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丫頭堆里服侍的豆黃立即又羞又惱,臉色通紅,卻什麼也不敢說,她沒想到明淨居然當著這麼人的面就不想要她去,還要假做服侍老夫人的名頭,不過老夫人的心思她還是知道一些,抬舉她還不就是為了給長生和明淨添堵,好借此拿捏她們,老夫人如何能讓他們月兌離掌控過得逍遙自在,肯定會讓自己跟去,就乞求地朝老夫人看去,希望她能開口替自己講話。
林心慧本就妒忌長生要去郡主府享受榮華富貴,哪里還再能甘心看著明淨和長生雙宿一起飛,身邊連一個添堵的也沒有,立即尖聲道︰「三弟你這就不懂母親的心思,在母親心里,子嗣問題大于一切,只要三弟能盡快得一男半女,哪怕沒人服侍她都行,何況母親身邊還有我和你二哥服侍,哪里就缺一個豆黃?三弟還是帶豆黃一起去吧,也好早點抱上孩子」
正考慮著,明淨朝老夫人躬躬手︰「母親為我們為謝家勞苦功高,做兒女的不能承歡膝下實在是不孝,肯請母親同意豆黃留下替我們服侍你吧」
明澈怕再有異議,立即接言道︰「好,就這麼說定了,三弟和三弟妹同去,豆黃留下服侍母親,兩邊都不誤,我們明天先走,你們收拾一下東西,五日後出發到郡馬府,到時我派馬車來接」
他這麼一說,別人再不好開口,安陽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出面反駁丈夫的話,可她亦是不甘心地說︰「既然郡馬都說了,我覺得也挺有理,不過如果母親擔心三弟的子嗣問題,我倒有個好主意,豆黃就留下服侍母親,如果母親信得過我,不如由我物色一名有宜男之相的良家子,正經聘于三弟為良妾,將來若有一男半女,豈不比通房丫頭生的出身要好的多?這不是兩全齊美嗎?」。
老夫人審視她們片刻,呵呵笑道︰「好好好真是個好主意,郡主果真出身大家,有長媳之範郡主有此美意,我有什麼信不過的?一切由你作主安排,老身樂得坐享其成」
明淨看著長生無奈地笑笑,又示意她不要擔心,一切有自己在。長生听了安陽的話卻差點啞然失笑,所謂只看見別人臉上的灰,看不見自己臉上的垢,就是這種情形吧?安陽只顧著三房的子嗣,卻全忘了她自己成親後也是至今沒有孕事,那為何不給自己的夫君也納個良妾?
安陽仿佛明白她想什麼,又故作遺憾地說︰「其實我也有心替郡馬覓幾個丫頭放在屋里好開枝散葉,無奈郡馬堅持不許,我也無可奈何,這一走又不知何時回來,若不是軍中紀律不許,我真想讓郡馬到駐地後收幾個人在屋里呢」
明澈淡淡一笑︰「郡主賢良我心自知,在我心中無人能及,我此去不知何時才回,不但要照顧姝兒,郡主府的上下事務全靠你了,母親和二弟一家還要靠你照應一二,郡主且不可太勞累,不要操太多的心,有些事就交給三弟和弟妹去做,你只管將養好身子,我們還愁不會兒女滿堂?」
安陽聞言立即喜上眉梢,當著一眾人的面,看明澈的眼光自是含情脈脈,一付一切都依你所言的樣子,長生暗嘆,再厲害的女子,在心愛的男人面前都會低到塵埃里,在他的甜言蜜語下都會化成繞指柔,此時的安陽才是她最可愛的時候,也是因為看到此刻的安陽,長生才覺得其實她也沒那麼討厭。
明澈真是模透了安陽的性子,三言兩語就讓她服服貼貼,但那一句「在我心中無人能及」,哪怕是假話,還是讓她心里很難受,難道姐姐林心怡在明澈心中也不及安陽郡主嗎?
