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走在莊內,欣然發現其實這里並不荒涼,碧天,青山,被秋霜打過的野草並不枯黃,秋風中婆娑起舞,展現著動人的姿態。
莊內的一角自有溫泉水涌出,流向剛修葺好的院子中,院有三間,有翠竹點綴,池中青石鋪陳,泉水清澈如碧,旁有怪石點綴,熱煙裊裊,別是一番風景。
其實欣然听欣賞這里的,只是方圓幾里也無多少別莊,只是一些農家住戶,周圍都是原始的自然風光,沒有多少人工雕琢的的痕跡,那些四九城的達官貴人喜歡的是那種前呼後擁的生活,如果不是未來康熙皇帝會在這里修建行宮,相信即使這里的風光再好,在一些人眼里也絕對是窮鄉僻壤,哪有後來的趨之若鶩的情形出現,所以說會欣賞的人沒多少,也只有欣然這樣的人是恨不得天天徜徉在山林之中。
湯山這邊欣然听章佳氏說荒地還是不少的,但是看眼前的山莊並不是很大,下人的房子就在院牆的邊上,似乎這院中的怪石挺多,下人房前面也是一堆石頭,隔著石頭的就是一個大的池塘,池塘的另一邊是一個大大的房子,是靠著溫泉的,里面種的是一些花,這不是有錢氏也就是錢嬤嬤的娘在一邊介紹嗎,據說是那兩個嬤嬤搗鼓的,利用地熱種一些花草什麼的,絕對不要小看勞動人民的智慧,據說,本來只想種花,種草的,錢老爹一看到這老嬤嬤說的這個方法就想到了其實也可以種些蔬菜的,只不過還是剛剛試驗,到了冬天就不知道效果了,因為這里的冬天還是很冷的,雖然有溫泉,但是溫泉的流出的水還不知道能不能把這些菜種活呢。
欣然來到這里還沒到一年,還沒過過冬天,還不知道四九城的冬天,天氣寒冷,鵝毛大雪能有幾尺深,蔬菜是不怎麼種的活的,高官貴族人家自是不擔心的,人家自有地方弄到新鮮的蔬菜,但是沒有權勢的旗人和普通的農民呢,也就是利用平時府中的地窖中藏些白菜,土豆,蘿卜之類的,都是沒多少蔬菜可吃,連腌菜都沒有多少,要知道,清朝的鹽也是很貴的,要不怎麼有人冒險販賣私鹽呢,一旦發現有人販私鹽,是要砍頭的,欣然自然不明白這里的人知道利用地熱能種一些蔬菜是多麼的高興。
欣然走了半天沒看到錢嬤嬤口中的師傅和師傅的朋友,不禁奇怪的問道︰「怎麼沒見到老嬤嬤呢,她們在哪里?」
錢氏笑了,一張滿是風霜的臉舒展開來︰「她們就在溫泉邊上的那間房子里呢」
欣然信步走去,見溫泉,院落,房子正好成三角,欣然心中點頭,暗想老嬤嬤還是有一手的,進入房子中,只見房子中有兩人,具是四十歲上下,穿著深色旗裝,頭發花白,滿臉皺紋,一老婦微黑手中拿一物應該是盛水的物什,正聚精會神的澆水呢,還有一老婦人臉色蒼白蹲在地上擺弄著一些盆花,兩人頭上均無飾物,和錢嬤嬤剛到府中的一樣,不知為什麼看到她們欣然的心中感覺這兩人心中似乎心中有事,別說欣然的眼神還是挺尖銳的,她能感覺的兩人的周圍的空間甚是凝重,因為她的精神力經過修煉能些微的感知別人的心情,應該是勤勞修煉的附贈品,欣然喜歡。
「吳嬤嬤,常嬤嬤,還在忙呢,休息一會」錢氏大喊。
欣然在一邊很有興趣的看向這些精心修過的花,月季,菊花,那邊還有金桔,都是市面上常見的,但是不得不說有人照顧和無人照顧是不一樣的,像她空間里的花都張牙舞爪的像四面發展,而這些都是規規整整,如果哪家有宴席,絕對是拿的出手的,看來這兩個老嬤嬤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就是不知道她們出了什麼事,淪落到如此地步還是錢嬤嬤找上門,欣然興起學習的念頭,她們才出現,希望不要犯什麼事才好,看她們也不像藏奸取巧,不夠知人知面不知心,還待要看看的。
「她們一個臉有點黑的嬤嬤姓吳,白臉的是常嬤嬤,自宮中出來後就一直是侍弄花草過活」錢嬤嬤在後面說道。
「那她們兩個怎麼看起來一副很不好的樣子」欣然問道。
「勞姑娘擔心了,奴婢們沒事,還有你們都出去,留姑娘在這里吧,奴婢們還是早點把東西交給姑娘的好」黑臉吳嬤嬤說道。
「這是什麼話,怎麼能讓姑娘一個人留在這里?」錢嬤嬤說道,「師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臉常嬤嬤是錢嬤嬤的師傅,只見她笑mimi的對錢嬤嬤說︰「你出去吧,師傅會看著點的,不用擔心」
