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夫納侍 第二卷 萬馬之興 二百九十三章雨落之“死”

作者 ︰ 姽輕語

送走谷化雨後的次日清晨,曉雪披著大師兄從少城主手里「搶」來的白色斗篷,拉著任君軼一起去逛博塔堡,美其名曰為自己將來的「邵記快餐」分店選址,來到了雖因戰事而影響了兩國商業往來卻依然很熱鬧的街道上。

街道的兩邊建築物多為灰撲撲的砂石建造,搭配著赤紅色的圓木椽梁,簡樸中帶著一抹明艷。這些商鋪多為兩層建築,偶有三層以上的,商鋪的歸屬權當然攥在了城主的手中,經營者只租賃使用權,卻沒有改建的權利。那些三層以上的比較宏偉的店鋪,不是城主府所有,便是城主賞給有功的下屬的。

這樣一來,整齊的店鋪中摻雜著些錯落有致的「高層」建築,看上去倒也不顯得單調。

曉雪對于那些簡陋的兩層店鋪沒做太多的關注,只相看那些三層以上的。很快,她就看中一家三層帶閣樓的五間門面,三層以上可以做雅間,像一品齋那樣出售一些精致的菜肴。下邊的兩層則以快餐為主,還準備在一層專門闢出一間來出售邵記的點心。

這家店鋪是間茶樓,或許是因為邊關戰事,怕博塔堡受波及,許多內地的商人已經停止這條線路的買賣了,茶樓里只寥寥幾桌,很是冷清。畢竟博塔堡距離兩軍對峙的地域,不過一百多里。

進入茶樓,曉雪選了二層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壺極品龍井。博塔堡地處邊境,茶葉需要從遙遠的內地運送而來,成本上增加了。況且在這邊城中附庸風雅,上茶樓的多是兜里有些銀子的。這茶水的定價居然是京城的兩倍。不知道這算不算茶樓生意慘淡的緣由之一?

曉雪端起紫砂杯,輕輕飲了口香茗。或許是水質原因,也或許是沖泡手法的差異,茶葉是好茶葉,可惜茶葉的醇香沒有被沖泡出來。真是可惜了

盡管這樣,曉雪卻沒有放下手中的杯子,只捧在手心中捂著凍僵的手。這西北的氣溫真是要命,居然越過越冷了,就拿今天的氣溫來說吧,估計接近零度邊緣了。若是冬天也還說的過去,不過現在已經四月份,太不正常了。就是博塔堡的常住居民,也覺得今年的氣候很不正常。不信,你听隔壁的閑談——

「林大姐,今年天氣太反常了,平時這時候只穿個夾襖就成了,現在倒好,冬天的衣服一件也沒少,全套上了。」一個聲音有些沙啞的女聲抱怨著。

「咱們這還好,據說覃閭境內還風雪不斷呢。可憐那些覃閭人,听說去年冬天凍死餓死不少貧民呢」一個蒼老的聲音嘆了口氣,像是為覃閭哀嘆,又似對反常氣候的無奈。

「呸凍死那些龜孫子才好,自己境內缺糧不想著巴結這咱們華焱,反倒出兵來搶當我們華焱的軍隊是吃素的?」沙啞女聲義憤填膺,好似那些覃閭兵挖了她家祖墳一般。

蒼老女聲感慨地道︰「還好我們與那覃閭的邊境,有座盟卡羅山天塹隔著,中間只一道大峽谷能夠通過,否則那些驍勇的騎兵們兵分幾路,還真是防不勝防呢」接著是她喝茶的聲音。

沙啞的女生停了下,似乎也飲了口茶水,才又道︰「那也不怕那些兔崽子們,咱們鎮國大將軍的祝家軍,紀律嚴明,英勇善戰。祝將軍有勇有謀,用兵如神。就連祝小將軍都勇武非常人可敵,更不要說祝將軍培養出來的那群將領了,個個拉出來都是帶兵的好手。有了她們,我們華焱必定是不可攻克的神話老張她們還真好笑,說什麼邊境開戰,不敢來走商,活月兌月兌一膽小鬼,活該她們賺不到大錢。」

