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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大中午的來更新,大家是不是有點被驚到了?額……我五分鐘之後再回來
「你……」葉惜京看著阮胥飛,驚愕得說不出話來,他在這里,他竟然在這里?葉惜京猛回頭看千秋,只見她定定看著阮胥飛,葉惜京遲疑了一下,深怕她會立刻返回,扯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到了身邊。
「救世子」王坤疾呼道,牽馬回頭,然而玄武營的人早就都到了,又是一團亂戰。
「誰也不許動,今夜你們都要死在這里。」阮胥飛對著葉惜京說道,抬了抬下巴,對千秋道,「千秋,你過來。」
葉惜京緊緊拽著她的手臂,抿著唇抽出了腰際的佩劍,對阮胥飛道︰「你休想」
一直愣神的千秋此刻卻突然動了一下,她示意葉惜京放開她的手臂,她一個人能夠站得住。葉惜京以為她要反悔回到阮胥飛的身邊,怎麼肯放手?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阮胥飛笑了笑,大宛歡騰地嘶鳴一聲,迎接自己的主人。
葉惜京心下一沉,前一刻才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這一刻就像是泡沫一樣幻滅了。千秋掙開了葉惜京的手臂,用只有葉惜京听到的聲音說了一句︰「帶著我你就永遠走不了了啊。」
葉惜京瞳孔驟然一縮,心中極度不甘心,卻是見千秋用另一只還帶著傷的手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背著阮胥飛,對葉惜京笑了笑,道︰「我答應過藍于滄會幫你一次。」
就像是當年葉惜京奮不顧身地擋在他的身前,這一次不能夠再讓他充當英雄了。
葉惜京目光冰冷,心中想到她此刻若是敢放手,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然而她還是那麼做了,為什麼要這麼理智?為什麼不能像是一般女孩兒躲在她身後稍稍任性一點?
她的手指冰冷,已經凝結的手心的傷口因為河水的浸泡而翻卷出來紫白的肉,混著泥沙,又沁出絲絲血跡。葉惜京眼看著她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不能動彈。
阮胥飛看著這一幕,想起那日里是她懷抱著千秋,而葉惜京在屋檐上看著他們,今次卻是換了人了嗎?就讓他在死前心滿意足吧,這是對他最後的仁慈了。
阮胥飛狠狠咬牙,他的人生還很長,能夠讓她原諒他的機會比比皆是。他絕對不會錯失這個機會,讓質子回西北
搭弦上箭,一氣呵成,這輩子做過的最精密的算計,一定是在此刻
「千秋」阮胥飛突然大喊了一聲,他的手一松,箭矢對準的不是葉惜京,而是千秋的。
葉惜京心髒漏跳一拍,來不及多想什麼,雙手已經攬過千秋,將兩人的位置一個調轉,將她護在懷中。
「……不。」剩下的所有字眼在葉惜京漆黑的瞳仁中化作碎碎柔光,他發絲甩出來的水珠打在她的臉上,這感覺竟然是這樣清晰。他的背脊一僵,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因不支單膝跪了下來,雙手還停留在千秋的雙臂上。
千秋的視線緩緩往下,穿過葉惜京胸口的箭矢,堪堪停留在千秋胸前一點點。
……是他算計好的。
若是對著葉惜京的話,他手中有劍,一定不會這麼容易中招,只有對準她,情急之下的葉惜京別無他法,只得用自己的身子擋住那一支箭。
就像是當初一樣毫不猶豫地挺身在她的面前,就像是如同剛才所許下的誓言。
結果常常說一定會殺了她的人卻毫不遲疑的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支箭,結果到了最後也還是簡單明了地將自己的心意袒露在她的眼前。
他說過,今天他是用他的生命在賭。
因為當初在雪地里因為放不下面子而說的那一句違心的話,她不在意;在她面前狠狠撕碎那一張祈願紙,沒有關系;
全部都原諒你,全部都原諒你,全部都原諒。
「葉惜京……葉惜京……」千秋哽咽著,顫顫巍巍地抱住他,目光聚焦在那還露在他背後的那一根箭尾上。
她抬起頭,看著阮胥飛的臉,眼淚止不住流下來。
不是雨,不是雨啊……是她在哭,為了葉惜京,他贏了,但是他也輸了,這真的值得嗎?