誰知林心慧又十分討厭地問了一句︰「三弟,听母親說你前段時間在替大哥尋訪他以前的兩個妾室李姨娘和盧姨娘,尋訪得怎麼樣了?如果找到了,剛好讓大哥帶回去,好給郡主做個助力。」
長生啞然失笑,報應來得真快,安陽剛讓自己難堪,這會就有人讓她不自在了。
可是安陽卻笑了一聲說︰「哦,是這兩個女人呀?郡馬跟我提起過。說起來郡馬真是個長情的人,听說這兩個妾年紀都不輕了,郡馬念在一個服侍他一場不忍其孤苦飄零,說是想找回來由謝家養著,也算是圖個心安,另一個是他的親表妹,莫姨娘生前有交待,郡馬不忍違背母命丟下她不管,還對我說如果表妹回來了,讓我給物色個可靠的男子嫁了,哪怕倒貼嫁妝,也要給莫姨娘一個交待,免得她九泉之下不安。這男人嗎,還是長情一點的可靠,你說是不是三弟妹?」
長生當然樂意看到林心慧吃癟,微笑著點點頭︰「大嫂說的極是,妾身也是這麼認為的,等這件事過去,明淨必會盡心替大哥尋找的。」
老夫人狠狠地瞪了林心慧一眼,她方才想起安陽郡主是自己要刻意巴結的人,這番話說的可不好,連忙笑著說︰「郡主和三弟妹說的是,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問問,讓郡主見笑了。大家快動筷子吧,小心菜涼了」
大家都紛紛挾菜,自動忽視了這件事,一頓飯吃得還算是人人盡歡,安陽象模象樣地交待了姝兒幾句,囑咐她不要調皮讓長生受累,又向長生道了辛苦,就心滿意足地和明澈回屋了。
正在為爹爹要遠行而難過擔憂的姝兒自從听說長生和明淨五六日後就要去郡馬府陪她,頓時所有的煩惱都煙消雲散,睡在長生身邊嘰嘰喳喳興奮無比,而明淨則自覺地去外屋搭鋪過夜。
夜已深了,陰暗無月,且起了風,明天天氣怕是不會好了,白天喧鬧的院子已經沉寂下來,只听到風的嗚咽聲。大多數人都睡著了,今晚是明淨應該過來住的,可他並沒有過來,連派人過來說一聲也不願意。
豆黃身著淡粉色的中衣,衣領半敞,**半露,呆呆地坐在自己小而簡陋的屋子里,心里全是憤恨和難過,她的心意被人一而再的踩在腳底下,已經沒有眼淚可澈。自己是明淨的通房丫頭,跟在他們身邊名正言順,難道郡主府還少她一間屋住?少她一口飯吃?可他們千方百計也要把她一個人留下,然後兩個人好雙宿一起飛,有誰為她考慮分毫?
屋外想起輕輕的敲門聲,豆黃心里一喜,莫非是明淨來了?是不是哄姝兒睡著了才過來?雖然關上門兩人連話都不會多說,但只要在他身邊就好,說不定好言相求,他還會改變主意帶自己一起去郡主府也說不定。
連忙飛快地理理鬢角,輕輕地開了門,剛開口叫聲「三爺」,明清忽然推開她進了屋,豆黃驚恐極了,還沒喊出聲,明清反手一下子就捂住她的嘴,一只手很快閂上了門。
豆黃一邊拼命掙扎,一邊努力地從嘴里發出吱唔聲,期待有人能听見。明淨一只手緊緊捂住豆黃的嘴把她拉到懷里,另一只手一把就拉下了她中衣的領子,露出白女敕的肩膀和胸前繡著鴛鴦戲水的紅肚兜,十分的香艷誘人,明淨咽了咽口水,一把扯掉肚兜,急切地捏住兩只豐滿柔軟的胸脯,低聲說︰「叫呀大聲叫把家里的人都喊來,讓大家看一看是什麼結果?」
說著把豆黃拉到床前,一把推倒在床上,發紅而變形的臉貪婪地看著豆黃,輕蔑地笑了一聲︰「叫呀?怎麼不叫呢?一個破了身的賤丫頭,人家都不要你了,你還想立什麼貞潔牌坊不成?以後你一個人留在家里,我更有的是機會,你逃不掉的」
說完一只手急切地去扯豆黃的衣服︰「實話告訴你,爺根本不怕你叫人來,就算我奸了弟弟的通房丫頭,大不了挨一頓家法,再買一個賠給他了事,而你卻是要賠上性命的,一個失貞又鬧得親兄弟不和的女人,不是打的半死趕出去,就是扔到井里然後說你暴病身亡,大家肯定還會說你死有余辜,你不但失了性命還壞了名聲,你就听話點吧」
豆黃的衣服已差不被剝光了,听了明淨的話,也怔了怔了再不掙扎,眼淚卻流得更凶了。
第二天早上不到卯時,所有人全都早早起床用過早飯,然後各司其職只等客人到來,等人來得差不多了,就一起去謝家祖墳祭祀已逝的謝無涯。
辰時中,開始有客人陸陸續續上門,都是謝家的族人或者是故交舊友,這幾年因為謝家出事基本上不來往了,今天卻都上門了,其實大多數都是听說明澈和安陽郡主今天回來才跑來的,為了避免客人難堪,大家都很自覺不提往事,只提今日祭祀一事。自抄家以後,今天是謝家最熱鬧的一天。
午時前,謝明珠和丈夫裴遜也趕到了,這是謝家被抄後裴遜第一次上門,幾個孩子並未跟來。稍做歇息之後,浩浩蕩蕩的一隊人就在老夫人的帶領下一起去祖墳祭祀謝無涯,謝家大小主子和客人全都去了。
午飯後,來客紛紛告辭,因為路遠,安陽和明澈顧不上休息就帶著姝兒急急離去了,約好五日後派馬車來接明淨和長生,謝明珠和丈夫也跟著明澈夫婦一起走了,謝家又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