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落清宮 第四卷 第九十章裝病討“得妙”

作者 ︰ 溢美

「不用了。我沒事,都是些小毛病,經常這樣,過會就好了。」雪茹故意又咳嗽了幾聲。心想,好吧,看你還怎麼忍心將我的得妙送給年妃。

「皇上,奴才最近可能將年妃得罪了。假若奴才真的不行了,還望皇上將送給奴才的得妙給奴才一起陪葬。吭吭……吭……」雪茹疲憊的雙眼,氣若游絲的看著胤稹。

「不要胡思亂想了。」胤稹輕輕的模了模雪茹的臉頰,他的眼神里深的看不清他在想什麼。他現在正在竭力穩住年羹堯,逐步暗中削減他的權利,正想徹底將他連根拔掉。

「可是年妃說,姑娘的得妙已經是她的了,還說皇上應許給她的。」玲兒剛好請了佘太醫回來,正听到雪茹和皇上的這番對話。她說話從來都不會看對象是誰話到嘴邊就溜出去了,說完了又後悔,在她面前的可是皇上啊。

「玲兒」雪茹擔心皇上會怪罪于她,趕緊叫了一句,然後又起來了。胤稹扶她起來,雪茹半躺在床榻上,咳嗽了幾聲。然後拿起手帕擦了擦額頭,像是很虛弱的樣子。

「給皇上請安」佘太醫趕緊給皇上作揖。

胤稹什麼話沒說,看了看他。然後起身朝外面殿堂走去,經過佘太醫身邊,施了個眼色叫他出去。佘太醫自然明白,可能是皇上有話不方便說,想在外堂交代。于是佘太醫背了藥箱就跟了出去。

只見胤稹站在柱子邊,神色嚴肅,雙唇緊閉。他看到佘太醫出來,轉過身來看著佘太醫「朕命令你給雪茹姑娘仔細查看,包括她的記憶力。你明白我的意思?」

原來胤稹最近回想雪茹來到宮里的點點滴滴,想起她曾經失憶兩次,在山崖下還曾受過重傷導致失憶。他擔心她的頭暈和頭痛與前兩次失憶有關,但又不好當雪茹的面說出來,怕徒增她的煩惱。

「皇上放心,奴才會給雪茹姑娘做一個全面的檢查,皇上敬請放心。」佘太醫上前拱手答道。他見過雪茹幾次,卻不知道雪茹和皇上有這麼親密的關系。之前只是猜測,能住在圓明園的人定不是等閑之輩,卻沒想到還要皇上親自過問。

胤稹听後,不再說話。只是一揮手,示意他進去給雪茹瞧病。他絲毫沒有懷疑雪茹的病情,只當是兩次失憶留下的後遺癥。他見佘太醫進了房間,便在外面的檀木椅上坐了下來。面帶憂慮,不知道他又在思考些什麼。

這佘太醫第一次進來拜見的時候雪茹就知道是誰了,只不過前幾次和他見面沒有戳穿罷了。她叫玲兒去請他也是別有用意的,她早听小竹說過,佘太醫是個講義氣,通事理的人。這次請他來就是為了配合自己演戲的。

窗外鳥雀鳴叫,窗內閑情未了。過了有一柱香的功夫,佘太醫面色凝重背著藥箱出來了。一直靜坐在那里的胤稹看到他出來,立刻起身,走上前來。

「怎麼樣?」

佘太醫小心的朝里面看了一眼,這才拱手向皇上匯報。他面露為難之色,嘆了口氣。「回皇上,雪茹姑娘的病並無大礙。只是……」佘太醫吞吞吐吐,貌似有什麼難言之語。

「只是什麼?快說。」胤稹本來舒展開的眉頭,听了佘太醫後面的話又皺了起來。他現在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平日里只當是雪茹體諒他理解他,倒也沒有常來攬月樓。他本以為自己在年妃那里久了,雪茹自然會吃醋叫他留下,沒想到雪茹從來沒有說過那些個話。現在突然之間雪茹就病倒了,他怪自己疏忽了她,內心愧疚難過。

「雪茹姑娘雖無大病,但是她卻氣血不和,體內凝滯了不暢之氣,導致現在的病發癥。」佘太醫抬眼看了看胤稹,看到他的一臉焦慮這才慢吞吞的說道。

「體內凝滯了不暢之氣?」胤稹不解的問,他還第一次听說這樣會引起這麼嚴重的病發癥。更不明白雪茹是怎麼凝滯的不暢之氣,難到是因為自己平日冷落她嗎?其實她在乎但就是不說出來。

「是,恕臣直言。」佘太醫看了看胤稹的臉色,看到他似乎同意自己接著說下去,于是補充道「依臣之見,雪茹姑娘是有心事,只要她的心事解開,那病自然就好了。這是心病還須心藥醫,臣也無能為力了。」說完佘太醫一叩首向後退了幾步,站在那里等侯皇上的安排。

