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當關 宅門棄女篇 138 竹林迷障 139 鄙陋之人

作者 ︰ 斯赫

某赫的另一本《郁金香大公》要完結鳥,小寂寞~無節操更新,時間不定,接受拍磚,回去反省。

千秋想過無數次重新回來將軍府的樣子,只是到了最後,等真回來了,不過是淡然一笑,對著珍珠公主道︰「祖母,我回來了。」

珍珠公主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听千秋喚她祖母,可是依舊有些不好意思,她身後站著一對兒女,女孩兒剛過四歲,長得和盧縝相似,眨著一雙杏眼盯著千秋上下看,這乃是盧縝和珍珠公主的**,叫做盧音稀,上一次見千秋是去年秋天那會兒,看來是瞅著千秋有些眼熟,卻又有點不認得了。

另一個男孩兒卻是長了一對碧綠色的眼楮,遺傳自珍珠公主,五官也比之中土人氏更加立體,今年是七歲,名曰盧象形,與妹妹乃是取自「大音聲稀,大象無形」之句。

面對兩個比自己小了很多的孩子,千秋卻是要稱呼上一句叔叔和姑姑的,這輩分不能亂,千秋心中每每都覺得很好笑。

珍珠公主卻是甩了甩手,趕緊讓千秋進來,那院子是從千秋離開就讓人每天打掃,卻是沒有動的。

千秋走過前廳,見一少年弓著身子,微微羞澀地對她行禮,那少年人抬起臉來,千秋一愣,和記憶中大毛的臉重合,下巴是尖了一點,目光是更加沉穩了一點,手長腳長,已經是十七八歲少年人的模樣。

「啊……差一點要認不出來。」千秋低呼一聲,卻是有意無意地看了蝶衣一眼,這小丫頭是經常和他在通信的,這些年盧管家送算是將大半的生意給予大毛接手,自個兒在南莊那邊養老。

「人可以慢慢認,過來喝口水,你上次與我說的酸梅湯放一些冰,夏日里頭喝了可真不錯。」珍珠公主的臉比上次在西南看到的豐腴了一些,因為千秋寫信給了盧縝,因而盧縝卻是將珍珠公主和兩個孩子先送來了京城,說是給千秋做個伴。

千秋本來想要阻止,可回過頭來的時候人家人已經在路上了。珍珠公主的中土話說得已經非常好了,不仔細听也听不出來原本的口音,兩個孩子四歲之前是待在盧縝身邊教養的,後來盧象形卻是被送過來入了衡山書院的百川院,在京城中已經待了三年了。

李元一直頂著一張女圭女圭臉,卻是沒有什麼變化,千秋回頭看盧管家,卻是蒼老了許多,今年已然六十歲的盧管家,可算是給盧家做了一輩子的下人了,年紀大了,身體自然就差了一些,好在培養出了大毛這個接替人,這一年基本上都是住在南莊不怎麼出門了。

千秋是將盧管家當做親人奉養的,如今乍然見盧管家臉上一條條堆在一起的皺紋便是心中酸澀,這人是她從三歲開始一直都默默為她和盧雨蟬付出的盧家老人,這個忠實的僕人,將照顧好盧雨蟬母女視作己任,一直都是勞心勞力卻從無怨言地做著。

千秋過去對著盧管家福了福身,道︰「我听說盧管家你這陣子身子不大利索,缺了什麼盡管講,可不要顧忌著什麼不開口。」

盧管家忙退後半步,道︰「小小姐這怎麼使得。」

「有什麼使不得的,這些年要不是你,盧家原本留下的生意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盧管家點了點頭,抹了抹眼淚,笑起來的時候卻是將皺紋又都擠在了一起,道︰「那是老奴的本分,老爺去了之後,老奴若是不護著,豈不讓那些小人得逞?小小姐是出落得越發好了,老奴看著心中真是歡喜得不行。」

