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管家滿面愁苦地看著明淨,想起金側妃狠厲的樣子,打了個寒噤,恨不得將長生和明淨立即掃地出門,可是,他不敢,他頂多敢明譏暗諷,卻絕不敢明目張膽。
而且對謝家人過份雖能讓郡主開心,卻會得罪郡馬,絕對沒有好果子吃,到時他找機會報起仇來,郡主總不能為了他一個奴才影響夫妻關系,這兩面受氣兩面不討好的事,怎麼就落到他頭上。
如果來的是謝家別的人,比如二爺明清,他做是狠些攆走他也無所謂,偏偏來的是謝三爺,三夫人偏偏又曾是大小姐的教養姑姑,這兩口與郡馬關系一直很親密,得罪了他們一定會被郡馬記恨的。
而且他再怎麼夾槍帶捧想攆他們走,明淨卻好象根本沒听出來,還被他抓住了短處冷嘲熱諷,這些也就罷了,關鍵是他們還大大咧咧提出要去歇息,還說要留宿,他推又推不掉,又沒地方可以請示,若他們真的住下不走,被郡主回來罵了不說了,金側妃知道後還不知怎麼懲治他呢
一急之下,金管家心焦地看著明淨,無比希望他自己提出喝了茶或者吃了飯就離開,那樣最好,兩不得罪,可明淨和長生穩穩地坐著,等丫頭上了茶,兩人才慢慢喝了。
明淨根本不理會一旁冷汗直冒的金管家,象是故意與他做對一般,體貼地對長生說︰「這幾天累著了吧?那就先在這里歇息幾天,反正大哥大嫂的地方,他們一定會好吃好喝地招呼著,就當是自己家好了,你看看,金管家多周到?」
長生配合的點點頭,還打個呵欠︰「現在距吃午飯還有一個時辰,要不我們躺一會吧,就住上次那個院子吧,午飯就擺在那兒。你同意了就快走吧,我真累了。」
兩人說完徑自起身,吩咐金管家安頓好車夫,就帶著墨兒向跨院走去。
金管家沒想到明淨問都不問他的意思就去跨院要住下,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而自己再有金側妃和郡主撐腰,也沒有膽子敢攔謝家三爺。
想到安陽郡主回來後,知道自己在這兩口子面前吃了虧,不但不會為自己做主,還會訓斥自己無用,而郡馬明澈心思深深手腕高明,如果因為這件事記恨上自己,就算暫時礙著郡主不會收拾自己,可他若存了心,以後找機會收拾自己一個奴才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郡主總不可能為一個奴才去跟自己心愛的夫君做對,金側妃交給自己這個任務太難完成了。
一急之下高聲說︰「三爺和三夫人勿急」
明淨轉過頭怒道︰「怎麼?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主子不成?一個奴才居然敢阻攔我在自己大哥大嫂家歇息?信不信我一腳踹死你」
金管家本以為自己冷嘲熱諷推三阻四明淨就會知難而退離開郡主府,沒想他不但不當回事,還敢當面教訓自己,他雖不是自己的正經主子,但卻是郡馬爺最親近的兄弟,就是看在郡馬爺的面子上,自己也不敢造次呀
他越想越怕,頓時冷汗直冒,可是又想到金側妃的狠厲,還是咬牙撲通一聲跪下︰「三爺饒命,不是奴才斗膽,實是三爺下榻的客院自從上次你們走後再未有客住,而且郡主府人手少,不常住人的地方並不是天天打掃,所以里面不夠潔淨,老奴怕污了三爺和三夫人的眼,所以才斗膽請三爺和三夫人稍候,我派人清掃干淨了再請三爺和三夫人去歇息,順便讓廚房給三爺和三夫人準備午飯」
話如此說,明淨雖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卻不想再為難,就冷哼一聲,和長生轉身回到偏廳,金管家回過神後,想到自己是金側妃安排的人,只需為安陽郡主效力就行,頓時一顆心又安穩下來,面上卻不敢再怠慢,示意小廝趕緊上茶,就托辭去安排人收拾客院退下了。
他實是去淮安王府給金側妃和安陽郡主報信,淮安王心疼這個安陽這個長女,特請皇上賜了一處很近的宅子,若派人騎快馬過去,不過一盞茶功夫就能到,得到郡主母女倆的指示後,自己就是做出什麼得罪謝家人的事,也有人撐腰,也就不怕郡馬了。
再一想別說整個謝家已經敗落,就連郡馬也不過是一個白丁,不再是昔日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如果不是得到郡主的青眼現在還在天牢里,說不定連命都沒了,以後的榮華富貴哪一個不靠郡主,也就是靠淮安王府,自己是金側妃的心月復,他此刻哪敢得罪自己?倒是自己做事說話沒有氣勢,竟被一個失勢的謝明淨嚇住,真對不起王妃的重托,旋及計上心頭,終于想到整治之策,總不過一個拖字。
他先來到廚房,說是府里中午有客,吩咐廚房的管事也就是自己繼室杜娘子,令她安排人給明淨和長生備飯,自己托辭郡主派人來傳,要速去淮安王府見郡主,說完又特意神色詭秘地看著杜娘子說︰「三爺和三夫人是郡馬的親弟弟,可是貴客,你可要好好招待」然後朝杜娘子擠擠眼走了。
杜娘子是個心思過份靈活之人,很快就對丈夫的意思心領神會,再想到臨來郡主府前金側妃的交待,就知道了該怎麼做,立即吩咐按照待客的菜單開始備菜。
明淨和長生坐在偏廳里又是一陣好等,長生想問小廝可樂可喜和維妮姐妹的情形,卻得知被安陽帶到淮安王府去了,也就放下心來,看來她們一切都好,又有明澈和錦姝照應,頂多受些閑氣,倒不會受大的折磨。
時間拖到了子時初(中午11點多),卻一直沒有等到金管家,明淨薄怒著喊小廝過來問,小廝忙下去打听,好一會才過來說金管家被郡主叫去淮安王府了,郡主有事傳他,還說金管家臨走前吩咐廚房備飯去了,請三爺和三夫人午膳自用。
明淨和長生相視無言,這個可惡的金管家,居然把他們晾下了,長生忍無可忍,雖然她極想等錦姝回來看看她,卻無法在等下去了︰「我們走吧,不受這個惡奴的氣了大哥現在又不輕易離府,姝兒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快走吧,我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停了」
明淨卻冷笑道︰「若這麼負氣走了,豈不是真被這個惡奴欺住了?定要整治了他們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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