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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雅一見千秋便抽了抽嘴角,自家母親從小都對她很嚴厲,她闖禍了都是阮胥飛收拾爛攤子,而後她被盧千秋拎走去深刻教育一番。這教育與尋常人家的體罰不同,千秋不是叫爾雅抄寫《女誡》這樣的書,而是叫她用左手練書法,同樣的一個字用左手練一千遍,若是不達標繼續。爾雅本身可不是一個左撇子,可生生被千秋弄得左手能寫得一手好字了。
爾雅忙給千秋和阮胥飛行禮,阮胥飛開口道︰「行了,趕緊回頭去換一身衣服,用晚膳吧。」千秋點了點頭,阮一生和阮一世走得比爾雅還快。
爾雅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柳色和柳新兩個丫鬟早已被備下了她的衣服。爾雅一把抱住柳色,重新回到家的感覺真好。柳色哼笑一記,嗔道︰「郡主想著我們卻還偷偷瞞著我們走人。」
「行了行了,前頭祖母和孫嬤嬤可都已經教訓我了,這會兒你們可省著,我這就去快速沐浴,然後換了衣服去用晚膳。」爾雅忙打斷了柳色的話,迅速月兌了身上的衣服跳進了浴桶里面,被溫熱的水一沖,身上的疲勞去了大半,爾雅舒服地呼了一口氣。
柳新拿了一些香皂,給爾雅擦了擦身子,爾雅舒服得直哼哼,連道這兩年沒有柳色和柳新可真是遭罪,兩個丫鬟都笑了起來,給爾雅說了一些這兩年王府中發生的事情。
沐浴完之後爾雅便迅速換了一身衣服回到了前院,阮一生和阮一世兩人早就到了,定慧公主招手讓爾雅過去坐她那邊,爾雅忙過去湊上前同定慧公主撒了下嬌。
爾雅拒絕了柳色布菜,自己夾著吃得起勁,千秋看了她一眼道︰「你和兩年可沒有給你小叔公添太多麻煩吧?」
爾雅道︰「小叔公可不會這麼說,若是換個情況,高興留我在西南哩,我手上功夫好著,可幫他抓了不少賊子。」
「別听姐姐瞎說。」阮一世拆台道,「她那三腳貓的功夫能撂倒的人能是誰啊,定是小叔公給慣著了。」
爾雅瞪阮一生︰「我功夫三腳貓?那你呢?」
阮胥飛大笑起來,他是好久沒有听到爾雅和阮一生互相斗嘴了。千秋出聲道︰「那你小叔公近來身體可好?」
「母妃你都不老,小叔公比你還年輕,能不好嗎?」。爾雅咧嘴沖著阮胥飛一笑,便是希望阮胥飛幫腔一句。
千秋讓柳新將爾雅最喜歡吃的醋溜魚給弄過來,又道︰「西南乃是濕熱之地,他自小在奉昌長大,雖然是隨了我祖父去西南鎮守邊關,但是較我來說到底有些擔憂。」
「小叔公又不是弱不禁風的書生,母妃你是越來越愛瞎操心,越來越嗦了。」爾雅月兌口而出道,阮一世嘴角隱隱有著笑意,能同自家娘親較勁的還是自己的這個姐姐啊。
「看來你在西南是活得很瀟灑啊?」千秋挑了挑眉,雙胞胎可不敢跟千秋對著干,都乖乖吃飯。
「啊……那個啊……一點點。」爾雅說著,目光閃爍,總不好說在西南活得很滋潤,若是阮一生和阮一世不去將她拉回來她自己都不想回來吧。
「你一回來,估計有不少事情。」千秋道,知道爾雅回來,想要見她的人第一個就是皇後陳魚,因為當年那件事情之後爾雅走得太快,皇後本想著要訓斥太子安撫千秋都不能。皇帝夫婦都覺得對爾雅有所虧欠,這進宮一趟在所難免,估計這兩天宮里頭就會有人來傳。
果不其然,第二日一大早,鳳儀宮中的小太監小樂子便來了端王府。
爾雅雖然是女子,倒是最早被阮胥飛傳其武藝的一個,每日早晨都有在梅林里頭練武的好習慣。眼下爾雅剛剛換了一身衣裳,便听柳色說鳳儀宮來人了,不禁有種想要躲的沖動。
然而這事情是肯定躲不了的,遲早都要面對,很小的時候開始皇後就對爾雅格外關照,不止一次地和千秋提過要讓她做太子妃,然而每一次千秋都是不輕不重地回避過去了。其實爾雅會知道自己有可能要成為太子妃,還是在下人口中,當時千秋還發怒了,說這些的人都拖出去打了一頓然後逐出了王府。
那一年,爾雅七歲。
自己的娘親從來不贊成她做太子妃,這一點爾雅知道,父王阮胥飛只母妃千秋一個妻子,在眾位妻妾成群的大臣中可謂十分稀少。她之所以不想她做太子妃,大抵是不想要叫她面對往後與眾多女人分享一個男人的場面吧,這個爾雅在懂事之後便知道了。
此後漸漸長大,自己的一顆心卻還是漸漸偏向了那個人,他不說,她也不會說,然而卻成了眾人都知道的秘密。如果是她的話,他葉寧薛會不會如同父王一樣只娶她一個呢?