盧音稀過來扯了扯千秋的袖子,道︰「娘說,你是我的佷女兒?」她睜著一雙大眼楮,對著千秋說道,千秋一愣,卻是笑了起來,點了點頭。

幾人聚在一起用了晚飯,千秋回院子里的時候,便見滿池的蓮花在月光下開得正好,薄薄的青霧浮在池子里頭,遠遠近近,高高低低,俏麗可愛。千秋記得自己的碧落齋後院也養了一些蓮花,不過那會兒卻還沒有開成這樣。

小黛在她身後道︰「小姐,不走了?」

「哦,沒有呢,就是一晃神。」千秋笑著便入了半月形的拱門,回廊上還有幾個俏麗的小丫鬟嬉笑著提著燈籠走過。

千秋將雙手浸在水里,又拿帕子在臉上撫了撫,暑氣盡去,輕輕呼出一口氣,小黛替她打著扇子,道︰「奴婢瞧著那邊原來也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草草,這會兒卻是長得極好,就是這半夜里蟲子,聲音也多。」

「我記得城南有個中黃寺吧?」千秋恍惚間想起來,好多年前,自己還陪著老夫人去上過香。被她這麼一說,小黛想了一會兒說道︰「那寺廟啊,我卻是一次都不曾去過的,只听說那邊春天的時候桃花開得極好,現在也不是那個季節了,倒是可以吃桃子。」

「桃子該是在五月里頭。」千秋搖頭淺笑,心想這會兒回來了倒是該去給外公盧縝墳前拜拜,雖然並不是既不是過年也不是清明,不過這麼久沒有過來,也算是稍稍彌補一下吧。

千秋有些認床,突然回來了很不習慣,雖然因為趕路而有些疲乏,前半夜睡得也安穩,後半夜卻是輾轉來去睡不著。

這聲音似是驚動了今兒個外間睡著的小黛,披著衣服過來,問道︰「小姐這是睡不著了嗎?」。

千秋干脆坐起來,讓小黛去弄一壺涼茶來,便穿了鞋子下地。小黛點了燈,千秋模索過桌案上的折扇扇了扇,道︰「外面的蟲子還真有些吵人。」

這會兒窗戶開著,燈一點上,蟲子都飛了進來撲在火頭上,「滋滋滋」地很快燒焦了一片。小黛掩了掩鼻子,說道︰「這些蟲子可是真傻,明知道要死怎麼一個個都往火頭擠呢?」

千秋喝了口茶水,又在床上躺下,小黛在一邊給她打了一會兒扇子,她身邊的幾個女孩兒都長大了啊,且芽衣今年已經二十有二,卻沒有成親,這多少有老姑娘的意味了。

千秋想著這一茬倒是同小黛說了起來,小黛道︰「也不知道芽衣姐姐是怎麼想的,這可不是耽誤了自己嗎?」。

「讓她管著碧落齋,還真給倒騰出一個女強人來了。」千秋也是搖頭,雖然對于她來說芽衣這個年紀沒有什麼,可在這個時代旁人的眼中可不一樣,二十二歲,已經是一個老姑娘了,貴女們普遍都是十四歲至十八歲嫁人,有早的十二歲嫁人了也有,可都沒有超過二十歲的,超過二十歲,人家多半指指點點,說一些不好听的話。雖然芽衣不是貴女,不過這年紀倒是也拖得夠久了。

「要不小姐讓曹大哥物色物色?」小黛道。

千秋閉著眼楮,聊了一會兒睡意卻忽然來了,只「嗯」了一聲,還想著自己明天一早出城去上墳,便朦朦朧朧地睡去了。

翌日清晨,千秋的生物鐘作祟,早早醒了,披了一件淺紫色的廣袖紗衣,忽想起一件事情來,去馬廄轉了一圈,卻不曾發現當年的那匹大宛。

千秋心中不禁有些遺憾,也不知道那匹馬如今去了哪里,早知道就應該直接帶去了江南。

「小姐有何吩咐?」馬廄里的小廝見千秋過來,便問道。

千秋看著這人沒有什麼印象,問道︰「你在這兒有多少年了?」

「不過三年。」那小廝卻是不敢直視千秋的眼楮低著頭答道。

三年,那肯定不知道大宛了,千秋也是後悔不已,有些惱恨自己當初怎麼把大宛給忘記了呢?

