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澄,這些日子以來真是多虧了你的幫忙了,如果沒有你這些日子里這麼周到的陪我到處游覽或許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早就迷路了呢」在老城區附近走了半天,走走停停,到處看看走走,最後笑媽媽和和慕澄在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餐廳里坐了下來。
「伯母您千萬不要這麼說,作為笑笑的朋友我也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服務員上了茶,慕澄替笑媽媽和自己分別斟了茶,「更何況笑笑還是一個很孝順懂事的孩子,我真的很欣賞她,現在這樣的孩子真的不多得了,再加上伯母又是一位很好的母親,和伯母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會不由自主的就放松,而且每當我看著伯母的時候都會讓我忍不住想起我自己的母親」慕澄的聲音忽然低沉了很多,壓抑著某種情緒的低沉語氣里忽然間洋彌漫出滿滿的哀傷和失落,「其實說到底我之所以這麼做有很大的一個原因還是因為我的私心,因為我想從伯母身上尋找我母親留給我的那種味道、感覺和記憶」被他遺失在歲月長河里,遺失在陌生異國里的記憶
「你媽媽她……」本來笑媽媽想說點什麼的,可是當看到慕澄臉上的神傷時就識趣的噤了聲,看到服務員上菜了忙轉移話題,「走了這麼久你應該早就餓了吧?來,先吃飯這個糖醋排骨很好吃的,酸酸甜甜的。笑笑和她哥哥小時候都很喜歡吃,他們說這是我們生活在的奢侈品,說現實中的生活都是酸甜苦辣辛咸的,突然間只剩下酸和甜那真的是一種人生中的奢侈,連做夢都是可遇而不可求……」
笑媽媽是一個很有文化素養的女人,每一道菜她都可以從中說出一個淺顯易懂的道理來。雖然有些是笑風雲和笑藍天以前看到好吃的飯菜時隨口一說的一個小感嘆,但是這其中更多的還是笑媽**真實的生活領悟。
「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也都會好起來的」最後,笑媽媽用這一句笑爸爸、笑藍天和她說得最多的一句話輕聲安慰著慕澄黯然失落的情緒
慕澄默默的沉思了片刻,最後微笑著抬起頭望向笑媽媽說道︰「嗯,伯母說得有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現在,咱們還是先吃飯吧,肚子墊飽了就什麼都好起來了」像個孩子似的對著笑媽媽「呵呵」輕笑了聲,最後忽然幫笑媽媽夾了一塊糖醋排骨,無比渴望的望著笑媽媽說道︰「笑笑如此喜歡糖醋排骨,想必伯母做的糖醋排骨真的很好吃,下次我一定要親自嘗嘗伯母的手藝……」
「若你真喜歡我一定會多做幾樣」笑媽媽眉笑顏開的說著,看著慕澄就好像看著自己的兒子一般,竟然眼里還不自覺的溢滿了憐愛和寵溺。
如果此情此景被笑藍天撞上了笑藍天心里一定會想︰也許這個時候媽媽早就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了,或許媽**心里還會在想︰你看小澄這孩子多好啊,既善良,又有愛心,最重要的是他平易近人,對外人沒有什麼架子……
「真的嗎?那我真的要好好期待它早點到來了」笑媽媽慈祥的笑容看在慕澄眼里竟不自覺的覺得心里暖暖的,好像他的母親真的就在眼前一般
真真假假,虛虛幻幻,他早已在多年來的遺忘、尋覓、迷失和自欺欺人中失去了它的真實性
有一種人,他很在乎一種人,一種感情,一種記憶,所以當他遇到某一個與記憶中的那人有些許吻合的共同性後就會不自主的把自己的某些感情和寄托轉移到那人身上去,即使他明知道那一切都是假的,即使他也明知道那一切都是自己自欺欺人的,但是他仍然還會讓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最後,那些記憶,那兩個人的形象和行為舉止就會不期然的在他的腦海里慢慢的混肴,最後又慢慢的重合,而到最後的結果會出現最極端的兩種情形,其中一種就是他就這樣真的分不清真假了,而另一種就是他忽然間徹底清醒過來,知道那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
沉迷的結果就是他活在自己編織的夢境當中,雖然他不願意醒來,但是那樣的結果不管是對他還是別人來說那都是好的。而清醒的結果就是他再一次回到他以前的樣子,甚至比以前更加的清醒而在這個時候,某些對他的傷害和對別人的傷害也會在不知不覺間忽然呈直線上升之勢,甚至以以前更嚴重的趨勢朝著那個原定有的方向發展
