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卿,我真的愛他,你這麼善良這麼寬容,一定會成全我們的吧,我知道你對他沒有多少感情,所以,放過他好不好,用一個愛他的我,換一個不愛他的你,成全了我的愛情,也成全了你的自由,不好麼?」
「我們是好姐妹不是麼,所以,只是一個你不愛的人,讓給我好不好,阿卿,為什麼你不說話,是不是你恨我了,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該半夜三更去照顧他,可是他生病了,我好心疼……」
「阿卿……你說句話啊,你打我,你罵我,我絕對不會還手,只要你成全我們,我們是真心相愛的,阿卿……」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唐安卿,我從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她已經這麼卑微的祈求你了,你居然BALABALA……」
唐安卿冷眼抱胸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抱在一起的男女,一個說自己惡毒的是自己的男友,另外淚水漣漣倒在男友懷里的是自己所謂的好姐妹。唐安卿止不住的冷笑,心里眼里都是透露出不屑冷笑,冷冰冰的眼神看著對面上演著的‘郎有情妹有意’的痴情戲碼,她是何其的無辜被迫欣賞了一出狗血加三極的戲碼,冷眼想要離開卻發現,眼前的畫面卻是不見了
周圍一片空白,那趴在茅草屋牆角的女孩怎麼這麼眼熟?隨著那女孩的視線,唐安卿的目光也順著她看過去。
「宋老鐵,你這是什麼意思?平日里我供那個小蹄子穿,供她吃,指使她干一下活就不行了啊要不是我們一家,那小蹄子早就喂了狼了啊你說說自從那小蹄子來咱們家之後,你是當祖宗給伺候著,啊難道她是你在外面偷生的?要不然你怎麼對她這麼好啊,大郎你怎麼不關心關心到底誰才是你親生的啊」
「我不管,這養大了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要不是看她長得有模有樣的,還得給大郎當媳婦,我早就找人牙子把她給賣了當丫鬟,還能賣個不少錢呢」
過了會,悉悉索索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來,緊接著屋內的胖女人操著一個掃把出來,朝著那窩在牆角的女孩就要打上去,唐安卿正要上前,然而卻是看到一雙眼楮,直直的瞪著她,黑白分明,就那麼直直的盯著她看。
猛的覺得一陣心悸,唐安卿模著胸膛想要喘口氣來,卻是發現那鮮紅色的痕跡在那女孩的身上蔓延開來,慢慢的沾滿了整個身體,就剩下那雙黑白分明的眼楮依舊直直的盯著她看——仿佛要把她的靈魂看穿
唐安卿猛的睜大了眼楮,深深的喘著氣醒了過來入眼的是一片黑暗,唐安卿深深的舒了一口氣,才發覺自己的手心全是汗水,嗤笑了一聲自己怎麼會做這麼無厘頭的夢?
「卿卿,怎麼了?」唐白宇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了起來,片刻唐安卿就覺得自己被擁進了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呼吸間都是那人熟悉的男人氣味。到現在才發覺自己的手腕間綁了條紅繩子,那頭怕是連著阿宇的手腕上吧。
被安撫的拍著後背,另外一只手攬著自己的肩膀,「乖,我在這。」下巴抵在唐安卿的頭頂,帶著初醒來的慵懶磁性聲音安撫了唐安卿因為那夢境有些不安穩的心,那不是真的,自己還好好的在這世界。他還在,璞玉還在。
過了會,等著唐安卿呼吸平淡了下來,唐白宇讓她先躺下來,點燃了拉住,昏黃的燭光漸漸閃爍在溫暖的臥室里。
「做噩夢了?」唐白宇擔憂的模了模唐安卿有些汗濕的兩鬢,「可是想喝水?」
唐安卿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瓣,點了點頭。完全沒有注意到床邊的男人在她的動作下暗下來的眼神,掖了掖被角之後,走到書桌前模了模那溫熱的茶壺,倒了杯溫水小心翼翼的端過來。這水是事先燒開放到茶壺里的,用那暖水晶保著溫,就算是第二天還是溫熱的。
扶著小女人倚靠在自己身上,端著定窯白瓷杯放到她嘴邊,「喝吧,溫熱的。」
唐安卿就著他的手腕,喝了兩口推了推不願意再喝了,「不喝了。」唐白宇將茶杯放到旁邊的案幾上,伸出手指將唐安卿嘴角邊的水珠抹下來,面無波瀾的將那手指放到自己淡薄荷色的嘴邊舌忝了去。
