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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回盯著手里的玉夜心,表情無比糾結。
「阿九,它們會不會自己跑出來?」
在某個月黑風高的晚上,一只只的蟲卵從翡翠里面爬了出來,然後又一只只地孵化出來,變成一只只惡心巴拉的爬蟲,只只長相丑陋猙獰……
——喂喂,步回小妞,你當是在拍驚悚片麼。
阿九沉默了,「面無表情」地道︰「都這麼多年了,要爬早爬了,你的擔心很多余。」
步回默……這種事情真的很驚悚好不好,她的反應其實已經夠淡定了。
「那現在該怎麼處置這塊玉夜心?」
步回揉了揉臉頰,對自己的運氣感到無語,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她的運氣一直這麼詭異。
「……」阿九飄到玉夜心旁邊,兩個光點閃了閃,「把蟲卵取出來。」
說罷,一根晶瑩剔透的晶針咻地飛了過去,阿九連忙一閃身子,靠著瞬移才沒被刺個透心涼。
步回走過去收起銀針,瞪著阿九道︰「取出來?怎麼取?拜托,它是被封在翡翠里面的好不好?!」
——難不成要破開翡翠?這麼NC的事情她怎麼會干出來?好歹這塊翡翠也值不少錢吶!
「我又沒說要破壞翡翠。」阿九不禁為自己叫屈。
「難道你會隔空取物?」步回斜眼,盯……
「不要擺出這種表情,雖然我不可以,但是你可以啊。」阿九無奈。
步回指著自己,眼中不可置信,驚詫道︰「我?別開這種國際玩笑了!」
若說她可以用蠻力破開翡翠倒還有點可信度,說她能隔著翡翠取出蟲卵?
——阿九,乃秀逗了吧。
阿九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步回,隨即伸出兩根能量臂,機械道︰「你試著把體內的能量像這樣傳輸到翡翠上。」
步回將信將疑地看了阿九一眼,隨即閉上眼試著調動體內的能量,感受到了體內如同水流般的能量流體,她慢慢地引導出一縷,然後順著注入到左臂中。
在經過左手腕處的字印時,步回明顯感覺到,原本有些滯澀的能量流體瞬間變得流暢起來,她控制得也更加自如,接著,一縷透明的能量絲順著步回的手指延伸出來。
步回將左手靠近玉夜心,那絲能量也隨之纏了上去,幾乎沒有任何障礙,她就感覺能量已經穿透了翡翠表面,觸踫到了那些銀白色小點。
出乎意料地,步回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厭惡,反而感受到了一股清新的氣味,就是上次在邱老板那里聞到的味道,原來那味道真的是從這些小點上散發出來的。
緊接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步回心頭浮現,好像這些蟲卵沒有任何惡意,它們對步回能量的到來沒有意思抗拒,反而極為欣喜,就像對待貴賓一般任步回來去。
在能量流經的地方,翡翠的質地便如同水一樣化開來,可在外面看來卻沒有任何改變,步回在這時才明白了阿九的意思。
她微微蕩開水樣質地的翡翠,慢慢將銀白色的蟲卵一個個地攬到一處,然後又把能量加粗,托著它們離開了翠綠的翡翠。
在步回把能量重新收回體內後,翡翠的外表基本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原先熠熠生輝的銀白色小點已經不復存在,變成了一塊「普普通通」的玻璃種翡翠。
被取出來的銀白色小點閃耀著盈盈的光輝,散發出迷離的光暈,看起來還真不像是蟲卵,漂亮得很。
——完美地詮釋了人不可貌相。
步回拍拍手,叉腰盯著這些小點,眼中閃現不明意味的光芒,問道︰「阿九,這些東西是不是有用?」
阿九從來不做無理智的事情,既然它讓她取出蟲卵,就一定有什麼目的。
