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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坐在搖籃邊,眼淚止不住的流,林霈玉走進來見到的就是這幅情形,看到她的哭他疑惑,又想不到最近有什麼事情會讓她傷心,遲疑了下上前扶住她的肩溫柔問道︰「怎麼了?哪里不舒服麼?」
秦緋抬起淚眼,鳳眼哭的通紅,將手一指案幾上,抽抽噎噎道︰「前幾日皇後送了兩個宮婢來伺候我,今日我少了一只釵子去那兩個宮婢屋中找尋,卻在她們屋內發現這個東西。」
林霈玉沾在手指細看,奇怪道︰「這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恰好太醫過來把平安脈,我一時好奇,就拿出給太醫瞧,太醫,太醫說,說這是商陸草,是有毒的東西」
「商陸草」林霈玉大吃一驚,「她們屋內怎麼會有商陸草,誰給她們的?」
秦緋含淚苦笑道︰「皇後指來的人,還能有誰給她們,我真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到為什麼,好在這些商陸草已經在沸水中煮過,毒性不大,我一個大人毒不死的,可這東西要想毒死一個女乃娃兒不費吹毫之力,我若是吃了摻有商陸草的湯水,再給孩子喂女乃,會發生什麼,臣妾想都不敢想,若是孩子有什麼意外,我真的是不想活了……」斷斷續續說完,趴在他懷里嚎啕大哭,真的很害怕,真的發現那樣的事情,自己會做出什麼,想象不到。
林霈玉臉色陰沉,僵著身體扶正她,凝神問道︰「你確定是皇後送來的丫頭?也許是…其他人想害咱們的孩子,不一定是皇後她。」
像被一盆冰水從頭倒下,後背發涼,淚眼朦朧不敢置信看著他薄薄的唇線︰「你的意思是皇後不會做這樣的事?你就這麼相信她?」
皇帝垂下眼輕點頭道︰「我很小就認識她了,她不會是這樣的人……不管怎麼說還是查清楚的好。」
秦緋一下掙開他雙手,猛的站起,擦干淚大聲道︰「好好也是,終要查清楚的好,免的到時冤枉了誰才是造孽去,把那兩個丫頭叫來」
茯苓將那兩個丫頭叫了進來,兩個丫頭戰戰兢兢走了進來,見里面還坐著皇帝,更是嚇的腿軟,這邊還沒開口,已經撲通跪下,抖索不已。
秦緋冷笑一聲,將那些東西送到她二人面前,惡狠狠道︰「這些東西是誰給你們的,你們可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
二人結結巴巴生如蚊蚋不知嘴里念些什麼,秦緋實在恨極,左右開弓 里啪啦幾個巴掌下去,提高聲音︰「到底是誰給你們這些東西的都跟你們說了什麼我查的清清楚楚,你們進了宮就在東陽宮那邊伺候,可沒伺候過別的主子」
翠蘭頭垂的幾乎要踫到地上,哭道︰「沒有誰給我們,那些東西是,是我們自己的東西,奴婢們實在不知道主子為何要發這麼大火,主子若是心情不好,打罵我們就是,我們真的沒有偷主子的釵。」
秦緋恨聲道︰「好,說的好,看你老實樣子,這般伶牙俐齒,怪不得那人會送你過來。」使了眼色,方柔端著熱水進來,將那些東西倒進一些碗里,送到她嘴邊。
方柔輕聲道︰「既然你們說你自己的東西,想必也是知道是什麼的了,既然你們是清白的,喝下去就可證明自己的清白。」
將碗送的更近些,貴珠的臉霎時慘白,皇後給她們的時候告訴是毒,卻沒說是什麼毒,她們兩人大字不識一個,更不清楚這東西有多毒,哪里敢喝,互相偷偷對看著,擠在一起往後縮去。
秦緋眼中掃下她二人的行為,嘴邊冷笑更是徹底︰「自己的東西為何不敢喝知道是有毒的東西就不敢喝了麼?我也不為難你們,你們做奴才的定然也是有苦衷的,做事未必能由著自己心意,我答應你們只要說出是誰給你們的,我可保你們不死。」
貴珠臉上肌肉微動,秦緋看的清楚,蹲扶起她的臉和顏悅色道︰「是不是東陽宮的主子給你的?你只要點點頭就可,我不怪你,你放藥的那些東西,我早已倒掉,半點也沒吃到,所以你們也不算犯了宮規,我再問你,是還是不是?」
眾人屏氣看貴珠,林霈玉也是緊緊看著地上的宮婢,過了許久,貴珠的手捏了又松,松了又緊,終于幾不可聞的點點頭。
秦緋提在心口的一塊巨石瞬間掉下,站起身無力道︰「帶下去。」
屋內的人散去,秦緋靜靜看著林霈玉的眼︰「皇上可還有什麼想問我的?」
林霈玉揉著太陽穴疲累道︰「將皇後喊來,她這樣我實在失望,做了這般的事我若饒她,還有什麼臉面對你,面對我們的孩子。」
秦緋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默然不語,心知他這會心底肯定很難受,只是礙于臉面不好表現出來罷了。
兩人默默相坐,秦緋心中憋著一把火,這口惡氣她怎麼也吃不下去,林霈玉剛才那副不相信她話的樣子更讓她委屈難受,為皇後辯解更是讓她反胃
