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好友蘇惠茜的一本書,異能空間、種田宅斗向︰《美玉良田》
不過盧縝說得痛快,當真是看見那馬車里頭探出來的小腦袋,面色卻有些不自然起來。千秋微笑著退到了一旁,將空間留給二人。
然這出來迎接的不僅僅只有千秋這邊的人,所以盧縝只能飛快地說了一句「別出來了,小心著涼」便要準備進宮述職。
千秋是跟著盧縝一起進城的,珍珠公主此時卻是在心中後悔何必裝什麼矜持呢,早跟來一起騎馬不就好了?
待千秋和盧縝分開,珍珠公主又悶悶地探出頭來和千秋說話,道︰「他後來有沒有再說什麼?」
千秋心想這公主女乃女乃怎麼也不避諱,問她一個小姑娘,不過是知道珍珠公主心理年齡比她要小多了,且是外族女人,沒那麼多心思才會如此開口。
千秋搖了搖頭,珍珠公主有些失望。不過一想到晚上盧縝就會回到將軍府,之後有大把時間可以和他相處,一顆心又雀躍起來,便又將腦袋縮了回去。
千秋將大宛交給了盧甲牽回了馬廄,回到了將軍府,珍珠公主坐立不安,索性過來千秋的院子里頭說說話。
阿依瑪和巴麗圖都竊笑不已,千秋雖然心中也好笑,不過面子上卻是很正經很淡然的。見珍珠公主時不時從椅子上坐起來望望院子外頭,阿依瑪說道︰「公主,這還沒有到時間呢。」
珍珠公主心中哪里不清楚,可是干坐著難受啊,便時不時地站起來去瞧瞧,好像這樣子就能夠讓盧縝快點回來似的。
一直到了亥時,府里頭終于有了動靜,盧縝回來了。
珍珠公主拉著千秋出去了,千秋此時已經有了睡意,打了個哈欠,心道她要去就去吧,怎麼著也把她給拉走了呢?
幾日來趕路讓盧縝顯得風塵僕僕,也沒有潔面換衣,剛到了前院便和千秋她們踫頭了。盧縝微微一笑,他是回了自己家啊,自然不用不好意思,道︰「這麼晚了,還不歇息?」
盧縝走過來先是模了模千秋的頭,說了句長高了點,珍珠公主見了面反而說不上話來,千秋問道︰「爺爺餓不餓?要廚房那邊去弄一些個宵夜來?」
盧縝先是說了不餓,可想了一想還是讓廚房去弄了一些吃食,到了花廳里頭幾個人坐了下來。盧縝將披風除去了,露出里頭穿著的輕甲,侍女已經端來了熱茶。
珍珠公主的眼楮一直盯著盧縝,被這樣子看著盧縝的一張老臉也不禁有些掛不住,千秋看在眼里,忽而覺得自己此時此刻貌似還真有些多余,尋思著找一個好一點的借口給退了吧。
盧縝也不知道該和珍珠公主說什麼,只問了幾句在奉昌城中住的可好,吃得可好,珍珠公主也就一個勁地說什麼都好了,過了一會兒,話題都給說完了,吃食還沒有來,盧縝只能又將話題繞回了千秋身上,問道︰「听說老夫人去世了,小丫頭去守靈了?」
千秋點了點頭,將前因後果,以及在晉國公府受到宗親們圍詰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盧縝這邊廂已經皺起了眉頭,道︰「司馬誠怎麼著就不死心,打著什麼主意呢?」
千秋又想起那詭異的少司命,便詢問了一句盧縝,盧縝听罷也吃了一驚,確認道︰「什麼?藍于滄說了什麼?」
千秋立刻反應過來這少司命的名諱乃是藍于滄,之前似乎也挺葉惜京提到過,自己沒有注意,現在听盧縝這麼一說,想來這少年人是很有名的。
盧縝沉默了片刻,道︰「想不到我不在發生了這麼些事情,我只讓人關心晉國公府的事情了,卻沒有注意宮中的動向,而西南消息閉塞,還真不知道說你鳳凰之骨的事情。」
珍珠公主听著千秋和盧縝在談論事情,但是听得糊里糊涂地插不上話,眼看著盧縝似乎將她忘記了有些不滿,好在這個時候吃食已經送過來了。
千秋覺得也差不多時間該退下了,便說自己怕積食,晚上直接睡覺,就不吃東西了,然後打了幾個哈欠便說困了就回自己的院落睡覺了。
翌日一大早,盧縝又忙著上朝去了,千秋起床的時候已經不見了盧縝的蹤影,李元那邊過來卻是張羅著過年的事情了。
按照慣例,給千秋的新衣服又要準備八套,千秋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次做衣服都是要量身體的,于是一早成衣坊就來了個繡娘,是個三十出頭的小婦人,給千秋把了把手,就將尺寸給理清楚了。將軍府幾個主子的衣服都是往紅袖閣定制的,這繡娘是進出將軍府數次了,府里頭的人也認識,喚作余娘子。
「這邊日頭有些趕,小婦人盡快將衣服給小姐送過來。」余娘子福了福身,將東西都理清楚了。
千秋對于穿衣服還是比較講究的,對于紅袖閣的衣料款式也比較欣賞,之前都是盧雨蟬幾個給千秋做的,盧雨蟬走後掐你去就找上了這家店鋪,還是阮胥飛給推薦的,說是定慧公主喜歡的。
年節要忙活的東西多了,年貨自然不消說,還有新衣服啊首飾啊簾子啊被子啊,許多該換的東西都是要換了的。往年盧家過年節還是比較冷清的,不過今年不一樣,千秋除了在將軍府,還要進宮拜年,這又要準備孝敬宮里頭的東西了。
「這要是有封地,至少還有進貢的。」這會兒千秋羨慕起阮胥飛來,她這縣主當的還真是賠本買賣啊。
盧管家笑著道︰「小姐啊,這是外人求都求不來的,別消說是給宮里頭的娘娘們送禮了,人家都沒有這機會。」
蝶衣自從確定了和曹謹的事情之後,還要忙著給自己完善嫁衣,那嫁衣雖然是一早就備下的,可姑娘們都是盡可能完善的,且芽衣來了之後她的活兒就更少了,就只要將事情分給下面的丫鬟去做就好,她是更加熟悉一個管事娘子的事情了。
趁著千秋自己定制衣服,她也讓府里給她院子里的丫鬟僕從做了衣服。這里頭卻是由一個問題了,千秋身邊大多都是南莊過來的,領的銀兩是盧管家給配發的,那如今這做衣服的銀錢也是盧家自己出?