然而就在兩年前,別說是娶她一個了,他連娶都不願意娶她。不甘心和屈辱感,讓她一瞬間無所適從,不需要任何解釋也不需要任何安慰,既然他葉寧薛掀起她,她阮爾雅也不會巴巴地湊上去。
爾雅換了一身郡主的朝服,雖然是去鳳儀宮,還是規規矩矩地穿一身正裝吧。小樂子等在外頭,卻是見端王妃千秋,忙上前行禮,千秋淡淡拂手,道︰「公公免禮了吧,皇後可真是著急,福生昨晚兒才回來,今兒一早就讓人接了進宮呢。」
小樂子道︰「福康郡主討人喜歡,可算是從小在皇後娘娘身邊長大的,不就像是半個女兒嗎,出門兩年終于回來了,想念得緊。」
千秋笑了笑,到底還是為了那件事情,也就是那件事情,陳魚與她對峙了這麼多年,可有退讓過一步,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其實大可不必,福生不是一個想不開的人,兩年時間已經夠了。」千秋搖頭說了一句,小樂子不知道要怎麼接話,只低頭道︰「皇後娘娘的心思,奴才不知。」
爾雅出來,上了小樂子早給準備好接她入宮的轎子,往南宮門而去。闊別兩年的奉昌,闊別兩年的皇宮,而今再次進入,卻是叫她有些緊張起來。
爾雅掀了簾子道︰「樂公公,今日里皇後娘娘就只是見我吧?」
小樂子道︰「郡主去見了不就知道了嗎?」。
爾雅撇唇道︰「你說話可真是讓人模不著邊呢,給我透個底都不成?」爾雅眨了眨眼楮,小樂子一見她的模樣就舉得拒絕她似是有些罪惡感似的,只討饒道︰「郡主姑女乃女乃,可不想您一听完奴才的話給溜了。」
爾雅心頭立時明白過來了,然而那情況本就在情理之中。
小樂子心道都已經說了,便說個徹底,道︰「郡主您可千萬不要下轎走人啊,皇後娘娘是不忍心怪罪您,可奴才這腦袋可是皇後娘娘一句話的事情,您可千萬替奴才想一想啊。太子爺殿下昨日兒還手臂受傷了呢,可皇後娘娘還將他拉過來替郡主您接風洗塵,您面子大著哩。」
爾雅只淡淡道︰「是嗎?」。
那語氣讓小樂子听了感覺有些不妙啊,福康郡主可比寧真公主還難對付,話里真真假假的,時常做出一些旁人難以預料的事情出來,他可不想交皇後娘娘給怪罪了。
爾雅此時心中卻是想著昨天傍晚見著葉寧薛的時候,他的一只手好像一直藏在身後,原來是受傷了啊。
入難宮門便下轎,爾雅落地,小樂子見她似是沒有準備走人的意思,松了一口氣。爾雅故意嚇了嚇小樂子道︰「啊呀,真不習慣就這麼去鳳儀宮呢,總覺得現在見皇後娘娘不好意思哩。」
小樂子又瞬間崩緊了神經,做苦臉。爾雅樂道︰「雖然不好意思,不過皇後娘娘特意叫我吃飯去,我哪里能不去呢,到時候估計我母妃又要訓斥我了。」
爾雅在前頭走,小樂子在後頭擦汗。
終于到了鳳儀宮前,爾雅听下了腳步,輕輕吸了口氣,道︰「我今日里手頭可沒有帶禮物,皇後娘娘不會怪罪吧?」
小樂子道︰「郡主您說笑的吧,皇後娘娘哪里還計較這些?」
「今時不同往日,也許我今天會惹皇後娘娘生氣也說不定啊,不用禮物討好一下就危險了。」爾雅對著小樂子故作輕松道,小樂子不知道她話中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今天會惹皇後娘娘生氣呢?
爾雅入正殿,兩年不見的鳳儀宮,似是並沒有什麼變化,她一抬頭,便可見右邊一身黑色紋龍闊袖連裳的太子葉寧薛,正沉著臉坐在那里。
爾雅迅速收回視線,露出笑臉迎上去面見皇後陳魚,叩首道︰「福生見過皇後娘娘,給皇後娘娘請安。」
「怎麼行了這麼一個大禮」皇後的聲音傳入爾雅的耳中,她的手也到了爾雅面前,不用她真扶,爾雅就起來了。
「讓本宮看看,福生是不是長得更加漂亮了。」皇後陳魚笑著拉著爾雅過來一同坐下,一旁銀葉與銀絲看茶,葉寧薛原本低垂的視線落在了爾雅規矩穿著的郡主朝服上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