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茜茜……」
可憐我一世英名,居然被騷包夜狐擺了一道……自從我告訴他我叫鮑茜,他就自動將名字改成了小茜茜,還自娛自樂的一個勁兒叫!
我本打算不理他,讓他自動將稱呼改過來,可惜……他臉皮之厚真叫我望塵莫及……這不,又來了!
「小茜茜……」軟軟甜甜的聲音幾乎在我耳邊響起。
我急忙躲開,再一次問他道︰「妖域到底在哪啊?怎麼才能去?」
夜狐嫵媚一笑︰「小茜茜……」
我再一次無語望天。他真是男人中的女人,女人中的極品啊!
「嗯……」我有氣無力的回答道。白白,我這都是為了你啊……
夜狐立即高興起來,湊到我身邊,一雙嫵媚大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我,隨即道︰「妖域的入口其實就在石國離珍國最近的那座山上,那山叫做葬劍山,相傳是因為舜堯大帝將自己的寶劍葬在了那里,以表自己立誓之心。」
「那要怎麼才能進去?」我並不關心山的傳說,只一門心思想知道妖域的入口。
「嗯……」夜狐輕咬粉女敕下唇,低垂了眼眸,越發惹人憐愛,「我只是听說過而已,並沒有親自去看過,師傅說那入口只有妖域中的東西才能看得見。要去入口大概要先翻過一處斷崖,那斷崖名叫駝峰,就像一座天然的橋一樣橫塔在兩座山峰上,高聳直入雲端,我听過的也就這些了。」
斷崖,駝峰……我暗暗記下,既然鬼醫說只有妖域中物能看見,那就更好辦啦!
「嗯,多謝啦夜狐!」我笑嘻嘻的準備起身離開。
夜狐哀怨的眼神立馬跟了上來︰「小茜茜用完了就想走,也不講講珍國的風土人情給我听。」
我頓時頭大如斗,什麼叫用完了就想走,好像我拋棄他似的……
「哈哈哈……你們這是做什麼呢?」正當我臉色像走馬燈一樣變換的時候,不遠處忽然傳來朗聲大笑。
「師傅!」只見夜狐立即轉了身,驚喜的叫道︰「師傅,你不是要明天才來的麼?」
來人一身道袍,可不就是一個月前我見到的白胡子老頭麼!
「為師不是剛知道鮑茜丫頭回來了麼,所以急忙趕來了,治好了九皇子,鮑茜丫頭還要返回珍國救葉公子,若是葉公子出了事,我可就沒法跟丫頭交代嘍!」鬼醫笑mimi道,仍舊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可是說起話來卻不再像一個月前初見那樣,反而……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像……
我頓時有種想要哀嘆的沖動,這感覺不是跟夜狐一樣麼!果然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丫頭可還需要休息?若不用休息,這便隨我們去煉丹房吧!」鬼醫見了我的表情,卻沒有生氣,仍舊笑眯眯問我。
「嗯!」我點點頭,早點解了粘魚的毒,就能早點回去救修和白白他們!
鬼醫在飛國好像是有特權的,也不用和飛國皇帝打聲招呼就可以直接出入皇宮各處,而他的煉丹房更是在皇宮深處的一座隱秘小偏殿內,重兵把守。
鬼醫和夜狐將我成功帶進了煉丹房。
煉丹房分了三個小室,一室是未煉的藥材放置處,一室是煉好的丹丸放置處,還有一室放的是藥爐。
藥爐是銅制的,有半個人高,被鐵架架起,正適合人放物取物的高度。听夜狐說,這個煉丹房本來是鬼醫的師兄彥王爺以前專用的,後來彥王爺失蹤後就閑置了下來,直到粘魚中了毒,才為鬼醫和夜狐開放了。
鬼醫先自己鑽進了未煉藥材的屋子,取了些干巴巴的藥材搗碎,然後又跑到已煉丹丸的屋子取了些黑乎乎的藥丸,捏碎了加進了搗碎的藥材里,最後又背對著我們搗鼓了一通,估計是煉藥材之前必要的步驟。快一個時辰之後,他終于將那一堆東西放入了藥爐。
「丫頭,先隨我去取血,狐兒呆在這,千萬別讓其他人進來。」不大會兒,鬼醫一臉凝重的走了過來道。
「知道了師傅。」夜狐也一掃剛才嬉皮笑臉的樣子,認真道。
「哦。」要放血啦……
鬼醫將我帶到了煉丹房不遠處的另一個偏殿內,使我驚訝的卻是飛國的皇帝竟然也在這。我取血他也要看麼?
