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兒。」雪茹看了一眼那個快言快語的宮女,制止她再講話。
雪茹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雍正,「平時跟我沒大沒小習慣了,皇上見笑了。」
他沒說話,只是笑了笑。好像並不介意剛才玲兒所說的話。他起身拍了拍雪茹的肩膀,「我去看看她,別等我了。」
什麼,他要去。難道剛才連玲兒都看得出年妃耍的把戲,他還沒看出來嗎?還是他根本就是想去。雪茹看著他,心里雖然有些失落可還是擠出了一絲笑容。
雪茹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禁感到一絲失落。這就是那個說晚上哪里都不去的人,這就是那個看上去很愛自己的人。雪茹突然覺得有些酸澀,難道這就是吃醋嗎?
「主子」小竹從外面進來了,可能是看到了皇上和小翠的離開。她擔心雪茹是不是出事了,所以端了水果就趕緊進來了。
「主子,你怎麼也不說句話啊。」玲兒跑到雪茹身邊,搖著雪茹的手臂。
「好了,沒什麼。說不定真的病了呢。」雪茹自我安慰道,她當然希望年妃是真的病了,不然她也不想相信他會為了年妃而離開。
「雪茹姐姐,你不必煩惱。女人在**爭寵是很正常的事,但靠手段欺騙的這種把戲還太幼稚了很同意露餡的。況且男人是很討厭女人欺騙的。」小竹給雪茹抓了抓肩,輕輕的揉了揉。也許她知道雪茹的心里不舒服,于是安慰道。
「哎呀,主子,你怎麼就讓皇上走了呢。那個年妃分明就是裝病的嘛。」玲兒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單純女孩,在宮里還不懂的保護自己。在這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宮廷里面,少說話就少一些危險。可是這個玲兒還沒吃過這方面的虧,她什麼都不懂。
「好了,玲兒以後你少說兩句。」雪茹心里有點亂,玲兒在旁邊一直嘮叨實在是有點煩了。「好了,你們都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玲兒伸了伸舌頭和小竹退了出去。夜深了,很安靜,連蟲兒也都睡著了。可是只有雪茹的房間的燈是亮著的。夜已闌。
雪茹躺在床上好一會,可是就是睡不著。這個時候皇上睡了嗎?為什麼自己以前並不在乎他在哪里,可是現在卻這樣的在意他。
睡不著雪茹索性起身了,隨意披了件外衣。走到院子外坐在大理石台階上,看著浩瀚無邊的天空。雪茹突然間覺得沒有歸屬感了,這個宮廷里有如花如夢的庭院,卻也同樣有著數不清的美貌少女獨守閨院。
紅塵真可笑,多情真無聊。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夢幻泡影,所有的寵愛也是一樣的。物極必反吧。
「你在嘆什麼氣。夜深了還不睡。」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出來,雪茹驚奇的轉過身去。這麼晚了,還會有誰沒睡呢?只見一個中年男子,一身長衫,氣質不凡。
「你是誰?管這麼多,你不是也沒睡嗎?」不跳字。不知道為什麼,雪茹對這個不速之客好像並沒什麼好感。這個宮廷里面除了勾心斗角就是爭權奪勢,大半夜的出來能是什麼好人。
「呀,看來心情還不好啊。說話這麼沖。」來人好像並不在乎雪茹對他說話的口氣,反倒喜歡跟雪茹打嘴仗。
說著話,來人就到了雪茹的身邊。「好了,做個伴吧,我也睡不著。」
等來人靠近,雪茹這才看清楚。這是一個眉清目秀,衣著華麗的男人。他的臉上還透著一股笑意,像是一個浪蕩公子哥兒。
雪茹向來不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更不會在晚上和這樣無趣的一個陌生人說什麼的。雪茹站起身來就想走。
「我就這麼招人煩嗎?」不跳字。他自嘲的說了一句,臉色也不由得暗了下來。看上去他像是遇到什麼不高興的事了,這一瞬間完全不像剛才那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雪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本不想和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再多說什麼。可是看到他又像是被自己的話傷到了,有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太好。于是又說道︰「別多心。我只是出來久了,現在有些睡意了。如若再有機會到時候再聊吧。」