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可以想象到她此時一定口沫橫飛,不可一世的驕傲模樣。在這邊城,祝清波大將軍的名聲,說句不敬的話,那可是比女皇陛下還響亮,她在邊境百姓的心中,那是神一般的存在。

自己老媽被人如此景仰著,曉雪听在心里,比剛剛喝過一碗熱熱的椒糊湯還暖和舒暢。

那個蒼老女聲也附和著︰「祝將軍出馬,那是穩操勝券的。不過,我听說那覃閭由攝政王和小王子親自率領五萬大軍,其中騎兵就佔了一萬。那攝政王向來詭計多端,陰狠毒辣,再加上那小王子小小年歲就戰名遠播。只怕我方將士們,要陷入一場苦戰呀」

「林大姐,听說昨日開始,兩軍已經初次交鋒,不知道結果如何。應該是祝將軍勝了吧」沙啞女子雖說對祝家軍信心滿滿,聲音中還是能听出些許惴惴不安來。

「當然是我們勝利了,若是那土匪一般的覃閭軍隊勝了,博塔堡距離那邊境只不過一百多里路,還不被佔了?咱們還有這閑情逸致品茗暢聊?」蒼老女聲又嘆了口氣,接著道︰

「只怕形勢不怎麼樂觀,據我在軍中的一位老友說,昨日一戰,那覃閭似乎有意試探我均兵力般,並未出全力。騎兵什麼的只出動了一小隊,而且一見勢頭不妙,便調轉馬頭飛奔而去,似乎有誘敵之意。盟卡羅峽谷地勢本就迂回蜿蜒,易守難攻,祝將軍果斷下令︰窮寇莫追……我這心里今日一起來,總覺得有些悶悶的,不知道今日會不會有一場大戰。」

曉雪一听,這兩天戰事又起,有些激動又有些興奮地站起身來,叫了聲︰「小二姐,結賬」

然後沖著對面細細品茗的大師兄道︰「大師兄,我們今日去邊境看看吧,來了好幾天了,該去軍營中見見娘親和雨落姐姐她們了。」

任君軼優雅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抿嘴一笑道︰「我怎麼感覺你不像是想去見娘親,倒像去湊熱鬧的?」

隔壁的兩位听她說要去邊境,忙站起來勸阻著。那個沙啞女聲的主人是一位微微有些發福的三十歲左右的女子,她的眼楮不大,給人感覺一直笑眯眯的,很是和氣,不過剛剛從她說話的口氣中,也是個有脾氣的急性子。

她那沙啞的嗓音提高了數倍,往曉雪這邊走了兩步,善意地道︰「這位妹子,現在兩軍正在開戰,邊境今日里還是別去的好」說著,還向曉雪身邊俊俏的夫郎看了一眼,意思是這麼危險,你還帶著夫郎,若是落入覃閭士兵手中,那可就慘了。

曉雪也笑眯眯地回視她,道謝道︰「謝謝這位大姐的提醒,我娘親和姐姐都在軍中,開戰了,我們不放心,一定要去看看。你別替我們擔心,我和大師兄都是有功夫在身的武林高手,十個八個的士兵,根本不可能拿我們怎麼樣的。」

