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狄加,怎麼看對方的屬性是什麼?」李涵和狄加已經回到了狄加的住處,煉獄殿,真是不太明白狄加怎麼起了這麼個滲人的名字。
「有專門測試屬性的水晶球,光用眼楮看是看不出來的,不過有洞察術,可以看穿對方的修為。」狄加站在打磨的光滑如水的地面上,黑色花崗岩亮的都可以當鏡子用,修長的身形剛剛好。
李涵點點頭,「听白桑說,你是火屬性的,可是你好像從來都沒有用過火系的魔法啊。就是用刀,那不是屬于物理攻擊麼?」
狄加抬抬下巴,「我是魔法盲,在魔界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李涵听了半天合不上嘴,這句話怎麼听怎麼不像是真的,狄加是魔法盲?這不是跟一青壯年不認識字一樣麼,這丫怎麼不嫌丟人。
「魔法太麻煩了,還要記口訣,畫魔法陣,拿著根棒子傻不啦磯跟掃大街的似地,我刀輕輕一揮,對方連根毛都沒有了,我為什麼要會魔法?」狄加繞過回廊,邁進大廳。
眼見著狄加帶她去的地方越來越偏,連燈光都昏暗了下來,狄加兩手像邊上一捧,兩團青藍色的火焰懸空出現,狄加手往前一揮,跟多米諾骨牌倒塌一般,前方刷刷的出現兩排青藍色火焰,恰好照亮前面是一座通向地下的樓梯。
李涵跟緊了他,這地怎麼看怎麼像是迷宮,「這是什麼地方,這麼黑?」
「兵火庫。」狄加說。腳下不停的邁了出去。
「哦,」李涵應了一聲,拽住狄加的胳膊,「我跟著你。」
李涵有點夜盲癥,醫生一直說是缺乏維生素A,但是李涵討厭吃胡蘿卜,更不喜歡吃藥,所以一到晚上或者是燈光暗的地方就眼前模糊一片就像身邊的狄加她只能看到黑糊糊的一團,這才拽住他的胳膊,就算踩空了沒事了。
李涵有時候還挺喜歡這種感覺的,黑黑的世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存在,冥冥宇宙,浩瀚蒼穹,唯我獨存。
一時間樓道中只剩下她和狄加的腳步聲,李涵就跟一盲人似地,狄加走哪跟哪,片刻都不松手,李涵的氣息盡在咫尺,手的熱度從手臂那里隔著衣料穿了過來,猶如多年前的一樣。
狄加有點恍惚,深藍,深藍,這個名字每一次想起心就會抽搐一次。此刻深藍就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卻忘記了一切,他真的很想把她揉進懷中,許給她生生世世的承諾。
每一次和她站在一起都覺得是唐突,他怕傷到了那個心里的人,唐突佳人,這四個字真是符合他的心境,所以他連牽手都沒有,也不知道該如何表白,喜歡但是卻說不出口。只是覺得看見她就快樂,听到她說話就開心,她吃飯自己卻更滿足。狄加苦笑,李涵,深藍,怎麼差了那麼多。一個靈魂怎麼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
「還沒有到底麼?」李涵問,這個樓梯也太長了吧,感覺都走了幾十分鐘了,就算一秒鐘下去一個台階,現在也都數千個台階了,這樓梯不會是通向阿鼻地獄的吧,李涵心里打了個寒顫。
狄加停住了,就算青藍色的光不是很亮也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們前面就只剩下五個台階了吧,狄加定神,「最好還剩下六個,你數著。」
「噢,六個啊,」李涵數著,「六,五,四,三,」狄加比她先下去一個,在最後的一階上等著她。
「二,」李涵抬起腳,已經到了最底層,眼看著李涵抬起了腳就往前面踩,這要是落實了就該自己磕到自己了,狄加在邊上等著看好戲,沒想到李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鏗的踩在狄加嶄新的鞋面上,留下了一個36碼的鞋印子!叫你騙我上當!哼,自作孽,得到報應了吧。
狄加在她眼前晃晃手,夜盲癥還能看見,剛才六階台階都看不到。
「別晃了,這麼近我能看到。不就是有點夜盲癥麼,居然捉弄我。」李涵撇嘴,相當的不滿。
「你怎麼發現的,不是看不清楚麼?」狄加問她。
「離得近了就能了唄,而且你剛才腳步聲放的很輕,當時我就注意力,結果只听到了五聲下樓音,在一想就知道你在捉弄我。不過話說你就不能多弄出點燈光?」李涵捏了狄加一下,這麼點威脅狄加哪里會理會她。
「給。」狄加遞給她一個東西,李涵伸手去接,晃了一下居然抓了個空,奇怪明明看到在那里的但是居然是錯覺麼,搞的跟八百度近視似地。
「多弄出點光,我都快成瞎子了。」李涵再次伸手去拿,這才倒是拿到了,軟的,像件衣服。
「穿在里面,軟蝟甲十級魔法防御,九級物理防御,皇家魔法學院那個入學考試挺變態的,有了這個好點。還有這些,」狄加又陸續遞給李涵大大小小的一堆東西,邊走邊檢,大有把冰火庫都搬給她的趨勢。
「喂,還有這個。」狄加挑了一個精致的匕首往後一伸,李涵隔了好久都沒有動靜。
狄加往後一看樂了,「你不會把東西放到儲物戒里麼?那麼抱著這是準備壓死自己玩麼。」狄加取了一枚儲物戒把東西都裝了進去。李涵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幫我把這個交給白桑。」狄加手里的是一條水藍色的墜子,最清最亮的湖面一般。
「以後一段時間,我可能不會出現,有點事要去辦,相信你和白桑可以順利的入學的,錢什麼不用擔心。」狄加輕描淡寫。
「喂,喂,你怎麼又要消失啊,你叫我來魔界是準備叫我自生自滅麼。你這個人!」李涵毫不客氣的接過他手里的東西。「知道了,知道了。」
「如果遇到強敵就投降,在魔界沒有人會為難一個已經放棄的對手,考試過程中能堅持就堅持如果不行不要勉強自己,生命只有一次,沒有什麼別的東西能比它更珍貴。懂了麼?」李涵從來沒有一刻覺得狄加這麼溫柔的,好像一縷風。
「說的好像臨終遺言一樣,你到底是準備去做什麼?」李涵這個時候起了疑心,狄加不是這麼羅嗦的人,可是從剛才到現在,先是塞給她一堆保命的東西,再是這麼一番囑咐。實在是很令人擔憂。
狄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