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落清宮 第四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一念之間

作者 ︰ 溢美

小溢首先感謝各位的票票,弱弱的問一句,還有嗎?嘿嘿,不勝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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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吹起落葉紛飛,那些個宮女哪來的及掃完剛被風吹完的落葉。

雪茹緊了緊披風,眉頭緊蹙。

年妃終是答應替十四爺說說話,但她也沒有勝算的把握。因為皇上的心里,十四也始終是他的一塊心病。德妃在世的時候,同是她親生的兒子,可她卻幾乎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十四,胤稹卻少的可憐。

雪茹始終不放心,現在朝中的大臣,哪個不知道胤稹的心思,拍馬奉承的人,哪里會在乎十四的死活呢。

想到這里她沒有回攬月樓而是折身去了聚月閣。

養心殿里,胤稹的雙唇緊閉,眉頭緊鎖,他的目光充滿了無限的惆悵。今天大臣們上奏的事情,其實他心理清楚,十四的所有行動都在他的監控之下,他根本不可能造反。

這只不過是那些大臣想討好自己,替自己把掉眼中釘而出的一步棋罷了。殺或不殺全靠自己一句話,看自己的心情了。

他長嘆了一口氣,似乎還記得小時候為了一個小玩意,不小心將十四推入水中的情景。雖然事情過去了很多年,可他每次想起來,都還覺得內疚。

也許是因為這件事情,額娘死的時候都還覺得自己是一個不仁不義的人,至死都不喜歡自己。

胤稹的思緒慢慢從回憶中收回,隨手將桌子上的那本彈劾十四的奏折,扔在了桌子上。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一直伺候在旁的小全子說道︰

「全公公可知,今日雪茹都在做些什麼,好些日子都沒什麼動靜了」

屋內香爐里,飄出淡淡地香氣,氣氛似乎還算融洽。

小全子心里咯 一下,最近關于十四爺的事,他可是听說了。皇上自然知道雪茹和十四爺的交情,這個時候問,該不是對雪茹有所懷疑吧。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笑著說道︰「奴才最近都陪在皇上身邊,至于其他事情,奴才還真不知道。」

他小心的看了一眼皇上,看他的臉色似乎沒有太大的變化,至少看不出喜怒。他只覺得整顆心都在怦怦亂跳,真怕自己言語不當惹惱了皇上,遷罪于雪茹。

「罷了」

胤稹將目光從那套琺瑯制的茶具上收回,沒有再說什麼。

這時有人來報,怡親王求見。

「宣」

胤稹回到椅子上坐下,這個時候十三爺已經來到殿內。

他滿臉謙恭,立于殿內。胤稹看了他幾眼,知道他是為何事而來,所以沒等他開口,便先開口了。

「十三弟來的巧,朕準備了一桌好菜,不如陪朕喝一杯。」

「皇上,臣此次前來,有事……」

沒等十三爺把話說完,胤稹已經起身,來到十三爺身旁,「有事,吃了飯再說。走。」

十三爺只得愣了一下,惟命是從。無奈的跟著胤稹,前去赴宴。

廉親王府,八王爺此時獨坐在書房內,兩眼無神,神情恍惚。他知道此次十四的事,與自己月兌不了干系。這是皇上懲治自己,讓自己自責後悔。

當初不該將十四弟,九弟十弟他們拉進來,現在都已經因為自己的關系,每個人都亟亟可危了。

風在外面呼嘯著,他卻如死人一般,面容憔悴呆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很多次,他都想跟胤稹說,‘要殺就殺,不要再讓無辜的人受到牽連了。’可是他知道,胤稹是不會那麼輕易的讓自己死的,而他的九弟、十弟和十四弟自從跟了他,就再也不可能月兌了干系。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喜幾家憂。

馨蘭苑里,一片歡歌笑語。小蘭挺著肚子,坐在椅子上正听一個宮女講今天朝堂上發生的事情。

當得知十四爺被彈劾了後,小蘭的三角眼里,流出來的得意,想掩飾都掩飾不住。她叫人賞了那個宮女一盤糕點。

雙手撫摩著她那日漸隆起的肚子,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按她的想法再進行著。看來自己不久將是這後宮的主人了。

至于皇後,那簡直是不堪一擊,皇上連去她那里都很少,還有什麼勝算可言呢。想到這里,小蘭笑的更加開心。

她知道這一次,雪茹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如果插手了十四的事情,正好挑起皇上的怒火,對她更加厭倦,那……這個後宮還有誰是她蘭貴人的對手呢。

燭光閃爍,房間里一片沉靜,一個人,在房間里來來回回走不停。旁邊的人也不好說什麼,大家都不知道雪茹是怎麼了,回來之後,就不說話,倒是在房間里來來回回的走上了無數次。

