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當關 宅門棄女篇 122 喜歡有血性的

作者 ︰ 斯赫

天氣賊好,但素某赫沒有周末……這等苦逼的心情啊

千秋背過身去,蝶衣看著千秋黑著臉,自家小姐可是很少生這麼大的氣的,難道剛才那位少爺讓得罪了自家小姐?

不止蝶衣這麼想,曹謹也是這麼想的,便問千秋發生了什麼事情,千秋淡淡道︰「沒有什麼,我們是不是也要準備一些水和食物?」卻是話題一轉到了正事上頭。

曹謹道︰「那東西魯林給準備了,我們不用另外置備。不過小姐明日里頭看見了那艘大船,一定會吃驚的,屬下一直都是在西南內陸,這回可算是第二次乘船了,還從來沒見過那麼大的船。」

沐王爺可是京中出了名的有錢人,財大氣粗,雖然沒有什麼實權,可身份擺在那里,擺弄一艘船算得了什麼?幾個人又是听著曹謹和蝶衣說了一通出去之後的見聞,螢衣個小黛在驛館中一個下午了,好生向往。

「你們幾個啊,明天不就看見了,小心不要暈船了。」蝶衣卻是有些擔憂地說道,他們幾個都是北方的旱鴨子,都沒有坐過船,也不知道小姐是不是也有這個問題。

「準備一些生姜片,若是有人要暈船了,便在嘴巴里頭喊著。」卻是芽衣說出口,這方法還是以前她沒有入將軍府的時候听老人說的。

蝶衣問道︰「芽衣你是南方人?」

芽衣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不是,我是北方人,不過我爺爺是南方人,所以知道一些,小時候也和爺爺練過水性。」

幾個人說說笑笑間很快到了晚上,千秋這邊吃食是拿了食盒過來的,幾個人出門在外也就不需要避忌,都一張桌子上吃了,不過大家還是都很自覺地照顧千秋的。曹謹吃完了之後出去一趟和出來的五個侍衛交代一番,輪流守夜。其實在驛館里頭不需要做到這樣,且有沐王爺的商隊在,在走南闖北的商隊中可是有能干架的人的,只不過曹謹為著前兩次事情耿耿于懷不敢絲毫放松。

第二日一大早,千秋便起來了,魯林幾個還在收拾東西,指揮者幾個手下將東西搬山馬車,一見千秋幾個變過來打招呼,問得自然也無非就是睡得好不好之類的。

「東西差不多了,我們這就上船吧。」

從驛館到碼頭還有一段距離,此時是冬天,寒風獵獵,雖然沒有下雪,卻依舊極冷。千秋手中抱著暖手爐,披著披風,坐進了馬車。

「等一等,這邊的車軸子似乎有些問題。」後頭有一輛馬車的車夫過來同魯林說道,曹謹下車詢問了一聲,也跟著過去瞧了瞧,原是這幾日趕路緊急,車軸子出了問題。

「一輛馬車而已。」曹謹說著,那馬車里頭下來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穿著棕褐色的棉襖,並沒有披風,臉黃黃瘦瘦的,懷里抱著一只瘦小的兔子。

「哎?是你啊。」曹謹昨天下午是見過的,一看見趙吉就認了出來。這馬車是要去修理了,魯林可不敢然這半途跟著來的小男孩和元昌縣主去擠一倆,馬車,便詢問了前面幾輛馬車是否有空。趙吉一直都安靜地等在一邊,可是等來的都是幾輛馬車都滿了。

千秋見遲遲不見動靜,便讓蝶衣下車詢問一番,蝶衣見是趙吉,了解了曹謹這邊的情況,開口道︰「要不我去和小姐說道說道?我們小姐也不會在乎這些東西了,更何況還是趙家人。」

蝶衣說話聲音雖然低,卻也並不是刻意避開人的,趙吉就站在一邊,听見「趙家人」三個字的時候不免目光一顫,將懷里的兔子抱得更緊了。

曹謹點了點頭,道︰「好吧,你去問一問小姐。」

魯林這邊卻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這等事情卻是要勞動縣主了,不過這修車子也快的,要是……」

「也不好耽誤了開船的時辰吧?」曹謹也是明白的,冬日里頭天氣多變,本來行船時間就吃緊,要是這邊一耽擱,誤了時間,商隊那邊是不好交代的。

魯林感謝曹謹的體諒,蝶衣到了馬車里頭同千秋一說,千秋道︰「行,讓他過來吧。」

千秋這邊應下,蝶衣很快去回復魯林了,魯林看了趙吉一眼,道︰「那趕緊,縣主真好心。」蝶衣招呼趙吉,說道︰「趙公子請隨奴婢來吧。」雖然趙吉的身份特別,不過蝶衣還是對他用了尊稱。

