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加利索的抽出大刀,橫亙在肩頭。縱是他看不到那些黑色的小人式神但是此刻對方發出的刺骨的靈力已經讓他感覺到對方的存在。
黑色的小人團團包圍住他們,在空中不停的旋轉好像要形成一股渦流把對方給纏死無形的壓力迎面而來狄加一聲嗤笑︰「這麼點鬼把戲也想留住我,不自量力」
狄加「鏗」的一聲破空手中接近兩米的長刀生生的劈開了一道裂口,成堆的小人被氣流沖開了一道生門。狄加所附加在刀上的靈壓足可不是玩笑,可是那些小人似乎源源不斷很快的那個缺口就被不知從哪里來的小人填補了上去。
雪域銀狼突然向著小人們發動攻擊一張巨口瞬間咬碎了不少小人,可是變化橫生,那些小人碎裂的身體並沒有隨風而逝反倒開始融化黑色的汁液仿佛有生命一般向著銀狼的身體往里面浸透。
銀狼不堪其擾被它們沾到的地方不出片刻便開始腐爛出血發出陣陣惡臭。天吶,這簡直就是硫酸李涵驚訝的看著包子滿嘴都是血。這該死的式神
狄加此時也皺起了眉頭,他看不到那些式神但是看到自己的魔寵如此痛苦也知道是那些小人搞的鬼。當即不再猶豫揮舞著大刀不斷的劈向周圍,狄加的刀帶著魔界至陽至正的火之精華,那些小人似乎是頗為畏懼它的鋒芒,每每躲避。
可是苦于狄加並不能看到加上小人們都收斂了自身的攻擊性,狄加也不能從對方的殺氣上感受到對方的具體位置,一時陷入僵局。
這時狄加的通訊環上突然發出「次次,次次。」的聲響,那個聲音在如今的安靜的環境中分外的刺耳。原來狄加一直沒有結束和白桑的通訊,那就是說這是白桑那邊發出來的
「白桑,是你麼?」狄加一手握刀一邊問。可是那邊卻又沒有了聲音,只是不時的發出「次次。次次。」的聲響。
不行要趕快回去才行,狄加心中焦急當即命令銀狼往回趕,可是銀狼剛剛一動,那些方才還沒有什麼動作的小人立馬再次圍了過來,向著銀狼發動了攻勢
銀狼不住的受到了來自各個方面的襲擊,它的身軀十分的龐大力量也是無與倫比的,要是論單個魔獸一對一的戰斗縱觀魔界也不一定能有魔獸能夠與其抗衡,可是對于那些對它來說看不見又模不著的小人,簡直如同螞蟻一般雖然很弱小但是架不住它數量龐大
銀狼根本忙不過來,不住的焦躁在空中甩動身軀,試圖擺月兌那些看不見的東西的困擾。
李涵倒是看得見但是她最拿手的是布置結界對于消滅式神她真的是無能為力。本來想在銀狼的周圍布置結界把他們幾個籠罩在結界里可是如今那些小人不住的襲擊銀狼,和銀狼交纏在一起如果實施結界也只會把那些小人一同包在結界里,那還有什麼作用呢?
狄加把刀交到李涵手上︰「我的刀可以驅散一切陰暗的東西,我看不到它們你拿著它」
李涵心道她就是拿一把正常的刀都不一定能提得動,這麼一把接近兩米的大刀她要能提的起來她就是舉重隊的了但是也只能硬著頭皮拿著「我試試。」李涵剛踫到那把刀突然手心一痛,一團純白色的光閃過,狄加的那把刀竟然被彈開了
狄加也是頗為驚訝,要知道他的刀是從烈焰之谷,龍怒之淵取火龍脛骨冶煉而成本身就帶著一股子煞氣,可是竟然被如此的一道白光彈開,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卻發生了。
李涵哪里知道這麼多,只是知道手心一痛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體內破殼而出一樣,那團白光越來越盛,一把銀鱗長弓從李涵的手心中升騰而出
原來是它,這並不是李涵第一次見到這把長弓,初來魔界之時這把長弓就曾出現當時也是這般出其不意,那個時候它大展神威之後就消失了在她的手心還害她惴惴不安了好久,沒有想到它居然還在她的體內
彎月神弓輕輕的舒展了一軀,要是它會說話一定要先罵一聲︰「靠,有我這把神兵利器你她娘的不用,拿別人的破刀做什麼這簡直就是藐視藐視我的存在」
彎月神弓很不滿,彎月神弓很不忿,作為她的主人把它塵封了一千年不用也就算了,現在居然當著它的面要去使用一把刀當它是吃白飯的麼
