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炎熱的陽光已經迫不及待把自己的光和熱灑向大地。
「啊」一聲中氣實足地叫喊從劉姨娘的小院發出來。
丫鬟花青急急忙忙地出來︰「老爺,老爺不好了。」
凌柱正在章佳氏屋里聊天,氣氛正好,章佳氏啐道︰「什麼老爺不好,你這個奴才就不能好好的說話,老爺不正好好的在這里。」
花青著急著說︰「不是,是姨娘不好了,今兒早起來,姨娘見紅了。」
章佳氏皺了皺眉,這劉氏又出什麼ど蛾子,不過還是也面帶焦急地說︰「那趕緊請大夫啊,老爺您也趕快去看看,妾身也去。」
凌柱也皺眉,不過劉姨娘畢竟也懷了他的孩子,于是對正要起身的章佳氏說︰「太太就不要去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要是再一不小心也有事怎麼辦?」
章佳氏也是做做樣子,免得老爺說她不寬容,不關心妾室。
目送凌柱離去的時候,章佳氏沒有想到沒過多久凌柱就一臉怒氣的回來,還沒等章佳氏問,凌柱就沉著臉說︰「太太也有這一手」
「老爺這是什麼話?」章佳氏臉色有點蒼白的問道。
看了看挺著大肚子的面色蒼白的章佳氏,凌柱沒有說出再多的話,「晚上回來太太要給我一個解釋。」說完急匆匆的上差去了,要遲了,家事還是晚上解決。
「嬤嬤,出去打探打探,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是」烏嬤嬤正要出門,只見平安從外面匆匆進來︰「太太,剛才大夫到劉姨娘那邊去,說劉姨娘有點見紅,這回正鬧呢」
「到底怎麼回事?平安你慢慢說。」章佳氏平靜地說道。
原來都是水果惹得禍,劉姨娘不是個省油的燈,這不,隨著老大夫說劉姨娘是有點見紅了,府里就鬧將開了,那劉姨娘撒潑哭鬧,說府里有人害他,而且她是吃了大姑娘的水果以後才見紅的,言下之意就是說太太要害她。
凌柱腦袋一熱,畢竟是他的孩子,其實也有點在意的,于是和章佳氏說了那一番話。
章佳氏如今正是沖動的時候,再加上,天氣熱,為了不讓人說閑話,楞是沒出去避暑,這不,一個決定,讓烏嬤嬤勸都勸不住,只得忙著收拾要帶的東西,衣服,藥材,人員之類的,還有安排留下的下人。把院門一關,
然後,章佳氏就領著欣怡,欣然姐妹倆出府了,美其名曰︰「避暑」其實按欣然說就是離家出走,其實章佳氏這一舉動挺彪悍的,欣然倒是挺佩服額娘的,「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章佳氏用行動詮釋了這句話的意義,也幸虧鈕鈷祿府沒有長輩在,要不然也不能如此輕易的出門,所以說,當家的就是好。
于是,城門口的守衛在炎熱的天氣下看見,幾輛馬車緩緩穿過城門,那速度慢的跟蝸牛似的,主子懷孕了,不敢駛多快,往郊外駛去。
其中一輛馬車揚鞭的是錢海,車內是是欣然,欣怡兩姐妹各自帶著紅梅,錢嬤嬤和如畫,李嬤嬤幾人,欣然是蠢蠢欲動地想掀開車簾看一看窗外的田園風光,剛剛在街道
上行駛的時候,人聲鼎沸,小販的叫賣聲,雜耍的,欣然有旁邊錢嬤嬤和紅梅盯著是沒法看,用精神力看沒有顏色,一點也不過癮。
她是不敢穿過車簾看外面的,畢竟還有欣怡在,饒是這樣,還被哧了一聲,到是她姐姐,本來是滿臉雀躍,被李嬤嬤暗地里拉了拉衣袖,然後就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臨了還鄙視了她,人家沒說話,只是用身體語言在鄙視你,欣然總不能用嘴巴回過去吧,那也太掉價了,所以欣然裝作沒看見,我無視你,那欣怡氣的直瞪眼。
這會兒,欣然听著出了城門,行駛了一會兒,漸漸就沒有聲音了,偷偷掀開一條縫,往外一看,原來是一大片田地,看著寬廣的田野,再看比在四九城里更高闊的天空,綠色的波浪,藍藍的天空,白白的雲朵,讓人的心不禁飛揚起來。
欣怡看著欣然漸露的笑容,眼帶鄙視,尖利地說︰「喲,這個沒規矩的樣子,你的嬤嬤是怎麼教你的?」
欣然不理,繼續看著外面。
欣怡扭曲了一張美麗的臉,讓你不理我︰「我看那,要和額娘說一下,把她換了,重新找一個,不過再找也沒有李嬤嬤好,你也就別廢心思了,上不得場面,以後出門還是不要走在一起的好,嫌丟人。」
錢嬤嬤在旁邊皺著一張臉,拉了拉欣然的袖子,意思說,好歹說兩句。