原來最狠的是阮胥飛,算計她最深的也是阮胥飛。
「千秋,千秋……」葉惜京低喘著,韓副將和王坤紅著眼楮,雙雙攻向阮胥飛。
「世子你要撐住」韓副將瘋了一般,招招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葉惜京避其鋒芒,稍稍退後。
「別死啊……千萬別死,你多久沒有回西北了,你不能死在這里,你不是要回去嗎?」。千秋緊緊抱著他好支撐住他的身體,第一次,卻也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你一定能活下去的,當年你中了那麼深的一刀都沒死,那個時候你還是一個小孩子,現在你在長大了,應該更厲害了,只是一箭算得了什麼,算不了什麼的是不是?是不是?」與其說是在說服葉惜京,倒不如說是在說服她自己,她必須要讓自己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會因為自己而就這樣子死掉。
他的野心呢,他的人生呢,怎麼能因為就這樣子而死掉呢?
千秋托起他的臉,葉惜京睜開眼楮,雨水將他的輪廓洗刷得更為分明,劍眉星目,那麼俊朗,千秋卻是很少好好看過。
「你死了我一定會嫁給阮胥飛的,我一定會和他好好的在一起的,我會忘記你,連同你的名字,你這個人,你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統統忘記,統統忘記」千秋揚起了聲音,見他就只是那麼溫柔地看著她,看著她,又忍不住軟下語調道,「所以你不能死啊,求求你活著吧,求求你一定要支持住」
他抬手握住她的手,竭力站了起來,道︰「咳咳咳……我……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一定會,會喜歡……喜歡我……的,我贏了,是不是……是不……是?」
千秋忙點頭︰「是,是,我喜歡你的,你要撐住,我找馬來,我們走,我送你回西北,我們走。」
「好。」他就著她的肩膀,站了起來,王坤趕過來將那支箭矢露出的地方一刀削去,一手拉住葉惜京道︰「世子上馬」
千秋毫不遲疑地推了他一下,千秋道︰「一定要讓他撐住」
「不……一起走」葉惜京強烈反對道,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人又在他放松的時候做出讓他措不及防的事情了嗎?
王坤哪里還顧得上葉惜京說什麼瘋話,猛一點頭道︰「屬下一定確保世子安全。」
剩余的大光明王府的人將周遭的玄武營的人都殺得退出了五十來米。王坤帶著葉惜京,飛馳而出。
「金旗令到了」阮胥飛說道,手中的動作不停,韓副將這樣的打法,已經是將自己的生命豁出去為葉惜京爭取時間了。
「不會讓他活著離開的」阮胥飛遙遙指揮著眾人,而後方源源不斷的追兵正在補上來,金旗令一出,不光是玄武營的人,朱雀和白虎也動了。
「住手」千秋從地上撿起一副弓箭,用衡山書院學習的箭法朝著韓副將射了一箭,當然並沒有命中目標。
阮胥飛和韓副將就此分開,雨水似是小了一些,千秋道︰「我有話對你說。」
阮胥飛略一皺眉,直接看穿了千秋的想法,道︰「不是這個時間,等著之後,就算你想要捅我一刀,都如你所願。」
昏暗中千秋給韓副將使了一個眼色,韓副將毫不猶豫地一刀朝著她劈過來,阮胥飛一驚,長劍替她擋了一下,韓副將趁機退避,掠向林子深處。
「還真虧你顧念我」千秋諷刺一笑,雖然用的是和阮胥飛剛才相似的法子,但是好在阮胥飛還沒有完全將她當成一枚棄子。
「就算是將他放走也沒有用,我本來想殺的就不是他。」
「我知道是葉惜京」千秋說道,心中一陣酸楚。
阮胥飛露出一抹無奈的表情,道︰「一切都不過是為了今天而已,你不要阻止我他跑不掉的,這個林子已經被包圍了,你就算能拖住我又如何?我只有一個人,而在追他的卻是千軍萬馬,你以為帶頭圍殺他的是我嗎?」。
千秋深深看了阮胥飛一眼,垂下頭,重重跪了下來,道︰「我求你放他走」
這樣的事情,葉惜京曾在很多年前就為她做過一次,而當年他不過是一個小男孩罷了,與她也並無深厚的交情,這是她欠他的,不論如何,她都要想辦法讓他逃走,能做一點是一點。
此刻的尊嚴,悲憤,什麼都不重要,都可以放在一邊,阮胥飛,能不能因為她,而稍稍遲疑一些?
「你這是干什麼?」阮胥飛睜大了眼楮,呼吸一滯。她那樣的人竟然也會下跪?她為了葉惜京向他求情?她盧千秋也有這樣的一面嗎?
阮胥飛將她狠狠拉起來,抓住她的肩膀,道︰「你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報復我?你是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