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花匠 第二 第十一章 抉擇

作者 ︰ 放羊的小Q

紫魅抬頭,求解的望向童蛤,他理解不了墨殤的意思,整張紙條,都透露著墨殤要他們以大事為重,繼續前進。難道他就不想要這個孩子、不心疼花蕊兒?一股莫名的暴怒升起,瘋狂的想揍墨殤一頓。

「哎,難辦呀。小丫頭知道了,會做怎樣的決定呢?」童蛤雖然嘆息,可眯成縫的眼楮里閃著不易察覺的精光。

「不能讓她知道,我們讓她怎麼面對。」紫魅搖頭,這種事能瞞的住嗎?時間一長,就算他們不說,花蕊兒身形一變,自然而然的會得知。遲早都要面對這個難題。

兩人商議無果,紫魅沮喪郁悶的回來,在帳外深深的呼吸一口氣,換上笑臉走了進去。花蕊兒已睡,月華拉過他小聲的詢問情況,搖了搖頭,紫魅佯裝睡覺,腦海里波濤洶涌,思索著對策。

次日清晨,思考了一夜的紫魅昏沉沉地睡去,還未醒來,悍勇王卻又來勸說上路的事,花蕊兒點頭同意。童蛤的馬車換給了她,他和銀珠去擠璃廣的馬車,璃廣則豪爽的答應騎馬前行。一切安排妥當後,花蕊兒叫醒紫魅,準備上路。

紫魅這回沒有異議,順從的牽著花蕊兒上車。在車上,總是望著窗外,若有所思。

這家伙怎麼回事?不對勁,定是有事瞞著我。花蕊兒小心翼翼的開口試探,卻被紫魅看似漫不經心,又如有心試探的詢問她現在對墨殤是什麼感覺,惹得生氣。花蕊兒一頓怒斥。這家伙居然還在懷疑我,不,感覺更像吃醋,我沒做錯什麼呀?難道是墨殤,他又搞了什麼鬼?

花蕊兒耍起蠻不講理、胡攪蠻纏的手段,原本就心情煩躁的紫魅不耐煩的扯過她,大聲的喝道︰「好,你想听,我告訴你,你現在有兩條路走,一是可以繼續向前去赤國,幫墨殤完成他的千秋大業;二是可以回頭,回墨殤身邊讓他呵護你,寵溺你。」

「為啥?好好的他怎麼會讓我回去?」花蕊兒不相信,直覺告訴她,一定有事發生,一定有驚天動地的事發生,一定有能讓墨殤改變主意的事發生。

紫魅在心底狠狠的咒罵了下自己,後悔這麼快就說了出來。此後,無論花蕊兒怎麼威逼勸誘,只抱著頭扭向一邊,不看她,不回話。

賭氣?嫉妒?該死的墨殤,我都離你十萬八千里了,你還要來搗亂,見不得有情人終成眷屬呀。紫魅,這不是我的錯,你沖我發什麼脾氣?給我起來把話說清楚我們去赤國的初衷怎麼就變成幫助色魔皇帝了?我什麼時候要讓來色魔皇帝來保護我了?

委屈的掉淚,花蕊兒抽噎著。紫魅立即回頭好生安慰,一個勁的自責,可越哄,花蕊兒哭的越傷心。

「你為什麼說話氣我?我答應去赤國是為了幫他完成千秋大業的嗎?你把我們共同的心願忘到哪里去了?」好不容易止住哭泣的花蕊兒,抹抹眼淚,抿著嘴,倔強地盯著手足無措,啞口無言的紫魅。

「對不起,我……」紫魅覺得,任何的解釋道歉,任何的話都蒼白無力。

「你不喜歡我了、厭倦我了?還是害怕前面的危險,擔心我再受到傷害?這些早就考慮到了,我們都有心理準備。你不是膽怯懦弱的人,所以你這是在考驗我?到底我要怎麼做,難道也要想小Q龍那樣定個契約什麼的……」花蕊兒一股腦的發泄出來。

「不是,都不是,真的不是你想的這樣。」紫魅狠狠的抱住花蕊兒,用的力氣,仿佛要把她融進身體里。內心的痛苦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這種折磨傷害了兩個人。

「我們兩個不是說好一起面對嗎?無論發生什麼,……」花蕊兒知道答案就在耳邊了,只要她在努力一點。可有時候,知道比不知道更好,就如此刻的花蕊兒,懷孕兩個字像一道閃電將她劈中,再也說不出話,思考不了,感覺不到……

在紫魅的聲聲呼喚和緊張搖拽下,花蕊兒總算清醒了點。懷孕,我怎麼沒想到這個?這些日子來不斷嘔吐,我還以為真的沒坐過馬車暈車,真的沒吃過惡心的東西想吐。懷孕,我怎麼可以忽略了這個?我是個女人,來這兩個月沒來「大姨媽」,我居然沒懷疑過。好,很好,色魔皇帝,你做的好事,呵呵,哈哈……

一陣猙獰的狂笑,花蕊兒似乎處在瘋癲的邊緣,心急如焚的紫魅一掌拍昏了她。傻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就像當初我也接受不了。我太蠢了,為什麼要說出來?

