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稹想起第一次見到雪茹的時候,那時新選的一群秀女剛剛進宮,所有秀女的臉上都掛著笑容。
當他雪茹經過他的身旁,他卻一眼就看到了她,看到她出眾的樣貌,清新月兌俗,與自己以前見過的女人一點都不一樣。
她當時的樣子看上去,對入宮選秀並不滿意,胤稹能從她的臉上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心里。她單純的就像一張白紙。
記的她看向自己的時候,那一雙清澈的眼楮,單純的沒有絲毫雜質。也許就在那一刻自己就愛上她了吧,從那一刻自己的心就被她一個人佔的滿滿的。從沒有過的心動,在那一刻卻的的確確的體會到了。原來愛情都是在剎那間產生的。
胤稹回想著和雪茹的點點滴滴,回想著別人都在等著皇上召幸的時候,她卻一個人,躲開人群獨自在雪地里跳舞。每次遇到她總是讓自己情不自禁的想擁有她想保護她。可是那個時候十三弟卻比自己早認識她,看著十三弟給她披上披風她眼楮里流露出來的驚喜和感動,自己真的嫉妒過。
那個時候曾以為十三弟是喜歡她的,可是沒想到,十三卻有親口說不喜歡她,只是看她善良而已。
胤稹長嘆了一口氣看著外面無邊的夜色,輕輕說道︰「雪茹,你知道嗎?從那時起,朕就在心里發誓會保護你一輩子。可是現在卻是你來保護朕。」
月光下,他的眼楮里盡是悲傷。
夜深風竹敲朱戶,萬葉千聲低聲訴。故倚單枕夢中尋,夢又不成,燈又盡。
天亮了,胤稹覺得自己不能以原本的面貌出現了。昨夜的那些刺客沒有得手,一定會追到這里來,這樣他還是很危險,因為想要查到真像就不能讓官府插手這件事。
胤稹想了個辦法,在臉上貼了假的胡須。戴了一頂普通的斗笠,去了和十三爺說好的會合地點。街上來來往往的路人,誰也不會注意到這樣一個憔夫的。而他卻有可以看清楚每個來往的人,這樣才不會錯過十三爺。
大約一個時辰過去了,他還是沒等到十三。胤稹開始有些擔心,是不是雪茹出事了。不然算算時辰他們早該到了。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前面的人群開始躁動起來。街上的人都被逼著退後站在兩旁,不敢擋在街上。
他還在疑惑‘什麼人,這麼大氣派’比自己還講究。
一個衙役,將胤稹使勁的往後推了幾步。嘴里還不耐煩的嚷嚷著。
「退後,退後。說你呢。」
胤稹被他冷不防的往後推,從沒人敢這樣對他,他差點發作。可是看到那個衙役正不耐煩的盯著自己,才想起此時他的身份。他連忙陪了個笑臉,「這位官爺不知道著馬車上坐的是什麼人呢。好大氣派啊,真是好風光啊。」
「說你小子,有眼無珠。這是馮知府。」那個衙役得意的看著馬車說道。
「知府,咱見過,沒見過他著麼氣派啊。」
胤稹一听這官差的話,頓時來了興致。一個小小的知府竟敢如此的鋪張浪費,大張旗鼓的在街上耀武揚威。
「知府怎麼了?告訴你,小子,咱知府那可是當今皇上面前紅人,年羹堯年大人的親戚。得罪知府那就是得罪年大人,知道嗎你。」
這小衙役邊說邊豎著大姆指,那樣子到像是他認識年羹堯似的,得意之情一覽無余。
胤稹听了他這話,心里暗子慶幸,‘還好沒有直接找到衙門去,否則還真是不想查清楚了’
看著胤稹走了神,這小衙役又推了胤稹一把,「一邊去,就你這副熊樣說了你也不知道。」說完趕緊一溜煙的跟著隊伍走了。
胤稹怕被瞧出什麼破綻,就往人群里站了站。遠遠的看著那華麗的馬車就這樣招搖過世的在他眼前過去了。這國庫庫銀還虧空,他竟然還這樣鋪張浪費,看來來到這里還是來對了,真得好好查查了。
胤稹看著車隊遠去,人群也漸漸的散去了。他回到牆邊,在過往的人群里找尋著十三爺的影子。必須得馬上找到他,否則他要是去了衙門就麻煩了。
胤稹隱隱听到了一陣馬蹄聲,像是有一隊人騎馬向這邊來了。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十三弟來了,他欣喜的剛要上前去,還沒等走出來,就發現來人並不是十三弟他們。這一群人都是青一色的衣服,每個人身後都背了一把刀,看上去凶神惡煞般,朝著知府過去的方向去了。
