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新郎,新出爐的格格鈕鈷祿氏是歡歡喜喜的洗漱準備上床睡覺了,紅梅,不,應該叫采芳,兩眼含淚,為主子抱打不平︰「格格,怎麼辦?以後該怎麼辦,福晉她們肯定會笑話您的」
「采芳,沒事的,我不怕的,不就是嘲笑幾聲,以前在鈕鈷祿府的時候也沒少被姐姐嘲笑現在想來,莫不是姐姐早就知道有今天,提前給妹妹做鋪墊,好讓妹妹在嫁人後對那些嘲笑有抵抗力」欣然笑著安慰緊張的小丫鬟。
「格格,您還說,那是您的家,現在是在四皇子府,是陌生的地方,不一樣的」采芳被自己主子逗笑了,也回想起那段艱難的日子來了,轉念一想,還有什麼比那時的處境還要糟的呢,姑娘那個時候都挺過來了,最後不還是在府里慢慢有了地位,在皇子當然也一樣,小丫鬟對自己的主子有莫名的信任。
「哪里不是過日子,主子我還是養得起你一個小丫鬟的」欣然不在乎的說道,說實話,她不在乎在胤禛的後院是否得寵,她巴不得胤禛不理她,就像他說的,不喜歡的就放在一邊,他不少幾個吃閑飯的女人。
「更衣吧」欣然說。
「是,格格」采芳不情願的伺候自家的格格,不死心地說,「格格,要不再等等,主子爺可能會晚點過來」
「不會的,別浪費你家姑娘美容的時間了」欣然笑著搖頭。
欣然的話音剛落,門外一陣嘈雜聲,轉而傳來嚴嬤嬤的請安聲︰「請主子安」
「恩,格格休息了嗎?」。胤禛的話響起,原來是胤禛到了。
采芳聞言一喜︰「格格,您看,主子爺來了,快,格格在床邊坐好」
欣然心里一突,小丫鬟沒听出來,她可听出來,這位爺可是聲中帶著疲憊,聲中帶著黯然,還有點怒氣,不知道是對誰?」
門吱呀一聲開了,胤禛看也沒看,就沉聲說︰「你下去」
欣然細听,原來胤禛把采芳攆出門了
听到胤禛的腳步聲往里屋走來,欣然立馬把伸長的脖子縮回,挺直腰桿,垂目。
腳步聲停在了欣然的面前,欣然看見一雙著黑色的朝靴映入眼簾,屋里靜悄悄的,能听得到彼此的呼吸聲,胤禛神情晦暗的看著眼前這個小小的少女,只見她著粉色的小旗袍靜靜的坐在那里,往日里梳著雙髻的烏黑的頭發也被挽了起來,露出一張清秀的面容,褪去了以往的圓潤,有別于其他人的艷麗,讓人第一眼覺得不起眼,再看一眼,不由被她身上的顯露的寧靜氣質所吸引,剛剛有點煩躁的心不由沉靜下來。
胤禛伸出手,抬起欣然的小下巴,命令道︰「看著爺」
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幾下,睜開了點漆似的雙眸。欣然張開眼,就看到面前站著的男人,一身暗紅色的長袍,挺直的背脊,一只手背在身後,再往上就是一張俊臉,抿緊的薄唇,挺直的鼻梁,一雙的黑眸復雜的看向欣然。
欣然一愣,這是怎麼了?
許是看出小姑娘的疑問,胤禛又開口了︰「欣然,靈水可以去毒嗎?」。
欣然更疑惑了,不過還是乖乖的回答︰「不知道,我沒試過有人中毒了,嚴重不?小烏龜可不可以治啊?」
「欣然,不行的,毒已經進入了五髒肺腑之中了,小殼也無能為力了」小烏龜細細的聲音在胤禛的腰間響起,欣然掙月兌胤禛的手,低頭一看,原來是胤禛腰間掛了一只荷包,小烏龜就藏在那里,只見他伸長脖子,靠在了荷包上,小腦袋還撞這荷包的邊沿︰「小殼沒用,我沒辦法救弘暉,如果我的本事再強一點就好了」
「弘暉」欣然重復。
「是啊,就是大個子的兒子,我們剛剛從那邊過來,不過欣然你也來了,你去看看吧」小烏龜顯然不明白成婚是什麼意思,它單純的以為欣然也是因為這件事過來的。
「咳咳」欣然嗆了一口水,她想起來了,想起自己忘了一件這麼個大事,胤禛的大阿哥叫弘暉的貌似在鈕鈷祿氏進府後沒多久就殤了,怎麼難道是今天?欣然暗暗叫苦,這是個什麼事,按照清朝的迷信程度,指不定把她當成掃把星,以後她還能在府里生活嗎,那個四福晉還不把這件事推到她的頭上,不行,拖也要拖幾天,這個罪名她可擔當不起。
「中毒」欣然艱難的說道,「大阿哥怎麼會中毒?」
「好了,不要討論了,把靈水用這玉瓶灌起來吧」胤禛明顯是不想討論這個問題,顯然對于德妃如此狠辣的對它,心中也很悲傷。
