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和這位李兄的驚叫自然讓慕容和其余圍觀人等都十分地驚奇。
「你認識他?」
慕容問扶搖。
扶搖點頭道︰「這是藥業世家李家的大公子李常青。」
慕容只是微微挑了一下眉,再看李常青時,眸光卻益發地暗沉。
「李兄沒事吧?不少字」
跟李常青相熟的人立刻就關心地詢問,紅歌綠舞也忙上前去攙扶。
李常青雖然站了起來,臉色卻十分地難看。
「你這人怎麼如此粗魯,無緣無故地動手打人?」
有人對慕容踢李常青的一腳很是不忿。
這一腳就像是在對他們所有人示威,旁邊眾人臉色都十分地不虞。
慕容道︰「他冒犯了這位小姐,自然就要承受後果。」
「不就是一個娼ji,有什麼了不起的」那人嗤之以鼻。
這話一出,卻是三人變色,扶搖和慕容固然臉色難看,李常青臉上也立刻閃過一絲驚慌。
扶搖冷笑著,看著那說話的人道︰「你說誰是娼ji?」
那人並不知道她的身份,自然也回以冷笑︰「怎麼,你既然都做了這行生意,還以為自己是良家婦女不成」
他話才剛說完,眼前一黑,原本站在扶搖身邊的慕容竟然已經閃到他的面前,一腳踹在他小月復上。
這人立刻復制了李常青剛才的姿勢,如同蛤蟆一般摔倒在地,立刻哎喲哎喲叫喚起來。
旁邊眾人立刻就不干。
「好小子,還敢行凶,太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了」
「教訓他」
「揍他」
這些人一窩蜂地涌上來,有的人是想揍慕容,有的人卻想趁機佔扶搖的便宜。
但是沒等他們出手,慕容已經雙腿連環踢出。
只听啪啪啪啪的聲音不絕于耳,沖上去的所有人,都像李常青和剛才那人一樣,摔倒在地,頓時成了一圈蛤蟆。
站在外圍的紅歌綠舞目瞪口呆。
「混蛋,你是什麼人,敢對我們動手」
摔倒在地的眾人紛紛破口大罵。
慕容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們。
扶搖原本不悅的臉色也稍稍緩解。
紅歌走上來,她不敢對慕容發飆,只看著扶搖怒道︰「你是哪家的人,竟敢帶人到我們的船上行凶,也不打听打听,我們姐妹是什麼人」
綠舞也道︰「就是,這些公子都出身名門望族,有權有勢,你們竟敢對他們動手,是不是不想活了」
她們姐妹自從在越江池上做皮肉生意,仗著年輕貌美,媚功了得,很是鞏固了一批有權有勢的客人。這些客人就是她們的後台,但凡做這一行的,都知道她們姐妹有手段,很少有人敢得罪她們。
扶搖冷笑道︰「不過是兩個娼ji,也敢如此囂張」
卻是將方才那人罵她的兩個字還給了對方。
人都有自尊,越是做這行的越是听不得娼ji兩個字。
紅歌立時臉色就變了,上前就要揮手,腳下卻突然被人抱住,差點沒把她摔個趔趄。
她詫異地低頭看去,卻是李常青。
李常青原本並沒有沖上去,只是其他眾人被慕容踹翻的時候,把他也給撞倒了。
「紅歌住手」
紅歌不明所以,只當李常青跟扶搖認識,偏向于她,頓時怒道︰「李公子,你可是听到她侮辱我們姐妹的」
李常青急道︰「她不是你們能得罪的人」
綠舞卻只當扶搖是新近紅起來的姑娘,她們這一行的,此上彼下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再紅的姑娘,年紀大了,等新人出來,總會取代她們的地位。
「李公子好生可笑,干我們這一行的,憑是誰,也不敢在我們姐妹面前耍橫」綠舞怒視扶搖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後台,敢如此張狂」
其余摔在地上的男人們也紛紛爬起來怒斥。
「一個*子也敢在老子面前耍威風」
這人剛罵完,又被慕容一腳踹翻,旁邊人甚至沒看清慕容是怎麼動的。
而這回,慕容把他踢倒以後,還趕上去一腳踩住了他的胸口。
「放開他」
眾人大怒。
被他踩住的那人羞憤地整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你小子,知不知道我是誰我爹是桐城縣令,你敢得罪我,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眾人也紛紛亮出自己的身份,這個說自己是桐城主簿之子,那個說自己是某某世家之子,總之每一個都是大有來頭的人物。
慕容挑眉道︰「原來眾位都是名門望族,真是失敬了。」
他提起腳,從自稱縣令之子的賈公子身上離開。
賈公子立刻滾了起來。
眾人只當慕容害怕了,立刻又重新抖了起來。
「你這小白臉,今日得罪了我們,我勸你立刻給我們每個人磕十個響頭,否則要你在桐城無立足之地」
「呸十個響頭還便宜他了要我說,這小子必須磕頭道歉,然後從我們胯下鑽過去,方消我們心頭之恨」
「還要把這小娘子留下,不把我們哥幾個伺候舒服了,就休想下船。」
扶搖冷笑搖頭道︰「所謂名門望族,不過如此。」
紅歌綠舞卻盯著她冷笑道︰「死到臨頭,還敢說風涼話。」
這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已經把自己的身份報完了,也都罵得差不多,每個人都提出了很多羞辱他跟扶搖的法子。
慕容卻只是點頭道︰「都說完了?」
眾人都瞪著他。
慕容走到那自稱縣令之子的賈公子面前,道︰「賈公子是吧?不少字」
賈公子挺著胸膛道︰「正是本公子還不跪下磕頭」
慕容面無表情,將頭低了下去。
眾人只當他真要磕頭認錯,臉上都露出得意之色。
慕容怎麼可能真的磕頭?