「你剛才取出它們時,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阿九不答反問道。
步回回想了一下,點著下巴道︰「我覺得它們似乎並不排斥我,反而……反而對我挺親切的。」
——為毛對你親切的是蟲子這種生物……
雖然步回也被自己的想法囧到了,可她還是不得不承認,她剛剛的確就是這個感覺。
阿九听到這里,光點閃爍意味不明,就听它低低道︰「看來你的能量體波動挺特別的……異位面的反物生命體也可以產生共鳴……」
「停!」步回見阿九又要扯些她听不懂的名詞,連忙打住,「你能不能說點地球人能理解的,最好是中國人能听懂的。」
「嗯……我想我得給你換種說法。」阿九表示理解,「簡單來說,就是你對了它們的胃口,它們願意和你一起相處,或者說,它們願意認你為主。」
——認我為主?那豈不是蟲蟲頭子?步回又囧了……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步回並不在乎什麼認主不認主的,她比較想知道這些蟲卵帶來的究竟是福是禍。
阿九靜默了一會,道︰「就你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是好事。」
——好事?哪里有什麼好事?她才不要做蟲蟲頭子。
好在阿九並不知道步回心里的想法,不然可想而知它的機械身體會不會抖上三抖,它瞅了步回一眼,便道︰「在這個位面,這些蠱蟲是不應該存在的東西,不說是獨一無二,但也沒幾個人知曉。」
步回撇嘴,嗤然道︰「這些什麼蠱蟲的,我可不認為沒人知道,雲南的苗蠱可是有著鼎鼎大名的!」
「那才不是什麼正統的蠱蟲!」阿九見步回質疑它的知識面,嚴肅地反駁道︰「那個什麼雲南苗疆蠱蟲與巫業者們的蠱蟲絕不可混為一談,二者一正一邪,有著本質的區別。
你們所謂的蠱蟲,盡是些蒙騙人的迷信玩意,根本沒有規則可循,也許在多年之前曾經出現過懂得如何正確運用蠱蟲的苗人,可是流傳到現在,我敢肯定,那些現存的所謂蠱毒之法沒有一絲可信度!」
見阿九這般言之鑿鑿,步回輕皺著眉,算是了解了一些真相,不過還是有些疑惑未解,她便跟著問道︰「那麼的確有人掌握了控蠱之法麼?他怎麼會的?」
「雖說概率不大,可每逢日食或月食,總會有一些蟲卵流落下來的,可能也會有相應的控蠱之法隨之落下,我猜測在雲南那里可能有一個位面裂隙,綜合此上種種,便有了苗疆蠱毒。」阿九沉吟著,結合它在網上搜索到的資料,幾經思索之下說出了這番結論。
步回按了按眉心,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信息捋了捋,總算理出了頭緒。
也就是說,在很久很久很久之前的某個月圓之夜時,正巧踫上天狗食月,一道存在于雲南上空黑漆漆的位面裂隙悄然擴大,從中零星落下了幾點銀色小點,隨之一起的還有相應的控蠱之法,正在這時,一個黑影在驚詫之下撿到這些,于是乎……一個苗疆凡人的傳奇之路就此拉開序幕。
但是許多年之後,隨著他的百年歸去,這獨家的控蠱之術還是漸漸地失傳了,只剩下零星的片段,後人們不得其要領,有心重興控蠱之術,卻也無能為力,隨著流年飛逝,這門術法最終失傳,而現今的所謂蠱術,都是中間胡編瞎造的,完全配不上蠱術二字。
但是,這門古老的術法,必將再次大放異彩,新的傳奇之路一定又會再次上演……
——停停停!步回小妞,你以為是在說書麼?瞎扯什麼呢。
阿九從步回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知道她又陷入了自我YY中,不禁滾在桌面上挺尸,選擇無視步回。
「阿九,你知道怎麼使用這些蠱蟲麼?」步回抬手拂過那些銀色的蟲卵,眼中流光溢彩。
若是順利的話,這些小東西,將會成為她除阿九之外的最大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