盧管家一問,千秋點頭道︰「對啊,用我名下的吧,不用勞動李管家。」
盧管家道省得,他也是這個意思。將軍府里頭掌勢的是李元,他雖然身份不同卻也不能搶了人家的位子,也不好說給盧家的下人們做衣服用將軍府的銀錢。這其實嘛也是小事,可這小事多了摩擦就會大,盧管家是老人了,這些個東西也看得通透,心中本來也是有主意的,不過是和千秋說道說道。
千秋雖然覺得李元那人是鬼精明的,不會再這些事情上和盧管家計較,但是考慮周全一點總是沒有錯的。
每年這個時候農莊里頭就會送來好多東西,且大毛也回農莊去了,等出了年再回來。螢衣沒有了大毛,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小黛依舊是個安靜的性子,她和螢衣都是孤兒,簽的都是死契,不需要回老家什麼的。
蝶衣和盧管家告了假,說是年前要回一趟老家,順便和家里說道說道和曹謹的婚事,千秋準了,順道一起放了曹謹的假。
曹謹當然是心中歡喜,可是一想千秋這邊少了隨身的侍衛,又自覺不妥起來。倒是李元有心,知道這時節大家都是忙的,听說曹謹和蝶衣要成婚了,且事前要陪著蝶衣回老家一趟,便和盧縝提起了這件事情,盧縝的意思是曹謹可以去,千秋這邊有他在,且大冬天的甚少出門,沒有什麼大事。
這年還沒過,千秋的院子里倒是走了不少人,一下子也冷清了許多。芽衣抱著一沓紅紙來,說道︰「小姐要不也給說幾句,熱鬧熱鬧?」
螢衣挽著袖子研磨,道︰「哎呀呀,我只會寫字,春聯還是小姐說吧。」
小黛盈盈一笑,雖然幾個都跟著千秋學了一段時間了,認識了不少字,可那字跡也只能在自家院落里看看,拿出去可厚不下臉皮。
芽衣最大,卻是個不識字的,不過手很巧,繡活非常出色,趁著要過年早給千秋幾個都繡了幾個荷包,螢衣個小黛都歡喜得不得了。
千秋一口紅豆糕塞下去,瞅了瞅螢衣那邊磨出的墨汁,道︰「行啊,我說你寫。」千秋想了一會兒,便道︰「歡聲笑語賀新春,歡聚一堂迎新年。橫批︰合家歡樂。」
「這個好,我來寫。」螢衣提筆一沾墨汁,便順著紅紙寫了下來,寫完回頭再看看自己的字跡,不禁也有點嫌棄,道,「寫丑了寫丑了。」
千秋笑笑︰「無所謂啊,就給掛在我這花廳里頭。」
「那哪行啊,別人見著會笑話。」
「指不定幾個郡主公主還沒有你寫得好呢。」千秋鼓勵道,這春聯嘛,就圖一個喜慶熱鬧,何必太過計較字樣呢?
螢衣左看右看也不滿意,倒是芽衣一早將寫好的給搶去了,說是要按著千秋的意思給掛上去,且下一個讓小黛寫。
有螢衣在前,小黛也怕自己寫得丑還讓千秋給掛出去,寫得更是小心翼翼。
「財源滾滾隨春到,喜氣洋洋伴福來。橫批︰財源廣進。」千秋說完又補上一句,「這句好,這個給喜福樓送去吧?」
螢衣捧著肚子大笑,小黛卻是哭笑不得,這筆懸在紅紙上,卻是不敢提筆了,千秋翻了個白眼,道︰「那本小姐給你開個好頭,這句我寫。」千秋的左手字練了有大半年了,便用左手提筆落字,剛才在她口中的那一句立刻躍然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