兩位女子對于瘦瘦弱弱的兩人,身懷絕世武功有些半信半疑,不過卻也不再試著勸阻兩人了,只是拱拱手,提醒她們小心點。

謝過兩位熱心的商戶,曉雪不顧寒風陣陣,回了城主府拉出小紅和白白,便同大師兄一起向盟卡羅峽谷方向飛奔而去。

她們胯下的駿馬都是萬里挑一的良駒,不到一個時辰便遠遠地望見軍營駐扎的帳篷。

曉雪一拉韁繩,讓小紅停下來,朝著手上哈了一口氣,有用手心在兩頰上捂了捂,剛要說什麼,只听見戰鼓聲聲,激蕩人心。

「呀開打了」曉雪知道此時進入軍營不妥,便仰頭向兩邊的山上看了看,一夾馬月復,向著一處陡峭的山坡奔去。

任君軼納悶她的行動,卻也沒問一個字,跟著她奔向目標。

山崖下,曉雪把小紅拴在一棵枯樹上,望著頗為陡峭的山坡躍躍欲試。任君軼似乎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選中了一處相對來說好落腳的山坡,對曉雪道︰「這邊,以我們兩人的輕功,應該很容易登上去。」

說完,他把雪兔拴好,身先士卒,在那陡峭的岩壁上,接著突出的岩石,和一些崖壁上的小樹,三下兩下,便躍上了山崖中間的一處突起岩石上。他手拉著一株兒臂粗的枯樹,返身回望崖下的曉雪,朗聲道︰「看到我剛剛借力之處了嗎?上來,這兒能容兩個人歇腳。」

曉雪的輕功,在當今武林已難有與之媲美的,這樣的山坡對于常人來說,很難攀援,對她來說卻是小菜一碟。就看她把斗篷拿下來,卷了卷,往背上系,便如同一只靈巧的猿猴一般,要麼腳蹬著突起的山石,要麼手拽著伸出的樹枝。心中美滋滋地道︰若是馬青荷(前世的同事,見第一章)知道自己正體驗著她一直很哈的攀岩運動,一定羨慕死。唉已經八年了,不知道那個愛說愛笑愛幻想的開朗小丫頭,還記得自己不?

大約半柱香以後,曉雪和任君軼已經出現在崖壁頂峰。看著山坡崖壁陡峭難攀,這崖頂居然跟平地差不多,只不過偶有突起的山石,和枯黃的樹木而已。

此時崖頂和那些山石上都覆蓋著常年不化的積雪,曉雪又把自己用斗篷過程蠶蛹狀,鼻子通紅,口中哈出的氣凝成白色的霧氣。她在山頂抬頭望望那陰沉的天,對那灰黑色的雲很是怨懟︰「這該死的天氣,這麼冷不說,連雲都來欺負我們,干嘛飛這麼低,想對我們‘烏雲壓頂’呀」

任君軼銀白色的衣衫,在白皚皚的雪峰上,好似冰雪化作的精靈一般,很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他也隨著曉雪的視線,望了望仿佛要壓在頭頂的烏雲,道︰「估計這兩天有風雪要來,戰事恐怕要暫停了。」

「女馬的六月飛雪呀誰的冤情難消,莫非又出了個竇娥?」曉雪瑟縮著,吐出一句髒話,口中不斷地嘟囔著。

都說三月桃花雪,這都四月快中旬了,還來個什麼倒春寒,真是tM的變態天氣。抱怨也沒有用,山頂的寒風,還是嗖嗖地吹著口哨襲過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披上我的披風吧」任君軼欲把他的雪色斗篷解下來,被曉雪阻止了。

「這風這麼大,你的斗篷又寬寬大大的,要是來陣風,把我吹跑了這麼辦?我可不想當風箏」的確,山頂狂風卷著雪沫,揚起白色的風暴。這樣的環境里,還是越緊身的衣服越減輕風阻。曉雪這麼想著,把自己身上的斗篷裹得更緊了。