回到前院里頭,卻見李元在花圃里頭拿著剪子修剪,千秋便問李元大宛的去向,李元恍然道︰「啊,那匹馬卻是被小郡王牽走了,小姐不知道?」

千秋疑惑,她怎麼會知道,要是她知道還用得著問李元嗎?

「小郡王說是您讓放在他那里養著的,還以為小姐您是知情的。」李元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心想那馬兒莫非是千秋特別喜愛之物,若是真的沒有了,這罪責倒是要落在他身上的。

千秋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若真的是在阮胥飛那里,那邊就去向著他討回來便可,只是她離開了這麼久,大宛可還記得她?

她自嘲地笑了笑,這人的記憶尚且如此,一匹馬兒又能如何?當年那馬兒也不過四五歲的樣子,現在應該不記得了吧?

時間隔得太久,是她自己先忘掉,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了。

千秋帶著曹謹和螢衣小黛坐了馬車出門,千秋對于那地方隱約的有些印象,好在盧管家也跟著,半個時辰之後就出了城,上一次來這邊的時候卻是冬日,只見著那枯黃的竹子,這會兒下了馬車,一片綠意蕩漾的竹子,風來沙沙作響,比起臨海青雲觀的竹海,少了幾分高遠的意境,卻多了一份蕭索。

青白色的墓碑斑駁,前頭卻是被打掃得非常干淨,顯然盧管家等人也是市場過來的。盧管家將幾個小碟子擺開,點了蠟燭和香,千秋接過三柱清香,拜了拜插在土里頭,在竹林邊上站了一會兒,等香燃去了三分之二,便讓人送了箔紙。

千秋打著扇子道︰「這地方還真是少有人煙。」前頭有個小山包,過去又是一個小山包,地勢還算是空曠。千秋想起來阮家的墓園卻是也在附近的,循著記憶走進了竹林子,曹謹不禁問道︰「小姐這是要去哪里?」

陽光透出碧綠的竹葉子照在千秋的紗衣上,千秋模索著向前走,皺了皺眉,卻是一下子有些迷糊了。

再回頭,只曹謹和小黛跟著,大抵盧管家和螢衣還在原地。

「這邊竹林,有些怪異啊。」千秋說著重新打量了一遍四周,果然見著這四周全是竹子,來時的路卻是不見了,難道這還有什麼陣法一說不成?

「之前可不是這樣的。」千秋喃喃。

「小姐在找什麼?」曹謹疑惑不解道,他一直在後頭跟著,只見著千秋不停往前走,小黛也是萬分疑惑。

「不對啊……」千秋回頭看曹謹,曹謹听著千秋這一句本能地想要問是什麼不對,看四周,再抬頭看,忽而道︰「咦,這竹林子里莫非還有什麼陣法不成?」

「陣法?」小黛有些畏懼地看著竹林子,千秋也不禁好奇起來,倒是並沒有驚慌,只想著這荒郊野外怎麼會有人閑著無聊來搞什麼陣法呢?

曹謹面色凝重許多,在周圍踱步了一會兒,說道︰「這我對于陣法可是沒有什麼研究,只是覺得這竹林子有些奇怪。」

千秋笑了笑,道︰「那又如何?便是用最笨的辦法出去便是。」從許多年前被綁架的夜晚開始,千秋都習慣性出門帶著匕首,柄上瓖嵌了紅色的寶石,正是她送給了阮胥飛阮胥飛又還給了她的拿一把。