「哼」他好像自嘲般從鼻子里哼出了一聲,「姑娘不用安慰我了。回吧。」他話不多,可是句句讓人覺得他是個有故事的人。他就那樣轉過身去,看著牡丹亭的方向。
「那後會有期了。」雪茹突然覺得這個人不是一般人,不然深夜怎麼會出現在圓明園里,且來去自如。雪茹一邊往回走,一邊揣摩這個人的身份。
不記得歷史上說過還有哪個皇子住在圓明園的啊,這圓明園自康熙時就是給胤稹住的,現在雖然擴大重修那也是他的呀。看他的穿著該不是普通人,下次會會他。雪茹突然間對他感興趣了,因為她想知道這是個什麼人,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又會不會對胤稹造成什麼威脅。
雪茹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拉了拉錦緞的被子蓋在身上。剛才在外面的確有些涼,貌似有點著涼了,頭開始有點難受,就這樣糊里糊涂的睡著了。睡夢中好像看到了21世紀繁華的街道和聳立的高樓,雪茹以為自己回去了,還在東張西望的找十四爺他們,可是卻怎麼都找不到……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雪茹才醒。雪茹慢慢睜開眼楮,只覺得有些頭暈。看到紅鸞帳外好像有人在,可是眼皮卻又好重。叫小竹來吧。「小竹」雪茹輕輕喊出這一句,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主子,你醒了。」玲兒跑過來,拉起垂帳。雪茹才看見一個男人的身影走出珠簾到廳里去了。這個身影好熟悉,似乎是哪里見過。雪茹模了模沉重的頭,想起來卻覺得身上好像沒什麼力氣。
「主子,快躺下。你昨晚看樣子是受了風寒,今天早上我們過來就听到你一直在胡言亂語。許是發燒了。」玲兒趕緊將雪茹扶著躺下,她又替雪茹拉了拉被子。心疼的說道。
「這事不準外傳,不然定不饒你。」雪茹怕玲兒多嘴,給他知道了就不好了。他一定會認為自己是故意的,那樣誤會了就不好了。
「那皇上呢?」
「也不許說。」
「皇上要是問起來,奴才不如實回答那是欺君之罪啊。」玲兒撅著嘴似乎不太理解雪茹為何要這樣做,一張小臉滿是不樂意。
「皇上如果怪罪,就說我不讓說的。」雪茹咳嗽了幾下,突然覺得嗓子干口很渴。「你進來的時候,是不是有人出去了。」雪茹想起剛才好像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
「是御醫。小竹姐姐看您發燒了就去找了御醫來。現在小竹姐姐去煎藥了,估計快回來了。」玲兒去倒了一杯白水過來。將雪茹輕輕扶了起來,把茶杯遞給雪茹。
「奴才有話想說。」
雪茹剛喝了兩口水,又把杯子放到玲兒手上。「什麼話,說吧。」
「奴才覺得,主子您病了就該讓皇上知道。憑什麼她年妃娘娘病了就許叫皇上去看看,主子病了就不行啊。皇上還是……」
「好了。」玲兒還沒說完就被雪茹打斷了。「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記住不要多事,皇上要是願意來不生病也會來,要是不想來,生了病也不會來。出去吧。」
雪茹受過良好的教育,即使在古代也絕不是那種喜歡爭寵的女子。更何況她是在21世紀受的現代教育,很多事情她也不會像古時的女子那樣看不開,她不會去乞求別人的愛。如果真的不再相愛,她決不會再死死糾纏對方。
不久,小竹端來了煎好的藥。「雪茹姐姐,小全公公說你喜歡吃一種臭臭的水果,那叫什麼啊?奴才去給你買。」
雪茹喝了一口,小竹用勺子送到嘴邊的藥湯。「好苦。」
「主子」小竹心疼的說。臉上還掛著一塊灰,剛才給雪茹煎藥的時候因為太著急用嘴吧去吹火,結果讓煙給燻黑了臉。
雪茹伸手去給她擦了擦臉,看著她心疼的樣子,就假裝沒什麼事。笑著說︰「好了,這不是喝著藥嗎?很快就好了。」
「可是,可是,」小竹似乎帶著哭腔的說。「早上奴才過來伺候主子起床的時候,奴才听到主子說要離開,說回什麼現代。主子你是做夢不是真要走是嗎?告訴奴才。」
難道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雪茹喝了一口藥,低低的說︰「是,那都是夢,醒了什麼都不是。」
小竹听到這里才破涕為笑。「這藥,是佘太醫開的。他的醫術高超,主子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佘御醫人可好了,平時我們奴才們病了他都會幫我們抓藥。」小竹說起佘醫生好像很興奮,那種感覺好像他們認識很久了,關系還不錯。
「是嗎?那你就更不用擔心我了。」雪茹刮了一下小竹的鼻子。讓她把藥碗端走,自己就慢慢躺下了。
這個宮里還會有這麼有人情味的人嗎,連奴才們都管,還真想見見他。雪茹听小竹說這個佘御醫很好,突然有種想見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