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凡.徽因周圍兩尺之內沒有一個魔族,就這麼看著李涵,白桑和風泗都站了起來,情勢一觸即發。沒有想到他居然來的這麼快。
李涵一手拉住一個,對風泗和白桑搖了搖頭。輕聲道了一句︰「放心。」
「好,我跟你出去,不過你也得答應我。這事就我一個人參與了和其他人沒有任何的關系,我跟你出去以後這事就算翻篇了,再沒有下次。」李涵坐在原地根本沒動勢,她知道在這里卜凡.徽因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他也不敢亂來。
她一個女孩都能這麼干脆,卜凡.徽因自然也會拖泥帶水。他點了點頭,率先走了出去。
「你在干什麼,逞英雄?」白桑立馬不依,李涵根本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他要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風泗沒說什麼,只是一步不離的跟著。用行動證明他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李涵知道這兩個人是真的關心她,有這樣的朋友她感到很欣慰。特別是風泗剛才為了她從場中想都不想的跳下來,趕到她面前讓她覺得相當的感動。「相信我,我可以處理。總被保護著感覺自己很廢柴耶。」
白桑轉過頭看風泗是什麼態度,似乎想交流一下意見無奈風泗根本沒有看他。
李涵見兩人不動,這才離開。
「喂,你不是不管了麼?」白桑跟上風泗,在李涵剛走後風泗就起身準備離開。
風泗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不也是一樣的麼?」
白桑撇撇嘴,心說這個風泗還真是別扭,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有何嘗不別扭的。小涵剛才都說的那麼明白但是就是擔心想要跟過去看著,不過眼前的這個妖族更是怕李涵受到一點的傷害吧。舍不得她在自己的保護下受傷。
聯想起最初李涵跟他交代的關于風泗的事情,這個風泗真是越來越可疑了,那日莉莉絲的生日宴會上他和狄加被骷髏戰士拖著並沒有看到那個連殺了幾位高層的人,但是據那些魔族事後描述,除了年紀以外其他的條件都很符合。
狄加殿下已經在懷疑和調查了,只是這個妖族實在是太謹慎,那天他甚至有不在場的證明。難不成他會分身術?
狄加在貴賓席上百無聊賴他剛剛正好目睹了卜凡.徽因把李涵請了出去,他和不凡.徽因平時沒有過多的來往就是見面點個頭的交情。
但是對于他的事情也多少有點耳聞,這樣一個家伙把李涵叫出去要干什麼自然不言而喻。本來他倒是想跟過去保險一些但是看到那個白頭發的妖族和白桑都過去了,再加上那個空間系的石狼相信那個小丫頭是絕對不會吃虧的。
狄加打了個哈欠,繼續窩在原地看起了比賽,在心里盤算那個很牛氣的不凡這次不知道是會一如既往的牛氣下去還是被痛毆一頓,就此成為學校的笑柄呢?拭目以待了。
不凡.徽因在前面默不吭聲的走,李涵就跟在他後面,藍色戴帽衫,瘦削,黑色短發,精煉,沉默,悶。這麼一串形容詞下來這個家伙根本就是盜墓里的悶油瓶嘛。就是不知道他身上有沒有青色的麒麟紋身了。要是有豈不是看到了小哥?
李涵越看不凡就覺得他的氣質越像悶油瓶,不過悶油瓶不會替妹妹當打手吧。
李涵想像了一下,不禁笑出了聲,她追盜墓筆記追了五年,沒想到能在現實生活中遇到像悶油瓶一樣的人。
「」手臂突然被拉住,李涵抬頭眼前居然是學校的噴水池,她剛才想的那麼入神居然沒有發現不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她的身後。
那只拉住她的手正是不凡.徽因。李涵沖著他笑了一下︰「謝謝。」
不凡.徽因一句話都沒有說,收回了手臂,並不因為李涵的道謝有任何的反應也沒有任何的表示。臉上簡直就是撲克那般無表情,還真是很悶。
李涵頗有興趣的等了良久,一直在打量著不凡.徽因,這個家伙簡直就是一個悶油瓶子,面癱無表情,整個人不說話的時候簡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真是不明白這樣的人怎麼會和波*安利那種囂張的小太妹般的女魔族是親戚?