「你怎麼還在?」李涵驚訝的說,說實在的她都已經把這把弓給忘得一干二淨了,就算它出現她也不會用啊而且這把弓一副很看不起她的樣子她就不爽,你看不起我還賴在我身體里干毛啊?每次出來都要先嚇掉她半條命,她是個很正常的人類好不好,一把比她還長的弓就藏在自己的身體里,這個念頭光是想想就很驚悚好不好?要是什麼時候它不樂意了再身體里打個滾她不得疼死?再說她根本不知道這把弓從哪來,為什麼跟著她。
彎月神弓听見李涵問的這句話差點氣死,暈,居然問她從哪來,主人啊,你是被門擠了還是被驢給踢了?連它都給忘了,它可是跟隨她數萬年的兵器啊怎麼一覺醒來連她都不記得了。
彎月神弓其實也很納悶,主人為什麼會突然封印了自己一千年,自己之前又是怎麼清醒的但是目前最關鍵的問題不是這個,主人剛才試圖接過一把刀,自己作為最合心的兵器的位置受到了巨大的挑戰
不露兩手你都不知道我的千般好處彎月神弓知道現在也指望了不了自己的主人能拉開它干脆自己原地彎弓搭箭,它一次性的射出十把光箭。白色的翎羽光箭帶著呼嘯之聲朝著黑色小人最密集的地方射去所到之處,黑色的紙人全部都化為飛灰連渣滓都被光線給淨化的一絲不剩。
彎月神弓根本沒有停的意思,「噌噌噌」一時之間漫天飛失,李涵看的目瞪口呆,嘖嘖兩聲。「月月你真牛,加油啊」
彎月神弓一听更加的賣力表演了,嘖嘖,這算什麼是不是想當初它可是一箭分開了忘川河的,忘川那麼幽怨腐蝕的陰氣之河都被它一箭射出了通路,如今這些式神算得了什麼。
不過是它想露露臉才多玩了這些花式否則它一箭了事。當然作為一把弓,自己在這玩的不亦樂乎是很不對的,哪有主人不拉弓讓弓自己射個夠的?
彎月神弓晃了晃身軀,飄到了李涵手邊。此時那些小黑人已經所剩無幾,李涵極為興奮的模了模彎月神弓,「真厲害」
彎月神弓閃了閃光芒。再次往李涵的手邊飄了飄。
這是邀寵?李涵納悶怎麼跟她家的小狗叼了托盤回來討食吃一樣?李涵再次模了模彎月神弓,「很風光,真棒。」
彎月神弓如果有眼楮它一定要翻個白眼,它都這麼意圖明顯的了,主人怎麼無動于衷你模我干什麼呀?你該拿起我彎弓射箭好不好
「它是想讓你使用它。」狄加在邊上說。
彎月神弓頓時大有知己之意,這邊上的是誰真有眼力神興奮的再次閃了閃白光。
「啊?可是我不會射箭吶。」李涵嘴上這麼說但是卻依然伸了手拿住弓。不知道為什麼剛才見到彎月神弓自己在那射箭感到手里癢癢的,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撓一樣。
這下一拿在手里那種感覺立馬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踏實感。這把弓給她很熟悉的感覺,好像認識了很多年的老朋友,多年不見沒有生疏反倒是越加的思念。
李涵當即拉開了弓箭,一把白色的光箭自動出現在弓弦上,一切做得都是這麼的自然,彎月神弓也開始感慨主人啊,你終于開竅了
對準一個小黑人,拉滿了弓弦,眼楮仿佛一時間只能看到自己的目標其他的天地,狄加身下的銀狼,周圍的風聲人聲呼吸聲統統的不見,時間仿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手中的這把弓,手里的這只箭
突然連自己握箭的手都感受不到了,李涵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沒有了落空感,手里也沒有東西。自己成了那把弓,「鏗——」箭月兌了手,離開了弦朝著小人飛奔而去,仿若一道流光瞬間照亮了天地
不只是那一只小人被籠罩在白光里,連同著它周圍的小人,附著在銀狼身上的小人,在被白光籠罩的那一剎那都消失不見了,被這股純白的力量淨化了。
銀狼身上被腐蝕的傷口在被白光照到的時候也開始愈合,慢慢的恢復了原貌,看來這光不僅可以遏制黑暗還有治愈的功能。
李涵覺得過了很久,又覺得似乎沒有多久,就這麼站立在那里長久的保持了同一個姿勢,手里握著劍久久的戰栗。
狄加也有些出神,剛才李涵射箭的時候那種英姿颯爽,那種專注非常,視萬物如無物的眼神真真的震撼到他,記憶里的女子在那一剎那復蘇和眼前的李涵重疊起來。深藍,深藍她覺醒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