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昕啊——」祝雪迎不禁嘴角抽抽著,眼前出現那個眉毛像蠶寶寶,表情賤賤的卡通人物形象。
曉雪甩了甩腦袋,把蠟筆小新的影子從頭腦中甩開,笑得很燦爛地勸著吃白粥的黎昕︰「小昕,別光吃白粥啊,嘗嘗我親手做的蝦仁蛋羹,營養又好消化,正適合養傷的你食用。」
黎昕听話地從盅里舀出半勺蛋羹,那淡黃色的蛋羹隨著他的動作在調羹中輕晃著,還沒送到嘴里,就先聞到香油的香味伴著蛋香,讓人忍不住一嘗為快。黎昕在蛋羹入口後,感到一股幸福的味道在口中化開,蛋羹很滑女敕,入口即化,碎蝦肉的Q感,和蛋羹的軟女敕,不但不沖突,還頗給對方加分。
就著美味的蛋羹,黎昕很快把一碗白粥吃了個涓滴不剩。谷化風把攤好的蛋餅,放在小幾上,搶在曉雪前頭,接過黎昕的飯碗,對曉雪道︰「你也把早餐吃了吧,粥都快涼了。」
曉雪拿起黃澄澄的蛋餅,夾了塊甜脆可口的小蘿卜,嘎吱嘎吱吃得噴香。黎昕聞了聞空氣中的鮮香,道︰「邵家的食物,看著極為普通,卻是跟傳聞一樣的色鮮味美啊。」
祝雪迎見他說話到時候看著自己手中的蛋餅,趕忙咽下口中的食物,道︰「這蛋餅,你現下絕對不能吃的,過兩天你傷口收口了,我再給你做好吃的,想吃什麼都行。」
黎昕不好意思地道︰「我不是眼饞你的蛋餅,我只不過是有感而發而已。」曉雪听了,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西里呼嚕喝完碗里的粥,把收拾碗筷的任務交給了,站在她身邊伺候著,一直用不爽的目光看著黎昕的韓秋。
已經在房里用過早餐的胡曉蝶推門進來了,見半躺在床上的黎昕,精神不錯的樣子,拉開大嗓門叫道︰「小子醒了?精神頭兒還不錯嘛也不枉曉雪浪費一顆價值連城的靈藥來救你的小命。」
「‘武醫雙絕’胡老前輩?」黎昕曾在武林盛會上遠遠地見過胡曉蝶一眼,一開始是對她的玩世不恭覺得很有趣,娘親告訴他,看人不可取之以貌,這位看似瘋瘋癲癲的女人,其實是名震江湖的「武醫雙絕」。
「咦?小子,你認得我啊,我怎麼對你沒有什麼印象?」胡曉蝶搔著亂蓬蓬的腦袋,納悶不已。
「師父,您的腦子除了記得美食佳肴,哪里有裝人事物的地兒啊?」曉雪沒規矩地打趣她師父。
「晚輩在跟家母一起參加武林盛會時,曾有幸遠遠地看見過前輩的風姿,家母對前輩很是景仰……」黎昕掙扎著想要跟胡曉蝶見禮,卻因為亂動,扯痛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好了好了,別說那些個客套話了,酸的我牙疼……你母親是?」胡曉蝶仔細打量著黎昕,想從他臉上看出點兒什麼。
「家母人稱‘一劍飄香’黎姿穎」黎昕雖然無法行禮,言語上甚為恭敬。
「哦——小穎子啊?嗯她是那些所謂高手中,我老人家唯一看著順眼的。嗯不錯,虎母無犬子,你小子不錯,我看好你」胡曉蝶擠眉弄眼,沒個正行。
「徒兒啊,這是師父獨門的王牌金瘡藥,雖然比不得你大師兄給你的‘靈禪丹’,也是千金難求的。拿去給小子抹上,昨晚他起燒,流了不少汗,是時候給他換藥了,免得發炎感染起並發癥,否則又要浪費一顆金貴的‘靈禪丹’了。唉……可惜了一顆世上難求的靈藥啊哼等見了小穎子,不狠狠地讓她出出血」胡曉蝶把金瘡藥瓶,扔了過來,自己轉身嘆息著出了門,感情她還在惋惜那顆都已經融化在黎昕月復中被吸收了的藥丸子呢
黎昕目瞪口呆地望著胡老前輩的背影,如果不是她招牌的亂發爛衫,幾乎要懷疑這人的身份。醫者不應該具有悲天憫人,大愛天下的仁者胸懷嗎?怎麼听她的口氣,用「靈禪丹」救人一命好像是天大的浪費呢?丹藥再可貴,也沒人命珍貴吧。听她的口氣,是要娘親來的時候,狠狠地敲詐一筆呢
曉雪拿著金瘡藥瓶子,走到床前,看著黎昕的復雜表情,笑道︰「我這個師父最愛開玩笑,別理她,來,我給你換藥別看她平時神神叨叨的,這藥啊,醫術什麼的,還是能說得過去的。」
黎昕吶吶地道︰「多謝曉雪肯舍得一粒金貴的靈藥,救了我的性命……大恩不言謝,我會銘記在心的。」
曉雪一副這有什麼的表情︰「藥,是用來干什麼的?當然是用來救命的。再貴重的藥也總要被吃進肚子的,早一天,晚一天,吃進誰的肚子,有什麼好計較的。我師父她啊,是眼饞我大師兄把靈藥送我沒送她,一直惦記著呢別理他,來,換藥了。」說著,就去掀他身上的薄被。
