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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矣還沒有琢磨過味來,便听綠腰又道︰「這個問題很難嗎?」。
馮矣甜甜一笑,道︰「倒不是難不難的問題,我只是不明白您的意思,若是想要問藍于滄是否平安,他自己從葉惜京手中月兌身本不是大問題,如今更是和端王爺在一塊兒。」
綠腰一笑,道︰「這我當然知道,我問的是他這個人。」
馮矣一愣,回味過來,道︰「比之烈光要叫人覺得可愛上許多,不像是那些食古不化的人,若是……他們想要回歸中原,倒是一個好時機。」馮矣後半句說得比較慢,似是經過細細地斟酌,如此才說與綠腰听。
綠腰挑了挑眉,看著馮矣好一會兒,點了點頭。此時此刻千秋正推開安如璧房間的門扉,里頭的安如璧正撥弄著香灰,那香爐著實精美,三只腳竟是三條魚的模樣,倒是有些意思。
千秋很快將目光從那香爐中擺月兌出來,道︰「我是來問你關于肅王的事情的。」
安如璧那雙狐狸眼習慣性地眯起來,只叫千秋暫且坐下,給她倒了一杯茶,道︰「在下早說了讓端王早些回來,在下也不需要在留在這里了。」
千秋笑笑︰「留在這里有什麼不好,看你日子過得如此舒坦自在,還有佳人相伴,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千秋端起茶喝了一口,寒暄幾句,便又再次切入正題,安如璧似是在思考著什麼,並沒有急切地回答千秋的問題,那黑金折扇緩緩閃動著,面前香爐里的殘煙便四散開去,香味充滿了整個房間。
「可以。」安如璧說道,那東西本來就是為了他們守的,只是一只沒有找到一個好時機,弄怕在這個時候,照著安如璧看來,現在動用那筆錢也不太合適。然而她還是正面應下了千秋,只因為是千秋所想要的,她不會沒頭沒腦地來一句,定然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你該知道南邊有人想要求糧的舉動吧?」千秋眨了眨眼,還是決定問一問這個綠眼楮的奸商,安如璧不在算計別人的時候便看起來是一個氣質十分恬淡俊雅的公子,然而那雙綠眸一動,便生生破壞了氣氛。
安如璧夠唇一笑,便知曉千秋又在謀算著什麼,道︰「司馬家不是都掌控在你手里了嗎,難道你是不放心那兩位公子嗎?」。這兩位公子說的正是司馬重華和司馬舜華,千秋顯然怕這兩人一不小心便遭了宗政明珠的利用。
千秋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件,安如璧順手便打開來看了看,用扇子支著下巴,笑著說道︰「還真能撞到王妃你的手上啊。」
千秋哼哼兩聲,對于安如璧這句話當做贊美一般收下了。安如璧看完又仔細地將那封信件折疊好了塞進信奉里頭,那本是韓英壽給千秋的信件。早前千秋是托了韓英壽收購了不少糧草,以備不時之需。如今英博居然找上了韓英壽要購買糧食,是沖著她來呢?還是無意?
安如璧打開扇子扇了扇,他的眼角已經有了細細的魚尾紋,卻並不難看,這種人對于青澀懵懂的少女毫無壓力。
「王妃真是太看得起再下了,竟是要叫在下來幫著分析這個嗎?」。
千秋面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道︰「你這老狐狸少來同我打哈哈,既然肅王將那些東西都留給了你,難道沒有給你留下來眼線?你那生意做的滿天下都是,還會缺少眼楮嗎?你莫不是又想要趁著這個敲詐我一筆?」
安如璧被拆穿了想法,卻也坦然,並不覺得羞赧,只道︰「這培養一些眼線可不容易。」
「你莫要如此小氣,要不然我那一天不高興便將這處無暇齋給砸了。」
安如璧一听千秋威脅,又道︰「王妃怎麼回事如此心胸狹隘之人?」
「你不信?你可以試試,我想著就算是我砸了無暇齋,你能同誰訴苦去,陛下可不會賠你一間,肅王的事情陛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是最大的讓步了。」千秋這話里也並非全然威脅,只是叫和奸商不要敲詐她銀子而已,她倒是非常好奇當年肅王是用什麼辦法,讓這個奸商為著那些東西在奉昌留了半輩子呢?
安如璧無奈地笑了笑,只怕千秋還真的能做出來拆了無暇齋的事情來。這地方住得久了便有感情,哪一天沒了無暇齋,總覺得心底沒了歸宿。
「依照在下看來,英博應噶不知道王妃在背後才是。」
千秋「哦」了一聲,道︰「怎麼說?難道他真的只是單純地想要購買糧草而已?」她將原本同樓碧商討的結果說出來給安如璧听。
安如璧點頭罷,嘆了口氣道︰「在下收到了一些線人的消息,只說光明王缺糧,這為何會缺糧嘛,原因是冬天到了,朗懼一定是缺糧的,上一次大大洗劫了定封,那里頭本來藏著平涼關附近囤積起來的所有糧草。」
千秋面色一滯,這消息極其重要,她怎麼會漏掉?
