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帶著興奮的聲音微弱卻又清晰的傳入到唐安卿的腦海中,唐安卿把羅裙上的柳條還有那些小花放到一邊,到河邊去看著自家向前傾了小半個身體的兒子。「嗯,你找到它了?」
「乖,玉兒不要靠的那麼近?怎麼樣好不好看?」把璞玉牽過來,模了模他頭頂上的花環,捏了捏他臉上的滑女敕的肉肉,粉妝玉琢的就像是畫里走出來的小仙童一般。「我們家玉兒真是人比花嬌呢。」
「是啊是啊,卿卿你不知道他還是我這一只血脈的傳承者呢,啊啦啦啦∼雖然是還只有千千千千分之一,不過本大王還是很高興啦。現在本大王正在欣賞一出打戲呢。」不用唐安卿怎麼想,現在的包子一定是扭著小腰刷著尾巴呲著他那白森森的牙齒。「嗯,那你先欣賞著。」
「娘,娘?」璞玉昂著頭扯著唐安卿的衣衫,唐安卿微微的愣了一下才低下頭來,「怎麼了,玉兒?」
「剛才,娘不理玉兒。」小孩子忽閃忽閃著漂亮的大眼楮,軟糯糯的童音如泉水叮咚,清脆悅耳,里面還夾雜著點點的委屈,就連頭頂上上那些嬌艷的小花都有些黯然了。唐白宇也看向這邊,不如說他一直看著這邊,剛才那小女人卻是愣神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唐安卿蹲來,把委屈的小兒子抱起來,親了親他的臉頰,「不好意思,玉兒。娘剛才在想別的事情,沒有听到玉兒說話,剛才玉兒跟娘說什麼?」
小孩子摟住了唐安卿的脖頸,扁了扁紅嘟嘟的小嘴,「玉兒想問,花花嬌嬌,是什麼?娘不理玉兒。」
「人比花嬌啊,就是說玉兒比花兒還好看,還漂亮。」往上托了托小孩子的小,玉兒長了些肉比之前重了些,白白女敕女敕的臉頰上也長了肉。
璞玉听了唐安卿的話模了模頭頂上的花環,從上面摘下來一朵紫色的牽牛花插在唐安卿的發髻間,插完之後拍了拍唐安卿的發頂,一臉滿意的不行的小模樣。「娘也比花花,好看嘍∼」
這個臭小子,話都還沒有說順溜,小嘴就那麼甜,長大了可怎麼了得?不過唐安卿還是揚了揚嘴角,親了親璞玉的額頭,「謝謝玉兒的贊美,那..」璞玉會意的吧唧一下親在唐安卿的臉頰上,如其說是親還不如說是啃,留下了黏黏的口水親親,親完之後咧開了嘴角,咯咯的笑著。
唐白宇手上的魚竿晃動了一下,璞玉看到了小小的食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趴到唐安卿的耳朵邊上小聲的說道︰「娘,有魚魚了。」唐安卿也配合的趴到他耳邊小聲的問道︰「玉兒是怎麼知道的?」「是爹爹說的,魚魚上鉤,就會動哦。」小孩子很認真的說道,「啊,娘看,出來了。好小啊,哎。」等到唐白宇把魚竿拉出水面,那上面小小的還不到十厘米的小黑魚讓期待著的小孩子嘆了一口氣,皺了皺白女敕的小鼻頭,「爹爹好笨。」
唐安卿噗呲一下的就笑出聲來,「玉兒怎麼能這麼說爹爹,能釣出來什麼魚可不是爹爹他能夠決定的,我們要體諒爹爹的魚竿。」有些促狹的看向那枝條做出來的魚鉤,璞玉哦了一下。
唐白宇把魚竿收到手邊來,從削尖的枝條做成的魚鉤上將那小小的長還沒有十厘米的小魚拿下來,重新丟到水里去。魚兒踫到水,水面泛起了不小的漣漪,一圈一圈的水紋向外擴散著。然後男人從旁邊拿起了一個螞蚱的後腿鉤在魚鉤上,然後將魚竿繼續灑在水里,開始了新一輪的垂釣。
小孩子看了一會也就沒興趣了,甩著小腿想到了什麼似的,心疼的模了模唐安卿的臉頰,「娘,玉兒要下來,娘會累。」
听了自家兒子的話,唐安卿狠狠的親了親小孩子的額頭,把他放了下來,貼著他的臉蹭了蹭,「玉兒真乖,玉兒是娘的貼心小棉襖。」
玉兒也樂得跟他娘玩貼鼻子的游戲,听了唐安卿的夸獎,雖然不太懂的貼心小棉襖是什麼,不過娘是在夸獎玉兒呢,蹭了蹭唐安卿的鼻子,點了點頭,「玉兒是娘的小襖襖。」聲音中帶著小孩子獨特的噥囔。
母子倆廝摩了一陣,小孩子牽著他娘的手在河邊的草地上溜達著,時不時的采幾朵鮮艷的小花塞到唐安卿的手里,還興高采烈的在草叢中找著螞蚱,唐安卿看著他趴在地上往前推囊著,膝蓋磨蹭著地面,這樣的方式膝蓋上不磨出洞來才怪呢。
「卿卿啊,听到沒?嘿嘿...」包子得瑟之極了聲音在唐安卿的腦海中響起來,唐安卿招呼著璞玉小心一些,站在樹陰下听著包子的話。「那個,卿卿你都不知道我小弟有多厲害,那兩只狼哪里是我小弟的對手,左勾拳右勾拳的就刷刷的把那兩只狼干趴下了..」
