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們靖國侯府還上層,莫非你指的是……皇室?」
扶搖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了出來。
當然,在說到皇室兩個字的時候,她的語氣也不免小心謹慎了起來。
慕容微微眯著眼楮,黑亮的瞳仁,幽幽的眼神。
他沉默著,嘴唇微微抿起。
扶搖頓時就意識到自己逾矩了,這個問題不應該問的。
她訕訕道︰「不便說的話,就當我沒問吧。」
她有些不自在地扭過了身體。
慕容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不是不想告訴你,這些事情讓我們男人去操心就夠了。」
他聲音淡淡的,卻透著寵溺和愛護。
扶搖心里頓時舒坦了不少。
想著他遠道而來,無謂談這些不相干的事。
「你今天要宿在桐城麼?可安排了住的地方?」她柔聲問道。
慕容搖頭,道︰「不過是為了見你一面,如今人也見到了,今夜若是宿下,只怕要除夕日才能到家,這可不大像話。」
扶搖一想也是。
他年關里頭遠行,本來就已經出格了。
只是想到他千里奔馳,不過在她這屋子里坐了一會兒,便又要車馬勞頓風塵僕僕地趕回嘉臨城,不免心疼。
想著他勞累的樣子,她心里便發軟,輕巧地靠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輕聲道︰「往後切不可這樣了,為了這片刻的相聚,來回奔波幾千里,實在太傷身子。」
慕容輕笑,在她鼻頭上刮了一下,然後便向她唇上啄去。
她順從地接受,而且還乖巧地回應。
慕容被她撩撥得興起,貼在她胴體上的手不停地摩挲,沿著她流暢光滑的腿部曲線一路劃下去,從寬大的裙擺下探了進去。
扶搖今日穿的是高腰襦裙,里面是貼身的中衣中褲,他的手一探進去,模到的就是山巒般凹凸起伏的曲線。
也許是想到愛郎的辛苦,扶搖並沒有反抗,任由他施為。
這無疑又成為對他的鼓勵。
慕容便有些放肆起來。
他用力吸允著她的紅唇,不停地去捕捉那靈巧的丁香小舌,一只手按在她背上,流連著她的背部曲線,一只手則已經撩高裙擺攀上了她胸口的高峰。
豐盈入手,輕輕一抓,棉絮般柔軟,卻又充滿了驚人的彈性。
扶搖身子輕輕一顫,鼻間溢出細碎的哼哼聲,仿佛受驚的小獸在嗚咽。
慕容身子愈發堅硬滾燙,一面吻著她,一面便向後靠去。
扶搖原本是被他抱在胸前,此時隨著他的姿勢慢慢倒下去,最終趴在了他的胸口。
呼吸紊亂,津液交織。
慕容雙手放在她腋下往上托了一托,她柔軟的嬌軀摩擦著他堅硬解結實的軀體,在兩具年輕的身體上都點燃了一蓬邪火。
扶搖畢竟是現代人的靈魂,即使在這古代待了十幾年,骨子里的思維卻還停留在那個愛情自由的年代。
她既然喜歡慕容,便對他的親近也很喜歡。
慕容雖是徹底的古人,但生在靖國侯府這樣的豪門,從小到大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看著穩重,骨子里也是不受拘束的放肆性格。
隨著激情升溫,原本女人趴在男人身上的姿勢已經反轉過來,變成慕容將扶搖壓在身下。
炕上溫暖,扶搖穿的本來就不厚。
此時她上半身全被慕容壓住,雙腿屈膝,腳踩在炕沿上。
慕容親啄著她的唇角、臉頰、下巴、頸窩,一只手則已經滑到她渾圓的臀部,不停地摩挲著揉捏著。
兩人鼻息都有些粗重。
扶搖閉著眼楮,只感覺到無數柔軟濕熱的吻落在自己臉上身上,渾身暖融融懶洋洋,一個指頭都不想動,只想讓快樂托起她飛升到天上。
最終還是慕容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
他喘著粗氣,將上身微微抬起,像是怕壓壞了她。
「小妖精,不怕我就地正法了你」
他 黑的眼楮像是涂了一層油彩,亮的嚇人。
扶搖咬住了下唇,潔白的齒尖壓迫著猩紅水潤的唇瓣,媚眼如絲道︰「我相信你……」
慕容卻猛地眼神一暗。
「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他低吼一聲,重新壓下來,狠狠吮住了她的嘴。
又是一場激烈的唇舌大戰。
若不是慕容意志力過人,只怕扶搖還真要玩出火來。
「時候不早了,我得走了,晚了便要錯過宿頭。」
他將下巴抵在她頭頂,感受著激情過後的溫馨余味。
「嗯……」
扶搖答應著,雙臂卻緊緊箍著他的腰,絲毫沒有放松的打算。
