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紫魅的墨殤一腳踢開房門跨了進去,然後,將他重重的摔在床上,沉默不語,只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著他,似乎在等著紫魅應有的禮貌答謝。
紫魅體內的血液,在離開內司監前往璃茉殿見凶手時,如結冰般冰冷凝結,刺著管壁劇痛,從最初的只有一點,逐漸蔓延到全身。為了不影響花蕊兒,他強壓著,而後,忽然明白了原因,便對花蕊兒撒了第一個謊。
此刻,被墨殤毫無憐憫的狠狠一丟,血液仿佛受到沖擊碎裂了般,帶來無法承受的巨疼。用堅強的意志維持著清醒,紫魅硬是沒有發出一聲申吟。
看著墨殤的態度,紫魅咬牙一使勁,吐出虛弱得幾乎听不見的聲音︰「謝,過,陛下……」
「呵呵。」墨殤嘴角上揚,露出不可一世的張揚笑容,伸手翻轉,手心多處一個藥瓶,放在紫魅臉旁,「今日只是警告!給朕記住,她是朕的女人,你休要有非分之想。」
眼角余光看著墨殤大步流星,離去的背影,紫魅心中苦笑︰我也想成為你的對手,可我有資格嗎?墨殤,你用身份權勢來威壓,透露的是你的不自信。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你太了解傻妞了,還是已經明白我的意圖呢?
花蕊兒看見紫魅屋里的燈光亮起,才明白墨殤今日是好人做到底,幫他把紫魅送進屋里。剛一溜小跑,準備跨上樓去,便看見墨殤一閃而現。
「你剛才對朕很不尊敬!枉朕今日為了幫你,損失了一顆重要棋子,更引起璃姬的猜疑。你該怎麼補償朕呢?」墨殤話雖怪罪,卻溫柔含笑的說出,接著一把拉住花蕊兒,拖進她的房間。
補償?半夜三更拉我進房,色魔皇帝色心大發了!我,我得找個借口開溜。再說,我可沒叫你幫我,是你自己硬插一腳,又不敢得罪璃姬,怎麼能怪我頭上!我還沒怪你呢,老向著璃姬給我刁難,我要你幫的時候你就打馬虎眼,這賬算起來,最多,最多一筆勾銷,我倆扯平,互不相欠。
雖然這麼想,花蕊兒可不敢這麼說,心里更緊張紫魅,一路吸食那麼多感情,也不見他好轉,當下打定主意,先去瞧瞧,在來應付色魔皇帝,「陛下,紫魅怎麼樣了?我看那家伙好像生病了,以前不睡覺也不見他這樣。要不你先在這里坐坐可好?我去看看他……」
「他沒事,休息一晚就好。情花不能踫童蛤的香茗,與他的花體相克。」墨殤打斷花蕊兒的話,不耐煩的解釋,他可沒功夫來好心勸慰,難得抽空偷偷溜來一趟,不希望浪費過多的時間在他不喜歡,嗯,討厭的人身上。
「不能踫?他沒喝一口,難道聞聞都不行?該死的童老頭為什麼不提醒我們!」花蕊兒驚呼,紫魅這家伙竟然說謊騙我!這說明定是很嚴重了,「不行,我要上去看看!」
墨殤拎小雞似的把花蕊兒提起來,扔上床,惡狠狠的盯著她。
干嘛這樣看我,我,我不過去看望下,又沒錯!還有,扔我上床干什麼?那麼用力!三更半夜的跑來怪罪我一番,難道想要XXOO,作為對他的補償?不要呀!紫魅在樓上生死未卜,我也累了一天了,加上遇見那麼多惡心的事,誰能有心情?何況變態皇妃那……
花蕊兒在心中給自己找了很多借口,然後滿臉傻笑,橫著移動下床,慢慢靠近墨殤右側,猛的一加速,向門沖去,「花出了問題,皇妃會怪罪的,我還是去看看。」
離地三寸,花蕊兒又被扔上了床,這次墨殤使的力度更大!花蕊兒疼的爬不起來,正是墨殤要的效果。
你也太猴急了點吧!我上去看看紫魅,找人安排照顧下他,也就耽誤一點點時間,這你也等不及?而且你和變態璃姬還真是物以類聚,都喜歡虐待人的調調,沒一點情趣!!!