剛才進去,雪茹已將事情告訴了佘太醫,只求他配合一下自己就行了。所以佘太醫只是順水推舟又將問題推回給了皇上自己解決。這樣一來,皇上定會親自過問雪茹的心事是什麼,那麼就不難從年妃那里將得妙拿回來了。

「你先下去吧。」胤稹一揮手,讓佘太醫先退下了。他自己站在那里思慮了片刻,想起剛才雪茹跟他說的那番話,心里有了一點眉目。該不會是因為那個得妙吧,他有點自責起來,為了不驚動年羹堯自己能順利除掉他,他最近一直都順著年妃,就怕驚動了年羹堯。可是那個得妙卻是自己送給雪茹的,雪茹在乎珍重那是正常的,只是自己已經應允了年妃,該如何是好。

胤稹思考了一會,輕撥珠簾進了雪茹的臥室。看到玲兒正給雪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準備換水。雪茹的臉色似乎比先前更加的憔悴了。

「你們先下去吧。」胤稹對玲兒她們說道。

玲兒看了看胤稹,看到他神色凝重十分擔心的樣子,臉上陡然露出了悲傷之色。低頭稱「是」然後稍有哽咽之音傳出,似乎雪茹得了很重的病似的。玲兒故意抽泣著端著臉盆退了出去。

胤稹看了看已經睡著的雪茹,心底隱隱作痛。他輕輕握住雪茹的手,放在臉頰邊。看著躺在床榻上昏睡的雪茹,滿臉的憔悴之色。記起當年在康熙身邊調皮搗蛋的那個雪茹,那時的雪茹年輕快樂活潑。自己一看到她就覺得有無窮的動力,似乎再大的苦也能忍受。還記得他和十三爺將雪茹從崖底救起的情形,那個嬌小柔弱的美麗女子,再雪茹映入他眼簾的那一刻,他的心就有了不平凡的震動。

在見到雪茹之前,他從來都沒有過那種感覺。那是一種想要保護的沖動,那是一種想要相思相守到白頭的願望。從那個時候起,他就刻意制造機會去宮里,只為了見她一面。即使雪茹看不見,只要自己能夠遠遠的看上一眼就夠了。也就是那個時候他才發現皇位對他的重要性,因為只有有了權利,有了皇位他才掌握了自己的命運,才可以給雪茹幸福。

他的眼眶里竟然在不自覺中充盈著淚水,可是自從他當上這個皇帝,他卻覺得雪茹的快樂越來越少,他要處理的事情卻越來越多。現在竟然為了能夠除掉年羹堯而不得不讓雪茹受委屈,可是這一切雪茹都不知道。他不乞求雪茹能原諒,因為他現在不僅是一個愛雪茹的人,還是一個要愛大清子民的人。他不僅要給雪茹幸福,還要給天下的百姓安定幸福。他已經不再是那個他了,他的角色變了,所以他所承擔的命運也變了。

淚,順著他的臉頰輕輕滑落。他輕輕的摩挲著雪茹的手,滿含深情的看著她。他不是個善言詞的人,這一切他都不會跟雪茹解釋的。他要大清安定,犧牲自己的幸福和愛情換來國家安定。這是他的使命,這是他的責任,這一刻他知道孤家寡人是怎麼回事。他才知道這個皇位不僅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還要為此付出同等比例的代價。這也可能包括他的愛情。

玲兒和小竹他們正在屋子外面侯著,突然全公公來了,他急匆匆的就進了攬月樓。

「全公公,有什麼事嗎?」不跳字。玲兒上前攔住他,小聲問道。

「皇上可在這里?」全公公問玲兒,他一臉焦急,小心謹慎的問。看他那樣子是發生了什麼事,不然他是不會這樣著急的。自從上次雪茹將他從牢里救出來,就沒有讓他來過攬月樓。這次要不是有事找皇上他也斷然不會來的。

玲兒點點頭,走到全公公身邊小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全公公向里看了一眼,看皇上听不到也看不見,就附在玲兒耳邊低語了幾句,玲兒听後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原來是年羹堯要見皇上,每次皇上來雪茹這里,這年羹堯都會有事找皇上,這次也不例外。這一切肯定就是年妃在後面指使的。

「那我進去說一下」玲兒一溜煙的進了里廳,站在珠簾處。「稟皇上,全公公求見。」

胤稹听後,靜了片刻,將雪茹的手放到錦被里去了。他稍微低頭沉思了一會,起身出來了。出來見到全公公,雙手往身後一背說道「說吧什麼事?」似乎他早已知道年公公會來找他,且知道是為何事來的。他盯著全公公那雙小眼楮,似乎將他所要說的事都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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