似乎每次到了分別的時刻,她心里總會浮起一絲擔憂,好像這就是最後一次見面,以後就要遠隔天涯一般。
這種擔憂來的莫名,她也說不清,更加不會對人言,只能用行動來表達她不舍的心意。
他輕笑,胸腔微微震動。
「舍不得我?」
「……嗯……」
扶搖的依戀讓他胸口脹脹的。
「來日方長。」
他輕嘆一聲,握住了她的雙肩。
扶搖微微松開手臂,離開他一點距離,抬頭仰望著他,認真地說道︰「以後不許讓別的男人再向我提親。」
慕容微一愣怔,反應過來她這是在說上次楊阿姑為慕揚來提親的事,不由笑道︰「放心,我絕不容許別的男人打你的主意。」
扶搖這才滿意的笑了。
「那……那我送你出去吧。」
她起身,先隨便拉好自己的衣裳,然後取過棉帽子親自幫他戴在腦袋上,又將他的小胡子重新粘上去,然後再替他穿好披風,站在他面前幫他系帶子。
慕容雙手搭在她腰上,見她臉上失落,便道︰「孝期一過,我便來娶你。」
扶搖抬眼皮看了他一眼,眼波流轉,說不出的嫵媚,讓他心頭又是一蕩。
兩人手拉手走到門口。
扶搖將門一推,果然阿棋和阿韻從門外跌進來。
「呵呵,呵呵……」
兩個丫鬟生硬地笑著,這個模頭發,那個模臉頰,都想借著小動作來掩飾尷尬。
「不用裝了,你們兩個的性子,我還會不了解。」
扶搖沒好氣地數落。
兩個丫頭便嘻嘻笑起來,偷眼看了看慕容,低聲道︰「慕容公子裝得可真像,一點兒都瞧不出來是你。」
兩人拍著慕容的馬屁。
扶搖也懶得理她們,就要送慕容出門。
雖然慕容喬裝打扮,現在的身份是靖國侯府的下人,按說是當不起扶搖親自相送的。但是扶搖的性子,也是隨心所欲,天不怕地不怕,這府里頭她連林春喬都不怕,還會怕什麼閑言碎語。
所以她堅持著將慕容送到了大門外。
慕容翻身上馬,對她點點頭,撥馬便走。
他跑出去一小段路,街邊的樟樹下,便鑽出來兩人兩騎,跟在他身後,簇擁而去。
靖國侯府的大公子出行,自然不可能是真的單槍匹馬。
扶搖眼楮尖,認出那兩人都是他的親兵,一個就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鐘侍衛,一個就是新收編的項老虎。
看來項老虎已經成為他的心月復了。
光復大街上的雪早已被掃到兩邊,街面上干干淨淨,慕容三人所騎的馬都是良駒,很快就消失在街道盡頭。
扶搖心里有些悵然。
「小姐,回去吧。」
阿棋和阿韻站在她身後,都催促她。
雪早就停了,但是還有風,站在風口上,也是很冷的。
這時,一輛馬車從街上駛來,逶迤從容地停在大門口。
扶搖三人都認得這是自家府里的馬車。
車夫先跳下車來,將原本坐在下的凳子放到車下,緊跟著車里便鑽出來一個穿粉色棉襖梳雙丫髻的丫鬟。
這丫鬟明明已經看見扶搖三人了,卻只當沒看見一樣,連招呼也不打,自顧自地站在車邊,等著車里的人出來。
車簾一動,穿著大紅色毛邊斗篷的雪華從車里鑽出來,扶著那丫鬟的手,踩著腳凳走下來。
她面如滿月,高髻如雲,猩紅的斗篷,雪白的毛邊,托著她一張俏臉,耳垂上明晃晃一對祖母綠的翡翠耳環,貴氣逼人。
下車後,她仿佛也沒看見扶搖三人一般,帶著那丫鬟,儀態萬千地從台階上走上來。
扶搖是站在門口的,不等她走上來,便笑道︰「阿棋阿韻,咱們走。」
她一扭身,也不管雪華,只顧往門里走去。
阿棋和阿韻也連忙轉身跟上。
主僕三人,竟也是沒有跟雪華打一聲地招呼,就將她拋在腦後。
雪華原本儀態萬方地在台階上緩緩走著,見狀立時臉色有些難看,站住了腳步,冷哼一聲。
旁邊的丫鬟就道︰「小姐,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她如今可比不上你啦。」
雪華臉色這才稍緩,重新拾階而上。
而已經進府的扶搖三人,也根本沒有回頭去看她。
阿棋緊跟在扶搖身後,一面走一面撇嘴道︰「二小姐的譜可是越來越大了,連她身邊的丫鬟都敢對大小姐視而不見。」
阿韻冷哼道︰「這就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兩人都是瞧不慣雪華的做派。
既然是從外頭回來,明明可以讓馬車直接從邊門進府的,她故意在大門口下車,不就是為了在自家大小姐面前炫耀,誰不知道她耳朵上那對翡翠耳環是靖國侯府給的聘禮之一啊
扶搖卻淡淡笑道︰「沒什麼好氣的,咱們只管擦亮眼楮看著。她現在爬得越高,將來就摔得越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