笑聲引來疑惑,火舞和贏五飛奔而來,詢問怎麼會事。直到童蛤來後,已猜測到原因的他打發其他人離開,才坐下來,第一句話便是︰給花蕊兒時間,讓她仔細考慮清楚,無論她做出怎樣的決定,他們都要支持她。

花蕊兒悠悠醒來,童蛤的出現,讓她明白這不是個騙局。再也不見剛才的瘋狂,她努力的強迫自己冷靜鎮定。知曉了墨殤的決定,她一臉鄙夷。童蛤搖搖頭,捋捋胡子,沙啞的說︰「丫頭,這不能怪陛下,自己的骨肉誰不心疼?陛下讓你做決定也不是為難你,他的苦處你體會不到。」

我為什麼要體會?我跟他沒關系,既然他選擇了他的大業,我憑什麼帶著拖油瓶,跟他揪扯不清,傷害紫魅跟我的感情。難怪紫魅這麼痛苦,會發脾氣。老天,你有帶這麼捉弄我的嗎?亂七八糟什麼鬼事都讓我遇上,我跟色魔皇帝沒感情,我跟這個孩子沒感情,不要,我不會要的

鼻子一酸,眼淚又充滿眼眶,溢了出來,花蕊兒倔強堅定的對著童蛤說︰「你回復墨殤,我會繼續前往赤國,不是為了他的大事,而是為了那里的情花,這個孩子我不會要,也不敢要。」

胸口堵著悶氣,越加難受的紫魅,此刻又涌起心疼,輕摟過花蕊兒在懷中,喃喃的勸說道︰「別意氣用事,別顧及那麼多。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會試著接受,我會愛屋及烏,……」

「放屁璃姬和璃廣知道了,還會留下我、留下孩子?還會為顧全大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算我能逃過這些,然後就可母憑子貴,坐享墨殤的寵愛,高枕無憂了嗎?」。花蕊兒杏目怒瞪。

紫魅和童蛤無言以對。的確,現在的情形下,墨殤無法保護的了花蕊兒和他們的孩子,璃姬他們會反目成仇,若私下在和赤國聯盟,那時候墨殤自身難保。或許他正是考慮到這點,才會有這樣的回復,可為什麼他就確信花蕊兒會做放棄的決定?最後又說由她自己考慮,這前後的矛盾,萬一花蕊兒決定留下孩子……

童蛤釋懷了,陛下在賭,無論花蕊兒怎麼決定,都會繼續前進去赤國︰放棄孩子,證明不愛自己,但一樣可以幫他完成攻下赤國的目標;留下孩子,證明愛著自己,自然不會讓自己的辛苦設計功虧一簣。只是,陛下還是輸了,得不償失。

說了一通安慰和支持的話,童蛤起身離開了,留下車內默默不語卻相擁相偎的兩人。愛情的道路坎坷崎嶇,要接受一遍又一遍的考驗。

入夜,花蕊兒做了一個夢,一個噩夢,夢見孩子沒了,璃姬依舊瘋狂的追殺她,墨殤從此記恨她,最恐怖的是那孩子,一聲聲叫著娘親,你好殘忍,然後滿身鮮血的出現,控訴她親手害死了他。

花蕊兒驚醒,不斷的嘔吐,右手撫著起伏不定的胸口。月華將她扶穩,隨後醒來的紫魅將她抱住,模著她的頭,擦去汗珠,緊張關切的問她怎麼了。

沒有,我沒有想害死你,我知道你是無辜的,可我該怎麼做?我還沒有當娘的準備,我還沒有保護你的能力對不起,你來的不是時候,你若不是墨殤的孩子該有多好,若是紫魅的,爹和娘都會疼你、愛你、寵在手心。

「我是不是做錯了?我覺得我太殘忍、太無情了。他知道我不要他,他來找我哭訴了,紫魅,我害怕,我該怎麼做?」花蕊兒抓住紫魅的胳膊,驚慌的自責求解。

紫魅和月華的安慰稍微安撫了花蕊兒,但她再也不敢睡覺,倚靠在車壁遙望著窗外發呆。窗外月斜星疏,下方廣闊的雪地不知是反射著月光,還是雪光的緣故,並不似夜間的漆黑一片。

「紫魅,我把孩子留下來行嗎?」。花蕊兒突然出聲征求紫魅的意見,聲音暗沉嘶啞。她的意思不是擔心紫魅反對,而是想知道,有沒有其他的辦法來掩人耳目,不讓孩子受到傷害。

紫魅點了點頭,其實他一直都在思考兩全其美的辦法,只是之前他一直沒辦法接受,花蕊兒的話讓他下了決心。墨殤也好,末日也好,現在在她身邊保護她的,只有自己。

「可以跟銀珠做場戲,證明這個孩子是我們的,其他人不會懷疑。我們只需要對付璃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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