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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等書院的樂曲考核很快就結束了,考官們本著對于他們要求不是很高的態度,能過關的都給過關了,只剩下幾個特別看不過眼的,那對不起了,只能領回家好好教導,或者給單獨教育,務必提升衡山書院的水準,免得遭了各家地方性書院的笑話。
榮禮院的姑娘們多是教學啟蒙工作做得早的,已經達到了可以欣賞的水準,且這批姑娘的出身又比知味院的高了一個台階,在各個方面來說,都有可觀性。
千秋起初還能耐著性子好好看一些,不過到底這身體積弱已久,靠著她重生之後改善已經好了許多,不過加上年紀小的原因,還是有了疲乏之意,要不是寧春嬋提醒,千秋差點瞌睡起來。
那陳教習見千秋如此,以為有鄙視那些榮禮院的姑娘之意,不過一想千秋本該取得的身份,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想來,她是誤會千秋心中意難平。
上午四院的琴曲考核全部結束,下午的場便是全部空出來給太平院和東來院的。
千秋倒是不知道現任的衡山書院院長是啥人,不過居然讓那兩個書院的小祖宗空座一上午,想來很牛掰。歷來敢給皇家子弟臉色看的人,都不是正常人。
陳魚中午吃壞了肚子,和陳教習報備早退了,陳教習雖皺了眉頭,不過也只能點頭答應。千秋看陳魚小朋友悶悶不樂的臉,心想這吃壞肚子貌似也太是時候了,她不是打得別的主意吧?不少字
午休時間千秋正在學堂里面眯著眼楮養神,寧春嬋卻過來叫她︰「千秋,外頭似乎有人找你。」
千秋心想衡山書院她來去不過就認得那幾個人,寧春嬋都是認識的,卻不知是誰要來找她。寧春嬋又說了幾句,千秋才慢悠悠地起身去見人。
那人等在知味院外頭,穿得還算是周正,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看樣子卻不是書院中的人,少年人笑道︰「小的給盧姑娘請安,是替我家公子傳話來著。」
千秋不明所以,問道︰「你家公子是何人?」
那少年看來是個傳話的小廝,一個小廝打扮是這個樣子,想來主人家更是尊貴非常,可是千秋又合適識得這樣尊貴的人?
那小廝以為自己這樣貿貿然過來嚇到了人家小姑娘,到底千秋不過四歲不是?便更加躬身,將身量放得更低好來博得千秋幾分好感,免得讓自家公子難堪︰「我家公子乃是榮國公家的大少爺。」
千秋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榮國公家是姓什麼,腦海里浮現出一少年漂亮的臉,可那臉上卻帶著幾絲不太和諧的嘲諷之意,那是那榮國公的嫡孫宗政明珠無疑。
不過她上次見宗政明珠是在晉國公府,兩個人也談不上認識,談話也不見得愉快,那位少爺怎麼會想起她這個四歲丫頭來?
那小廝道︰「我家少爺生辰到了,說上次和盧姑娘相談甚歡,請盧姑娘去喝杯酒。」
相談甚歡?千秋愕然,她和宗政明珠?見鬼了吧。再說了,她這四歲小丫頭,喝什麼酒,喝果汁還差不多。
「我家公子今日也在場,他雖然是掛名在衡山書院的,卻甚少出現在這里,這明年又十二歲了,今年可以說是最後一年,便來此地看看各家公子小姐,今日里盧姑娘你技藝超群,我家公子便說一定要禮物什麼的可以不備,一定要獻上一曲。」
千秋可不知道宗政明珠是如此厚臉皮的,居然自己討要禮物不說,還指定了什麼禮物。天知道要她一個四歲的小丫頭去彈琴,給人家生辰做賀禮,宗政明珠的想法會不會太荒謬一些?他這般做,是打算打誰的臉?
千秋不禁沉下臉來,道︰「若是請喝生辰酒,帖子直接遞到我家去便可。」這樣子讓個小廝貿貿然來請喝酒,不是戲弄她嗎?
那小廝心中本也是糾結的,自家公子這一出本來就讓人有些無語,看,人家四歲小姑娘就直接看出來不對了,哪有人請喝生辰酒是這樣的?不過主子就是主子,他一個做下人的能說什麼?
在千秋看來,宗政明珠根本就是故意的。
那小廝道︰「公子說……我家公子他說,他不知道要將帖子送去晉國公府還是……」
千秋面寒,冷冷道︰「這倒是奇怪了,你們家公子知道要吩咐你稱呼我為盧姑娘,怎麼,她不知道我不住在盧家,還住在別處不成?」
那小廝是自家公子理虧,心中早已各種怨懟,可到底是出身榮國公府的,有幫別人說話的道理嗎?于是,他只能繼續圓話道︰「盧姑娘莫要生氣,我家公子也不過是逗著您說笑的,他只說了今日正好踫見,像阿里盧姑娘不是計較這些尋常禮節的人。」
「千秋不過是一個四歲的平民百姓,自然高攀不起你家公子,那生辰,是怎麼也去不了。」千秋心中一陣氣悶,想起那宗政明珠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自己不出手單單讓小廝來傳話,當真是侮辱人。
她可不能跟個沒事到處找碴的孩子生氣,那宗政明珠左右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她可是活了將近三十年的人。
不過要真是面對這個榮國公家的小廝,還不是要被氣倒,便冷冷地撇了撇唇,不理會他就回了知味院內里。
那小廝紅了臉,心道自家公子是怎麼了,怎麼就捉弄一個四歲的小姑娘,自家公子在人前都是一派溫和從容的世家公子之風,今次的表現卻總讓他模不著頭腦。
寧春嬋見千秋回來了,便跑過來問︰「是誰?我看著也不像是咱們書院里面的人,是不是趙明初的跟班兒?」
在寧春嬋的印象中,千秋認識的「大人物」貌似也就是司馬重華和趙明初,不過司馬重華不會特意派人來找千秋,那剩下的不就是趙明初了嗎?
千秋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怎麼,你就想著那射箭漂亮的人了?前幾日還看著你對著司馬重華上心呢。」
寧春嬋不禁紅了臉,說道︰「我那是看重華哥哥彈琴好看,說話也比一般人說得好听。千秋,重華哥哥稱呼你為三妹妹,你怎麼一直都叫他大公子,我一直沒問你,你們是什麼關系啊?」
寧春嬋心思單純,年紀小,自然不知道某些問題不太適合詢問就這麼直白地問出了口,見千秋面無異色,就巴巴地等著千秋給出答案。
千秋想她這個心里完全藏不住事情的,卻到了現在才問,不禁也有點稀奇,道︰「我還以為你一直都不問了呢,能有什麼關系,世家大院里面的亂七八糟的關系,你只要記住,他是他我是我就好了。」
寧春嬋听得糊里糊涂的,皺著眉頭道︰「千秋,我知道我嘴笨,不過我卻是知道的,重華哥哥是真的對你挺好的。」
听寧春嬋這麼一說,千秋不禁一愣,也許小孩子的心思最單純,看問題也最透徹,她雖然現在一直都過得挺安穩沒有什麼煩心的,可心底深處早已深深地排斥了司馬家,雖然她自己表面上決定司馬重華是一個可以交往的,可她早已將司馬重華放置在一個需要防備的位置,不管司馬重華真不真心好不好,他都帶著司馬家的標簽,對于千秋來說,他始終,不是一路人吧?不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