胤稹低下頭思索,有一張面孔自己好像在哪里見過,突然心頭一驚,‘不好,難道十三弟他們出事了。’因為他想起,這里面的一個就是昨天刺殺他的殺手里面的一人。這麼說這些殺手已經追到這里來了,可是還不見十三弟和雪茹的影子,難道他們出事了。
這個馮知府真是好大膽子,竟敢對朕下手。誰給他這麼大的膽子,還真反了他了。胤稹的心頭燃氣一陣怒火,此時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這個馮知府一日不除,他就一日不回京。
「四哥」
這時胤稹听到好像有人喊了一聲四哥。他四處望了望,看到十三爺正和他的侍衛牽了馬向他走來。胤稹見到他們,內心一陣歡喜。要知道這次跟出來的侍衛那都是一頂一的頂尖高手,有他們在身邊那就安全多了。
「雪茹呢?」他在他們中間搜索雪茹的身影,卻始終沒有看到她。他的心又沉了下去,難道雪茹她……,胤稹上前一步,扶著十三爺的肩膀問︰「十三弟,雪茹呢?」
他本以為有十三弟在,雪茹一定不會有事的,因為他知道十三弟是絕對不可能看著雪茹有事的。可是他卻沒有看到雪茹和他們一起回來,內心免不了一陣驚慌。
「什麼?雪茹不是和四哥在一起嗎?」。十三爺听了胤稹的話,臉色瞬間變的煞白。他一直以為雪茹是和皇上在一起的。所以那天晚上,當那些此刻追那馬車走的時候,自己以為那是輛空車,故意沒跟上去現在听到雪茹不見了,十三的心猶如刀絞。
胤稹突然發現那群殺手過去後,街上開始多了一些不明身份的人,看上去鬼鬼祟祟的。像是在找什麼人,他拉住十三爺「走,回去再說。」
十三爺四周環顧了一下,也發現突然多出來一些形跡可疑的人。「走」帶著那幾個侍衛跟在胤稹的身後。他們一路上巧妙的躲過了那些形跡可疑的人回到了李老漢家。
李家夫婦一看胤稹帶回來這麼多人,不免有所懷疑。胤稹看出了他們心中的疑惑,上前笑著說道︰「這都是我的錯啊,自己出來投奔親戚做生意,還帶了朋友。這不,沒通知及時,他們也過來了。這人生地不熟的,我就把他也先接到這里來了。您二老不會見怪吧。」
這李家夫婦,都是普通的百姓,沒有那麼多的心機。一听胤稹這麼說還真的就信了,熱情的將十三爺他們都讓進了屋。
這時小蘭也從外面買菜回來了,她一進屋看到屋里來了這麼多的陌生人,感到有些害羞。羞怯的躲到了李老婦的身邊。
「來來來,先喝點水吧。一會做好飯,我讓蘭兒給送過來。」
李老婦拿了茶壺過來,給十三爺他們倒了水。笑嘻嘻的從後面櫥子里端下了一些花生和瓜子。
「來先吃著,飯一會就好了。」
胤稹和十三爺謝過她,她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微笑著就去煮飯了。
這房間里就剩了胤稹他們。胤稹看著老婦人出去,迫不及待的問十三爺︰「十三弟,你昨晚沒有看到雪茹?」
「我知道你上了玲兒的車,以為雪茹也和你在一起。所以就沒有追下去,只當是那是一輛空車。所以……」十三爺,眼楮里流露出悔恨之色。他的拳頭握的緊緊的,一條條筋骨都看的清楚。
「他們要的我,該不會為難雪茹」
胤稹自我安慰道,其實他的心里是不願也不敢承認雪茹出了事。他不能相信這一切,‘雪茹是不會扔下朕的’他在心里默默的說道。
十三爺騰的站起來,將用布包著的劍握在手里。就要沖出門去「臣弟去將雪茹找回來。」胤稹一把將他拉住,聲音有些哽咽的說︰「不要沖動,吉人自有天象,她不會有事的。」
這話,他不知道是說給十三听的還是安慰自己的。胤稹的此時是痛的,他總是忘不掉,雪茹推開他那一刻說的話「你是皇上,你要保護好自己,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天下的百姓。」現在那個馮知府,只是一個小小的知府就如此的作威作福,老百姓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這個時候,門開了。胤稹趕緊松開握著十三爺的手,施了個眼色,讓十三爺將劍收好。十三爺趕緊將劍放起來,重新坐到桌邊。而那群侍衛自然是不敢和皇上坐在一起,只在旁邊的地方坐了。
「來,家里也沒什麼好招待的,粗茶淡飯,將就吃點吧。」
這時李老婦和小蘭端了米飯過來。小蘭端著羞怯的站在那里,李老婦則一碗碗的端上桌子。沒有什麼菜,只是兩盤青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