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花匠 第二 第六十章 男人間的對決

作者 ︰ 放羊的小Q

緩緩睜開眼楮,落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床幔。下意識的左右看看,屋內的擺設又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嗯,熟悉,淡淡的檀香味,這,這是墨殤的房間

花蕊兒猛然清醒,掙扎的爬起身來,然而頭疼欲裂,不得不將支持身體的手抬起拍了幾下。

我怎麼在這?想起來了,我跟墨殤在喝酒。完了,我喝醉了,酒後亂性,這家伙沒做壞事吧他可是色魔皇帝,不然我怎麼在他房間?

花蕊兒趕緊低頭看看自己,衣衫完整,依舊是昨天的那套,四肢和隱秘處好像沒有什麼歡愉過後的痕跡。略微放了點心,環顧下四周,除了她,屋內沒有其他人。

「墨……,玄月,玄月」花蕊兒起身打開門,四下尋找下他、她還是想當面問問,始終不信色魔皇帝會這麼好心的放過機會?而且,昨天喝酒後說了什麼全都不記得了。

聞聲出來的一位刺客,端著一碗湯藥,恭敬的稟報她,墨殤有事離開了,臨走前吩咐她喝下醒酒藥緩解頭疼,再好好休息等他回來,而對花蕊兒的詢問,只會搖頭。一問三不知,惹得她咕嚕的抱怨幾句,才接過醒酒藥一口喝下。轉身悻悻然回到自己房內,趴在桌子上努力地、仔細地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

花蕊兒清楚的記得,她是因為墨殤的提點與她所思所慮不謀而合,一時激動,才拉著墨殤喝酒。

喝酒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她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可就是想不起來。

王府別院,花蕊兒住處的庭院,明媚的陽光直射在兩人身上。這兩人互相對視,誰也沒有先動,誰也沒有先開口,恍如庭院中的兩座雕像;而屋內,火舞和贏九,以及被叫醒的月華,好奇緊張的躲在窗後看著院中的兩人。

庭院變成了戰場,正在發生一場沒有刀劍,不見鮮血的對決。

紫魅面無表情的看著來人——刺客首領玄月,也就是墨殤。花蕊兒的出現,帶起他不屈的意志,或說一個男人追求所愛下不饒的尊嚴。是的,若換做以前,他不會、也不敢這般與墨殤直視相對,將自己放在與其平等的地位。

墨殤嘴角掛著不知所謂的微笑,欣賞著紫魅的不亢不卑。愛情的魔力真大,竟然能讓一個卑微的玩物敢挺直腰背直面王者的他。

「她好嗎?」。紫魅還是率先開口,心中對花蕊兒的掛念,遠勝過此時去戰勝墨殤的念頭。

「昨晚,她喝醉了,說了很多話。」墨殤嘴角的笑意更濃,似反問,又似自語,「你說,她是酒後吐真言,還是酒後胡言亂語呢?」

心,被震到後劇烈的跳動,腦海中飛速的思索著墨殤話中含義,這是一個試探,蕊兒到底說了什麼?有關情花族的秘密?所以墨殤才會找來。紫魅讓人不易察覺的深呼吸一口,「言者無心,听者有意。」

墨殤冷笑兩聲,徑直走到紫魅身旁,與他反向並肩而立,不再打啞謎了,用小到只有兩人听見的聲音講述道︰「她說你騙了她,她很傷心難過;她說她錯信了你,她很後悔怨恨。她想要離開你,離開爾虞爾詐、恩恩怨怨,她要過自由自在、幸福快樂的生活。」

轟,心口傳來無法忍受的劇痛,如泛濫的洪水肆虐全身,瞬間沖塌了紫魅這些天來辛苦建立的防線。

從墨殤口中說出,比花蕊兒親口告訴他,帶來的痛苦和沖擊更為猛烈,更為巨大,更為殘忍

靈魂仿佛月兌離了肉身,被一片冰冷無情的黑暗所吞噬,否則,為什麼感覺不到,那照射在身體上的陽光有一絲溫暖?

蕊兒,你寧願信任墨殤也不會再相信我了嗎?蕊兒,你寧願對墨殤袒露心扉也不會再听我解釋,與我互吐衷腸了嗎?蕊兒,你寧願接受墨殤的幫助也不會再靠近我一步,給我一個機會能在背後默默保護你,支持你,關心你嗎?

