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鳳和鳴 正文 22、做人要低調

作者 ︰ 陶蘇

平海將軍蘇北岳!

胡公子、李真真、李常青等人都愣住了,就連一向冷靜的賈傅君,也面露詫異之色。

「你說她是誰?」李真真用手指著蘇扶搖。

上官靜道︰「她是我們將軍府的大小姐。」

李真真夸張地笑起來︰「你說她是蘇大小姐?開什麼玩笑,誰不知道蘇大小姐是桐城第一美人蘇雪華,你就算要撒謊,也該先打听清楚。我們這里,人人都跟蘇大小姐相熟,你在我們面前說謊,真是不知死活!」

蘇扶搖和母親宋梨花來到桐城不過幾日,城中大多數人都還不知道將軍府的大夫人和大小姐已經換了人。蘇雪華對她們母女缺乏好感,從來沒把她們當成一家人,自然也沒跟李真真等人說起過,他們全然不知情。

而上官靜只不過是蘇北岳的妾室,平日深居簡出,也沒有資格參加所謂上層貴婦們的聚會,李真真等人不認識她,也屬正常。

再加上當初他們是親眼看見蘇扶搖進城的,如果是將軍府的大小姐,怎麼可能那麼寒酸,連個迎接的人都沒有,又怎麼可能跟蘇雪華直接起了沖突,所以難免眾人以為上官靜是在扯謊了。

胡公子和李常青等人被李真真一提醒,也都笑起來,看著上官靜和蘇扶搖的目光也就都充滿了嘲諷。

賈傅君雖然一向清冷如玉,不苟言笑,此時也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

劉大腳憤憤道︰「有什麼好笑的,我們大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蘇家大小姐蘇扶搖,你們這些人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李常青指著他說道︰「如果真是將軍府的下人,怎麼會連我們都不認識,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上官靜見他們不信,都當她在扯謊,不由又氣又急。

扶搖握住她手腕輕聲道︰「三夫人別急,等會兒就有他們好看了。」

她已經瞧見遠遠一行人往這邊過來,其中一個就是蘇雪華。

李真真也看見了那一行人,忙叫道︰「快看快看,正主兒來了!雪華你快來,這兒有人冒充你們蘇家大小姐呢!」

一行人走的近了,打頭的正是蘇雪華。

正如蘇扶搖所猜測的那樣,蘇雪華今日也打扮得格外淑女,沒有穿最愛的紅衣,而是換了一身淺黃色的襦裙,走路也不似平時那樣風風火火,頗有種步步生蓮的意味。

蘇雪華听到李真真的話,微微蹙眉,看向了扶搖和上官靜。

李真真、李常青、胡公子、賈傅君等人見蘇雪華已然過來,只道很快就能戳穿扶搖、上官靜等人的牛皮,都等著看笑話。

尤其李真真,得意道︰「這回可是假李鬼踫上真李逵,看你們還有什麼話好說!」她抓住蘇雪華的手,道,「雪華,你快亮出你的身份來,嚇死他們!」

扶搖看著蘇雪華,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上官靜沖蘇雪華微微點頭道︰「原來二小姐也來了海神廟,我們出門前大夫人還問起呢,說不知道二小姐是否回家用午膳。」

