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最好有適當的理由,要不然後果不是你們可以承受的」胤禛低沉的說道。
「主子是一個調皮的姑娘,以前也有過,許是跟我們捉迷藏呢,奴婢們不找她,她自然會出來」吳嬤嬤這樣說,說的連她自己都感覺臉紅,主子從來不是個活潑的人,反而穩重的不像個小孩子,但是面前最好打消眼前這位主子的怒氣,讓他不至于因為格格的失蹤而發怒。
「你們倒是護主,你們主子恐怕顧不上你們了」胤禛還是不信,這個女人的是有前科的,說不定是和眼前的奴才串通好了,這些奴才也真是忠心,拼著腦袋也要維護她。
「不是的,貝勒爺,您真的不能冤枉主子,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事,但是主子都平安的在莊子里出現」常嬤嬤忍不住了。
「對,主子是個好主子」錢惠也在一邊點頭。
這下胤禛怒極反笑了,這真是可笑,奴才們不知道主子去哪里了,還一個勁的維護主子。
不,不對,還真的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胤禛拉下臉,沉默不語。
跪下的三人是焦急萬分,深怕面前這位皇親貴冑大發雷霆,雖然希望有些渺茫,但是按照與這位爺寥寥的幾次見面,甚至于她們知道了那麼大的秘密也沒有被滅口,是不是可以奢望,這位爺可以放過她的主子。
不得不說吳嬤嬤還是天真了,幾十年的宮外生涯讓她似乎忘了皇家的人從來不是什麼好人,之所以她們還活著,胤禛有胤禛的考量,還沒有到動手的地步,而且還多了鈕鈷祿.欣然這個變數,讓他更不好下手,不過,這沒關系,量她們也不敢在外面傳播什麼謠言,除非她們不想欣然好過,不過可能嗎,按照今天這個趨勢,是不可能的
胤禛在飛快的思索著,他的右手不由自主的模了模左肩,那里有一個箭傷,是前幾天被那個蒙面人射傷的,但是奇異的是它引起的疼痛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厲害,當時是沒有時間思考,然後緊接著因為時間的問題他是連夜趕路,也多虧了他修煉的體制而沒有倒下,本來他想在這里修養一陣子,沒想到剛到莊子,這里就給他來了這麼一處大戲,所以怒極攻心,讓他忘了那個神奇的地方,不過顯然他前面的幾個奴才知道自己的主子有秘密,但是不妨礙她們幫著掩飾,很好,很——忠心的奴才,該死的,他要怎麼進去,和以前一樣嗎。
環顧了四周,空蕩蕩的屋子,只有幾張官帽椅和幾張小幾,牆上連一幅畫也沒有,但是不顯寒酸,因為有鮮花的點綴,但是這種風格不是他喜歡的。
「帶路,到你們主子的院子」胤禛說道。
吳嬤嬤她們有些躊躇。
周圍的溫度立馬下降幾度。
「怎麼?你們的主子的閨房爺進不的?別忘了,鈕鈷祿氏已經是爺的格格了」胤禛寒著臉說,為這些奴才的不听話而感到惱火。
「不是的,貝勒爺,請隨奴婢們來」吳嬤嬤率先開門,請尊貴的四皇子移動尊腳。
「主子爺,要不要派人去找格格?」嚴嬤嬤看都不看吳嬤嬤,恭聲問著後面出來的胤禛。
「不用找了,爺已經知道鈕鈷祿氏在哪里了」胤禛瞥了一眼嚴嬤嬤,很滿意這個奴才是向著他的。
嚴嬤嬤傻眼,就這一會兒,主子已經知道格格的下落,不過嚴采荷並沒有懷疑,在她的心中,主子爺是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的。
一行人穿過池塘,走過花房,來到欣然的小院,采芳正在里面呆呆的抹著眼淚,嚴嬤嬤在後面看著嘆了口氣,難為這個丫鬟了。
「你們都出去吧,都守在外面,沒有爺的命令不許進來,胤禛見到了小女人的院子,下達命令,有些事,還是不要讓奴才們知道的好,小女人做的對,寧願保持神秘,要不要揭開事實,再說,主子不說做奴才的難道硬逼這主子說。
胤禛的皇子氣場太強勢了,眾人楞是乖乖的一言不發的退到院門外,哦,順便還帶上了那一道黑色的木門,欣然的小院的牆高且都是實心的,不似一般的院牆是鏤空的,因為欣然的想法是要保有隱私,不能讓人隨隨便便就透過牆縫什麼的偷看到什麼。
胤禛推開門,仔細看著眼前不像閨房的閨房,沒有裝飾的輕紗,博古架上沒有成件的古董,那邊的梳妝台只有零星的幾個頭釵,珍珠耳飾什麼的,沒有金銀珠寶,沒有玉石,沒有手鐲,沒有胭脂,沒有罐粉,沒有一切胤禛在他的其他女人那邊看到的裝飾,胤禛頭一次感受到了欣然的節儉,不知怎麼的,胤禛突然間有些難受,這個與眾不同的女人沒有享受到她該有的待遇,他對于他的女人一向是大方的,但是從沒有對她大方過,他從沒有想過這個女人平日的生活是如此的寒酸,他也沒有注意過這個女人穿戴,他只是想著要索取,胤禛第一次感到一種難言的滋味在心中涌動,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不過不妨礙他的細細品味。
