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最終我與夜狐在大將軍書房的密室中尋到了豪豪。我們到時,他正坐在密室中那張僅剩下床板的床上出神,牆上地上那些血跡早已被洗淨,再沒有半點痕跡。有的,只有永遠抹不去的記憶。
回到胭脂香院後,我便產生了一個念頭,想將將軍府再買回來,便去問了秦媽媽現在那里的主人是誰。
秦媽媽听了我意思後,告訴我,將軍府那塊地輾轉了好幾個商人,一直沒有人敢興土木,因為里頭一夜之間死了整府人,怕惹晦氣,便一直空置著,現在那的主人正巧是胭脂香院的常客,若我想買回房子,她倒是可以從中幫忙。
我自然樂得答應,又將這消息告訴了豪豪,豪豪也是高興非常。
黃城這幾日又開始熱鬧了起來,因為一年一度的科舉大考又要開始了,許多文人騷客都開始涌入黃城,就連胭脂香院中也是夜夜詩詞聲不斷。
過了幾天安生日子,我每天在胭脂香院的後院悠哉悠哉,偶爾炸點雞米花和薯條給大家吃。
唯一讓我惱火便還是那葉久妍。
修整日不在這里還好,若是在,她必定要粘在修身旁,寸步不離,我想與修說些話,又怕她听,想與修單獨待一會兒,她還偏不走,似乎就是故意跟我做對。
而修呢,他還一句話也不說,每次都讓我憋氣而回。
修的態度直接導致了我臉色的難看,葉久妍這樣對我我也就忍了,可是修呢,他不是不了解我,葉久妍明擺著在針對我,他卻一句話也不說,難道她這個半路表妹就真比我這個陪伴了他多年的夫人重要?
若不是姥姥和秦媽媽她們想著法的幫我排除葉久妍這個困難,千方百計讓我和修單獨相處,我還真就想挺一段日子不去找修了
這一天,修將我們召集到了一起,說有要事相商。
我們聚在了竹閣二樓的書房,毫不意外的發現超級大粘糕葉久妍也在場,人家也不佔座位,就那麼站在修身邊,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桃紅色的低領衣裙凸顯著凹凸有致的身段,眨巴著一雙狹長的媚眼,時不時的沖著修抿唇一笑。
活月兌月兌的勾引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
眼看著便是秋天了,還穿成那樣,凍不死她我在心里不住月復誹,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葉久妍看見我,也只是涼涼的瞥了我一眼,便又開始沖著修媚笑。
很好,我不喜歡她,她也討厭我,這才是情敵應該有的表現。我挑著眉,強壓下火氣,坐到了椅子上。
姥姥與秦媽媽兩雙眼不住的在我與葉久妍身上晃來晃去,都是一臉擔憂。
「今日招大家前來,實不相瞞,確有要事。」修正了正身子,瞥了一眼擺著撲克臉的我,幾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繼而緩緩開口。
葉久妍一雙狹長的媚眼也瞟向了我,似乎還不懷好意的眨了眨。我沒有理會她,而是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九皇,夜狐,豪豪和秦媽媽等人聞言,都正了色。
「前幾日秦媽媽曾說,若是想搬倒太子,我們還需另闢蹊徑,」修說著看向秦媽媽,秦媽媽則點頭,修又繼續道︰「如今正有一辦法。」
我們聞言眸子都不由得亮了亮。我心中一喜,不由得與同樣驚喜的豪豪和夜狐對視了一眼,看來終于有報仇的辦法了
我本是因著有辦法而高興的,可不想,修的下一句話卻又讓我郁悶至極。
「這還多虧了久妍獻策,」修抬頭沖著葉久妍一笑,又挑眉接著道︰「這次的科舉大考乃是我們的勢力滲入宮中的不二良策」
我听見葉久妍的名字便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好,她獻的策,那不是證明修把一切都告訴她了?
好啊真好他居然就這麼相信他那疑點重重的表妹?
我不由得氣悶不已,就連修接下來說的話我都沒有听見,直到身邊的夜狐擔憂的拉了拉我的手。
「嗯?」我頗有些沒好氣的轉過頭問道。
夜狐見狀則是微微無奈的搖了搖頭,挑眉指了指修。
我便怨念的看向修。
修的桃花眸中閃過某種復雜的光,繼而又耐心的道︰「因為這次機會來之不易,咱們只能派最信得過又有足夠能力之人,而破月在珍國已識得我們幾人面目,這次便只能由晚兒你女扮男裝參加大考。」
「什麼?」我聞言大驚,一下子彈了起來,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道︰「要我去參加……科舉?」還女扮男裝?
有沒有搞錯啊我去參加科舉?居然讓我去參加科舉啊?我詩詞歌賦什麼的根本一竅不通,沒有文韜沒有武略,我這樣怎麼參加科舉啊?
修似乎沒想到我的反應這麼大,眉頭皺的又深了深,道︰「晚兒,我們會想辦法幫你,定會讓你進入前三甲。」
夜狐等人似乎也沒料到我炸了毛的公雞一般的反應。夜狐輕輕的拽了拽我的衣袖,示意我冷靜一下,嫵媚的眸子中也是刻意掩藏卻藏不住的希冀。
我的心忽然就軟了,人也軟了下來,輕嘆了一聲,點頭道︰「好,我去。」若這是我,是豪豪,是夜狐,是修大仇得報的唯一途徑,我願意去冒險嘗試,不管它是誰提出來的。
夜狐聞言立即綻開了笑顏,豪豪也朝我投來感激的目光。而修面上,卻仍舊是那有些復雜的神色。
葉久妍見我應了,也沖著我挑了挑眉,唇邊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眯起眸子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會。
既然是葉久妍的主意,我倒是要領教領教,她推我參加那科舉大考,究竟是為何目的。
姥姥見我應了,面上擔憂的神色便更重了,秦媽媽也皺起了眉,但大概終究礙于修,都沒有開口。
「既如此,明日我便差人去報名字,」修見此事大概差不多了,便又開口問大家道︰「但晚兒需化一男名,各位心中可有合適之選?」
聞言大家面面相覷,最後都看向我。
我瞥了修和葉久妍一眼,面上仍有些不痛快,淡淡的道︰「就叫鮑仇吧。」
「鮑仇?報仇?」修聞言喃喃著皺起了眉,搖了搖頭道︰「此名不好,仇恨意味太過濃烈,必會惹來側目。」
我聞言瞟了修一眼,煩躁的撇了撇嘴,又道︰「那叫鮑富吧。」
修皺眉看著始終沒給他好臉色的我,桃花眸中旋窩又開始涌動了起來,最終卻只輕嘆了一聲,點頭道︰「那便鮑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