扶搖注意到,她似乎把「二小姐」「大夫人」幾個字故意咬重了一些,再向蘇雪華臉上看去,果然臉色已經變了。

蘇雪華恨恨地瞪了一眼上官靜,冷著臉不說話。

漸漸的,李真真等人也注意到氣氛有點不對。

她拉了拉蘇雪華的袖子道︰「雪華,該不會她們真是你們蘇家的人吧?不少字她怎麼叫你二小姐?」

蘇雪華將胳膊往回一抽,甩開她的手,瞪她一眼道︰「你除了給我惹事,還有什麼用處!」

李真真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自己惹到她哪里了。

扶搖忽然開口道︰「原來這些都是二妹的朋友。」

眾人都驚詫地看著她。

蘇雪華終于沒辦法再沉默,只好開口道︰「大姐、三夫人,這麼大個桐城,你們竟然跟我一樣,到海神廟來了。」

她這一開口,就等于承認了蘇扶搖和上官靜的身份,李真真等人的臉色立刻都變了。

震驚有之,後悔有之,如同川劇變臉一般,十分精彩。

李真真小聲道︰「你不是蘇家大小姐麼,從哪兒又冒出一個大姐來?」

「要你管!」

蘇雪華一股怒氣都發在她身上,要不是李真真,她怎麼會面對這種尷尬的處境。

扶搖笑道︰「三夫人說海神廟是桐城一景,非看不可,所以帶我來逛逛。沒想到二妹也在這里,這些都是你的朋友,是不是應該介紹一下。」

蘇雪華硬邦邦地將一群人的身份都簡單說了一下。

賈傅君是桐城縣令賈思道的女兒。

李常青和李真真是藥業世家李家的大公子和大小姐。

胡志航的身份,他自己已經說過了。

其余人等,也都是名門貴族。

而蘇扶搖的身份,雖然蘇雪華只用了「這是我的大姐」一句話待過,但大家都已經明白,對方的確就是蘇家的大小姐無疑了。

這一群人,是桐城里最出名的紈褲子弟,雖然沒做欺男霸女的事情,但的確在這桐城里橫行無忌,十分張揚跋扈,尋常百姓是不敢招惹的。

他們的生活中,處處都受人吹捧,于是養成了目中無人的性格,個個都以為桐城里面他們最大,沒想到今日卻招惹到了真正有身份的人物。

蘇北岳可是統領東南水軍的人物,在桐城里頭說一不二,桐城縣令在他面前,那就是個芝麻綠豆的官兒。

沒想到隨便調戲一個女子,竟然就調戲到蘇家大小姐頭上了。

扶搖慢慢走到李真真面前道︰「這下可以證明,我不是奸細了吧?不少字」

李真真面色難看,抿著嘴不說話。

「原來你是藥業世家的千金,難怪口氣那麼大,說我爹見了你都要客客氣氣的。」

這話的確是李真真說的,但她听到扶搖故意說出來,也是嚇了一跳,下意識往蘇雪華臉上看去。

蘇雪華盡管跟她是朋友,但听到她吹牛皮吹到自己老爹頭上,也是狠狠瞪了她一眼。

扶搖又走到胡公子面前,道︰「胡公子還想見我的父母麼?」

胡志航干笑道︰「在下長居嘉臨,剛來桐城,不識蘇大小姐,多有誤會了。」他還是有點想保持男人的尊嚴。

劉大腳卻想起剛才他的狗爪子還踫過自家大小姐,又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胡公子嚇了一跳,立刻用求饒的目光看著蘇雪華。

蘇雪華只好出列,站到扶搖面前,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如果有什麼誤會,希望你不要計較。」

扶搖將人群掃了一圈,李真真、胡公子幾個曾羞辱過她調戲過她的人都微微地縮了一子,只有賈傅君,依舊是一臉的清冷。

蘇雪華見她不說話,臉上立刻就有點不耐煩。

扶搖這才笑道︰「既然都是二妹的朋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計較了。以後大家再見面,可別再鬧出誤會來。」

她視線過處,李常青、胡公子等人臉上都有點僵硬。

李真真自知理虧,但女孩子的驕傲讓她不願開口,只是死死抿著嘴,大半個身子都藏在了賈傅君後面。

扶搖說的是看在蘇雪華的面子上,但蘇雪華卻仍然感覺自己被她高了一頭去。她從前以擁有這些身份高貴的朋友們而自傲,此時卻覺得十分丟份兒。

扶搖這才轉向上官靜道︰「三夫人,咱們回府去吧。」

上官靜應聲好。

但扶搖還沒邁開腿,便又轉過來對蘇雪華道︰「二妹既然要跟朋友們相聚,大概午膳就不回來用了吧?不少字」

蘇雪華忍著不快,道︰「是,我不回去用膳了。」

扶搖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蘇雪華一陣胸悶,頓時覺得好像自己在外面吃飯也要向她請示過似的。

扶搖回身走了一步,突然又轉過身來。

蘇雪華不由捏一把拳頭,有完沒完。

「方才剛見到這些朋友時,並未看見二妹,听說是跟雲大公子在一起?」

蘇雪華詫異道︰「你怎麼知道?」

話沒說完,她就想到了李真真,回頭一瞅,果然那妮子正把腦袋往賈傅君身後縮。

大嘴巴!

扶搖道︰「既然如此,怎麼雲大公子沒有隨你同來麼?」

來海神廟之前,她剛邂逅過雲家大小姐雲子規,從姐姐推測弟弟,向來雲大公子也該是人中龍鳳,但她在人群中搜索一圈,並沒有看到特別出色的男子。

蘇雪華黑著一張臉道︰「雲大公子事務繁忙,已經先行離去了。」

「哦——」扶搖長長地哦了一聲,半晌才道,「好,以後有機會,再請二妹為我引見。諸位,我先告辭了。」

眾人都巴不得她快走。

扶搖拉住了上官靜的手,兩人有說有笑地離去。

劉大腳走到胡公子面前,揮了一下拳頭道︰「小子,出門在外,做人要低調。」

胡公子瞅一眼他缽大的拳頭,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怯生生地點了一下頭。

劉大腳哼哼著轉身,幾步跟上了扶搖她們的腳步。

直到他們三人都走出了竹林,蘇雪華等人才算徹底松了一口氣。

李真真一把抓住蘇雪華就開始搖︰「快點交代,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你們蘇家大小姐突然就換人了?那雲大公子呢,你沒留住他麼?」

蘇雪華被她搖得頭暈眼花,心里的火蹭蹭地就往上冒起來。

(健忘的陶蘇總是會忘記干一件事兒,感謝小葉Saya的月餅打賞,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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