趙吉目光微顫,便小步跟著蝶衣過來了。

車簾掀開,一股冷風吹來,千秋見趙吉哆嗦著爬上了馬車。千秋的馬車很大,容納七八個人完全不成問題,里頭還有毯子暖爐吃食一類。

螢衣最歡喜小兔子,見趙吉抱著小兔子上來,便開心地招呼,讓他就坐在她旁邊好了。

趙吉對著千秋躬身點頭,見千秋不作什麼理會,只好悶聲坐下。

車隊開始移動,馬車搖搖晃晃的,車內的溫度要比外面高了好多,趙吉的眉頭上染了細細的水珠,小兔子的耳朵動了動,又閉上眼楮睡覺了。

「它叫什麼名字啊?」螢衣見車內都是靜謐一片,甚是無趣,便和趙吉說話。趙吉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回答已經慢了一拍,說道︰「……就叫小兔。」

螢衣一愣,舜而笑了起來,手指戳了戳小白兔的身體,說道︰「真沒意思,哪有給小白兔取名叫做小兔的啊,照我說就該叫做雪團啊,圓圓啊這樣的,小姐你說是不是啊?」

為了說服趙吉改名,螢衣還拉上了千秋。

千秋想著昨日下午趙吉從地上小心翼翼撿起那只小老虎面人的情景,心中又是酸澀又是氣憤,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也許就是這樣吧。趙吉完全就是被奴化了,性格上有極大的缺陷,和趙明初趙寅初出于同源,卻是天差地別。

人的痛苦,本質上都是來源于對自己無能的憤怒。

「叫做小兔,也挺好。」千秋卻是如此回答了一句,讓螢衣和趙吉都是一愣。

馬車里頭又安靜了下來,千秋本來是微眯著眼楮養神的,見幾個人都看著自己,才回想過起來自己居然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本來就是兔子,不叫兔子叫什麼?」千秋覺得這個問題很合乎邏輯啊。

趙吉目光閃閃,螢衣道︰「那有那麼多兔子,趙公子手中的額兔子和別人手中的又不一樣,怎麼能都叫做兔子呢?」

千秋道︰「那是他的,又不是你的,他喜歡叫這個就叫做這個吧。」那是他的選擇。

螢衣覺得這不對啊,小姐今天說的話怎麼有些奇怪呢?她看了趙吉一眼,也不慫恿了,芽衣在那邊輕笑道︰「螢衣你喜歡啊,讓小姐也養一只唄。」

螢衣瞬間又來了興致,盼望著看千秋,千秋卻是被她潑了一盆冷水︰「我不喜歡兔子。」

螢衣想,怎麼會有女孩子不喜歡兔子呢?不過很快又听千秋接著一句,道︰「你喜歡養就養吧。」

螢衣听了立刻歡快起來,說是到了臨海一定要弄一只兔子回來。

這邊一直沉默著的趙吉卻是鼓足了極大的勇氣開口,問道︰「那……那縣主喜歡什麼?」要是換做了別人,趙吉是絕對不敢開口的,但是就在昨日下午,趙吉似乎能夠感覺到,千秋和別的大家小姐有些不太一樣。

千秋抬眼,正視趙吉,趙吉卻是被千秋看得難受,立刻垂下目光。

「我喜歡有血性的。」

這回答讓螢衣和小黛都陷入思考,這血性這個詞語有點陌生啊,芽衣卻是自己理解了一番,問道︰「小姐喜歡長得威武凶猛的?」

「外表怎麼樣是一回事情。」千秋頓了頓說道,「關鍵的是心啊。」

趙吉懷中的兔子突然動了動,從趙吉懷里跳了下來,蹲在了千秋的腳邊。趙吉深怕自己的兔子驚擾到了千秋,就要道歉,千秋率先抬手制住了趙吉。

趙吉那是習慣使然,不過從昨日里和千秋接觸也知道這位縣主不喜歡一個勁地道歉,更不喜歡男孩子動不動就哭。

「兔子喜歡我們小姐啊?」螢衣低呼道,眼見著那只瘦弱的兔子安靜地匍匐在千秋的腳下,然後耷拉下耳朵,居然睡了。

趙吉瞪圓了眼楮,很快是巨大的失落,心道難道這兔子也不要他了嗎?他就這麼呆呆地看著,越想越絕望,自己已經是一個被驅逐出府的人了,唯一疼愛他的女乃娘死了,連一只陪伴著他的兔子居然也要拋下他了。

馬車一個顛簸,趙吉下意識地往前撲,可他對面坐的正是千秋。他冰冷的身體觸及她溫暖的雙手,她竟是將她牢牢地托住了。

很溫暖,她的手很溫暖。

趙吉的腦子里只想過這麼一句話,這邊芽衣卻是擔心極了,因為千秋之前的手受過傷,連忙扶開趙吉,問千秋的手有無事情。

千秋雖然覺得剛才突然一下手有點酸酸的,不過沒有什麼大事,趙吉這才反應過來,他居然一不小心沖撞到了千秋,他會怎麼樣?

「饒……饒了小的吧。」他已經俯子哆嗦起來,要是換做以前對家中的小姐犯下了這等過錯,等待他的,會是何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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