黎昕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死死地拽住被角,一副不好意思地樣子,小聲道︰「那個……能不能讓谷公子幫我換藥?」
「風哥哥在前面忙鋪子里的雜事呢,每天早上是營業的高峰期,哪有時間來幫你換藥,還是我來吧。」曉雪見他越是扭捏就越想逗逗他。
「那個……讓韓秋來幫我換也成。」黎昕還是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滿是傷口,如果要換藥的話,肯定被看光光,曉雪畢竟是個女孩子嘛。
「韓秋?」曉雪回頭看看旁邊站著的韓秋,使了個眼色,道,「韓秋,你不是有事要忙嗎,怎麼還傻站在這兒,小心我扣你工錢。」
韓秋「啊,啊……」的叫了兩聲,看到小姐眼中的威脅,忙道︰「是,少主子,我這就去,您念我是初犯,別扣我工錢啊。」說完,忙不迭往門外走去。出了門卻不知道干什麼好,唉……下人難為啊還是去哥哥哪兒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韓秋出去後,屋子里就只剩下曉雪和黎昕兩人了,曉雪捉狎地看著臉色有些不自然的黎昕,俏皮地道︰「看吧,整個邵記,就我最閑了,看來這個換藥的工作非我莫屬啊」
黎昕還要再墨跡,曉雪眼楮一瞪︰「經此一役,說不定明兒你就成為名揚天下的俠士了,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怎麼能這樣扭扭捏捏,磨磨唧唧。你不是想以超越女子為目標嗎?這樣小家子氣怎麼行?」
黎昕听了,嘴角一動,沒說什麼,只是拉著被角的手慢慢地松開了。曉雪掀開被子,昨日為了包扎傷口,谷化風把黎昕的衣服剪的只余一件小褲褲,透過包扎地跟木乃伊似的紗布,還是能看出小昕昕的好身材滴。嘶溜——吸口水聲……
黎昕紅著臉,眼楮左看右看,不知道放哪兒好。曉雪先解開他左臂上的紗布,小心地揭下沾在痂上的紗布,看到已經收口的傷口,滿意地點點頭,笑道︰「師父的金瘡藥還是不錯滴,你看,這麼深的口子都結痂了呢,很快啊,你就又能活蹦亂跳了。」邊說,手上沒停,邊在傷口上涂厚厚一層金瘡藥,胡曉蝶要看見了,又要心疼得跳腳了。
換好胳膊上的,又開始換腿上的。黎昕的腿又長又直又勻稱有力,曉雪忍不住在換藥時偷偷地模上兩把,嘿嘿,無罪,揩油有理……
最麻煩的是胸前的那道傷疤,幾乎橫貫了整個胸膛。在解紗布的時候,曉雪人小手短,幾乎是趴在黎昕的身上,才能把紗布從他寬闊健壯的胸膛繞過來。嘿可不是她吃豆腐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雖然她看著那誘人的令人流鼻血的結實胸膛,很有模上一把的欲、望。
雖然曉雪滿腦子的有色思想,手底下還是很溫柔滴。你看她輕輕揭開一層紗布,卷啊卷的,左手捏住這卷紗布,小心地繞過胸膛,來到後背,右手為了能從背後接過那卷紗布,不得不把小臉貼近他的胸膛,又怕壓著他的傷口。兩只手交錯時,她沒意識到自己幾乎是在熊抱著對方,姿勢那個曖昧呀
黎昕的臉,是越來越紅,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不光是臉,耳朵、耳朵根,就連脖子也出現了不正常的紅暈。
黎昕感受到曉雪柔軟的小手,在他的胸前來回的輕觸,感覺到曉雪的鼻息,在他的胸前吐納著柔柔的氣息,癢癢的。似乎又不只是前胸的癢,仿佛癢到了他的心里,讓人想搔,又搔不到,那種感覺既難受,又有種說不出的舒服。這樣的感覺,黎昕從來沒有感受過,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曉雪終于解下了胸前裹著傷口的紗布,雖然已經收口,現在看來還是那麼猙獰可怖。曉雪感覺自己的左胸也似乎有種抽搐的疼痛,只是沒有進一步去像,那里——是心髒的位置。
她更加輕柔地為傷口涂藥,小心地好像在觸踫一件連城的珍寶,又好似在撫模新生的嬌弱的嬰孩,眼底寫滿了「憐惜」二字。
黎昕的臉熱得可以煎雞蛋,這熱和昨晚燒成的溫度截然不同。他在曉雪輕撫他傷口的時候,感應到下面在悄悄起變化。「哄——」他的臉現在像天邊的朝霞那樣精彩。幸好,幸好曉雪在換好腿上的藥時,將薄被蓋在他的腰間,要不然被她發現自己的變化,曉雪一定會認為自己是一個輕浮yin蕩的男子的。那還不如昨天就讓他死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