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她們說您失寵了」
「恩」
「格格,她們說耿格格比您當年受寵多了」
「恩」
「格格,她們說主子爺賞賜了很多東西給耿格格卻一點都沒有送給您,這就是失寵的證據,奴婢探听消息也沒以前那麼靈通了」
「恩」
「格格」
「恩」
「格格,您有沒有好好听奴婢說話?」常嬤嬤有點恨鐵不成鋼,自家的格格怎麼這個樣子,一天到晚在畫畫,已經畫了了好多天,一點不關注外面,這樣閉目塞听可不好,這樣在府中怎麼生存,以前格格受寵,格格不出門沒關系,因為有人阿諛奉承啊,就連她出去探听消息都是事半功倍的,現在府中的風向轉到了耿格格那里,就算給了再多的銀子也打探不出那麼多的消息,比起富貴來,權勢更能動人心,何況有了權勢就會有富貴,有了富貴卻不一定有權勢,她們那些做奴才的有的比主子還要精明,道理看的透透的,格格這幾天不住門,不知道她們這個小院已經成為了遺忘的角落了,以前貝勒爺經常來的時候那是人來人往,雖然不一定都是好人,但是很有人氣啊,如今這里,常嬤嬤望著外面的殘枝敗葉,瑯苑的花草似乎都在訴說這主人的待遇。
「呵呵」欣然從成功的畫出霹靂符然後又一氣呵成畫了三四張二級符的世界中回醒過來,看到常嬤嬤擔心的神情,「嬤嬤,有道是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真真假假又有誰看得清,那些趨炎附勢的奴才,嬤嬤要仔細辨別才好,以後才能知道哪些人可靠,哪些人不可靠」
「格格」常嬤嬤一驚,格格這句話說的很有道理,她被這些天來用銀兩開路的不順暢弄的焦頭爛額,已經沒有了往常的清明,這才沒了主意,還是自家的主子看的明白,有時候壞事不一定是壞事,也有可能是好事,端看人是如何從中取得自己想要的了。
看著常嬤嬤沒有進來時的煩躁,欣然點點頭,常嬤嬤這段時間的焦躁其實她是看在眼里的,在欣然看來這段時間的莫名其妙的說耿格格受寵就是有心人的陰謀,胤禛沒有進後院,隨隨便便賞賜了幾樣東西,就這樣大張旗鼓的在後院吹噓起來,怎麼著都透著一絲絲的不正常,背後肯定有人推波助瀾。
世人總會喜歡用表面的東西來體現自己的價值,就這受寵來說,有時候明面上的受寵並不一定是真的,甚至是致命的毒藥,如果有遠見的人都是低調,再低調,而不是如漏風般的把這些都大肆的宣揚出來。
世間有一個詞叫「捧殺」,什麼是捧殺,就是明晃晃的把你捧到最高處,讓你成為貝勒府中的一個箭靶子,所有的明槍暗箭就會沖著這個靶子去,如果這個靶子有手段,有心計,說不定會變得名副其實的受寵,但是听听府中最近傳的什麼︰今天貝勒爺賞賜了什麼明朝的碗,明天賞賜了什麼唐朝的畫,耿格格院子漏風啊,什麼都是傳的出來,欣然想到空間里大堆大堆價值連城的古董,想想,似乎府中傳出她受寵的這段時間胤禛很少賞賜東西給她,最轟動的一次就是那個大氅的事情,那還是宋氏事件之後,還有個借口能擋掉眾女人的嫉妒心,其他都是一些尋常的藥材什麼的,不像這次耿格格這麼流傳甚廣,其實仔細分析,胤禛並沒有賞賜多麼珍貴的東西,只是被別人夸大了,如果是不懂的女人听到流言就會很在意,很羨慕嫉妒耿格格,心思很狹小的呢說不定就會動些手腳,耿格格如果有本事的話,就會躲過這些暗算,如果躲不過中招的了,就算胤禛查出來也是那些人的手段,而做這件事的幕後之人則一點點事都沒有,很簡單的借刀殺人,也是很實用的借刀殺人,那麼在府中的風向是一片耿格格是最受寵的流言中,哪些人是蠢蠢欲動,哪些人是按兵不動呢,欣然這才是她要查清楚的,那些按兵不動才是真正的對手,其他人不足為慮
「常嬤嬤」
「奴婢在」
「交給你一個任務」欣然說道,「流言不用管了,冷落也不用管它了,反正爺回來了,瑯苑的月例什麼的也恢復正常了,你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利用人手查探听到這些流言之後福晉,側福晉,還有那些格格侍妾的反應,仔細觀察,知道嗎?」。
「是,格格」常嬤嬤不明白自家的格格為什麼要讓她查探這些東西,現在最主要不是要爭取貝勒爺的寵愛嗎,不過格格做事一向有她的想法,她只要按照吩咐做就可以了。
「還有,讓你的人不要靠近耿格格,就算在她的院子周圍轉也不允許」欣然特地囑咐到,她可不想做那被借的刀子。
「格格,您說就不管耿格格了」常嬤嬤疑惑了。