唐安卿是沒發覺,臉色也漸漸的紅潤起來,「阿宇,現在什麼時辰了?」
「已經寅時了,現在好些了?」伸出手來攏了攏唐安卿滑下來的發絲,黑如瑪瑙的眼眸中全是擔憂,將唐安卿的有些微涼的手放到自己的手里。「夢到了些什麼?」
唐安卿在心里輕輕的吁了一口氣,心里漸漸的安定下來,抓著唐白宇那細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自己手心里把玩,撓著手指畫著圈圈,感覺到自己頭頂的呼吸瞬間粗了些,才老實下握著他的手,感覺著他的溫暖傳到自己的手里,那雙黑白分明的眼楮終是淡淡的散去。
「夢到以前的事了,許是昨天發生的事兒太多了,我沒事。」唐安卿扣著唐白宇的手,淡淡的說道。眼角抽了抽,前半段的事情卻是極度的狗血了,一定是那惡毒這兩個字受到了詛咒,要不然自己怎麼會夢到那對恬不知恥的男女呢?不過後來的那段卻是宋妮的事兒了,卻不知最後那一眼到底怎麼回事?怕是宋妮的所有的殘留的痕跡隨著那一眼全部消散了吧。
「吶,阿宇這繩子到底怎麼回事吶?老實說你什麼時候綁上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唐安卿還不容得唐白宇說話,舉起手上的那一截紅色的繩子,晶瑩如玉的皓腕上系著那一截紅繩子恰如白雪紅梅,十分燦爛奪目。「老實交代。」目光流轉間,如同瀲灩水波,透著靈動狡黠,「說,你居心何在?」
這女人,怎麼扯到這上面來了?伸手將她手腕上的紅繩子接下來放到一邊,看她的樣子明明知道自己的目的,居然還明知故問,真是不可饒恕。唐白宇刮了刮唐安卿的鼻子,放她躺倒在被窩里,看她那狡黠的模樣放下心來,「好了,時間還早,睡吧。」
說著自己也沒有要回床上休息的意思,唐安卿往里挪了一下把酣睡的包子放到里邊去,扯了扯唐白宇的單衣的衣袖,可憐巴巴的眨巴著水潤的雙眸看著坐在床沿上風神俊秀的唐白宇,「阿宇,陪我睡會吧。」
唐白宇上了床,小心翼翼的錯開唐安卿的肚子,攬著她枕在自己的胸膛上。絲毫沒有顯示出來自己內心那幾乎水深火熱的糾結,撫了撫唐安卿的背部,「乖,睡吧。」
噗,唐安卿趴在唐白宇的寬厚的胸膛上笑了出來,「阿宇,我怎麼覺得你把我當玉兒哄了?反正也睡不大著了,我們倆說會話唄。你和我說說你以前的事情麼?」語氣中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唐白宇听了出來,眼角中帶了些寵溺。
「嗯?想听啊。」唐安卿點了點頭,昂著頭來看著唐白宇的眼神在暈黃的燭光下帶著一抹亮光,如同那閃耀在天空中的星星。
「其實也沒什麼,四歲的時候被我師傅收留,十五歲師傅死了加入了組織,到後來出了事被滅口,也就是遇到你的時候了。」唐白宇淡淡的說完了,其實師傅對他還算好,要不是師傅的話他肯定會餓死了荒山野嶺了,然而他也知道師傅只是為了組織培養人而已。然而後來被滅口的事,怕是擋了別人的路了。
「沒了?我還以為會有什麼愛恨情仇呢。哦,我記得當時有人叫領頭的左護法,而且當時那一眼冰冷冰冷的,總覺得他看得到我們似的。不過,只是那一瞬間人就沒了。」唐安卿口氣了帶了些失望,就知道阿宇也不會說事兒,這二十多年的事兒就這麼幾句話了了了。不過回想一下當時那冰冷入骨的一眼,唐安卿還會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往唐白宇身上靠了靠。
軟香在懷,呼吸間全是那柔軟的身體上傳來的淡淡的清香,覺察到她身體顫了顫,拍了拍她的背,「沒事,司徒差不多解決了。」
哥哥?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一個兩個都不告訴自己,算了這件事情解決了也就好了,省的夜長夢多了。吁了一口氣,唐安卿閉上眼楮。「晚安,阿宇。」
唐白宇俯下頭來親了親唐安卿的額頭,「嗯。」
夜,正涼。
隔壁秀雲姐家
「青子,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了,現在才五更啊。」秀雲覺察到旁邊的動靜,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迷迷瞪瞪的看著坐在旁邊披著棉襖的劉青。
劉青皺著眉頭沒轉過頭去,把被子掖了掖,「我睡不著,你接著睡吧,我到外坐回。」
秀雲迷迷糊糊的閉上眼楮,翻了個身,接著去睡覺了。前半夜兩個人都沒有睡著,翻來覆去的,好不容易到三更的時候才眯了會,這會正困著呢,秀雲也沒多想,昏昏欲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