不會吧,真的和小哥一樣,對方不開口就一直悶著?李涵感到十分的新奇︰「額,你沒有什麼話要說麼?」
不凡.徽因看起來似乎不太想理人的樣子。「波*安利是我妹妹。」不凡.徽因說這句話的時候跟說今天是星期天一樣一點感情都沒有,李涵甚至都懷疑他到底是不是波*安利的哥了。
「額,這個和我有什麼關系麼?」李涵問,和這麼個悶油瓶子說話還真是有意思。讓她想逗逗他。
不凡.徽因再次陷入沉默。
還真是悶。這樣的人雖然不會和人大量的交流但是對方說什麼還是能听的進去的。
「如果你不趕時間,就陪我坐坐?」李涵指了指不遠處的長椅,那邊是用紫藤蘿搭成的回廊,紫藤蘿瀑布一樣盛開芳香四溢。長椅是那種棕色的木椅,很有那種休閑的風格。
李涵說完就率先沖著那里走了過去,一點也不拘束。她本就不是糾結小事的人,當下做的倒是讓不凡.徽因有些驚訝了。從來都是別人看到他就像見到修羅死神一般畏懼,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這幫從容淡定。
這個人類果然有點特別,怪不得那幫子魔族也沒有搞定。他坐在李涵邊上,有多久沒有這麼靜靜地坐著什麼也不干了?連日來的修行不住的試煉,今天如果不是波*安利所托他或許現在還在練習吧。
從小到大,他都無法拒絕對方的請求。
「我給你講個人類世界的故事吧,從前有個小孩他的爸爸媽媽直到四十歲的時候才有的他,所以十分的寵愛他,不管他想要什麼都會給他拿到。
最開始那個小孩只是要一日三餐,他看到別人的小孩還要幫父母干活于是他也去這麼做,這個時候他的父母制止了他,說︰‘不要干活了,你去玩吧。’于是小孩去玩了,等到第二次,第三次他都是這麼做的,到最後他已經不知道父母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多麼的辛苦,他認為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
父母的寵溺一直沒有減少,漸漸的這個孩子在家里什麼都用干,連吃飯都是在床上吃的,還是要父母喂到他的嘴里他才會咀嚼。」李涵看看卜凡.徽因還是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安安靜靜的應該有听進去。
「終于有一天,他的父母要去遠方參加一場葬禮時間最少要三天,但是他的孩子根本不會走路。他的父母就做了一張大餅套在了他的頭上,叫他餓的時候就吃上一口。這樣最少不會在他們回來之前餓死。
等到三天後他的父母回來了,但是他們卻發現他們的孩子還是餓死了,你知道是為什麼?」
落日的余暉斜斜的打在草地上,霎是安寧。
李涵嘆了一口氣︰「因為他吃完了離他嘴邊最近的兩口大餅後連轉動一下的力氣都不舍得用,就那麼活活的餓死了。」
「我有個小姨他和我姨夫離婚了,結果她要再嫁就把她的孩子寄養在我們家,我媽媽那段時間正好在更年期,那個哥哥還特別的淘氣,每次我媽都是那鞭子抽有一次居然把鞭子都抽斷了,我們可是人類不想你們魔族這麼耐打的。
我那個哥哥當時確實是做錯了事情,我媽媽下手那麼重也不對,但是他跑到我小姨那哭,我小姨什麼都不問就說是我媽媽做錯了。安慰了我的哥哥。
結果以後每次我的那個哥哥都是在我媽媽這挨了打,然後就跑到他自己的媽媽那里苦訴,而我的小姨每次都是什麼都不問就說我的那個哥哥做的沒有錯。
後來我的那個哥哥就總是打架有一次把一個人的肝髒給扎破了,判了刑。到現在還在坐牢。」
「人在小的時候總是很脆弱,對自己好的人就當做是最好的人,覺得對方都是對的。那樣子成長起來往往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從一開始的世界觀就是錯的。後悔莫及。」
李涵說道,「不過小時候唯一的溫暖,可還是很難忘記,有時候縱然知道是錯的。也會繼續做下去。你覺得呢?」
「寵著她不應該麼。」卜凡.徽因總算是開了口。
「如果你是我的哥哥,有一個不論我闖了什麼事都有一個強大的哥哥為我出頭,我說不定也會是個被寵壞的孩子。因為做了錯事沒有得到相應的懲罰,自然不覺得自己干了錯事。那就一直會有下一次。」李涵攏了攏頭發,心說我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大哥你多少也有點表示。這麼悶不吭聲讓人很沒有成就感好不好?
「被寵著自然是一種幸福,可是你能寵她輩子麼,如果照顧不了她一輩子你這麼干就是害她。她將來也許會恨你。」李涵誨人不倦。
回答李涵的還是一陣沉默,李涵心說,不應該啊,我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這個循循善誘做的夠盡職了吧。
「你不懂,我必須寵著她。大不了就一輩子。」卜凡.徽因道。
李涵撫額,她還真是不懂了,哪有這樣的家伙。道理都說的那麼明白了,為什麼不听她的勸告,非得到最後把波*安利慣得無法無天不可挽救?
卜凡.徽因站了起來︰「你是要一個人還是三個一起上?」
什麼三個一起上?不是只有我一個麼,李涵轉頭發現白桑和風泗就在不遠的地方,白桑在李涵看過來之後還沖她眨眨眼,比了個ok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