其實這是以四爺皇阿哥的眼光在看欣然的閨房的,胤禛四爺從小到大,在他眼前的哪件不是好東西,因該說沒有差東西,他身邊的女人除了奴婢,當然在他眼中奴婢不在他的關注範圍之內,哪個不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哪個沒有幾件能夠炫耀的珠寶。
而欣然是草根,是二十一世紀來的租房族,在她看來她能夠有這些珍珠首飾,能夠擁有一個莊子,已經很滿足了,拿到現代還不得是百萬富翁啊,還有在她眼中她自己已經是修真者,不需要涂那些世俗的粉啊,胭脂什麼的,那是玷污她的皮膚,而且現在她要發展莊子,那都是要銀子的,她身上的銀子本就不多,如果再買些奢侈品,那還談什麼發展,喝西北風算了。
所以說欣然和胤禛的價值觀是不一樣的,欣然已經很滿足了,而胤禛卻在替她委屈了,暗暗下決心以後多賞她些好東西,不過沒關系,欣然會笑納的。
胤禛下著決心的同時,集中精神力,嘗試著連接那個空間,他還是在好幾年前獨自進入過,但是後來被限制了,之後欣然也帶他進去過,之後也沒試過可不可以進入,他險些忘了這個神奇的空間,對于胤禛來說,不屬于他,對他沒用的,向來是不屑記憶的,幸好,這一次——胤禛消失在了欣然的閨房。
對于胤禛來說,無論進入多少次空間,他都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太神奇了,這世上怎麼有一種這樣的東西,只是承載在一個小小的物件的空間,這個空間大大的,時間是快速流動著的,而且還有一種靈水可以洗髓伐經的,不過奇怪的事情再多,也沒有那個小女人領他走上了修真這條路奇怪,人不是都是自私的,如果是他得到了這種神奇的功法,他肯定是恨不得藏的死緊,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連皇阿瑪也不告訴,為什麼這個女人會教他呢?(胤禛四爺,欣然也是被逼,相信我,她比你還不情願屬于她一個人的空間變成了屬于兩個人的,而起其中還有一個是未來的皇帝)
還是原來的地方,還是靜靜的木屋,只是——胤禛的眼楮一凝,泉水邊一個滿是血污的小人影,恨恨糾動了本來有些感慨的心。
他快步走上前,看見的正是他遍尋不到的格格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靈泉邊,一只木碗翻到在一邊,旗裝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皺皺的,黑黑的,身上的血已經凝固,滿是血污的小手還猛地按在左肩上,不過小臉上安寧的神情為這幅駭人的畫面消減了幾分震撼。
胤禛顫抖的手緩緩的在欣然的鼻子下面探了探,些微的熱氣拂過手指。
活著,不可置信的再次探了探,真的活著。
不知是因為胤禛自己怕死,還是真的擔心欣然,反正胤禛松了口氣的同時,不顧心中涌現的喜悅,猛地大吼︰
「鈕鈷祿.欣然,你給爺醒醒,你給我醒醒「胤禛也不自稱爺了,在這個女人面前,他是沒有什麼面子的,他一向知道,所以,」鈕鈷祿氏,你再不醒我會把莊子的的奴才全都拉出去杖斃,主子不見了,還不找,還信誓旦旦的說沒事,你看你哪里沒事的樣子,快醒醒」吼完不解氣,還伸手猛搖。
幸好胤禛是晚了幾天回來,要不然欣然會被這粗魯的吼叫和搖晃嚇的走火入魔的。
躺在地上的欣然為什麼遲遲不醒呢,一開始她是沒有知覺的,她只覺得一陣疼痛,然後就暈了過去,然後就沒感覺了,沒有做夢什麼的,她只覺得很累,很想休息,因為渾身暖洋洋的,還有一股熱流沿著經脈流過,那就睡吧,這一睡,也就過了幾個月了,當然在外界是幾天,直到胤禛的到來,一連串的粗魯的喊叫聲,讓欣然皺起了眉頭︰「別吵了,真煩人,我不叫鈕鈷祿.欣然,到別處找」
胤禛不可置信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小女人,真從沒有人對他這樣說話過,這個女人總是打破記錄︰「鈕鈷祿——」胤禛想到一個可能,改口,「琳瑯,琳瑯,醒醒」
很神奇的,改喚了另一個名字,鈕鈷祿.欣然就緩緩的睜開眼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