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這件事都不能替你做了,我是不是很失敗?你很失望吧。」說完哈哈笑了幾聲,笑聲當中充滿了悲傷和無奈。
「不,只要你想活著,你就可以的。求你了。」雪茹的淚在不經意間滑落,一時間竟想止也止不住。這個昏暗的房間裝載著兩顆心的期盼。昏暗的燈光中兩個人相互依偎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的情緒漸漸恢復平靜。桌子上東倒西歪的酒罐顯得一片狼藉,十四此時手上不在拿著酒罐而上握著雪茹的手。
「我不是這里的人,我遲早是要離開的。」雪茹喃喃的說,聲音小的幾乎听不見。
「我知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因為你總是能夠預見很多還沒發生的事,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甚至你連洋人的話都能听懂。」十四俊朗的臉上此刻掛著淡淡的笑容,那是一種知足幸福的笑。
「那你怎麼不早說?」雪茹已經不再擔心他將自己看成瘋子了,因為能夠在他面前瘋一回值得。他不是自己的歸宿,自己也不是他的歸宿,只是兩個有緣無分的人。命運就是喜歡這樣捉弄,捉弄著紅塵中的人兒。
「因為我不敢確定,但現在我確定了。」十四輕聲說,似乎怕吵醒已經睡著的蟲兒。
「你真狡猾。」雪茹看了他一眼,眼中全是甜蜜。知己一個足已,世界上最幸福的事那就是能有一個人,永遠無條件的支持信任你。
相視一笑,氣氛輕松而愉快。「不然我們一起走吧,到了我們的年代我可以照顧你,你這麼帥可能會成為明星的。」雪茹拍了一下腦袋,怎麼沒想到帶他走呢。
「明星是什麼?在天上那麼高,我有恐高癥的。」十四幽默的說了一句,眼神里不再有悲傷。
「對了,你知道怎麼回去嗎?」不跳字。
「遭了,這個我也不能確定。」雪茹突然意識到,自己來的時候也是迷迷糊糊來的。可是回去,只知道雍正二年有一次五星連珠,可是自己能不能正好穿越回去那就不知道了。
「那你怎麼回去?」十四看到雪茹緊張的樣子,感到事情不妙。如果雪茹回不去,他還真擔心她在這中勾心斗角的皇宮中無法生存,雖然她回去自己再也見不到她了,可是畢竟她是安全的自由的。
「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就是糊里糊涂的來的,算命先生說我是可以回去的。」雪茹一時著急竟把算命先生的話也搬了出來。
「爺,您在里面嗎?」不跳字。窗外傳來了一個婦人的聲音,像是朝這個房間的方向過來了。听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
「爺」
十四按住雪茹的手示意她不要出聲,自己則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仔細听了起來。
「爺」那個婦人走近了門口,正欲推門進來。
「誰讓你這大半夜的不睡,到處游蕩。」十四大聲呵斥道,他對雪茹揮揮手示意她不要出聲。然後他隔著門就把那個在門外呼喚的人訓斥了一頓。
「我今天在這里睡,你回吧。」
「是」
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漸行漸遠,最後消失不見了。
十四過來坐到雪茹身邊,剛要拿酒壺,被雪茹一手按住了。「是福晉?」
他點點頭,「是皇阿瑪當年指婚的。」淡淡的一句卻好像在解釋什麼,是解釋為何當年他不能娶雪茹嗎?