慕澄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陪在笑媽媽身邊,兩人結伴而游。雖然說他一直以來什麼都不問,但是他也有眼能看到的。他知道笑媽媽一直都在這了尋找他不知道的某些記憶,就好像他一樣,尋找某些那些熟悉的感覺和過去
他們是同道中人,所以他比任何人都理解她
吃完飯,兩人在餐廳里坐了一會兒後又向西城區走了去。
听說,那里還有保存得很好的百年四合院;听說,那里還住著不少老居民;听說,那里是整個老城區里保存得最好的一個地方;听說,笑媽媽一直都想去的就是那里……
9月中層,午後的陽光還是一樣的強烈刺眼。走過幾條老街,穿過幾條小胡同,笑媽媽和慕澄兩人在一顆百年大榕樹前停下。
「都過了這麼多年了,想不到它真的還在這」一聲冗長的嘆息聲從笑媽**口里低低的吐出來,慕澄側頭望向她,「伯母對這里很熟悉嗎?」。剛剛笑媽媽遠遠的就看到了這棵樹,在很遠的地方她就不由自主的放緩了腳步,甚至還表現出一種壓抑著的激動,緊張和害怕
「是啊,以前我就是在這里長大的」
果然如此,她竟然真的是這里的人
「以前夏天的天氣很熱,在院子里也很熱,但是在這里就不一樣了」笑媽媽走到大榕樹下的石凳坐下,「這里沒有什麼遮擋物,四面八方都是路,樹就在路中間,夏天的時候枝繁葉茂,能當初頭頂上驕陽似火的烈日。那時候,每當我們坐在樹下的時候就可以感受著從四面八方吹過來的涼風,頭頂上也能感到涼爽的冷氣,即使只是輕輕的靠在樹下也能很輕易的睡著。雖然很多時候都大會被蚊子叮醒,但是在這里的生活真的是無比的愜意和爛漫」每天都無憂無慮的,即使餓肚子也從來不知道煩惱和痛苦是個什麼東西
那時候,她家里不是很富裕,甚至還可以說很拮據,可是她還是每天都過得很開心,每天都是笑嘻嘻的,每天都和院子里的朋友一起玩鬧。不分年齡,不分男女,大家都是那麼的純真無邪,大家都是那麼的率直可愛
那時候,她以為那就是她的生活,是她這輩子該有的平淡的但是卻很快的生活
她以為,即使她一輩子都這麼窮也能窮得知足,窮得歡樂,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那一個詞——事事難料
「伯母在這里應該有很多很美好的回憶吧?」看著笑媽媽臉上滿足又欣慰的笑容慕澄忽然間想起了母親那種溫柔的笑容,一種如水般溫柔的笑容
小時候他一直都認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最溫柔的女人,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和她媲美,所以爸爸才會那麼死心塌地的愛著她,極度的寵溺著她,即使她愛的從來不是爸爸
每一次去看爸爸的時候爸爸都會說,「你媽媽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人,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一個女人即使我知道她從來都不愛我,但是我還是會一輩子無怨無悔的愛她沒有理由,愛了就愛了」
對于愛情,慕老先生從來不敢奢求更多。他知道,他能和她結為夫妻,他能和她生活在一起那麼那麼久,她能為她生育一對兒女他已經很知足了
雖然他的妻子從來都沒有愛過他,但是他的妻子對他是有感情的盡管說他的妻子對他的只是感激,感謝和平淡如水的夫妻之情,但是他真的很滿足了,所以他從來不去奢求更多
「嗯,我的所有童年和少年的美好回憶都留在這里在二十多歲之前,我的所有好玩伴和親人都在這里。當時的我和小天有時候的性子很像,不過又不全像,只是有一小部分相似不過她爸爸說她安靜下來的時候和我倒有七八分神似……」笑媽媽若有所思的望著前方,似乎正在回想著她過去的那個樣子,「小天長得一點都不像我,性格也不像我,自己一個樣子,不過她這種性格比那時候的我好多了……」
突然,慕澄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的眉頭皺了皺,笑媽媽問︰「是小天吧?」這種鈴聲她听了有好幾次了,每次響起這種鈴聲的時候慕澄都說是笑藍天打來的,現在笑媽媽也只是一听鈴聲就猜到了
「嗯」慕澄點了點頭,接起電話就听到那邊傳來笑藍天憤怒的咆哮聲,「慕澄你說話不算話,你這混蛋又把我媽媽拐到哪里去了?聰明的你就快把她給我送回家里去……」
「現在不行,我給地址你你自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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