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公公上前幾步,在雪茹面前從懷里模出了一件東西,竟是雪茹早上交給那個小太監的手帕。全公公將手帕遞給雪茹。
「查清楚了,是砒霜。」
雪茹一听,手不禁顫抖了一下。自己擔心身邊有人下毒,天天都很小心,沒想到還是防不勝防。為防止有內鬼,雪茹就故意將手帕沾了毒粥,拿去給全公公找人查驗。不能讓佘太醫查驗是因為現在還不能排除他是凶手。
「還有別人知道嗎?」不跳字。
雪茹盯著小全子的臉緊張的問。這件事情最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傳了出去,雪茹開始查了。那凶手知道了後一定會有所收斂,那就很難水落石出了。
全公公搖搖頭,眼楮向外飄了一眼。小步移到雪茹身邊,他在宮里的年歲也不少了,深只後宮的險惡。這次雪茹又遭不明之人下毒,他越發想雪茹離開這里。
「上次奴才跟姐姐說的那件事,姐姐考慮的怎麼樣了?」
怎麼,九爺還沒放棄讓自己出宮的想法嗎?雪茹听全公公這麼一提,心里有點猶豫了。
「沒有,暫時還不需要,需要我會講的。」
這個時候是不能走的,因為雪茹知道,這樣走了就會給九爺他帶來危險。要走也要等自己可以回現代了再說啊。
「那……」全公公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麼難顏之隱,有些話像是難以啟齒。
「那什麼?全公公有話直說無妨。」
雪茹知道如果不讓他說出來,他還是會再來的。還是一次說清的好,這樣也免了自己擔憂。
「九爺可能會到京城來。他想見姐姐一面,親自跟你談。」
「什麼?」
驚訝,震驚,怕。
雪茹听完後,心里涌起了萬般的感覺。她怎麼也沒想到九爺這個時候還敢回到京城來。要是給胤稹知道了,那是必死無疑。
想起以前九爺對自己的百般恩惠和照顧,雪茹是怎麼也不會讓他來京城冒這個險的。
「全公公九爺的安危靠你了,你不要告訴他有人給我投毒的事,這件事我會自己查清楚的。還有,你一定不能讓他來,就說我會去找他的讓他再等等,千萬不要來。」
全公公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臉上卻掛著憂傷。他早已當雪茹是自己的親姐姐,看到她一個人在宮里也沒個人照顧,他實在是心疼。
「對了。」
雪茹叫住全公公,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決心似的。嘴角擠出一絲笑容「高訴他,不要惦念我,我在宮里很好。皇上對我很好。」
「恩」
全公公點點頭,轉過身去擦了一把眼淚就出去了。
看著小全子離去的背影,雪茹嘴角上的笑容立刻被一抹憂傷代替。她走到放得妙的架子,看著失而復得的寶貝,她的心里卻高興不起來。
早知道會有今天的事,當初她就不該收這個得妙。現在還有什麼意義嗎?他不是為了討年妃歡心,給她做了一模一樣的嗎?
這個時候雪茹看著腕上的手釧,手釧上的珠子早已經被肌膚潤的更加光亮。像是歲月越久,反到越美麗。那一顆顆珠子也像是串聯了年少的時侯的快樂記憶。
那個時候的快樂是單純的,沒有任何的負擔和心計吧。現在好像也很幸福,可為什麼就覺得這麼累呢?是因為自己索取的太多嗎,還是這場愛情里面,只有自己真正的投入了,而他卻扮演著兩個角色?