雖說皇家無親情,但是對自己的親兒子下手,德妃是頭一例了,不對,不是對自己的兒子下手,而是對兒子的後代下手,是想讓他這個大兒子沒有後代麼,為了這事,已經不知道被皇阿瑪訓斥的多少遍,說他的子嗣少,說要多給他指幾個女人,都被德妃擋了回去,加上他因為修煉要誡色,不能縱欲,所以也是半推半就的依了額娘,沒想到她想讓他絕後︰「額娘,您到底是怎麼想的,就這麼不願意看兒子好嗎?」。胤禛又想到他一母同袍的弟弟,十四阿哥,德妃對他明顯對胤禛親密多了,甚至稱的上寵溺,難道就胤禎是您的兒子,我就不是您的兒子,難道就因為不是您養大的,所以就如此心狠手辣」
欣然出了空間,就看到散發著悲哀氣息的胤禛,不由也有些傷感,虎毒尚不會食子,瞧德妃干的是神馬事,偏心眼也不能這樣偏的把大兒子的大兒子都快弄沒了,這不是把胤禛風往外推了嗎?以後母子間的情感冷漠,甚至是相見成仇,估計也是因為這種種因素。
「給您,不過這雖是洗髓伐經的靈水,不過不能多喝,頂多一滴,但是如果大阿哥的體質不對,也是不行的,如果這樣反而會加劇身體的敗壞」欣然提醒道。
「你怎麼知道?」胤禛收斂了悲傷,轉而心里又是一緊。
「這個,您要知道,手里有了寶貝,而且這寶貝又是取之不盡的,總歸有好奇心的」欣然想到自己在別莊為了讓看門的狗狗能夠更凶猛,更有靈性,想到小說中不是有人把靈水給小狗喝,然後小狗就長得更好,能听得懂人話,于是就偷偷的給它喝了幾滴,沒想到,就這樣,害了它,爆體而亡,是它的下場,那是她親手殺害的第一條生命,雖然不是人,但也讓她難過了好久,把小狗收進了空間後,很是讓莊子里的人心驚膽戰了很久,莫名其妙不見了一只狗,不定什麼時候不見了人呢?嬤嬤們還立馬讓欣然回府,說莊里有不知名的危險,讓欣然愧疚不已,又不敢說出來。
胤禛瞥了一眼心虛的小姑娘,不再言語,收起玉瓶。
「安置吧」胤禛張開雙臂,對著欣然說道。
「安——安置」欣然結巴了,傻眼了,「你怎麼不去大阿哥那兒呢?」
「大阿哥情況穩定下了,剛喝了藥,有藥性,明天再給她喝」胤禛暗啞著說道。
「可——可是——」欣然還在結巴。
「快點,磨蹭什麼?」胤禛不耐煩了。
好吧,伸頭是一刀,縮頭也還是躲不過,欣然乖乖地上前給胤禛更衣,她可從沒有解過男人的衣服,手忙腳亂的先解腰帶。
「呵呵」胤禛被眼前小姑娘的舉動逗樂了,「你沒學過怎麼給男人更衣嗎?」。
欣然不禁翻了個白眼,氣呼呼的說︰「這怎麼學啊,總不歸要找幾個男人讓我學習啊」
「你還真敢說,哪家的閨女,像你這樣粗魯,這幾年的《女誡》,你是白學了」胤禛不由怒極反笑,「爺還沒跟你算賬呢,你到嗆聲了,不知尊卑,你阿瑪額娘怎麼教你的?」
「哎,別,婢妾錯了,婢妾改,行了吧,我說你怎麼這麼龜毛」欣然怒了。
「你還跟我發脾氣,」胤禛也跟著揚起聲音,看了看委屈的欣然,「爺允許你在私下里在爺面前稱「我」行了吧」
「真的?」欣然不信。
「哼」傲嬌了的胤禛,爺只說一次,好歹看在你是修真者的面上,自然跟其他女人不一樣。
欣然咧開小嘴,正要說話,被一陣敲門的聲音打斷。
門外蘇培盛的聲音響起︰「主子,福晉那里的文嬤嬤來話,大阿哥又不好的,您趕快去看看吧」蘇培盛說完有點擔心的伸直脖子,心里嘀咕,這是個什麼事,今天是主子的大喜日子,福晉爭寵也不能再這檔口爭啊,不定主子正在跟鈕鈷祿氏在紅袖帳暖呢
蘇培盛瞥瞥文嬤嬤,被文嬤嬤一個瞪眼過來,文嬤嬤是理直氣壯,掃了鈕鈷祿氏的面子又怎麼了,大阿哥生病這是真的,要說大阿哥病的可真好,給了鈕鈷祿氏一個下馬威,看她還怎麼囂張,大阿哥生病了,主子爺還在太醫走後,看到大阿哥睡著了,居然還趕到這兒來。
「那您快去,記得啊,靈水不能多喝,那是要人命的」欣然跟胤禛腰帶糾纏的小手快樂的停下,催促到。
「爺知道了,你該學學怎麼替爺更衣了」胤禛似笑非笑,像是看穿了欣然的窘迫,也不再逗留,「你先安置吧,爺今兒個就不來了」
「好的,婢妾恭送爺」欣然的心中泛起喜悅的泡泡,躲過一劫了。
欣然急忙掀起簾子,趕著打開門,讓胤禛大爺走,看到蘇培盛正伸直了脖子在听里面的動靜呢,不由冷笑︰「公公真是盡職啊「
蘇培盛沒想到這邊話音剛落,里面的門就開了,看眼前的格格衣裳整齊的樣子,不由瞪大了眼,這是怎麼回事,主子還沒有安置嗎?再往後看看自家黑臉的主子爺,蘇總管縮了縮腦袋,這下慘了,被逮個正著。
「蘇培盛,走吧」胤禛瞪了一眼自己的貼身太監,率先離開,文嬤嬤挑釁的看了一眼新格格,也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