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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掉地上了」里面的侍女驚呼。
「掉了就掉了,喏,還有一些碎片給你們吃吧」他的兄弟無所謂的說道。
「小主子,您真好」
「做一些送給四哥,他在書房里待得時間夠久了」
「奴婢不會忘記了」
「……」
讓弘宣眼紅嫉妒憤恨的話語隨著他的遠離還能听的到,這時候他特別在意為什麼他的院子在兩兄弟的旁邊,這兩個兄弟的日常生活,特別是夏天的日子,尤其讓他想到他自身的處境。
身為福晉抱養的孩子,在生活質量上絕對是不錯的,每年的長袍,靴子,帽子,基本都不少,甚至連衣料都是頂級精美的,可以說是府中的阿哥們中規格最高的,甚至周圍的奴才們對他也是畢恭畢敬,這種情況一致持續了好多年,甚至他還能記得三哥私底下對他露出的嫉妒和每次見到他說的那些含酸的話語,每每他雖然表面上表現的不在意,但是實際上小小的心里挺得意的,虛榮心大大的滿足了。
不過這種情況在有一年被打破了,他清楚的記得,那一年他偷听到嫡額娘跟她的貼身嬤嬤說的那些話,說他只不過是一個格格生的阿哥,血統不高貴,早知道鈕鈷祿額娘能生兩個兒子的話,早在最初就抱四哥了,四哥比他只大一個月,他還是知道的。記得當時他的心頓若掉進了冰窖,他的血統不高貴,他是格格生的,原來是這樣,原來嫡額娘每次看見他那種復雜的眼神是這個樣子。
嫡額娘平時對他不怎麼關心,他是嬤嬤帶大的,他從小不知道什麼是撒嬌,什麼是賴皮,什麼是活潑,她不會像鈕鈷祿額娘一樣抱著四哥和六弟,也不會她一樣在四哥和六弟做錯事了憤怒的責罵,天知道每次看到四哥和六弟闖禍了,然後對著鈕鈷祿額娘一陣撒嬌,或者賴皮的說著小謊,再然後鈕鈷祿額娘就會笑罵著說四哥和六弟是小猴子,那種寵溺,那種溺愛,那種親密,他每次看見,心里就是一陣羨慕,嫡額娘卻一直對他淡淡的,直至他念書了,嫡額娘也多了一樣,那就是督促他念書,每天不間斷的念書,小院的奴才們基本是嫡額娘的人,他只要有一點偷懶,嫡額娘馬上就會知道,然後就會被責罵,但饒是如此,他還是開心,因為嫡額娘罵他了,他以為這是關心他的表現,于是他就更加的努力,更加的用功,把只知道玩樂的四哥和六弟遠遠的甩到後面,他的用功和努力很有效,先生的夸獎讓他在阿瑪那里會得到淡淡的贊揚,贊揚過後,嫡額娘也會臉上帶著笑看著他,甚至還會給他獎賞,鼓勵他繼續。
這樣的日子一直過了很長時間,他也一直沉浸在這種贊揚之中,然兒有一天,他生病了,那一天四哥和六弟被阿瑪贊揚了,然後一直對他笑臉相迎的嫡額娘虎著臉看著他,讓他要盡快好起來,不要讓四哥和六弟專美于前。
但是,正是書中的話說的對,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他心里雖然急著想要康復,但是得病又不是他能控制的,甚至于一度就要昏闕了。
那次的昏迷差點沒醒過來,醒來時,只發現一個小小的丫鬟在他的身邊伺候,從小丫鬟閃爍的口中得知,似乎自己已被放棄了,奴才們都是捧高采低的,他這個本身身份不高貴,只因為是福晉抱養的才會讓人另眼相看,身份上才有了不一樣。
隨後親身額娘的秘密接觸,讓他知道了很多的他不知道的東西,比如說,他之所以被嫡額娘抱養,是因為嫡額娘沒有兒子,不過嫡額娘也從來沒把他當做兒子過,就像在最初對他還是冷淡的,直到他受了阿瑪的贊揚,嫡額娘才對他親熱起來,原因是因為嫡額娘是在用他對阿瑪爭寵。
爭寵,這個詞第一次出現在他人生的生涯中,也是第一次直到,原來他們都是圍著阿瑪在轉,阿瑪的贊揚和目光就是他們要得到的,府中的每一個人都是如此,沒有誰例外。這是他的親身額娘這麼說的。
不過,也許是有例外的吧,他想到鈕鈷祿額娘身邊四哥和六弟開心的笑容,還有他們無論做什麼,都帶著鼓勵的看向他們,甚至她並沒有要求四哥和六弟要把書念好,也並沒有要求他們得到阿瑪的贊揚,不得到阿瑪的訓斥就不錯了,他好幾次看到阿瑪為了四哥和六第被阿瑪責備,但是鈕鈷祿額娘卻從改變對四哥和六弟的態度,他想,那個時候他恐怕就有點嫉妒了,額娘對兒子的關心和愛護,兒子對額娘的孺慕和敬佩,從來只出現在他的夢里,現在居然出現在現實中,怎麼能不讓壓抑的他嫉妒,森森的嫉妒已經不能形容他,甚至可以談的上嫉恨了,誰讓你們這麼幸福的,皇家有幸福的孩子麼?