「你們下去吧」欣然看著兩位嬤嬤有點神秘的樣子,不禁起了好奇心,讓錢氏和她的女兒錢嬤嬤退下。
待得整個屋子只剩下欣然和吳,常兩位嬤嬤,空氣中的氣氛有點凝固。
欣然剛剛沒有發現,等吳,常二人向她走來的時候,才察覺,這二位走路可是一點聲音也沒有啊,顯然是功夫傍身,比錢嬤嬤那半路出家的好多了,欣然的臉色也漸漸凝重起來,不過她不怕,至少她對自己的輕功還是有信心的,開口道︰
「二位,這是想做什麼?」
那吳,常二人相對視一笑,只見吳嬤嬤伸手模了模頭發︰「姑娘,要知道一般的千金小姐,大家閨秀是不敢在無下人的時候一個人和奴婢們待在一起的,也不會答應奴婢們的這個無禮條件,也不會親自到這邊來見奴婢們,她們都是瞧不起奴婢,認為是騙人的,自惠兒(是錢嬤嬤的名兒)到了鈕鈷祿府,您是給她銀子給他們爹娘看病還給藥材,您對她也是不錯的,心底善良,並無一絲驕縱蠻狠的小姐脾氣,她可是常常夸獎您」
「這可不敢當,」欣然說道,「想要什麼需得付出什麼,錢嬤嬤是付出了的」
常嬤嬤接著說︰「不過您也是與眾不同的,相信沒有人願意要一個半路出家的嬤嬤,您的這一舉動,可讓老奴們是驚訝不已。」
「這可是我額娘決定的,跟我可沒什麼關系」欣然可不想說出,其實她是看錢惠有功夫在身,怎麼能淪落到如此地步而感到好奇,而且據說她的師傅是宮中的老嬤嬤,也就是您,再加上一些其他因素,才留下了她,不多這只見種種緣由,確實不為外人道也。
常嬤嬤是點點頭,一副了然的樣子,眼楮直看著欣然,嚴肅地說︰「以前是不知道,但是現在知道原因了?」
「哦,什麼原因,嬤嬤說來听听」欣然擺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看她們能說說出什麼子丑寅卯出來。
「因為姑娘有功夫在身」吳嬤嬤一字一頓地說道。
欣然啞然︰「這個不是原因,相信嬤嬤們也知道,還是錢嬤嬤教我的,有點功夫自然不奇怪,您這個理由不成立的。」
「不,雖然不知道姑娘的師承是誰,但絕對不是錢惠,就錢惠那半吊子能教出您這樣的高手來,幾個月的時間,那是不可能的」
「是的,姑娘呼吸比常人慢上,不仔細听別人是听不出來的,而且姑娘身材圓潤,腳步應該重些,但是您的腳步輕盈,行動間如行雲流水般流暢,這莊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姑娘逛了一圈,那錢氏和惠兒都有些勞累,而您卻精神奕奕,听到奴婢們說現在就要開始也無半分累的跡象,種種現況表明,姑娘您擅長的是內家輕功和惠兒根本就不是一個路子,也只有惠兒看不出來。」
欣然心里是訝異的不行,沒想到,這吳常兩位嬤嬤居然能在短短的一瞬間分析出這麼多的信息出來,遇到高手了,欣然就郁悶了,怎麼人在家中坐,隨隨便便找到一個嬤嬤身懷功夫,而且想學個東西,居然再引出兩個高手嬤嬤,如今的功夫是大路貨嗎,怎麼什麼人都會啊,不過她到時不害怕,這兩位嬤嬤沒有殺氣,情緒也很平靜。
「那你們就不好奇我怎麼會這麼高明的輕功的」欣然奇怪的問,一般人不是喜歡刨根問底嗎,她們怎麼不問。
「知道的越多,死的也越快」吳嬤嬤臉色黯然的說道,那常嬤嬤也點點頭,也有點哀傷。
這一句話說出,欣然想要出口的問題卡住了,她本來還想問她們怎麼又功夫的呢,但既然是宮中的,說不得牽扯到什麼密探什麼的,她還是不問的好,不過也要打點預防,免得大禍臨頭而不自知。
「那我也不問你們,不過嬤嬤,我能相信你們嗎?你們不會有什麼人追殺什麼的,到時牽連到府中,那我就是罪人了」欣然鄭重的問道。
「這個您放心,沒有的,只是我們在京城等我們的一個妹妹出宮,我們姐妹都沒有可家人,約好出來後就在一起生活,可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我們也只好等了,若是做其他格格小姐的嬤嬤那就永遠無團聚之日了」吳嬤嬤說道。
「你們到挺有姐妹情的」欣然自是听的半信半疑,不過如今是她有求于人家,看她們在四九城中生活的這麼些年,還活的好好的,她們說的話還是有一半能信的。
「姑且相信你們好了,那嬤嬤,我們可以開始嗎?」。欣然問道。
「可以了,請跟奴婢這邊來」吳嬤嬤指著角落的一角對著欣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