見千秋目光突然定住,安如璧又露出那招牌式的狐狸笑容,將扇子擋在唇中,做了一個悄聲的手勢,低聲道︰「這消息自然是封鎖了的,別人以為葉臻手中存貨不少,可惜今年的冬天不會好過。」
千秋心中大喜,如此一來英博莫非是想要借著這一批糧食來給葉臻設套子?若全然是謊話自然套不住葉臻那老狐狸,但是只要見到了那大批的糧草,葉臻定然不會忽視,到時候就算明知道是陷阱,卻也不得不與英博好好交手。
千秋如此一想,便心中生上一計,道︰「你既然能在葉臻身邊安插人手,可是十分了得。」
安如璧忙將身子向後仰,將話說在前頭︰「在下培養一個線人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王妃可不要出什麼餿主意來陷害我,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
「哪里哪里,你畏首畏尾地怎麼能對付得了葉臻,英博雖然有幾兩手段,但是你安如璧先生應該對于葉臻不會沒有想法吧,怎麼說當年肅王的死和他月兌離不了干系。」
安如璧的面色忽然一沉,千秋這句話戳到了安如璧的心口,那原本被埋藏的往事突然跳月兌出來拉扯著他的心口,隨即苦笑道︰「說吧,你想要怎麼做?」
千秋指骨瞧了瞧那封信,道︰「這錢我要賺,葉臻的命嘛,我也是想要的。」
「他的命可不好要,放眼天下有多少人想要他的性命,可直到今天他還好好地活著。」安如璧雖然欣賞千秋,卻也怕這人感情用事,到底有失考量。
千秋目光一冷,道︰「你等待了這麼多年,等到了最好的時機了嗎?沒有試過怎麼知道?我就不信他真的是閻王,他可以算一算自己什麼時候死。」
安如璧听罷,面色凝重起來,千秋那一句「你等待了那麼多年」在他耳邊振聾發聵,他的嘴唇抿成了一道直線,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千秋,卻只是見千秋微微一笑,道︰「我雖然不知道你曾經與肅王是什麼關系,但是我想能為他守著他最重要的東西二十來年,我便相信你絕對不希望葉臻繼續過得很好的。」
千秋出了無暇齋的時候,秋雨依舊未停,小黛為千秋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千秋一踏便上了馬車,坐在馬車中看這條南街,有一絲感慨,天色灰暗沉重,也不知道這雨要下到什麼時候去。
同一時間,一輛馬車到了葉臻暫時入住的府邸,這人做儒士打扮,年紀約莫四十,身形清瘦。寒祿城亦是在下雨,這人卻沒有撐傘,迅速往內院而去,也不賤人阻攔通報,只一面光命令便暢行無阻。
葉臻正在擦拭一把刀,這把刀比普通的刀要更長更窄,隨著葉臻的動作刀光越來越亮,越來越冷,只叫一旁隨侍的人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這把刀的名字叫做「佳人」,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這樣一個好不搭調的名字。這把刀跟著葉臻出入沙場將近二十年了,跟隨葉臻久的人都知道,每每葉臻心情十分不好的時候,他都會將這把刀拿出來細細擦拭,好叫著刀更亮更冷,殺氣人來也越發從容。
葉臻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微微太眸,他听見了腳步聲,有人來找他了。葉臻面上浮起一絲冷峻的笑意,看得一旁的侍者心中有些不安。
葉臻將刀直握著,欣賞著刀尖的冷鋒,腦海中模糊地想起一張女人的臉來,似是還能看見她小心翼翼地將這把刀奉上的模樣。
一刀兩斷,真是干脆而慘烈的結局。葉臻猛地將刀一揮,刀尖正好落在一旁侍者的鼻尖上,差一點就能切開那人的鼻子,此時,來人已經到了門外。
侍者冷汗已經沁出了額頭,面色煞白,大氣也不敢出。葉臻卻是微微眯起眼楮,好像將那層模糊的記憶劈開了一般,顯得比較滿意,收起來刀,說了一聲「進來」。
面前人單膝下跪行禮罷,便抬頭道︰「王爺,糧草的事情已經有了著落,只是有些叫人聖衣,還請王爺定奪。」
葉臻的目光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嚇得半死的侍者,悠悠地開口道︰「生疑?這世上從來就沒有肯定無誤的事情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