顧她,她自己則帶著慧香趕緊回了蘇府。畢竟蘇府是四大家族之一,夜玨就算是再囂張也不會敢到蘇府撒野的!
蘇瑾兒自從喝了墨兒的藥之後,身體竟然逐漸的好起來,起色也越來越紅潤,這倒令墨兒看到了希望,不管如何,蘇瑾兒如果還活著,那就說明,歷史沒有朝著原來的軌跡前進,那麼她跟鳳凰山,也就不會步上原先的老路。
這一日,墨兒正吐納練功,一周天罷,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看看日子,這一天正是她跟同學去春游落下水被風夜夙救起一見鐘情的日子,如今她躲在蘇府不出門,那是不是就說明這一天躲過去了?正想著,就見慧香急急的進來,驚慌道,「小姐,不好了,八皇子找到蘇府來了!」
墨兒一驚,但是很快鎮定下來,「不怕,這是蘇府,難道他還能行凶殺人嗎?」話雖然這麼說,墨兒還是不放心,打發了慧香去瞧瞧。
一炷香之後,慧香又急急的回來了,面上是如釋重負的微笑,「八皇子是來找蘇小姐的,此時兩人已經一起出門了,說是錦天監準備春游,八皇子是來邀請蘇小姐一起前往的!」
听慧香這麼一說,墨兒便放下心來,但是卻迅速的想到一個問題,難道蘇瑾兒這幾日傷心是為了夜玨?一想到這,墨兒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