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打賞,求撫模~(蕩漾的某赫)
院子內開著一簇簇木槿,晚間光暈淡淡,只見著那嬌美的輪廓,千秋細心地打量了一番周遭的景致,跟在阮胥飛身後進了里頭。
侍女笑著說道︰「我們姑娘在里頭呢,煩請阮公子稍等片刻。」她話音剛落,里面又有小婢出來看茶和點心。
房內紅色紗帳眾多,雨霖鈴從一扇巨大的海棠花屏風之後出來,福了福身,兩婢女退到了一側。
阮胥飛只覺得眼前一亮,千秋說這人容顏魅惑,舉手投足之間足見妖嬈風姿。
雨霖鈴柔柔一笑,道︰「阮公子,是要同奴家喝酒,還是听琵琶,或者要奴家舞上一小段?」
阮胥飛身子微微向後一仰,余光瞥向千秋,千秋便湊近他耳邊決定了听琵琶。一小婢便去抱了琵琶出來,在一旁坐下,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
阮胥飛斂著目光注意著雨霖鈴,心道千秋居然安排這個女人插入司馬誠和趙文思之間,若是能為太子所用,便更好了。他眼色一瞥,看見一旁站著的千秋,心道他雖然是為著千秋出入方便而來,但是說到底千秋卻也是為了將此人引薦給他看的嗎?
阮胥飛對于音律不過爾爾,但是也听得出這人琵琶的技藝非凡,看來是千秋好好培養過的。便招來雨霖鈴入座,卻並未讓小婢添酒,便是就著茶杯喝了一口,道︰「雨姑娘是哪里人氏?」
「隨州人氏。」
阮胥飛再問︰「雨姑娘除了琵琶還會其他的嗎?」。
雨霖鈴低頭淺笑道︰「公子喜歡什麼?若說是做一些花間詩句還是會的。」
阮胥飛心道她的出身應該不錯,不知道是真的官ji還是假的官ji了。他心中猜測著千秋的心思,便又同雨霖鈴隨意地拉扯一些話。
千秋看著那案上燃了一半的香,只數著一二三,兩個婢女便軟軟地倒了下來。千秋舒了一口氣,坐了下來,雨霖鈴福身道︰「見過小姐。」
「為了避人耳目,我可是穿過層層障礙啊。」千秋笑了笑,便介紹阮胥飛道,「此乃南承郡王阮胥飛。」
雨霖鈴也不驚訝,便再福了福身阮胥飛點了點頭,三人落座。
「雖然我娶得了晉國公和康成伯的垂青,但是暫時他們二人都沒有將我接出永夜坊的打算,不過卻是吩咐了這里的教習,只讓我接普通的客人而不外出的。」雨霖鈴將今日所接觸的事情快速說了一遍,道,「便是那位晉國公,雖然我有心接近他,他似是對我也有些興趣,但是並為急切。」
雨霖鈴皺眉,回憶起了在沐王爺府中的事情,說道︰「當日沐王爺本是要讓我作陪晉國公的,但是到了半途晉國公卻並未踫我。」
千秋心中一凜,不禁對于司馬誠疑惑起來,她之前太過小看他了,雖然這男人作為丈夫和父親渣得可以,但是腦子看來還是有點好用的,對于唾手可得的美色也沒有迷惑。
不過千秋一想到明慧公主和二皇子有染,司馬誠被華麗麗地戴了一頂綠帽子便心中一陣爽快。
「說道康成伯,這人卻是要比晉國公急色許多了。」雨霖鈴搖了搖頭,不帶入絲毫個人感情地說道,「那人目光在我身上留戀不已,即便當時我是在晉國公懷中,卻依舊沒有絲毫收斂。」
千秋對于康成伯趙文思所知甚少,這會兒听雨霖鈴一說怎麼是個色中餓鬼的模樣?她想起趙明初和趙寅初兩人來,趙寅初她隔了這麼多年不清楚,不過趙明初她現在還沒有看出來那個模樣。
阮胥飛雙手交疊在一起,點了點頭道︰「確實,康成伯喜美女,家中有十七房姬妾,那還是有名分的,養在外頭的還有很多。」
千秋心中對于趙文思一陣鄙夷,想起當日在漢陽城遇見的趙吉,小心翼翼地書自己不配說是一個趙家人,有那麼一位渣父親,怪不得身世會搞成那副模樣。
「怎麼?」阮胥飛見千秋目中冒著火光,心想這會兒是在說康成伯趙文思呢,怎麼也同他有這麼大怨氣不成?
