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醫 聲名鵲起 第五十八章 真相,豐收

作者 ︰ 荊棘輪回

步回有些沒看懂,這些鬼畫符一樣的東西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果這回真能解開,她回去就開一個游方道士招待所,這年頭半仙可是非常賺錢的職業。

——小妞,表想歪行不。

隨著阿九添上最後一條線,整張石桌突然劇烈地抖動起來,像是灑上了什麼化學制劑一樣地反應個不停,最後 嚓 嚓裂成了無數小碎塊。

——這個情況,應該是成功了吧?

思索了一會,步回扒開碎塊,從里面找出了一個沒上鎖的木盒子。

盒身不大卻出奇的重,不知道里面裝了些什麼。

步回掀開盒蓋,只見盒子里整整齊齊地放了八個玉瓶子和幾本書,每一個玉瓶子都是由上好的翡翠制成的,看著成色居然還都是玻璃種的。

——真是暴殄天物啊,這麼好的翡翠居然用來做瓶子,這得浪費多少材料。

吐槽著把玉瓶子交給阿九,步回翻開了書籍,清秀的筆跡赫然入眼,用日記一般的形式記錄了一個女人的一生。

如她所料,這本日記的主人便是小魚兒的母親,一個非常有能力的女人,只可惜卻逃不過一個情字。

阿九曾經說過,在雲南上空有著一道空間裂隙,並且很有可能在很多年以前從中流落下了無業者的蠱蟲和控蠱之法,只可惜長久地發展下來,蠱術失傳,正統的蠱術難覓其蹤,流傳下來的只言片語被扭曲了不知多少部分,便成了如今現存的所謂苗蠱。

還好蠱術的正宗傳人總算還沒有死絕,雖然已經沒有人能夠修習他們的先祖自創的控蠱之法,可萬幸那本寶貴的古籍還是被保留了下來,後人也能從中學會十之三四,不至于真的讓這門術法徹底失傳。

傳到鄰近的幾代,能夠修習正統蠱術的弟子已經越來越少,相信這本古籍的人也越來越少,漸漸地,這本書被束之高閣,蠱術一脈眼看著即將斷絕。

小魚兒的母親薛凝是少數幾個可以修習一部分蠱術的人之一,只是她和其他幾個人的天分都不高,成果實在淒淒,至于風水之術則是她父親,也就是小魚兒的外公的專長。作為唯一的女兒,薛凝自然要學,結果反倒比蠱術修習得更好。

她將二者相結合,成績倒也非常不錯,在同行里的聲望甚至超過了父親。

步回讀到這里,總算是弄明白了小魚兒母親的身份問題,敢情這位大姐也是和越婆婆一樣彪悍的人物。

她感嘆了一會,隨即繼續讀下去,希望挖出點關于薛凝的八卦。

薛凝年輕時也是美人一枚,再加上名聲顯赫,自然有不少追慕者,不過薛凝的眼光非常,愣是把自己耗到了二十八歲還沒嫁出去,在那個年代這個年紀應該都有個會打醬油的半大孩子了,可是她寧願蹉跎時光也不願意草草嫁人了事。

正巧那時候趕上了她人生事業的頂峰,她所創作的關于風水道術的著作讓她再一次聲名大噪,各地趕來拜師求藝的莘莘小輩如過江之鯽一般絡繹不絕。

于是乎,她遭人嫉妒了,被人使計陷害了,所使的計正正好好就是美男計。

當一名品貌兼優的絕品男人降臨,薛凝這個大齡剩女的心頓時蕩漾了,一個有心,一個有意,兩人這麼一來二去的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薛凝她爹早就盼望著這麼一天,自然是歡歡喜喜地送女兒出了門,嫁妝那叫一個豐厚,其中就包括了薛凝關于風水道術的最新創作草稿,想著讓女兒女婿珠聯璧合,一起弘揚這一門古老的術法。

後來的事情可想而知,薛凝的著作的確被所有同行所樂道,只可惜署名卻不是她的。薛凝發現草稿還在手里,可是外面卻早已流傳了出去,驚怒之下一病不起。

後來一次偶然讓她發現了事情的真相,幾乎讓她崩潰,她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枕邊人背叛了她,不,她的枕邊人根本沒有屬于過她!