「她是個好人,好好待她。」雪茹將酒壺拿到旁邊不讓十四能夠拿的到。臉上平靜的看不出任何的不愉快。
「你怎麼知道?」
「我今天進來的時候見過她一面。听聲音我知道是她。」那個帶著兩個孩子的女人,那個聲音雪茹依稀還能辨的出來。
「我會想辦法再來的,如果可以我們一起走。」
「不要,這里耳目眾多,我怕會惹起是非,給你帶來麻煩。不要擔心我,他一時半會不能拿我怎麼樣的。」他的眼神露出一股破釜沉舟的氣勢。
「到是你在宮里,要事事小心。他到現在還未給你一個封號,讓你受別人的欺負。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麼想的。」他的一拳落在桌子上震的酒罐顫動起來。
「是我不要的,我遲早要走,歷史上也沒有我這麼個人。我還真怕被封了走不掉了呢。」雪茹故意逗笑他說道。窗外天色漸明,黑夜已經過去,轉眼間天就大亮了。
「你快走,否則天亮了,人多眼雜你就走不掉了。」十四拉著雪茹走到門口,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看到還沒有人。
「我送你出去。」
「不行,你不知道我這樣根本出不去,天亮了反到容易混出去。」雪茹說著拿來了那個菜籃,將里面的菜都拿了出來,只留了幾片菜葉在里面。
十四一看立刻就明白了,「好,在過一個時辰就會有一批采辦的人出去,你混在里面。」
「你就不要送我了,太醒目易被細作發現。」雪茹出去後對著十四說完就把門關上了。她自己則匆匆的來到火房,在那里又弄了一些個起它的菜葉放在籃子里,看上去像是個經常采辦的籃子。
終于看到有人出來,在院子里活動。幾個人三三兩兩的打掃庭院,灑水擦窗。雪茹看到一隊人推著車子,拿著籃子出門去了。
肯定是采辦的,雪茹算算時辰覺得差不多。于是就拿著籃子趁人不注意混到了里面,走到門口守衛只是簡單的詢問了幾句就放行了。因為太早他們也還沒睡醒就來換班,就沒那麼仔細。雪茹很順利的出來了。
然後找到自己的馬,策馬加鞭的朝皇宮奔去,天漸漸放亮。行人也多了起來,雪茹拿了令牌進了宮門,直奔攬月樓。
出去這麼長時間,不知道宮里都發生了些什麼,也不知道皇上是否來過。
「主子你可回來了。」一推開門,就看見玲兒和小竹趴在桌子上。見到听到推門聲,玲兒一下子彈跳了起來。
「怎麼樣,我不在的時候沒發生什麼事吧。」雪茹從桌子上倒了一杯水喝。
這時小竹也醒了,「雪茹姐姐,你一定餓了吧,奴才去給您準備吃的。」還沒等雪茹說話就一溜煙的跑了。
「倒是沒發生什麼,只是年妃娘娘來過,奴才說您出去散步了。」玲兒仔細回想著發生的所有的事情。
「她來做什麼?」雪茹警覺的問。
「不知道,說是來找主子聊聊天。奧,對了。到了晚上小翠又來找主子了。」
「你怎麼說的?」雪茹緊張的看著鈴兒,要知道玲兒說話口無遮攔,一但說錯一個字,那自己就很難說得清了。要是給皇上知道自己一夜為歸,那對八爺和十四爺他們更加不利。
「奴才說主子累了,睡下了。有事等天亮再說。」
「啊,嚇死我了,總算你還說了句人話。」雪茹捂著胸口,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主子,別看奴才成天的喜哈,有時侯也還是有那麼一點小聰明的。」玲兒又開始自夸了,她總是這樣,沒個正形。
「吆,雪茹姑娘今天沒出去散步啊。」
隨著一聲門吱的一聲響,接著就听到了年妃那嗲聲嗲氣的聲音。年妃在小翠的陪伴下,站在雪茹的門口。臉上還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給年妃娘娘請安。」雪茹趕緊起身上前給她行了禮。卻擔心剛的話給她听到了,她什麼時候來的自己根本都不知道,真是太大意了。
「起來吧。」說著年妃就走到里面自己坐下了。小翠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但是卻一直低著頭,不敢抬頭。
「本宮今天來是有有件事要宣布的,本來不用本宮親自來的,可是身邊的奴才卻實在是不中用。口舌太笨,本宮怕她說不清楚。」年妃看了一看小翠,似乎還帶著一股怨恨。
「娘娘有什麼話盡管吩咐。」雪茹無意間瞧見了小翠的臉上有傷,嘴角都紅腫了。左邊的臉上還有一個紅色的手掌印。
難道年妃已經知道了小翠將她拿走得妙的事告訴了自己,還是有其他什麼事。雪茹仔細觀察著年妃的臉色。
「好,事情是這樣的,這個狗奴才前幾日給本宮拿了件器物回去,說是你送給本宮的。本宮信以為真,還想好好謝謝雪茹姑娘的。本宮還沒來得及謝你呢,就听說你丟了東西。本宮從別人那里得知,你丟的就是那件器物。」說著年妃站了起來,走到雪茹身邊。
「哎呀,要不是那狗奴才,本宮也不至于落個這個罪名吧。雪茹姑娘不知道還以為是本宮奪人所愛,做出那種偷盜之事。」
原來是這件事,還以為她知道自己出宮的事呢。雪茹笑了笑,輕輕繞過年妃「年妃娘娘不必擔心,雪茹怎麼會那樣想呢。讓她將東西還回來,這件事看在年妃娘娘的面上,也就不追究了。」雪茹巧妙的順著年妃的話說了下去。
「這……」年妃的臉色突變,不過又馬上浮現出一絲笑容,「這東西怕是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