「皇上!」鬼醫行了一禮道。
皇帝回過頭,面色有些差,臉上掩飾不住悲痛的神色,走上前來拍了拍鬼醫行禮抱拳的手,低聲道︰「我那孽子啊,他是飛國的罪人……」他好像在說服著自己,但略顯渾濁的眼中,還是泛起了微微的紅。
原來這是關押二皇子司馬年輕的地方,我看了一眼里頭的石室,好不容易明白過味來。
「皇上,老道已經研制出了藥,可保二皇子一命,只是以後他會神志不清,形如癲狂之人。」鬼醫微微低頭,取出了一顆藥丸。
「好……好……」老皇帝不住的點頭,似乎這就是對司馬年輕最大的恩賜了︰「他害了小九,害了飛國,我就讓他在此地了卻余生吧……」
老皇帝最後回頭望了石室一眼,狠了狠心略有蹣跚的走了出去,似乎只有這時才能看出,他其實也不過是個盼望兒女平安的老父親而已。
我還沒有想出老皇帝話里‘害了粘魚’與‘害了飛國’之間有什麼聯系,鬼醫就叫了一聲︰「回魂了丫頭,你不想救九皇子了?」
我急忙回過神,隨他進了石室,但心頭仍舊有些疑慮,趕緊搖搖頭甩開,這時候還能有什麼比救粘魚更重要呢?
石室里有一張石床,一個人和衣躺在上面,此乃已經昏迷的司馬年輕。
我隨鬼醫走到石床邊,之間那人眉目陰柔,只一眼就能看出他陰鷙的心理,典型的壞人!我不禁月復誹。
鬼醫走上前取了一只大瓷碗遞給我,又將司馬年輕胸口的衣裳扒開,不知道從哪變出一把利刀,對著他的心髒位置就開始比劃。
我額頭上冷汗陣陣冒,我有多久沒見過如此暴力血腥的場面了……鬼醫拿著刀研究下刀的位置,就好像變態殺人狂在研究在哪里下手能滿足他變態的一樣,想到這,我不禁暗吞一口口水。一會兒給我放血不會也這麼……
似乎察覺到我的僵硬,鬼醫抬起頭,又緩緩搖了搖︰「丫頭,要不是一會兒還要取你的血,打死我都不會讓你來配合我。」
「快過來接著血,藥爐里的藥材可等不了太久了,要是供不上鮮血,一切就白費了。」鬼醫擰起了眉。
似乎後果很嚴重……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反正死人我都見過不少了,這流血也不至于怕了。我急忙將碗托起,對準了鬼醫指著的流血位點。
鬼醫尖刀精準一劃,之見鮮血如柱噴涌而出,不過幸好都落在了碗里,沒一會兒就裝滿了一碗。
手中的瓷碗開始溫熱起來,我急忙壓下心中的緊張感,雙手用力托住瓷碗。
司馬年輕的臉色已經成了慘白,心髒也幾乎停止了跳動,鬼醫急忙扯下藥布包上了他的傷口,又將藥丸喂入他口中,他的面色終于開始有了緩和。
「先回去!」鬼醫接過我手中的瓷碗,急忙沖出石室,我也緊隨其後,飛奔向煉丹房。
當我到達煉丹爐旁邊時正看到鬼醫將最後一滴鮮血滴入藥爐,回頭一見我,便道︰「丫頭把枯榮樹根拿來。」
「哦!」我急忙自懷中掏出裝枯榮樹根的小木盒,遞給鬼醫。
鬼醫回身遞了一把尖刀給我,又將小木盒打開,對我道︰「丫頭,你將血直接融入枯榮樹根,少許便可。」
我舉著尖刀有些肝顫,最後狠了狠心劃破了手指,將血滴入了小木盒。
只見小木盒中,枯榮樹干枯的根似乎又有了生機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一片新葉。
「好了!」鬼醫大喜,急忙將枯榮樹跟倒入了藥爐,「狐兒,點火!」
一旁舉著火把的夜狐立即將藥爐下方的木炭點燃,鬼醫順勢蓋上了藥爐的蓋子,兩人都大松了一口氣。
我也送了一口氣,才發現手指鑽心的疼。
「小茜茜,快上點藥吧,劃的太深了!」夜狐心疼的拿了一個瓷瓶過來,拽過我的手,將里頭的藥膏點到我的傷口上,又吹了吹。
夜狐的身上有種淡淡的玫瑰香,我不禁笑了笑。
「這沒你們倆的事了,快回去歇著吧。」鬼醫笑眯眯的道。
夜狐嗔了鬼醫一眼,自然而然的拉起我受傷的手,直接出了藥爐,邊走還邊軟聲道︰「小茜茜趕了這麼多天的路,應該多休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