千秋便用匕首直接在她近身的竹子上砍了一下,那竹子往一邊垂將了去,卻並沒有被折斷,千秋搖了搖頭,自己這力氣……

曹謹很快懂得千秋是什麼意思,便直接拔了刀一刀砍了那竹子,只要一直一條路地走下去,不信這竹林子是沒有盡頭的。

「雖然這方法野蠻了一些,但是卻也簡單有效。」曹謹如此評價一句,小黛跟在兩人後頭,道︰「那小姐剛剛是在找什麼?」

「屬下也正想要問呢。」曹謹一邊又利落地砍了一顆竹子,一邊說道。

「哦,是阮家墓園,之前爺爺帶著我來過這里,也不覺得難走啊,拐了幾拐就到了,近得很。」

「小姐去阮家墓園做什麼?」奉昌城中姓阮的不多,有名望的自然之友靈光侯一脈阮氏,且千秋所說,必然是那家阮氏無疑了。

「也不過是下意識使然,卻不曾想居然入了這竹林迷障。」千秋說著,心道莫非是這林子早就被布下來,只是當初盧縝知道怎麼走,才走得異常順利,今日自己走來,卻是迷迷糊糊地入了套子。

可是誰會煞費苦心地來這里布下這些呢,又不是吃飽了飯沒事情做,這必然是有原因的才是。他們走的一路不停地有竹子倒下,卻听一聲「是誰」,似是這聲音驚動了什麼人。

青碧色的竹影間,一抹白色的身影緩緩而來,其人身形修長,是一名成年男子,等走得近了,那人見著千秋等人也是一愣。

「小……小梅先生?」梅因鴻的臉沒有什麼變化,倒是千秋這麼多年張開了,和幼兒時候自然有很大的不同,還是千秋率先叫出了聲。

梅因鴻愣愣地看著千秋,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說道︰「莫非……還真的是元昌縣主?」

「正是學生。」千秋福了福身,梅因鴻做過她的老師,稱呼自己是學生也是應該。梅因鴻睜大了眼楮看著千秋,笑道︰「可真是認不出來了。」他只知道千秋去了江南,卻不知道其中緣由,這會兒兩個熱在這等地方相遇,真是奇妙的緣分。

「只小梅先生一人?」千秋一看,後頭卻是走來一個穿著短打粗衣的男子,頭上戴著一個斗笠下巴上是絡腮胡子,千秋驀然覺得有些熟悉,卻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曹謹見著來人,心下卻是注意,這荒郊野外的,也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若是一兩個宵小也就罷了,可那戴著斗笠的男人卻給他一種高手的感覺。

千秋抬頭看著比她高了三個頭的男子,那人微微抬起斗笠的邊沿,卻是也在打量千秋三人。小梅先生道︰「你們怎麼會到了此處?」

他看著千秋行來之處所倒下的一棵棵竹子,心中卻是好笑,也不知道是誰人想出來用這樣的方法強行出了竹林中的迷障。

然梅因鴻所問的正是千秋所想,她還想要知道梅因鴻怎麼會在這里呢。

「前方本是我外祖父安息之地,誤入了這竹林,覺著有些怪異,不辨來時歸去之路,便強行都收砍了竹子,希望這竹林的主人不要找我來要說辭才好。」千秋笑著說道,梅因鴻看著她的眼楮,忽想起千秋幼時在知味院的模樣,本來還是有些可惜她去了江南,長大泯然眾人,可現在觀她言行舉止,卻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竹林的主人嘛……呵。」出聲的卻是那戴著斗笠的絡腮胡子男人,聲音略帶沙啞。

「主人又是何人?」曹謹出聲問道,心道這山野之間,長著一片竹林本也不是什麼怪異的事情,可成了迷障的竹林,顯然是有人刻意為之。

小梅先生卻是一笑︰「應該無礙吧,還請縣主不要再動手砍竹子了,隨我來便是。」

隨他去?千秋心道莫非這竹林還是和小梅先生有關系的?