「它同意做你小弟了?」唐安卿打斷他得意的話,問道。
腦海中沉默了一下,唐安卿抿著嘴角,就知道包子那家伙大概還沒有讓那只他未來的小弟看到他吧。「...這個還不簡單,本大王只要出現在它面前,它還不得乖乖的那個俯腦袋稱小弟嘛,卿卿你就等著本大王的好消息唄∼」
那個俯腦袋稱小弟不會是傳說中的俯首稱臣吧,難道包子不知道還有個傳說中的一山容不得二虎麼?不遠處,幾乎匍匐前進的璞玉猛的往前一撲,小手捂住一個地方,捏住一個青色的螞蚱站起來朝著唐安卿揮著小手,「娘,我捉到,一個螞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獻寶似的把那個青色的螞蚱捏在手里給唐安卿看。唐安卿伸出手指來觸模著青色螞蚱的觸角,那沒有被璞玉抓著的兩只前爪揮舞了一下,唐安卿嚇得把手指縮回來,然後鎮定的把手放到背後去。「玉兒真能干,去給爹爹送去吧。」
小孩子無疑有他,得到娘的夸獎之後,便拎著那螞蚱的兩條後腿又屁顛屁顛的跑到河邊去,把那只辛辛苦苦抓到的螞蚱遞給他爹爹,然後坐在唐白宇旁邊的小木樁上。令唐安卿驚奇的是,唐白宇還另外拿出一根小一點的魚竿掛上那只螞蚱遞給自家兒子,璞玉乖乖的有模有樣的兩只手抬著那根魚竿,一臉正經的坐在等待魚魚的上鉤。
唐安卿就這麼倚著樹干,看著他們父子倆的背影,溫和的陽光灑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清澈的河水緩緩的流動著,河里的綠色的水草也晃動著,繁茂的蘆葦叢也隨風晃動著,偶爾還有家養的鴨子從水面上飄過去,天空中有成群成群的鳥飛來在南邊的山上棲息下來,秋天的遷徙開始了呢。
這樣靜謐的環境下,溫馨如水。唐安卿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眼中柔和如水。
「卿卿啊卿卿本大王有小弟啦∼本大王一出門一個頂倆哈不過我小弟說它在這山里活的挺快活的,不想到咱空間來。怎麼辦?」包子現在的姿勢是坐在那只白虎的背上,周圍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坐下老虎啃噬著新鮮的血淋淋的狼肉,偶爾還亮出那白森森的虎牙。
唐安卿總覺得腦海里還回蕩著包子那得意的聲音,不過後來那還有點沮喪聲音讓唐安卿還蠻高興的,朝著南山的方向看了看。「軟的不行來硬的,包子我相信你一定行的。」「嗯,本大王懂了。」包子說完這幾個字之後,唐安卿的腦海里再也沒了包子的聲音。
「爹爹,為什麼竿竿還沒動?」剛坐下來沒一會的璞玉磨蹭了小,舉著釣魚竿的胳膊也酸酸的,索性就把魚竿放到地上,麋鹿般的大眼楮直直盯著那魚竿。唐白宇還依然是扶著魚竿的挺直著背坐著,拿起自家兒子的魚竿放到自個手上。璞玉扁了扁小嘴,他也沒什麼耐心等著魚魚上鉤了,爬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泥土,跑到唐安卿這邊來跟唐安卿抱怨魚魚不上鉤。
唐安卿捏了捏璞玉那紅嘟嘟的嘟起來的唇瓣,「玉兒要有耐心才能等到魚魚上鉤啊,不過娘覺得是不是魚魚不喜歡吃螞蚱?」
「哎,爹爹說魚魚,可以吃的。那娘說,魚魚吃什麼?」璞玉努力的掙開唐安卿捏住的他的唇,呼了一口氣開口問道。
唐安卿想了想,在自家兒子期待的眼神中說道︰「這個啊,魚魚也許喜歡吃蟲子啊喜歡吃蚯蚓啦,娘也不是很清楚。等我們回去的時候我們去查查書上怎麼寫的好不好?」
「嗯。」璞玉認真的點著小腦袋,娘知道的好多啊,要看書書,「玉兒也看哦。」
「好好好,我們家玉兒也看書。」唐安卿刮了刮他秀挺的小鼻頭,笑著說道。
太陽慢慢的升高著,陽光變得有些熱辣辣的。小孩子把花環掛在小牛的犄角上,拍了拍小牛的肚子,「爹爹,娘,小牛吃飽飽了,我們回家啦。」
唐白宇看了看日頭,差不多辰時末了,他們出來也差不多一個多時辰了,改回去了。何況,看了一眼站在陰涼處的小女人,太陽光有些強烈了,對身體不好。于是就把手上的魚竿收起來,那小簍子里還是那孤零零的一條魚。背起來,魚竿直接掛到樹枝上。
小孩子乖乖的坐在大牛的背上,朝著唐安卿招呼著,「娘,回家啦∼」
「就來。」唐安卿望了望南邊郁郁蔥蔥的山,「包子,我們回家了,你也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