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毛寫著寫著某赫感覺到了過年的氣氛捏?要是真的是過年就好了~
在景和宮花了不少時間,阮胥飛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常態。千秋看了看那片明若紅霞的梅林,又回頭看阮胥飛。
「走了。」阮胥飛捧著四本書,和來時一樣往小路走,兩個人很快便走到了一處交叉口,只見小滿子正興沖沖地往他們這邊過來,喊道︰「小郡王,縣主,你們兩個去哪里了呢,定慧公主找你們呢。」
阮胥飛看了千秋一眼,兩個人心照不宣,小滿子看見阮胥飛捧著四本書,問道︰「讓奴才給您拿著吧?」
「你是陛邊的,怎麼著听我娘的話來找我們?」
「陛下讓奴才給照看著元昌縣主了。」
阮胥飛微訝,道︰「陛下真是關心千秋啊,我都沒有這種待遇。」他說著眼神掠過千秋,千秋只說了一句走吧,幾個人就往福壽宮而去。
戲早就唱了許久了,只是在台上揮舞水袖涂脂抹粉的都是一群太監們,千秋真心不太喜歡這種把戲。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的宮宴,千秋吃了五分飽,終于能從宮中給退了出來。
回到將軍府已經很晚了,她前腳剛邁進門,後腳便來了阮胥飛的隨從,將從景和宮偷偷拿出來的四本書交給千秋。
盧縝問千秋是怎麼一回事,千秋只說了是從景和宮拿出來的,卻是只字未提那三張信紙的事情。
「我還記得那里有一片紅梅林啊,這時節應該開得正好吧?」盧縝不無感慨地說道。
千秋心中一驚,雖然盧縝和定慧公主的關系不錯,可也不會去景和宮啊,盧縝是怎麼知道的?
她沒問,盧縝也不解釋。不過年三十這日卻是要守歲的,珍珠公主不知道這個習俗,李元給解釋了一通,她面帶詫異,不過很是高興,府上的幾個人都聚集在後院的花廳里頭,案上都是糕點果殼,李元給螢衣和小黛們都分了一大把花生和一封紅包。
「喏,這是給你的。」盧縝拿出一份紅包,「壓歲喲,你最近都成一個小富婆了。」雖然封了縣主卻沒有封地,但是宮里頭卻是給了賞銀的,且盧家的產業現在都是歸到了千秋的名下,她現在這個年紀有這麼多銀錢,說是小富婆也不為過。
這東西是討個吉利應景的,千秋也便欣然接受了。
「不看看爺爺給了多少?」盧縝打趣道。
「不看,怕讓你看著我嫌少的表情。」
盧縝哈哈一笑,卻是將另一封紅包給了珍珠公主。珍珠公主以為這也是慣例,千秋卻是心中笑得不行,這盧縝也是將珍珠公主當做女兒在養的嗎?
珍珠公主一拿到紅包就拆,從里頭發現了幾張銀票,問道︰「多少錢算多?」
千秋心道,這整個將軍府以後都是你的,還在乎這一點錢啊?不過珍珠公主顯然很高興盧縝送她東西,好吧,她是將這個當做盧縝送她的第一份禮物了,妥妥地藏好。
李元給千秋弄來了一盞小兔子的燈籠,螢衣卻是看著比千秋更為歡喜,道︰「還沒有到元宵呢,這燈籠真好看。」
珍珠公主也被吸引了注意力,道︰「我也想要一個。」
盧縝淡笑著朝李元揮揮手,過了一會兒李元又給弄來了一個小兔子燈籠。
「這算是提早過元宵不成?」千秋卻是一直趴在桌子上剝花生的,丟了幾顆在嘴里,說道。
過了一會兒,珍珠公主走回來坐下,說道︰「這中土的規矩真多,不過還挺好玩的。」
盧縝又讓人給添了點火,目光溫柔地對著珍珠公主道︰「你這麼一下子跑來了中土,想不想家?」
這問題讓珍珠公主有些猶豫,想了一會兒還是回答道︰「想是想的。」這後半句卻是,想是想,但是她也想要留在這里,她想要參與進他的生活。
盧縝修長的手指摩挲過藍底白紋的茶杯,他本是長得極其溫雅的男子,這種男人經年累月沉澱下來的氣韻最是容易讓少女動心。
千秋瞥見珍珠公主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盧縝,也替盧縝這晚來的姻緣感到高興。可見盧縝也是一個口不對心的人,雖然說一開始覺得娶珍珠公主是一個麻煩吧,但是這兩天的相處中千秋也感覺得出盧縝對珍珠公主也不討厭,且還有一種淡淡的歡喜。
他不年輕了,不是像少年一般熱烈地去愛,而是總是站在她身旁為她妥帖地安排好一切。其實在這個時代的人的眼中,像是盧縝和珍珠公主這樣的年齡差也不算是什麼大事,那些六十老頭娶十六少女的事情也多了去,只不過珍珠公主身份特殊。
千秋只覺得盧縝今後貌似想要養兩個小孩子,他是將珍珠公主既當做女人又當做女兒來疼愛吧?