東窗事發,那男人席卷而逃,留下病重的薛凝和還未出世的孩子。

薛凝的父親听聞這一噩耗,原本就年老的身體頓時受不了打擊,比薛凝還要早一步離開了人世,自此,薛凝樹倒猢猻散,原本幸福的生活成了夢幻泡影。

人走茶涼,薛凝靠著最後的積蓄僥幸活了下來,卻從此一蹶不振,漸漸被人們所遺忘,他們慢慢地忘記了這個曾經對風水道術有著高超造詣的薛家大小姐。

經歷了這些變故,薛凝再沒了繼續風水道術研究的意願,獨自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和父親的遺物,包括那本蠱術孤本,只身離開了傷心之地。

她在父親的遺物中找到了一幅地圖,根據上面標注的信息來到了雲南西雙版納熱帶雨林,並找到了這個位于雨林中卻並未被人們知道的地方,根據地圖上的信息,這里的名字就叫做莞緇。

薛凝在這里住了下來,並且把這里原本就存在的天然迷障改制成了一片瘴法,既是為了防林子里的毒物野獸,也是為了使自己與孩子不被打擾。

這個密室也是原本就存在了的,薛凝猜測這是當年的那名先祖留下的,因為她在這里找到了許多未孵化的蠱蟲和蠱術筆記。至于為什麼那串鈴鐺可以打開著密室,她也是看了這里的筆記才明白了原委,為了尊重先人的意願,她便告訴她的孩子,如果有人拿著鈴鐺來到這里就必須為他打開這個密室,無論他是誰。

她一個人生下了孩子並把他撫養大,只可惜當年的重病讓她落下了病根,這個林子里的氣候並不利于她的病情,時常會讓她的病情復發,她只活到小魚兒八歲的時候就過世了。

日記從這里戛然而止,從那急促潦草的筆跡來看,她在寫的時候應該就是病發了。

步回閱讀完畢放下日記,輕輕嘆出一口氣,從某種程度上說,薛凝的命運和她的母親是一樣的,同樣都是被情所傷,同樣都是對情絕望,同樣留下了無辜的孩子獨自一人。

想起那個有著燦爛如太陽一般笑容的少年,步回吸吸鼻子,難得地有些悲傷的情緒從心底涌出。

——都是同病相憐的人呢。

步回覺得,如果她再經歷幾次這樣的事情,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對男人有信心了。

把日記放到一邊,步回覺得出去後還是把這東西交給小魚兒更好一點。

除了這本日記,還有一本簡簡單單的筆記本,上面寫的才是步回真正想看的,上面寥寥草草地寫了幾段話。

「你能走進這里就一定不是什麼笨庸之人,這里的東西都是原本就存在著的,你想拿便拿,我無權干涉。但是這個木盒中的東西是我的,我不求你分文不取,只希望你能將我的日記和這本筆記交給我的孩子。我已身死,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無法知曉,我只希望你可以善待我的孩子,不要為難他。

如果你是個善良之人,並且有能力的話,我希望將我的孩子托付給你。這里很安全,但是終究不能讓人健康成長,我雖然不希望他被塵世所傷,但是這也終究不是萬全之法,在臨死的一刻我已看開,人活這一生,就是要擁有形形色色的經歷才會活得有意義,沒有了悲傷的襯托又何談快樂……

我的一生或許不幸,但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能更加體味到幸福的寶貴,這是我的感受也是對你的忠告,請你明白這一點,不要錯過了任何幸福。

——薛凝絕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薛凝這個人還真是有夠戲劇性的,臨到死了才看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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