「走,我們去戰場上看看,說不定還能幫上什麼忙呢」曉雪使出踏雪無痕的輕功,在山頂上飛快地向前奔去,那松軟的積雪,坎坷的地形,在她的腳下如履平地。

任君軼的輕功可沒她那麼高明,只得提起十二分精神,生怕一個不留神滑下山崖,粉身碎骨,命喪黃泉,那可就悲催了。

兩人在高陡的崖頂疾奔著,她們一個渾身月白衣物,一個裹著白色的斗篷,在積雪中很難發現她們身影。

不一會兒,兩人已經听到崖下的戰鼓聲,喊殺聲,馬嘶聲,以及兵器撞擊聲。

曉雪選了一處相對平坦之地,俯子,往崖下看去。在數丈寬的峽谷內,對壘的兩軍如同一寸高的玩具士兵,互相拼殺著。

曉雪從後背處拽出一個簡易單筒望遠鏡(你是哆啦A夢嗎?怎麼出門在外帶這麼多叮叮當當的怪東西。),這是她和機關伯伯捯飭出來的新產品。

這機關叟秦百通在曉雪赴京以後,心中對她那些奇奇怪怪的點子很是喜歡,便收拾了行囊,直奔京城去投靠曉雪去了。他到了京城買了處小院子,沒事就把曉雪拽到他的院子里,叮叮當當地捯飭著稀奇古怪的東西,曉雪手中的望遠鏡,就是其中的成果之一。京城中,也多了一個珍寶齋,那里經營著機關叟的有趣成果。

透過望遠鏡的鏡筒,曉雪在兩軍中尋找著熟悉的面孔︰「哎呀我看到雨落姐姐了,原來這次出兵,是由她帶隊呀你還別說,雨落姐姐穿著盔甲,手拿令旗的模樣,還真是迷人。」

「咦?覃閭那邊的士兵的服飾,怎麼跟電視里蒙古兵的差不多,頭上的帽子尖尖的,還帶著兩個毛茸茸的大‘耳朵’,一定很暖和,要能搞到一頂戴我頭上就好了。」

「啊看到小雨那個假冒小王子了嘿沒想到那小子騎在馬上的小模樣還真帥他身邊那個獐頭鼠目的家伙是誰?怎麼似乎跟他不怎麼對呼似的,難道就是那所謂的大將軍的女兒。攝政王那個老陰謀家,還沒搞死她們娘倆?」

……

曉雪在哪里如同觀看一場電影一般,邊看邊評論著,偶爾把那單筒望遠鏡放在任君軼的面前,讓他也分享她的感受。

戰場上的兩方將士,卻就不那麼輕松了。祝雨落騎在高頭大馬上,跟她爹爹八分相似的俏臉,板得緊緊的,手上的令旗不停地揮動著。她手下的軍隊,分為八個小隊,每個小隊以陰陽八卦的陣型,把那些覃閭士兵們圍在中央。陣型隨著她手中的令旗,不停地變幻著,每一次變化,都會帶走數百名敵軍的性命。

那方谷化雨化身的小王子,卻與大將軍的女兒發生了戰略上的分歧。大將軍的女兒的意思是,讓她們身邊那些驍勇的騎兵們,上前沖散華焱軍隊的陣形,然後再跟陣中的兵將們一起,里外夾擊,打她個措手不及。

而谷化雨卻知道這八卦陰陽陣非同小可,是祝家兵法中極其厲害陣法之一。這八卦陣源自上古奇書中︰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又有所謂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變六十四爻,從此周而復始變化無窮。

若是騎兵冒然沖上去,這奇妙的陣型不但不會被沖散,反而會不停地變動,將騎兵們圍入陣中,這更是達到了指揮者「請君入甕」的目的。不但會損失大量的士兵,騎兵們更會損失慘重。

兩個人爭執不下,不知道該听誰的時候,突然她們身邊的一個副將,一語道破天機︰「兩位主帥,據末將的觀察,陣勢的變幻,似乎都掌握在那面令旗上,若是毀了這令旗,這陣勢自然就破了」

谷化雨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祝雨落跟曉雪是同母異父的姐妹,這他是知道的。雖然她的父親買通殺手,想置曉雪于死地,她跟曉雪的關系卻很親近。這祝雨落的性格遺傳了她母親祝將軍的,光明磊路,正直爽朗,又是曉雪好友,他得想個法子,阻止悲劇的產生。

正在他思考著如何解救祝雨落的時候,大將軍的女兒,此戰的副帥——雷羅娜豪邁的大笑起來,捶了下那副將的肩膀道︰「好小子,可真有你的,破了這什麼爛八卦陣,本帥為你請功」