他相信有人想要害她們母子,卻不相信那個人是皇後,若不是那個丫頭咬不住終于點頭,她今天說的話他是不是打死也不會信?越想越不甘心
皇後姍姍來遲,身上穿戴整齊,身前身後八人提著宮燈,二人提著燻香銅爐,身後長長裙擺宮婢托在手中,饒是半夜出行,皇後的陣仗半分也沒減。
臉上的妝容卻已卸去,就要安寢的模樣,略帶蒼白的面容在燭火下顯的五官寡淡,少了平日里尖銳的張揚。
進了錦安宮對著林霈玉行了禮,不慌不忙坐笑道︰「這麼晚了是有什麼急事麼?本宮都已睡下了。」秦緋是貴人,皇後進來她只得站起身立在一邊。
林霈玉盯著她含笑的臉,臉色陰沉似窗外惡寒的天氣,伸過手將那剩下的半包商陸草推到她面前,沉聲道︰「認識這個嗎?」。
皇後不明就里道︰「這是什麼?」說罷伸指點上送進嘴里,輕挑眉失笑道,「我還以為是吃的東西,什麼味道也沒有,妹妹能告訴我是什麼嗎?」。
秦緋看她表情自然的詢問,心里恨不得上前抓破她虛偽的臉,抿抿唇僵硬道︰「昨天之前我也不知道,我的飲食里還有這些東西,今日太醫告訴我,是商陸草,有毒,在皇後娘娘送給我的兩個宮婢屋內搜到的。」
皇後睜大眼不敢置信道︰「緋貴人的意思是有人要害你們母子,誰跟天借了膽子敢害皇子?天啊,居然還有這樣殘忍的人皇上這事可要好好查個清楚,這種心黑之人怎麼能留他在世上。」
林霈玉掃了她一眼轉眼看向燭台,低聲道︰「投毒的宮婢原是你宮中的宮婢,那兩個宮婢剛才招認是皇後娘娘給她們的,讓她們這般做。」
話剛說完,皇後猛然站起,失聲道︰「皇上真是糊涂,這樣的話也信,我是什麼人您還不清楚麼,這麼殘忍的事情我這麼會做。」說到激動處她忍不住哭泣道︰「臣妾身子已損,不能為皇上開枝散葉,已讓臣妾日夜痛苦不已,緋貴人生下皇子,我不知道有多高興,怎麼會去害她你非要這樣待我麼,阿玉」
秦緋一驚,最後喊的那聲阿玉,分明是林霈玉的幼時的乳名,那是她從不知道的事情,林霈玉跟皇後的過往秦緋從來不知,這聲親昵的阿玉將她比的如同外人一般,這二人之間有著她怎麼也穿插不進去的過往,遠遠的隔離在外。
更沒想到她竟然會這般坦然說出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更讓她猜不到的會拿這事在林霈玉面前哭訴,轉過頭去看林霈玉,果然他滿眼滿臉都是歉疚,看向皇後的眼神早沒那麼嚴厲,那件事是林霈玉對皇後永久的歉疚,更是壓斷他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的眼歉意看向秦緋,對上秦緋怔然委屈的眼,蹙眉低聲道︰「我看這事不像那兩個宮婢說的那麼簡單,明日再問個清楚罷,皇後身子單薄,天氣惡寒,早點回去休息。」
秦緋听他說完,像有一把石子堵在她嗓子口,僵著脖子無力再開口,眼眶發熱垂下眼淚水硬生生咽下,再多說話,皇後反而會給倒打一耙,說她誣陷,說她意在後位。
牙咬的死緊,使勁吞咽著,死命將那些委屈傷心恨意吞下。
林霈玉站起身摟住她柔聲哄道︰「我定會讓人查清此事,秦緋你照顧孩子這麼辛苦,就不要再操心了。」用力擁了擁她,他堅定道︰「相信我,我定會查出主謀」
秦緋抬起眼,面無表情看著他,相信他?他相信過她嗎??她憑什麼要相信他
垂下頭聲音極低︰「喂女乃的時辰到了,我去看看孩子醒沒醒。」
皇後在旁道︰「緋貴人親自照顧孩子人會老的快的,本宮想不如找個乳母,妹妹也省的這麼辛苦。」
秦緋倏地抬眼,眼神如劍,冷笑道︰「做母親的快樂皇後自然是無法體會到的,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照顧自己的孩子呢,就算辛苦,我也覺得快樂。」
皇後臉色一白,秦緋那句無法體會做母親的快樂狠狠扎在她心口,白著臉勉強笑道︰「本宮也不打擾你們母子相處了。」轉開眼幽幽看著林霈玉,「皇上也要在這親自照顧皇子麼?您可是萬金之軀的啊。」
不等林霈玉開口,秦緋頭也不回冷冷道︰「皇後一人夜里多寂寞,我有孩子陪著,您可什麼都沒有,皇上還是多陪陪皇後吧。」掀開簾子去了暖閣,留下二人站在方廳。
孩子果然已經醒了,方柔抱在懷中來回走著哼唱,來不及擦去剛才黑暗中流下的淚,接過孩子解開衣襟喂女乃。
方柔在旁道︰「小皇子剛才尿了,我已經換過尿布了,主子喂飽女乃就行。」
秦緋點點頭,一邊喂女乃一邊蹭著上了床,將孩子換了位置摟在懷里自己也半躺下,外面太監叫起駕的聲音傳來,閉上眼忍不住又想哭。
皇後繪聲繪色的神情,林霈玉猶豫反復的臉一邊邊刺激著她,誰來幫幫她?誰能救救她們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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