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曉雪烤制的鮮女敕可口美味無比的烤肉,月無痕心中更加惆悵︰你說老天爺咋想的,送女娘娘是不是抽抽了,咋就把曉雪這樣絕品的,托生成女人了呢?
「月姐姐,」曉雪望著邊吃烤肉邊皺眉,一臉愁大苦深模樣的月無痕,難道是自己手藝出現失誤了,怎麼月姐姐吃烤肉的模樣,比吃黃連還要難受?「你那串烤肉難道我忘記加作料了??」
月無恆仿佛從自己的世界里醒來一般,先是茫然地看了曉雪一眼,意識到她在問自己,便恍然道︰「啊?啊?哦這烤肉味道不錯」可是她看曉雪的表情,仍然不像味道不錯的樣子。
曉雪忍不住抓住她的手,嘴巴湊過去……一口咬在已經被月無痕咬了幾口的烤肉上,然後細細地品了品,納悶道︰「咦?沒什麼不對呀,味道的確挺不錯的,怎麼月姐姐吃在口里卻不像在吃美味一樣呀?」
月無痕的眼楮盯在曉雪咬過的烤肉那月牙狀的缺口上,喉頭動了動,然後像魔怔了一樣,將那烤肉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接著又十分珍惜地小口咬在烤肉上,閉著眼楮細細地品味著。
曉雪很是奇怪地看了她許久,然後搖著頭下了結論︰「怪人一只」
任君軼看向月無痕的眼楮變得深邃起來,他扭頭再看看有些懵懂的曉雪,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
用過烤肉大餐,考慮到月無痕余毒未清,身子比較虛弱,曉雪不但貢獻出自己的毯子,還勸說著黎昕,讓他也奉獻出羊毛毯,給月姐姐蓋上。
黎昕擰著眉毛,不太樂意地道︰「都給她用了,你怎麼辦,你不是最怕冷的嗎?。」
曉雪嬉笑著安撫道︰「咱們不是有斗篷嗎?今年冬天做的灰鼠皮斗篷,赤狐皮瓖邊,比那毯子暖和多了。月姐姐中毒也是因為我,我們有責任照顧她,不是嗎?。」
黎昕還未答話,月無痕那冷漠的聲音卻響起了︰「不用了,這毯子夠大,折過來鋪一半蓋一半,足夠了」說著,有些吃力地躺在毯子上,用羊毛毯將自己裹成蠶繭狀。
曉雪見她閉上眼楮,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模樣,便沒在堅持,而是默默地走到馬匹旁,解下裝著斗篷的包袱。曉雪的行李是谷化風給整理的,他知道曉雪怕冷,現在剛剛開春不就,春寒猶在,所以馬兩側滿是鼓鼓的行李,好多都是保暖的衣物。
曉雪拿著厚重的斗篷,輕手輕腳地走到閉著眼楮,似乎熟睡的月無痕身邊,彎腰將斗篷搭在她的身上,又幫她理了理卷起的毛毯,才又躡手躡腳地走回兩位夫侍身邊。
那里黎昕已經鋪好了毛氈,任君軼把火堆燒得旺旺的,又怕半夜熄滅,多加了幾根木柴。
「睡覺嘍」趕了一天的路,雖說一路邊走邊玩,曉雪還是感到有些困乏,她高興地輕呼一聲,撲在毛毯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一臉幸福的舒適。
「大師兄,阿昕趕緊著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曉雪拍拍自己兩邊留下的空地,招呼著自己的兩個夫侍。並在任君軼躺下後,很自動自發地滾進他的懷里,八爪魚似的抱著他的腰,還讓黎昕靠她近一點,說是毯子窄,靠近點能蓋過來。
曉雪的確是累了,很快就在大師兄溫暖的懷抱里沉沉睡去。她的兩位夫侍,像夾心餅干般,把她夾在中間,毯子也大多蓋在了她的身上。
而一早就已經「熟睡」的月無痕,在隔壁不遠處的三人,氣息均勻,進入夢鄉時,又緩緩張開墨黑色的眼眸。她看了看身上散發出淡淡清香的灰鼠皮斗篷,又向著三人露宿的方向望去。火光中,在她視線的角度里,曉雪的小腦袋枕在白衣男子的肩膀上,小臉紅撲撲的,嘴角微微彎曲著,睡得仿佛母親懷抱里的嬰孩。
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在幽靜的山林里,顯得那麼清晰。收回目光,閉上眼楮,月無痕試圖抹去心中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未清的余毒,身體的虛弱,讓她來不及理清自己的情緒,便陷入沉睡。
在她真正熟睡後,任君軼睜開黑亮如星子的眼楮,淡淡地朝她掃過去,又收回視線,細細地凝望著懷里安然的睡顏,輕輕親了親她的額頭,又重新閉上了眼楮。
次日清晨,曉雪是在早起鳥兒的歡唱中醒來的。她閉著眼楮,想神個懶腰,不料卻被左右的人兒擋住了動作,她張開美麗的大眼楮,揉揉蒙的睡眼,顯得可愛無比。
身邊的兩個人已經坐起來,任君軼用毯子把她裹得嚴嚴實實,黎昕起身去重新將熄滅的火堆燃起。而不遠處那個有些蒼白的女子,已經在毯子上運功打坐了。