那,這也未嘗不好。
外間爆竹聲聲,節日氣氛濃郁,螢衣跑回來對千秋說道︰「小姐,有煙花,有煙花。」小孩子最喜歡這等玩意兒了,特別是女孩子。
千秋只好被螢衣拉走,煙花是宮里在放的,這個點,應該是辭舊迎新的第一時間吧?
千秋打了一個哈欠,說道︰「哎?好像又下雪了。」
果然,天空中又飄起了小雪,在這躁動的節日氛圍中,這雪花竟然顯得異常靜謐。
珍珠公主也出來了,看了看雪地,又看了看盧縝。盧縝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麼,也走了出來,看見珍珠公主只穿了一件小襖,便將自己披著的外衣給她穿上,道︰「你不是小孩子了,別跑到雪地里去。」
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個兒的孫女都比她沉穩得多。珍珠公主吐了吐舌頭,似是不太樂意。盧縝只能搖頭苦笑,說道︰「整日里頭都是雪,有什麼意思啊?」
螢衣和小黛都是出生在北方的,不過小孩子看見雪總是歡喜的,好在今兒個盧縝在都不敢放肆,平日里都會去玩鬧一番。
「前幾日看你們在寫春聯啊,拿來我看看。」盧縝朝著千秋幾個說道。
千秋示意了一下芽衣,芽衣就將幾副春聯都給去拿了來,盧縝一一看過,點評道︰「看來我們府里頭還真出了個不錯的小先生,寫得都有模有樣的啊。」
「可不是嗎,小姐這幾句意思也好。」李元道。
珍珠公主卻是只會說中土話但是完全看不懂這字的,便問盧縝那寫得都是什麼,盧縝耐心給她解釋了。珍珠公主想來一會兒想不出一句合適的春聯來,有些懊惱,道︰「這麼麻煩,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盧縝模了模下巴,讀了千秋的那一句合家歡樂,道︰「怎麼都沒有你寫的啊。」
螢衣道︰「有啊有啊,之前有一副財源廣進的,給讓盧甲送去了喜福樓。」
「哦?」盧縝面上一樂,這都給掛到了外頭去了?可他也知道千秋右手有傷過,這莫非是小姑娘要強,特特給表現一下不成?
「小姐寫得可好了,還是用左手寫得。」螢衣又說道。
盧縝牽起千秋的右手,頓了頓,又看了她的左手,幾個手指之間顯然已經起繭了,可見千秋練著有一段時間了。
「好孩子。」盧縝欣慰地點了點頭,她不埋怨,不哭鬧,她太堅強了,都不像一個五歲的小孩,倒是讓他這個做爺爺的多少有了愧疚,也更難過了。
珍珠公主不知道前事,問道︰「怎麼不用右手?難道平安是慣用左手的?」
「是啊,喜歡用左手。」千秋一語帶過,大過年的何必提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最不開心的肯定是盧縝了。
盧縝垂下眼瞼,沉默了一會兒,珍珠公主以為自己剛才那句話有什麼問題惹得盧縝不開心了,立刻討好地說道︰「我們來吃餃子吧,那東西真好吃。」
珍珠公主喜歡吃那東西,廚房里頭便常常給她做,今兒個她自己還動手做了幾個,雖然有些四不像。
廚娘端上來了一大碗餃子,給盧縝卻是特別的一碗,盧縝瞧著自己碗里頭的餃子,再次苦笑不已,說道︰「這廚房里頭的師傅是不是要換一換了?」
珍珠公主卻是不管不顧,說道︰「不行,你就只能吃這碗。」
李元在盧縝耳邊耳語了幾句,盧縝只能笑著嘆道︰「行行,也就是外表不怎麼好看罷了,這吃了味道都是一樣的嘛。」
珍珠公主輕哼一聲,卻是動手給千秋盛了一碗。
盧縝吃了一口,差點吐出來,但是看見珍珠公主盯著她呢,只能苦著臉給咽下去︰「我說,這鹽是不是放得多了點?」
珍珠公主一愣,盧縝卻是不動聲色地將第二只餃子塞進了嘴里,然後面色如常地將一碗餃子都給吃了。
珍珠公主看著盧縝將一碗餃子都給吃了,喜滋滋道︰「好不好吃?」
「還行吧。」
千秋卻是感覺到了盧縝的面色古怪,果然,盧縝吃完之後,立刻喝了三杯茶,千秋心中憋笑,這珍珠公主是怎麼在放鹽的?難道不是和別的餡一起?
珍珠公主看著盧縝灌茶的樣子,小聲問阿依瑪道︰「莫非是那時候不小心給撞到了鹽罐子?」
阿依瑪和圖麗巴都不敢正眼看珍珠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