堵在胸口的郁結之氣,伴隨著一口紫色的鮮血噴出,身體支持不住,紫魅踉蹌的向前撲倒。

紫魅過激的反應出乎墨殤的意料,眼明手快的將他扶住,屋內的人已經沖了出來,從他手中搶過紫魅,大聲的責問怎麼回事。

「是她,讓你轉告我,還是你……」紫魅稍微緩過點氣,示意其他人住嘴安靜後,虛弱無力的問道。

「都有。」墨殤直認不諱,面對紫魅的受傷,絲毫沒有一絲同情,反而雪上加霜的鄙視道︰「紫魅,原以為你會好好待她,可你讓我大失所望,你已經沒有資格說愛她。從今日起,收起你虛偽的柔情手段,別再編織甜蜜的謊言,更不要偽裝成悲傷的樣子來騙她、哄她……」

贏九義憤填膺,雖然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雖然她知道眼前之人身份其實是墨國的九五之尊,但相處已久的友誼和她對花蕊兒與紫魅之間的感情認識,唆使她喝止住墨殤,「閉嘴他都這樣了,你何必再刺激他、相信花蕊兒不會讓你這麼做」

「呵呵,我要做什麼需要她同意嗎?哈哈哈……」墨殤詫異過後,狂笑著揚長而去。

墨殤的話像個詛咒埋進了紫魅的心里。沒有資格,是的,末日、墨殤都是王者,還是王者中的霸者,而他算什麼,怎麼有資格去愛花蕊兒?

累,好累就這麼一直睡下去多好,可以永遠生活在與她相愛的夢中。

紫魅的昏迷,嚇壞了剩下的三人。將他抬進屋內,月華留下看護,火舞飛身去拿三葉道夜蓮的露水,贏九則起身趕往王府去找銀珠前來醫治。

回到刺客在赤都隱蔽的住所,墨殤沒有馬上去找花蕊兒,因為他心中找不到得勝後的喜悅,反而凝聚著滿滿的惆悵,他需要找到原因。

其實,他知道原因,只是他不想承認。貴為高高在上的王者,卻輸給了一個供人馴養褻玩的情花,他的清高自傲,讓他放不下面子去承認這個事實,卻又被紫魅悲傷郁結到吐血給震撼,心中深深的嘆息一下,這兩人已經深愛,不然,一個酒後念的說的都是對方,一個受到刺激幾乎肝腸寸斷。

搖搖頭,墨殤狠狠地告誡自己,他不能為了一個棋子般的女人去操心,花費過多的心思,孩子的仇已報,他們已沒有多大的關聯了。

咚咚咚敲門聲打斷了墨殤的思緒,隨即看見推開門的花蕊兒伸個頭進來東張西望。

面對花蕊兒怪罪和喋喋不休的抱怨,墨殤一直保持沉默,偶爾微微一笑。最後,花蕊兒終于察覺墨殤的不對勁,停住了嘴,好奇疑惑的看著他。

「昨晚我喝醉到底說了什麼?你今天怎麼這麼奇怪?要是我說錯了什麼話你別放在心上,我向你道歉就是了,你大人有大量,好男不和女斗,……」花蕊兒不想得罪了墨殤,她還得靠他幫忙。

「好了,一會我派人送你回去。昨天關于火舞領軍參戰的事情,別告訴我你也因喝醉忘記了。」墨殤似乎終于不耐煩了,一開口就下逐客令,「至于銀珠的婚事,我暫時沒有好的建議。明日,我就要起身回刺客總壇,你在這里,自己照顧好自己。」

花蕊兒點了點頭,心中對墨殤突然的冷淡有點莫名其妙,越加懷疑自己做錯了什麼,說錯了什麼。

房間恢復了安靜,墨殤拿起桌子上一個赤色的腰牌,遞給花蕊兒讓她收好,這是刺客組織在赤國統領級別的身份標識,方便她以後進出這里。就在花蕊兒想著日後也許能用上,多多益善,剛接過丟進靈御珠時,門外傳來刺客備好馬車,可以隨時出發的稟告。

「要走了,你心底會不會對我有一點依依不舍?」墨殤在花蕊兒轉身準備離開是突然賊賊的問道。

「我巴不得快點走呀你當我真的很高興留在你這里呀」花蕊兒冷哼一下,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看不到身後的墨殤,眼里那一絲失望和落寞。

回到王府別院,花蕊兒對墨殤辦事的周密,既佩服又恨得牙癢癢,送她回府之前就以她的名義通知了璃廣贏首他們,三個大人物早早在大門處等候著她,讓她受寵若驚的同時,忍不住懷疑這三個家伙已經知道刺客首領玄月的真實身份了。

「我急得趕回來,是听到了戰事將起,特地請三位過來,商議要事。」花蕊兒一回來就進入正廳,面帶笑容對三人解釋。

「花使大人不愧是吾等朋友,散心之時還留心國事,趕回來幫助我們,實在是我們的福氣。」贏首這一次當面拍起花蕊兒的馬屁,已經有種視其地位平起平坐的感覺。

這種態度的轉變,讓花蕊兒心中覺得可笑。恭謙禮讓了一番,直接切入正題。

「不知侯爺和王爺對戰勝鐵鷹族可有把握?我有意讓古嚕嚕帶領刺鱗龍參戰牽制他們。或多或少應該都能對戰事有些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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