從那次病好後,他就想通了,他至于嫡額娘還是重要的,因為他是個阿哥,沒有兒子的嫡額娘勢必要扶持一個阿哥在他身邊,三哥已經長大,養不熟,四哥和六弟也有自己的側福晉額娘,府中只有自己生身額娘地位不高,他只能靠著嫡福晉才能過上眾人矚目的日子。各有所求,各有所需,利益所致,這是他自己所學到的,沒有人教,恐怕他的生身額娘也是一樣,不養在自己身邊的兒子,是不會有什麼感情的,對比鈕鈷祿額娘看著四哥和六弟慈愛的眼神,他的生身額娘每次見他,也不單純,除了爭寵,他想不到其他。
爭寵就爭寵唄,得到寵愛的他才能在這個府邸中站穩位置,所以他听從嫡額娘的吩咐,把四哥和六哥往調皮搗蛋上帶,甚至還會被要求隱瞞住他們偷溜出去玩的事實,然後不經意間讓阿瑪知道,看到四哥和六弟日漸偷懶,日漸膽大,阿瑪對他們的懲罰一天天加重,沒有誰知道他的心是如何的愉快,誰讓你面前露出那種笑容,他要打碎他們,打碎他,她就是看他們不順眼。
沒有誰是真正的天才,就算他也是一樣,是人都是會累的,他也一樣,每天被逼著念那些他不理解的書,他透不過氣來,所以他才會在除夕那夜听從生身額娘的話,偶爾裝一次虛弱這樣才能借機休息,然後還能博得阿瑪的心疼,至于拉六弟下水,誰讓他正好看到鈕鈷祿額娘給六弟的送宵夜呢,不整他一番,對不起自己了。
不過沒想到,阿瑪那麼厲害,一下次就查了出來自己的裝病。禁足,抄書,來自嫡額娘的冷眼,阿瑪的訓斥,從來都是在贊揚中的他很是受不了。尤其是禁足出來後,發現還不是最糟糕的,一向以來,嫡額娘和他的關系雖然淡淡,但是還有一些溫情,但是從那次出來後,嫡額娘對他連那點溫情也沒有了。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由于他的欺騙才會變成現在這樣,但是他很快發現,不是的,他的生身額娘還有有點人脈的,居然知道了嫡額娘在全力想要懷孕。
所以就要放棄他麼,弘宣恨恨的想到,沒那麼容易,當初不顧額娘的意願把他抱養,現在也是不顧他的意願就放棄他,不是她的骨肉所以就能如此的反反復復,有用的時候攥緊了,不用的時候毫不留情的推開。
真夠無情,弘宣冷著小臉笑了。
「哦,對了,還要送給五哥一碗,竹葉別忘了提醒我」弘歷的聲音模糊的傳來。
這是弘宣听到的最後一句話,之後就帶著五月回到了自己小院。
一進屋內,熱氣撲面而來,他皺眉。
「五月,院里的冰還剩多少?」
「回小主子,不多了,只有兩塊」
「嫡額娘沒送冰過來?」弘宣揚眉。
「沒有,小主子」五月垂下眼簾,低低的回答。
「哦——」沒有問為什麼,弘宣知道這個府里的福晉現在是顧不上他的,想到如果福晉真的生下嫡子,環顧屋內,有精美的瓷器。古董,名畫,名貴的檀木寢具,甚至連手中的茶都是上好的龍井,這一切將會消失。
就在屋內一片靜寂的時候,弘歷派人送刨冰過來了。看著那個奴才一遍遍的強調,這是什麼,應該有什麼忌諱,弘宣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奴才,他真聒噪,和他的主子一樣。
「好了,我知道,代我謝謝六弟,這里一串香珠,送給他」弘宣點點頭。
「主子說了,這是他應該做的」那個奴才恭聲說了。
等那個奴才帶著香珠畢恭畢敬的走了之後,屋內只留下五月一個小丫鬟,弘宣看著面前小碗中半碗碎冰,上面鋪著用紅艷的草莓,深黑的葡萄,黃色的菠蘿,青色的檸檬壓成的汁水混合著白色的軟軟滑滑的方塊顆粒,一眼望上去很有食欲,特別是外面艷陽高照,被曬的一聲汗的他來說,非常有吸引力,雖然五月在後面一直扇風,但是熱的風跟冷的冰,不傻的人絕對知道該如何選擇。
弘宣笑了,笑的陰測測的,看的身後的五月的小心肝一陣陣的發抖。
「五月,沒想到,六弟這麼傻,你說對不,府中居然有這麼天真的阿哥,就讓我這個五哥教你什麼是謹慎吧,不用感謝五哥,真的?」弘宣喃喃自語,在五月驚恐的目光下,拿起小勺子,挖了下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