雪茹不想再去想胤稹,因為此時的他,她早已經看不懂看不清。
雪茹將所有的綢緞都做了衣服,有好多還是自己設計的款式,讓制衣坊的師傅照的做。本來雪茹的衣服夠多,可是雪茹自從十四爺他們都離開京城後,也就變的不那麼喜歡打扮了。
即使不打扮也還是依然清新可人,只是沒有過多的衣服來裝扮。她的衣服全是衣櫥里的擺設,她不太喜歡注重自己的儀表了。
只是每次玲兒和小竹會給她固定的換衣服。
這一次,年妃娘娘這麼一鬧騰,雪茹還真的覺得自己該打扮著穿了。否則,連自己有幾匹好的綢緞人家都會相信是偷的。
現在整個大廳里忙活著的就是制衣坊的師傅了,她拿著尺線在不停的量著雪茹的尺寸。還得虛心的接受雪茹給她的建議。
「這個呢做個夏天的裙子,我要西式的洋裙。」
雪茹指著一塊輕柔的色彩不是那麼強烈的布料說道。
那個裁縫茫然的張大眼楮,愣是沒听懂什麼是洋裙。
「羊裙是什麼裙啊?」
听到裁縫這樣問,雪茹一拍腦袋,「呀,忘了,這宮里雖然有洋人,但還真的沒見過女洋人。她們肯定沒見過了。」
小竹和玲兒也是睜大眼楮听雪茹講,可是從她們的表情可以猜出來,她們什麼也沒听懂。如果是香雲在的話,可能她會知道一些,因為她跟雪茹生活在一起很久。知道一些雪茹的生活習慣和一些奇怪的想法和話。
「算了,我呢畫好樣子,你們照做,听到沒有,可以做的時間久點沒關系,慢慢研究啊。」
說著雪茹就拿了毛筆,在白紙上畫了幾副現代長裙的樣子,只過是多畫了幾副剖析圖。
忙活了一個下午,總算是忙活完了。雪茹扭了扭脖子,抖了抖手腕。
「這比做了一天的工還累啊。」
「主子,你都把四季的衣服都量好了,當然累了。」
玲兒看著雪茹累的一直在搖脖子。她就一邊笑著,一邊走到雪茹身後,輕輕的給雪茹捏起了脖子。
「恩,也是」
雪茹為了把那些綢緞全都用完,把四季的衣服都做了。還加了一些自己設計的圖樣,就這樣好不容易將那些個綢緞和布匹全都折騰上了。
「嘿嘿,奴才去叫裁縫的時候,路上听到了一個很有趣的事。不知道主子有沒有興趣听一下啊?」
玲兒一邊給雪茹捏著脖子,一邊抿著嘴笑著。
「那就說來听听吧。」
雪茹看見在一旁的小竹,听了玲兒的話都笑出聲來了。看樣子是個好笑的事,不然她們怎麼都樂成那樣。
「是這樣啊。奴才經過儲秀宮旁邊的時候,听一群宮女在議論。」
說到這里,玲兒故意小聲的靠近雪茹的耳朵輕聲說了一句「年妃」
「她?」
雪茹吃了一驚,她不是上午還要上吊嗎?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怎麼議論她,還會有有趣的事情呢,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們都笑成那個樣子。
「恩,上午主子您一離開,皇上不是也離開了嗎。」
「對啊。」
「皇上走後,年妃娘娘一看,她這戲演了沒人看了啊,她就著急。她一著急就使勁哭使勁的鬧啊,希望皇上听到能回來。結果呢,皇上根本沒理她還是走了。」
玲兒講著講著就入了戲,她竟不給雪茹捏肩了,而是走到雪茹面前。手腳的比劃著,活像是一個演話劇的。
「她這一看自己哭鬧沒用啊,那怎麼辦啊。那就弄的聲音再大點唄。結果一激動一著急一使勁,您猜怎麼著了?」
玲兒眨巴著眼楮跑到雪茹面前問。臉上還有詭異的笑容。
小竹可能已經知道是什麼狀況了,她看著玲兒耍寶似的在雪茹面前賣乖,不由得笑了起來。
「怎麼著了?」雪茹看著她們那搞笑的樣子,實在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玲兒看著雪茹猜不出來,這關子賣的也夠了。于是轉過身去,做了鬼臉。伸長了舌頭,兩只腳在地上亂踢。
「她真的把椅子踢倒,吊在上面了。」
「啊?那現在怎麼樣了?」
雪茹听到這里沒有覺得好笑,雖然這是她咎由自取可是還是擔心她出事。
「听奴才慢慢講啊,主子。」
玲兒揉了揉臉部,又使勁的匝巴了幾下嘴巴。
「講的這麼好,也不賞口水喝啊?」
玲兒看雪茹急于知道結果,故意眼巴巴的瞅著桌子上的茶壺。
「好了,好了。小竹趕緊給她倒杯水,這小妮子就知道故意吊我胃口呢。」
玲兒接過小竹遞過來的水,笑嘻嘻的喝了下去。然後故意皺了一下眉頭。
雪茹看著她那樣子,以為接下來,講的該是重點了。正耐心的等她開口呢。
「哎呀,好像水不夠啊。還要再喝一杯。」
「你講不講啊,不講算了,我不听了。」雪茹看她又開始故意的賣關子了。干脆裝做不耐煩不想听了,頭一扭看向別處。
「啊,別,別啊。奴才接著講接著講啊。」
玲兒看到雪茹真的將頭扭向旁邊不看她,且臉上好像真的沒什麼表情不像是開玩笑。馬上嬉皮笑臉的央求道。
「她這真的吊在上面,可把旁邊的人急壞了。那可是真的手忙腳亂啊。大家七手八腳的將她趕緊抱了下來。是掐人中的掐人中,戳腳心的戳腳心,反正什麼方法都用了。是人中都快掐破了,這才看到她睜開眼。」
听玲兒講到這里。怪不得,自己出來後,有一段時間沒有听到年妃的嚎叫聲,只有一群宮女在鬼哭狼嚎的,原來年妃還真的是弄假成真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