曉雪裹著毯子坐起來,歡暢地向大家打招呼︰「大師兄早,阿昕早,月……」看到月無痕專心打坐的模樣,曉雪將即將吐出口的問候,又生生地咽下去。
早餐是昨晚剩下的獐子肉,一行人吃過早餐,收拾好行李開始上路。考慮到月無痕的身體狀況,她們一行依舊走得很慢,等出了山林的時候,已經是午後,而到達臨渙這個小鎮子的時候,夕陽已在天幕中,畫下絢爛的圖畫。
「掌櫃的,三間上房」昨晚沒有休息好的曉雪,難掩臉上的疲憊之色,她敲著據說是鎮上最好的客棧的櫃台,大咧咧地道。
那個五十多歲,矮矮胖胖的客棧掌櫃,眯著小眼楮打量著一行人,見她們的衣料飾品皆非凡品,小眯眯眼更是眯縫成一條線︰「四位客官快快里面請,小舞,還不快給客人們安排房間?」
一個十三四歲的瘦弱小女孩,一臉為難的樣子︰「掌櫃的,這上房就剩下兩間了。您看……」
胖掌櫃一拍腦門,道︰「看我這記性四位客官,今日真不湊巧,只剩下兩間上房了,這……」她的小眼楮在衣著樸素的月無痕身上溜了那麼一圈,意思顯然是想讓她們搭配一間普通客房。
任君軼看看曉雪有些疲憊的小臉,沉吟了片刻,道︰「兩間就兩間吧,小二姐,前邊帶路吧。」
小舞眨巴著眼楮看看發話的男子,又看看一身華美衣物的曉雪,心里覺得這伙人可真奇怪。中間這個漂亮的小姐,頭上那枚玉簪通透玲瓏,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後邊那個病怏怏的女子,又一身粗布衣裳,別人對她的態度卻又不像是丫頭。這兩個高大的已婚男子打扮的官人,在兩位女子面前,卻又沒有身為夫侍的小心和怯懦,還能越過女子發話……真是怪異的組合。
曉雪見女小二的眼楮滴溜溜亂轉,不知道在想什麼,腳下卻站著不動,累慘了的她有些不耐煩地道︰「讓你帶路呢,腳下釘釘子了?」
小舞這才點頭哈腰地陪著不是︰「是,是各位客官請跟我來。」
僅有的兩間上房是緊挨著的,曉雪吩咐著小二給準備洗澡水將她打發走了,站在兩間房前遲疑著看向任君軼,道︰「要不……我今天晚上跟月姐姐擠一擠?」跟在她們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月無痕,身子輕輕一震,便又恢復了原狀。
任君軼的眼神淡淡地掃了過去,又回到曉雪可愛不設防的臉上,搖了搖頭,道︰「不用,今天晚上,還是我們三個睡在一起……」
「客官放心,我們客棧的床足夠寬大,別說睡三個人了,就是四五個也不會擁擠。」矮胖的女掌櫃,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她們的身邊,眯著眼楮,一臉‘我懂你們’的猥瑣表情。
任君軼臉上一熱,表情冷了下來,口中冷冷地道︰「知道了,沒你什麼事了,下去吧」說著,率先推開其中一扇門走了進去。你若是仔細看的話,他那藏在發絲中的耳根紅得要滴出血來。
黎昕看看他的背影,又掃過一臉明了的胖掌櫃,把手放在嘴邊,清了清喉嚨,道︰「半個時辰後,把晚餐送到房里來,店里有什麼拿手的,盡管送來。」說著,扔了塊碎銀子過去。
胖掌櫃見錢眼開,眯縫著小眼楮笑得更加猥瑣了︰「是,是,客官放心,保證‘按時’給你們送來……」說完,搖晃著滿是肥肉的身子下樓去了。
曉雪看著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的月無痕,提醒道︰「月姐姐,我大師兄給你的藥,一會記得按時吃。你先到房間里歇會兒,待會一起吃晚餐。」
「不用了,一會我在房間里吃就行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月無痕拒絕了她的提議,推開門,看也不看她一眼,便走了進去。
曉雪撓撓頭,不知道自己又怎麼得罪她了,心中暗暗叫了一聲「怪人」便進了自己的那間房。
果然如那掌櫃的所說,房間里的那張床足足有兩米寬,上面鋪著干淨的靛藍色床單,兩床富貴牡丹的被子還算松軟。曉雪歡呼一聲,沖著那張大床便撲了過去,可惜接住她的並不是松軟的床鋪,而是一只強健有力的胳膊︰「衣服上滿是風塵,小心弄髒了床鋪。把外衣月兌了再上*床吧」任君軼點著她的小鼻子道。
曉雪听話地三下兩下就把外衣剝了下來,只剩下褻衣,然後往床上一躺,放松自己呈自由落體運動。當軟軟的被褥接著自己的時候,她滿足地嘆了口氣︰「真舒服呀從來沒有這樣懷念過床鋪。」
任君軼和黎昕听了她的話,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曉雪左看看坐在桌邊喝茶的大師兄,右看看整理著她們行李的黎昕,眼楮滴溜溜地亂轉,心中無限YY︰莫非,今晚就要面臨傳說中的——3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