「多謝副帥。」那名副將行了個軍禮,繼續道︰「不過末將觀察,那執令官遠遠地在敵方軍隊後邊,恐怕還要借助兩位副帥的神力」

這雷羅娜果然將門之後,天生神力,五歲便能拉開她娘親的弓箭,成年後,特請專人給打造了一架強弓,射程是一般弓箭的兩倍。整個軍隊中能與之相提並論的只有谷化雨所假扮的小王子了。

谷化雨目光一閃,計上心來。他從背上取下自己專用的精鋼打造的強弓,笑著對雷羅娜道︰「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吧,一定將那敵方執令官一箭穿心,死的不能再死」

說著,他從箭筒中去了一枚專用羽箭,搭在弓上,凝神提氣,把那強弓拉的滿滿的。他知道曉雪和她的神醫夫侍就在不遠處的博塔堡,所以計劃著,一箭射出去,偏離祝雨落心髒一點點,這邊那麼遠當然看不出什麼蹊蹺,那邊的祝雨落不會當場喪命。想那曉雪和她的夫侍听說了祝雨落的傷勢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只要「小醫仙」出手,閻王再想收了她的小命,那根本就不可能。

這樣,既為對方贏得了施救的機會,又能獲得攝政王和下屬們的尊敬,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弓,已經被拉到極致,正當他全神貫注地瞄準,生怕出了什麼意外被曉雪怨恨的時候。突然,一聲弓弦回落,羽箭破空的聲音在他的耳旁響起。

谷化雨心中一驚,他眼見著一枚羽箭,仿佛慢動作般,破空而去,插入了正在專心指揮陣勢的祝雨落的心口上。

一抹艷麗的血花在她的胸前綻開,手中的令旗緩緩落下。她座下的駿馬仿佛感應到主人的危險一般,長嘶一聲,馱著伏在它身上的主人,飛快地離開了戰場。

谷化雨心中急怒交加,他放下手中的弓箭,用那剛勁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雷羅娜的前襟,瞪大了虎目,氣憤地說了聲「你——」便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他真想沖著面前這個可惡女人得意洋洋的笑臉打下去,可是理智卻提醒他不能這麼做。

重重地放下了雷羅娜的衣襟,谷化雨氣哼哼地望著祝雨落的方向,心中焦急著如何向曉雪交代。

而雷羅娜的表情卻是喜不自勝,瞥著有些失落的小王子,她的心中無比得意︰小子,跟我搶軍功,你還女敕了點

華焱的軍隊開始亂了起來,先是保護在祝雨落身邊的將士們。她們眼睜睜地看著羽箭,準、狠、穩地穿透小將軍的胸膛。血從她的口中涌出,目光漸漸暗淡下來,手中高高舉起的令旗,慢慢地放下,又順著無力的手腕,落入馬下。她的身子無力地伏在了坐騎上……

她身邊的甄副將是她娘親祝將軍身邊兒的老人了,她剛想查看祝小將軍的傷勢,那匹有靈性的馬,卻調轉馬頭,飛快地穿過長長的大峽谷,奔馳而去。

甄副將目眥盡裂,她大吼一聲︰「小將軍」想去追那匹馬,理智卻告訴她,現在正在戰場上,臨陣而退,無異于逃兵,她只能緊緊地攥著祝雨落掉落地面的令旗,用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覃閭後方的幾個身影。

陣勢也因為執令官的寂滅而失去了剛剛的威力。雷羅娜一揮手,沒跟小王子商議一聲,便下令身後的騎兵們向前突擊,直奔著華焱的士兵而去。

華焱布陣的士兵們,都是普通的步兵,哪里禁得起數萬名鐵騎的踐踏,很快陣型被沖散了,里面被包圍的覃閭士兵,在將領的帶領下,開始反攻,一時之間,華焱士兵傷亡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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