千秋道︰「這世間男子大多如此吧。」
阮胥飛一愣,想著從千秋口中冒出這句話來有些怪異︰「指的是什麼?」
「三妻四妾,姬妾成群,永遠喜歡年輕美貌的妻子,有了年輕美貌還不夠,還想要新鮮感,而往往持續不了多久,便膩煩了,留下來承受苦果的卻是女人和孩子。」千秋有感而發,卻是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不好的事情,那原本早已空洞的心在此刻突然一抽一抽地疼痛起來。
阮胥飛看著千秋,那雙清麗狹長的眸子中帶著嘲諷,似是透露著滄桑和悲憤,他不禁心中一緊,想要辯解一些什麼,只是再回頭細想那一番話語,一時無語。
「只是不能改變其他人,便只改變了自己就好。」千秋說著,淡淡一笑,「人若負我,便十倍還之。」
阮胥飛目光一顫,只覺得她的笑容有著甜膩的味道,卻又像是會讓人致死的毒藥。
然而千秋知道,就算如此,還有一種最悲哀的,便是再無還手的可能,不是不怨恨了,不是放下了,而是,再也不能報復了。
忽而一陣沉默,千秋意識到自己因為趙吉和自己的事情而產生的共鳴導致話題頓住,便讓雨霖鈴繼續說了下去,雨霖鈴道︰「相比起晉國公,康成伯于我要更熱切一些,昨日里還有意圖讓我做他的外室。」
千秋搖搖頭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若是你一旦成了他的外室反而沒了趣味,若是一般女子也許覺得能做康成伯的外室已經足矣,但是你不可以,司馬誠既然如此小心翼翼,便要推他一把了,他當真愛明慧公主愛得如此深切?」
千秋鄙夷一笑︰「他才不會是那樣的人。」
人說最了解你的人一定會是你的對手,千秋雖然不是司馬誠的對手,卻是心心念念想要復仇許多年的人,對于他了解探听得也足夠細致了。只是了解得越深,也越是發現此人不簡單。
阮胥飛沉吟片刻,問道︰「你是想要將那件事情透露給司馬誠?」
千秋端起面前的茶杯,道︰「你雖然喝過了,但是如果我告訴你,這里頭裝著的是酒,听了一次你或許不信,只笑話我騙你罷了,但是三個人,四個人都說了,你會不會猶豫一番,回過頭卻再去喝一次?」
所謂的信任,要建立起來並不容易,但是要讓它分崩,其實再容易不過了。更何況,是那樣的兩個人。
千秋忽而覺得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卻是幫了英帝一把,這一點,也許有些人,再在很多年前就預見了。
「我知道了,便是如你所說,這事情會很有意思的。」阮胥飛道,目前此事雖然沒有證據,卻是可以司馬誠動搖,若是司馬誠知道了明慧公主同二皇子的奸情,又會是怎麼樣一副表情呢?
千秋可是異常期待著這一幕啊,當年歡歡喜喜地娶了她進門,將盧雨蟬唯一的正室之位也剝奪了笑著送給她,若是知道了這個女人不過是一個同自己的親佷子**的人,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有一件事情我很在意。」千秋皺眉思索,只想著當初最後听到二皇子說的那句話,說等到他即位的時候,雖然不能給予明慧公主名分,卻是能幫她達成多年夙願,將趙文思除去亦不為過,康成伯趙文思可是二皇子黨羽的中堅人物,這人可是二皇子的親舅舅,他居然要拿親舅舅開刷,這趙文思同明慧公主,看來也有一段過往啊?
千秋將自己的想法說出,阮胥飛一滯,想著康成伯此人之前的事跡,無疑他是靠著趙賢妃在英帝耳邊吹著枕邊風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但是本人也算是驍勇善戰的立下了不少功勞,出了暴戾之外,倒是也不見得有其他特別的不好傳聞。
「這件事情,我會留意一下的。」
千秋點了點頭,雨霖鈴便听取了千秋的建議在司馬誠身上多下功夫,只要拉著康成伯那邊就好,最好能讓兩人的摩擦激烈一些。
此時藥效差不多了,兩婢女迷迷糊糊地從地上爬起來,精神有些恍惚,過了一會兒,只見著姑娘還和阮公子在一處談笑風生,以為自己是走神了,不禁有些懊惱。
這時候,門外卻是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不等雨霖鈴動作,一婢女便告罪去看了看情況,過了一會兒同雨霖鈴言說,雨鈴霖驚訝道︰「啊,這會兒卻是在作陪阮公子呢。」
三人面色都有些為難,千秋看著這情景,問道︰「這是出了什麼事情?」
那先頭出去的婢女致歉道︰「是奴婢疏忽了,本來雨姑娘陪著阮公子,是不能另接客人的,但是那位來頭似是不小,也點名指了雨姑娘,外間教習來問一問情況。」
阮胥飛裝作面色不悅道︰「豈有此理,本公子既然在,居然要從我身邊要人?」
那婢女又是一番告罪道︰「那位小公子年紀輕輕,也不清楚其中的規矩,奴婢也甚是為難,教習願意讓相思姑娘陪阮公子一會兒,是否能夠將雨姑娘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