「我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好了」欣然看著自己得力的嬤嬤一臉疑惑的樣子,暗自嘆息常嬤嬤在這個府里待的時間長了,手段,想法都在和這個貝勒府中的人靠攏,恩,不對,以前在宮里常嬤嬤也不是心月復嬤嬤,關于一些陰謀詭計也不是太精通,她以前還認為常嬤嬤很有一手呢,唔,似乎常嬤嬤說的是一套套的,但是實施起來就不太盡如人意了,不過有一句是「當局者迷」,還有一個詞叫「燈下黑」,常嬤嬤現在這個情況可以用這兩個詞來形容了。
「是」不管怎樣,常嬤嬤也答應了,雖然照她看來,其他院兒的主子肯定會派一兩個釘子到耿格格的院子,格格不派會顯得格格不入,不過看格格一臉凝重的樣子,常嬤嬤想,是不是還有什麼地方自己沒有想到。
常嬤嬤退下後,嚴嬤嬤進來了,說來很微妙,常嬤嬤和嚴嬤嬤兩人很少在聚在欣然面前,私底下不知道,但是在欣然面前兩人之間的相處不是太融洽,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一樣,也許是因為常嬤嬤是欣然的人,嚴嬤嬤有時也為胤禛做事,而常嬤嬤則是相當看不順眼這一點,所以雖然兩人都是負責查探消息的,但是都不是互通有無,有些消息常嬤嬤和嚴嬤嬤都是重復的,不過欣然認為這樣很好,兩人之間有競爭才好,如果底下的奴才相處融洽,這樣才不好呢,有競爭才會進步,才不會有欺瞞的行為,所以欣然從來沒有因為兩人之間的別扭和看不順眼而調解她們,為主之道欣然也模索開了,這樣很好。
「嚴嬤嬤,什麼事?」欣然看了看朱砂墨汁,恩不多了,看來要跟胤禛多要點了,還有宣紙也不多了,這些用的很快,一般都是由胤禛負責提供的,這些天來都沒有看見她,也不知道有沒有時間修煉,哼,欣然想到她回來的那天的事情,小臉發紅,不管他了,就讓他一直不行吧。
「格格,之前您讓奴婢查明的事情,奴婢有了一點線索了」嚴嬤嬤看著自家主子一會陰一會兒晴的神情,開始思索開了,莫不是常嬤嬤說了什麼讓主子這麼不高興。
「說吧,什麼線索?」欣然精神一震,這麼長時間了終于有了一點點的線索。
「福晉那里奴婢無能,查不到了」嚴嬤嬤向欣然請罪,「不過宋格格那里,奴婢看出了一點不妥」
「福晉那里就不要管了」欣然擺擺手,胤禛已經回來了,福晉進宮不外是被德妃說了什麼不利于爭寵的話,欣然也能想象的出,到時嚴嬤嬤說宋氏有一點不妥,讓欣然感興趣了,老實說,欣然並沒有怎麼注意宋氏,每天那麼多的事情,不能把精力用在一個後院的女人身上不是,還是努力練功,把本事練上去了,就算宋氏有再大的陰謀也會在強大的實力面前潰敗的,所以欣然只是一心在提升自己的實力。
「格格您看——」嚴嬤嬤從袖子里拿出幾張紙,「都寫在上面」
欣然感興趣的把紙張拿過來,看了一會兒笑了,你瞧上面寫著宋格格什麼時辰吃飯,什麼時辰出遠門,什麼時辰跟人說了什麼話,連什麼時辰出恭都寫的一清二楚,總之宋格格的一天的動靜都在上面,也讓欣然駭然,嚴嬤嬤確實厲害,這宋格格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中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沒有一點點隱私,確實讓人毛骨悚然,不過,只要不是監視她就可以了。
嚴嬤嬤看著格格面色平常的翻著她給的這幾張紙,心里也忐忑不安,她知道自己是冒險了,要不以後格格是對她起隔閡,疏遠她,要不就是對她更加信任,因為她能監視別人的一舉一動,自己的一切有可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只要是主子就不會高興的,因為主子會想,既然能順利監視別人,那麼這個人也可能會監視自己的主子,何況她以前的主子還不是格格,不過現在看來格格似乎對這點不以為然。嚴嬤嬤輕舒了口氣,隨即興奮了起來,這是不是表明,格格信任她。
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是因為欣然相信以自己的本事還沒有人能監視自己,所以她不在意嚴嬤嬤這種本領,如果是別的主子,嚴嬤嬤就悲劇了,不是疏遠,就是棄用,說不定會被莫須有的罪名降罪。所以說嚴嬤嬤很幸運,她的主子是欣然,是一個修真者。
欣然仔細看著,慢慢的欣然注意到了這幾張紙上有一個共同點,在欣然看來她也有本事做到,但是絕對沒有這麼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