「既然姐姐說沒有李嬤嬤好,那姐姐就把李嬤嬤讓給妹妹吧,姐姐就學那孔融讓梨讓一回吧,到時妹妹也把這規矩學好了,不也好?」
欣然放下車簾,直望著故作端莊的坐在對面的姐姐。
欣怡被噎住了,恨恨地瞪著欣然,似乎對面的不是她的血脈親人,而是仇人。
沒話說了吧,欣然得意,不過臉上可沒露出來,不過她也不東張西望了,好歹照顧點錢嬤嬤,如果讓欣怡再抓住把柄,到時錢嬤嬤說不定真被趕走,到時她可沒地方去找一個經歷如此豐富的嬤嬤,如果,欣然抬頭看了看嚴肅到有點刻板的李嬤嬤,到時額娘一抽,讓她來教導,那她還不如乖乖點,不在人前這麼活潑,要活潑不如私底下,沒人時再好好的欣賞欣賞周邊的美景,反正在這里要待到中秋,不怕沒有機會。
這次外出到別莊小住的理由在欣然看來是不光彩,尤其是水果惹得禍,欣然再怎麼遲鈍也知道了,她姐姐和劉姨娘有來往,能親密到把水果經常給劉姨娘,她以為就那一次是她姐姐想挑她的刺兒,才以劉姨娘做借口的。
雖然當時阿瑪已經被額娘告知了她們的猜想,但是,額娘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吃水果,也盡量少吃些,剩下的就讓府里其他如欣然和欣怡姐妹倆解決,沒成想,在欣怡這里出了這種簍子,看著姐姐,欣然有些無奈,額娘這次也生她們的氣了,還記得讓她們出府的時候,額娘的臉一點笑意也沒有,板著臉,讓欣然有點擔心額娘被氣壞了,懷孕的人不能生氣呢
「姐姐,你知道外面這次為什麼出府麼?」欣然現在看不得欣怡一副看螞蟻的樣子看著她,任誰看到姐姐一天到晚這副臉,再怎麼豁達的人也會不爽,好似誰欠了她似的,好吧,就算她以前有點不對的地方,但是,這麼多年了,再怎麼說也是一個額娘生的,欣怡還是這個樣子,欣然也懶得維持什麼姐妹情,就這樣吧,不過能給姐姐添點堵,欣然還是很高興。
「天氣這麼熱,額娘懷了弟弟,自然不舒服,去別莊避暑。」欣怡白了一眼妹妹,有些厭惡地扭過頭,似乎是和妹妹坐在一塊掉價。
欣然倒是被噎住了,感情她姐姐是真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她做的這事讓額娘陷入困境,如果不知道還好,如果知道了還這樣,欣然到有點心冷欣怡對額娘的態度,從而也要開始重新開始審視這個姐姐,像她這樣涼薄下去,以後不指望她給鈕鈷祿府帶來什麼榮華富貴,而且照欣怡平常的品性,能不給府里添麻煩了就是謝天謝地,也要給祖宗多上上香了。
欣然神色復雜地說道︰「姐姐知道今天早上發生的你知道嗎?」。她就不信這麼直接地問,欣怡還是一副無動于衷,如果真是這樣,欣然就要多多注意欣怡這個人了。
「知道了,還不是那劉姨娘吃多了水果,鬧肚子了唄,也不想想自己有孕,居然一下子吃那麼多水果。」欣怡眼神閃爍。
「不過,沒想到,劉姨娘有那麼多的水果吃,額娘每天也就只那麼點,阿瑪對劉姨娘可夠好的了,還有啊,這天也太熱了,讓額娘在府里都待不下去,到了要到別莊小住的地步,也是,我們也覺得熱,對吧?姐姐。」欣然笑盈盈地說道。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欣怡在對面用手指指著欣然。
「規矩,禮儀,姐姐好像學的也不怎麼樣?」欣然涼涼的用剛才欣怡的話反駁道。
「哼」
「嬤嬤,有沒有發現最近你主子我的皮膚好了不少,你還別說,這額娘給的水果吃的效果就是好。」欣然不死心的繼續說著,還模了模自己白女敕女敕,胖乎乎的小臉。
別說,最近欣然的皮膚確實很好,白女敕柔滑,似能掐出水來,章佳氏沒少在見她的時候捏捏小臉,靈氣的滋養,讓欣然雖然沒有變瘦,但是變白變女敕,以前常听人說「一白遮百丑」欣然心里暗自想,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原本不起眼的小丫頭逐漸變得可愛起來,欣然也漸漸走上了鈕鈷祿兩個主子的眼中,這也讓她的姐姐嫉妒不已。
「是的,姑娘,要說多吃水果好啊,姑娘的皮膚在奴婢見過的人中,絕對是排在首位的。」錢嬤嬤顯然也知道早上發生了什麼事,于是符和著主子說道。
主僕二人配合的挺默契的,讓對面的欣怡氣的直紅了眼,不過也是無話可說了。
欣然暗爽,姑娘就不信,噎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