「雪茹,你別走了好不好,我都眼花了。大不了我去將十四爺救出來,咱一塊遠走高飛。」

孫二,看著雪茹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心里更加煩躁。他知道雪茹和十四爺有交情,上次要不是十四爺幫他,他可能現在和雪茹還不是這麼要好呢。

他知道十四爺是個好人,對于胤稹他卻沒有太多的了解,只知道,他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可以隨時取任何人的性命。

「好主子,你停下來休息一下吧。」

玲兒看著雪茹焦慮的樣子,實在是于心不忍。

窗外風聲雖大,卻也遮不住一聲聲的嘆息。

十三爺酒過三巡,他始終在等著機會,只想替十四弟說句話,肯求皇上不要再手足相殘。可是看著皇上那假裝不知道自己說什麼的態度,他只能獨自感傷。

什麼時候,他的四哥變成了這樣,在他的眼中,真的只有權力沒有親情了嗎?胤祥仰頭,一杯酒飲盡,無盡悲涼。

胤稹看到他的舉動,停下筷子。靜靜的看著他,停了片刻,幽幽地說道︰「十三弟,是為十四來說情的吧。」

胤祥一愣,他不是一直都在回避自己嗎?怎麼……,但隨即抓住機會說道︰「是,皇兄也知道,十四弟他是不可能謀反的,那根本都是栽贓陷害。這樣也是想置四哥于不仁不義之地啊。」

「好了,這件事情朕自有論斷,今天就不討論了。」

听了胤祥地話,胤稹顯然不想討論,他怎麼會不知道這是大臣們為了討好他而故意夸大的呢。

他只不過是在等,等一個人來,卻沒想到她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真的沒有來求自己,這對于他來講,心里竟莫名的高興。

至于怎麼辦,他心里早已經有底了。

胤祥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但看到他決然的態度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也沒有用,只能默不作聲。

夜深了,胤祥從宮中離開,胤稹就徑自來到了儲秀宮,雖說是年羹堯在京外作威作福的事情胤稹早已了然于心,但這一切畢竟和年妃沒有關系。

要說關系,她只不過是他的妹妹而已,更何況她是自己的妃子。胤稹朝攬月樓的方向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微笑著進了儲秀宮。

年妃以為皇上晚上像往常一樣直奔馨蘭苑了,她早就梳洗了準備就寢了。

一時間听的下人來傳,皇上來了,她又驚又喜的準備出來迎接,沒想到還沒走出房門,胤稹就已經到了門口了。

一陣寒暄,胤稹就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年妃和幾個守夜的宮女。

「皇上近來公務繁忙,可要注意身體,天涼了這麼晚出來也沒多加點衣裳」

年妃看著皇上只穿了單薄的常服連披風都沒披就過來了,就有些心疼。雖然這些日子,他直接都是去了馨蘭苑,但她的心在見到皇上的那一刻卻也沒那麼抱怨了。

胤稹仔細端詳著年妃,幾日不見,她都憔悴了許多。不由得有些內疚,自己只是為了氣氣雪茹才時常到馨蘭苑的,沒成想,也苦了年妃。

「听太醫說你經常腿痛,朕派人多給你做了厚的錦被,這個冬天,再多添幾個火盆,省的你再受涼了。」

胤稹牽著年妃的手,來到了睡榻。年妃輕輕的躺在胤稹的懷里,將頭輕輕的靠著他。

不知道此時提及十四爺的事情,他會不會生氣,可是這個時候再若不提,怕是他下次來還不知道那個時候十四爺還有沒有命了。

想到這里,年妃輕輕嘆息。

果然,胤稹拉著她的手,關心的問︰「怎麼了,什麼事情讓你這樣嘆息。」

年妃見他追問自己,知道機會來了,故意重重的嘆息道︰「沒什麼,臣妾可能是多慮了」

「什麼事,說來朕也听听」

胤稹不知道年妃心里到底放不下什麼,看著她著樣,一聲嘆息接一聲嘆息的,不像她平日里的風格,一定是什麼煩心事,她才會這樣。

「不說了,其實也沒什麼」

「朕讓你說就說,說錯了朕不怪你」

胤稹見她越是不肯說,就越來了興致,他從來沒有把年妃和十四的事情聯系在一起,因為,當年就是她的哥哥和自己一起扳倒的八爺黨,她怎麼可能替十四說話呢。

年妃有了胤稹這句話,心下也就沒有什麼顧忌了。她枕著皇上的胳膊,幽幽地說道︰

「現在朝廷上下有傳言說皇上不顧親情,要誅殺十四爺,所謂的罪名就是十四爺造反。臣妾一開始不信,臣妾知道皇上不是那種人,可是最近傳言就越來越多,臣妾就有些擔憂了。怕皇上了某些人的當,殺錯了十四。不過看皇上,好像沒有那樣的決斷,所以臣妾就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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