千秋暫時壓下了這個疑問,跟著幾個人兜兜轉轉出了竹林,便是霍然見著一個涼亭,流水潺潺,不遠處是一個水潭子,印業可見幾條青黑色的魚兒在水中游來游去。

此處乃是一個山谷,山壁上有修建棧道,上頭卻是一處莊子。

「這里,似是一個後院啊。」千秋一邊打量四周一邊說道。

那戴著斗笠的絡腮胡子男人笑道︰「不錯,上面便是一處避暑的莊子。」

避暑的莊子?她還真是誤打誤撞啊,原本是想要去阮家墓園的,卻來了這麼一個地方。千秋問梅因鴻道︰「那還真是有些不好辦了,我們要怎麼回去原先的地方?」盧管家和螢衣可還在等著他們呢,遲遲不見她們幾個,肯定會擔心的。

「那從這邊走吧。」小梅先生說著帶路,幾個人在竹林中穿行,千秋想起來什麼,問那戴著斗笠的絡腮胡子男人道︰「我可有見過先生?」他同小梅先生在一處,千秋便也用了先生一詞稱呼。

「何出此言?」那人語氣中卻是沒有多少驚訝,平靜問道。

原本走在前面的小梅先生反倒回過頭來看了那人一眼,對著千秋道︰「記得縣主是在江南待了數年吧,怎麼會和他有接觸?」

「敢問先生名諱?」曹謹卻是直接出口。

那人低聲一笑,道︰「鄙陋之人,擔不起一聲先生,姓耳東陳,草字白鷺。」

陳白鷺?曹謹心下念叨著,卻是真的對于此人沒有听說過。千秋卻是心中訝異,這人剛才並沒有對于千秋稱呼先生說什麼,反而是曹謹說了一聲先生而反駁,且他答話也好,問話也好,卻絕非一個粗鄙的江湖草莽,和他的打扮是截然不同。

不過她倒是對于這個名字也沒有什麼印象,只是看著有些眼熟罷了。

「然在下確實是同縣主見過兩次的。」那人如此說道,倒是讓千秋一愣,兩次?

梅因鴻也是詫異,問道︰「先生去了江南?」

「游離諸多地方,江南不過途經而已,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陳白鷺淡淡說道,千秋心道這人看年紀應當在四十幾歲上下,耳鬢發絲卻是染白,像是飽經風霜。

梅因鴻若有所思,目光掠過千秋,這會兒也不知道走在了竹林的何處,說道︰「縣主認為那莊子如何?」

這話題怎麼一下子跳到了莊子上?千秋雖然奇怪,卻還是答道︰「不過是看著莊子一角,不知道從和說起。」

陳白鷺「呵呵」笑了笑,他卻是知道梅因鴻所問並非如此,也不知道這小縣主是听懂了沒有听懂。

千秋自然是听懂了,不過卻並非順著梅因鴻的話說,卻是取了表面上的意思。想來那一處地方是防著外人不經意間闖入,那梅因鴻既然可以直接帶著千秋幾個出來,為什麼還要帶著幾個人見識了那處莊子,卻是別有用心了。

千秋卻沒有急著問話,也沒有急著發表自己的意見,只裝作無知的樣子回答梅因鴻,只等著出了林子與盧管家和螢衣二人相見。

「縣主可知道這邊過去乃是阮家墓園?」這次是陳白鷺開口了。

千秋略一猶豫,便點頭道︰「知道,七年前我卻是跟著爺爺來過一次的,那時候覺得這竹林路也沒有這麼麻煩,今日里頭卻是迷了路,好生奇怪。」

「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不過是用了一些雕蟲小技而已,不過許多人多半會思索陣法迷障的門徑,卻不會如同縣主一般直接砍竹子走人,方法還真是直接而霸道。」陳白鷺此番卻是說了這麼一通,讓曹謹心下在意,此人似乎對于他們家小姐很有興趣的樣子?

「既然有竹子攔路,處了繞過去,就是看了它,還有第三種選擇嗎?」。千秋反問,卻沒有說什麼迷障陣法這些說法。

陳白鷺莞爾,話是不錯,可這世上多半人,是會選擇繞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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