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雪過後,空氣總會變得格外清新。院外幾只麻雀在雪地里找了一會兒吃食,一听到腳步聲,便立刻飛走。
小黛端著一盆熱水進門,千秋正托著腦袋精神懨懨地半坐在床上,見小黛進門,先要了一杯水。
小黛道︰「小姐又沒有睡好?這幾日看小姐很疲憊的模樣呢。」
千秋「嗯」了一聲,用鹽水漱了口,接過小黛遞給她的帕子抹了抹臉,便從床上下來。小黛從櫃子里頭拿出了幾件千秋慣穿的衣服,千秋隨便一指,小黛便拿過來給千秋換上。
說起來這樣的疲憊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夜里不得好眠應該是夏日晚上才會有的事情,然而這下雪的夜里她卻時常驚醒,驚醒過後就再無睡意,結果到了天亮,都是腦子空蕩蕩地睜著眼楮,是在是一種厭惡的感覺。
「要不要請個大夫過來瞧瞧?」小黛憂心地說道,螢衣正好端著早點進了門。
要是換成曹謹還在的時候,有個不舒服也可以直接叫他瞧瞧,這身邊忽然少了他,還真是不習慣啊。然而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生活下去,即便感覺並不好受。
盧縝也不是沒有給千秋撥過來新的侍衛,千秋卻並不成熟地說了一聲「過兩日再說」,如此這般,雖然院子里頭加強了護衛,近身的卻沒有一個能替代曹謹位子的。
千秋出了門,便見曹巍蹲在雪地里,不禁好奇地上前,並沒有出聲打擾。
曹巍正在雪地里用一根枯枝涂涂畫畫,有些像是鬼畫符似的,千秋看不明白。曹巍一回頭便看見千秋,不禁一驚,忙給千秋行禮,千秋模了模曹巍的腦袋,道︰「不用了。」
曹巍一愣,不禁有些臉紅。
說起來她和他也不過差了五歲的年紀,這樣子模了模他的頭,倒是長輩對于晚輩的舉止。因而曹謹的關系,千秋對于蝶衣和這孩子抱著一份歉意,如今瞧著一大清早這孩子在雪地里形單影只,便起了惻隱之心,順手為之。
「在干什麼?」千秋說道,打破有些微妙的氣氛。
曹巍低著頭道︰「爹爹之前交我的拳法,我有些不太明白,正在想。」
千秋「哦」了一聲,心中卻是一酸,對他笑了笑道︰「那怎麼蹲在雪地里,冷不冷?」
曹巍搖了搖頭,曹謹對這個兒子雖然寶貝,卻並不疏忽,一早就帶著這孩子鍛煉,每天都是天蒙蒙亮起來練拳了。
「能不能打給我看看?」千秋說道,曹巍卻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不過依舊點了點頭。
他打得有模有樣,虎虎生威,一套拳法下來,面上紅撲撲的,出了一層薄汗,想來是有心用力了。千秋問了聲吃過早飯沒有,曹巍搖了搖頭,便遙遙喚了一聲小黛,讓她給這孩子準備一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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