「不許提他,等朕走後,你愛看不看!」墨殤臉色一沉,聲音冰冷刺骨,「朕來提醒你,你也見識了璃姬的厲害,她後面設計的包袱陷阱,朕今日花費了大代價替你擋下,以後你不許再輕敵,多花點心思在我們的交易上,別自顧著兒女情長,否則,你和他的小命都不久矣!」
這女人一點點折磨掉我的耐心,本想溫柔親切點與你好好談談,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今日的墨殤,變幻莫測,花蕊兒分不清楚,哪個才是真正的他。讓花蕊兒咋舌鄙夷的昏庸無能,讓花蕊兒痴迷心跳的狂暴肆虐,此刻讓花蕊兒心驚膽顫的冷漠殘酷,還有以往讓她沉醉忘我的溫文爾雅。
花蕊兒心中感嘆,當皇帝的人果真不是凡人!凡人是琢磨不透他的。這不,弄了半天,還以為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或者特別的事,你卻就只說了這麼個提醒,把我拎來拎去的,夠你說好幾遍了!
墨殤說完,立刻轉身離開,似乎不想再多開花蕊兒一眼,卻又在跨過門檻前停住,有種落寞悲傷的語調傳出︰「花蕊兒,我知道你不是她,我干涉不了你的感情自由,可我放不下,不願意看到你與別人親近,帶著感情的親昵舉動會刺痛我的眼,傷碎我的心。希望你以後能顧忌下我的感受。」
墨殤的話語沒用「朕」,而是「我」。花蕊兒明白他的意思,這段內心表白,突出了墨殤感情的矛盾。愛人已香消玉殞,站在他面前是仍是原來的身體,卻不一樣的靈魂,如何對待?本就放不下感情,鼓不起勇氣,偏偏對面那人自覺幸福,無視的刺激著自己,若是我,肯定受不了!!!
算了,看在你傷心的份上不怪罪你和童老頭沒提前告訴我們,紫魅不能踫那鬼茶。可我跟紫魅也沒有什麼呀,全是你自己的想象,誤會我們純潔的友誼,額,好吧,不是十分純潔,他是很喜歡我,可這又不是我能阻止的!要怪怪變態皇妃讓我遇見他,要怪怪你自己沒用讓原來的花蕊兒死了。
花蕊兒嘟嘟的想要辯解,爬起床一看,門口早沒墨殤的影子了。心里再次抱怨一番後,起身上樓去看看紫魅。
「你沒事吧?不少字」在紫魅有所察覺睜開眼楮後,花蕊兒站在床前輕聲問道,眼楮卻看到他頭邊的小瓷瓶,伸手拿起來,「這是什麼?」
「解,藥。」紫魅艱難的說出兩個字,墨殤純粹故意整我的,解藥放是放在這里,可我自己哪有力氣和能力拿到服下?扭個頭都不行,若不是這傻妞上來,估計最少還得疼到明早,被人發現。
「什麼?!」花蕊兒大驚,聲音提高八度,「解,解藥?墨殤說不能踫、不能聞,可沒說是毒藥呀!該死,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扶起紫魅,倒出瓷瓶里的一個藥丸,給其服下,花蕊兒氣憤的埋怨,「干嘛騙我?我還不容易才相信你,又被你破壞了。你要被毒死了,我怎麼辦?」
「他說什麼你都信?若沒下毒,何來解藥?」藥丸的確有奇效,疼痛瞬間消失,紫魅恢復點氣力,「死了不是很好,你就不用給我做花肥,反正我也保護不了你,你可以投靠墨殤,……」
「放屁!還氣我!」花蕊兒的眼角閃著淚光,雖說我不愛你,可作為好朋友,我也不願意看到你這樣。「是呀是呀!你死了,璃姬定要找我算賬,我當然只能去投靠墨殤,可墨殤混蛋,你更混蛋!」
飛奔下樓,躲進被窩,不願讓人看見自己哭泣,花蕊兒,你這是怎麼了?生墨殤的氣,還是生紫魅的?墨殤剛才的話,原來不是我想的意思,而是對紫魅行為的解釋;紫魅那家伙定是怕我不信,加上忌憚墨殤,才騙我不敢說的。
可我為什麼還是很委屈氣憤?對,我生我自己的氣,為什麼我自己這麼沒用?總是讓人左右擺布,我的發奮圖強,我的自力更生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