他低頭不過是為了出手。
沒等那賈公子反應過來,慕容已經雙手抓住了他的衣襟,一扯一拉一卷,他的上半身就被扒光了。
緊跟著慕容腳下一絆,抓著他的腰帶往外一甩,賈公子便騰空往船舷外飛去。
「啊啊啊啊……」
賈公子只當自己要被摔入湖里,當下魂飛魄散,手舞足蹈,不停慘叫。
然而他的腰帶卻還抓在慕容手里,他的上衣也還卷在他的胳膊上。
慕容將手里的腰帶一松,抓住他的兩個袖子一旋,往船舷上一掛一繞,手里耍個花活。
眾人眼花繚亂之際,只听一聲沉重的撞擊聲,「彭」。
「啊」
賈公子人已經不見了,但卻發出了一聲慘叫,就在似乎船邊上。
有人立刻扒著船舷往下望去,頓時臉色大變。
原來賈公子上半身赤luo,兩只胳膊被自己的衣服卷住,那衣服又被慕容綁在了船舷上。他整個人就掛在了船舷外側,像一條正待曬干的死魚。
眾人頓時大嘩。
他們都已經亮明了身份,慕容居然還敢動手,如此有恃無恐,是不怕死,還是另有後台?
然而慕容卻不等他們再開口,一個箭步沖上去,立刻又抓住一人,故技重施,很快這人也像賈公子一樣,像魚干一樣掛在了船舷外,就挨著賈公子。
船上的男人們這才意識到,慕容這樣的身手,要對付他們實在輕松至極。
就算他們身份再高貴,再有權有勢,在這船上,都如同是一個屁,完全起不到震懾力。
當慕容將第三個人也掛成魚干之後,所有人都開始四散奔逃。
扶搖拍手大笑道︰「掛得好,掛得好」
她早就憋著一口氣了。
這些人,先是出言調戲于她,譏諷慕容,然後直接把她當成了娼ji,對她這樣清白女子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看到慕容這樣教訓他們,實在是痛快極了。
這畫舫最大又能大到哪里去,除開紅歌綠舞,包括李常青在內,總共七個男人,都被慕容一個一個追上,然後掛成了魚干。
其中有人試圖挾持扶搖,卻不料扶搖雖然只是一介女流,也不會武功,但反應卻很快,手腳也很利索,這種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紈褲子弟甚至都不是她的對手,不僅被她躲過,小腿迎面骨上還被狠狠地踹了一腳,摔倒在慕容腳下,方便他直接掛成了魚干。
不到一刻功夫,所有男人都被慕容掛在了船舷外,一排望去,白生生赤條條,蔚為奇觀。
紅歌綠舞又是害怕又是憤怒。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連縣令公子都敢下手,就不怕得罪縣令嗎?」不跳字。
破家縣令,滅門府尹,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縣令已經是天一樣的存在。紅歌綠舞實在是沒想到,竟然有人會無視縣令的名頭。
這些侮辱她的男人都被慕容掛了起來,她心里痛快,說話便干脆了許多。
「縣令公子?我只知道賈縣令有個千金賈傅君,卻不知哪里冒出來一個縣令公子?」
「這……」紅歌綠舞頓時噎住。
那自稱縣令公子的賈公子,當然不是縣令賈思道的嫡子。賈思道只有賈傅君一個嫡女,這個兒子,不過他酒後寵幸了一個丫鬟的產物。賈思道懼內,那丫鬟又極為上不得台面,所以根本沒有給她名分,但這兒子總歸是賈家的血脈,賈思道雖然認了是自己兒子,礙于正妻的威風,也不敢過于重視。
這賈公子,在家中雖然日子不怎麼好過,在外面卻以縣令公子自居,以紅歌綠舞之流,也知道他的身世,但想著到底不管怎麼樣,這也是賈家唯一的男丁,縣令公子這身份是實打實的,所以也都捧著他。
卻沒想到眼前這女子不僅不畏懼賈公子的身份,更是對賈家的人員構成如此清楚。
「你,你們到底是誰?」
慕容哂笑一聲。
「我們的身份,你們還不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