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綰青絲(2)
這樣靜坐著,終究不是辦法,馨緋可坐不住。
剛才沐浴之後,長發可都全都散亂的垂在身後。剛才在穿衣之時,宮女為她裝扮了一些,可青絲亦是分毫未動。要說那發髻,打理起來還是有些困難的。眼看著身上的這身絳紅,只怕要搭配的發髻亦是不會簡單到哪里去,需要耗費些時間。
眼下,慕容雲燁這情景,馨緋可猜不準他什麼時候離開。
如此想著,馨緋顧不上許多。環顧了四周,找到一把梳子,便對著鏡子打理起來自己的青絲。那青絲也不知怎麼搞的,剛才還好好的,此番,卻像是被什麼纏繞上了一樣,怎麼也打理不開。馨緋皺了皺眉頭,找到了一些的清油涂抹在了那打結的發梢上。
適才,這才拿起梳子細心的打理著。突然,手中的玳瑁梳被一股強有力的手奪了過去。
馨緋一驚,終是按耐不住,喊出了聲,「王爺•••••」
「你安心坐著,若不想錯過今晚的宴會,就安靜的坐著。」
「哦。」馨緋雖然著急,卻亦是無奈的坐在那里。
昭慶殿的外閣里,丫鬟們安心的站在外面。里面,慕容雲燁手拿著玳瑁梳,輕輕的撩起馨緋的青絲,手扶著發根,小心的梳理著,那神態,像是怕揪疼了她,動作很是輕緩。
馨緋從鏡中看去,那慕容雲燁的神情好生認真。
一時間,馨緋竟是感覺,他不想是一個王爺,倒像是幫人梳理發髻的小太監。想到此,馨緋不由的低著頭嗤笑了起來。
听到耳邊那人問道,「笑什麼」?馨緋這才趕忙抬起頭來,笑著說道,「真沒想到王爺梳理發髻還有一套,之前給很多人梳理吧?不少字」
「沒有,以前經常替母後梳理。」慕容雲燁滯了一下,終是回答了。
「哦?那以後你可要多為琪緋梳理啊,我那天看她听迷戀你的。」馨緋一笑,緩緩的說道。
「是麼?」慕容雲燁說著,放下了手里的玳瑁梳。
隨後,從袖中取出一柄桃木的簪子。待小心的在馨緋的頭頂挽上了一個簡單的髻之後,將桃木的簪子插在了發髻之上。那發髻本是簡單,也搭配上那桃木簪子之後,竟是帶著一種的靈氣。此番,和身上那絳紅的衣裳相配,倒是有著另一番的韻味。
「好了。」待一切順利之後,雲燁亦是未說一語。起身,頭也不回的朝著外閣走去。
「王爺,這••••」見雲燁要走,馨緋趕忙起身,對著已然快速離開的人喊道。
雲燁止住了步子,亦是未曾回頭。只冷冷的說道,「既是想要吸引他的目光,如此,便是最好的,這樣的發髻,宮女不懂,但他懂。我說過,但凡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為妃,既是你所願,那本王給你,本王說過,會給你你想要的生活。」
馨緋心里,終是有些感動的,不知怎的,一個瞬間她的腦海里卻慢慢的都是楚凊揚的影子。記得還在漳州的時候,楚凊揚也說過要給馨緋想要的生活。
可,到底,誰又能真的滿足她呢?只怕,唯一可以讓她滿足的,只有當今皇上,只有那無上的權利才能包容她的野心勃勃。
「馨緋謝過王爺。」馨緋輕笑,不再多言。
「我說過,但凡是你想要的,本王都會給你。」雲燁輕笑,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想要的?」馨緋輕笑,再次坐回到梳妝鏡前。
望著鏡子里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自己,馨緋突然間感覺那般的滿足。她想要的,如此,這身的打扮,這樣的裝束,能夠讓她一舉為妃,那,便是她想要的。
嘴角輕輕淺笑,正欲起身。「啪」,帶倒了桌子上的胭脂,馨緋一驚,心里莫名的不安了起來。
「為妃?」馨緋心里突然一驚,坐了下來。
今晚的一切,會如自己預期的那般順利麼?
轉頭,望著鏡子里的女子︰絳紅的衣裳,配備這樣的發髻,著實是好看的。雖是美麗,可這般簡單的發髻,在今晚的宴會中,似乎是略顯的單調了一些。
如此的裝扮,真的會成功?而這身衣裳的絳紅,和頭上簡單的發髻,到底意味何為?
到底,是嘆了口氣。
這宮里,到如今,若是雲燁和太後不願嚴明,她不會知道任何,這點,她心如明鏡。
看了看時間,時候已經不早了,該是去永安宮了。
「清晨,清晨•••」馨緋大聲的呼喊著清晨,叫出了聲,這才想到清晨受罰去了。只緩緩一笑,朝著門外問道,「是誰在外面。」
「姑娘,奴婢是太**里的眷兒,是朝陽姐姐讓我來伺候姑娘的。」一個穿著紫色衣裳的宮婢走了進來,身後帶了今個小宮婢走了進來,小聲的答道。
見到了眷兒的打扮,馨緋已知是和清晨一個等級,都是太**里的大宮女。也不多說,淺聲說道,「時候不早了,帶我去永安宮吧。」
「是,姑娘,朝陽姐姐早就為姑娘備好了肩攆,姑娘跟著我來。」眷兒說著,便朝著昭慶殿的門口走去。
馨緋跟了上來,見到那門口的肩攆,終是不安的問道,「馨緋只是一個奴婢,坐這樣的肩攆,只怕•••」
「姑娘不用擔心,都是太後娘娘安排好的,姑娘跟著便是了。」眷兒說著,已然扶著馨緋上了肩攆。未等到馨緋坐穩,那肩攆已然開始被抬了起來。
馨緋也只閉著眼楮,閉目養著神,既是太後說的,她照辦就是了。
「什麼人在哪里,見到娘娘還不快些讓開。」
馨緋正在暈暈欲睡之時,被一陣嘈雜的聲響所驚擾。心里一顫,終是睜開了眼楮,問著一邊的眷兒,「眷兒,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姑娘,是清嬪娘娘的肩攆。」眷兒遠遠的望了一眼前面的攆,這才小聲的回答。
「是我們的肩攆擋了清嬪的路麼?」馨緋一笑,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個長廊也的確只容得下一個肩攆過去。
緩緩的坐起來了身子,朝著一邊的眷兒喊道,「讓他們停下肩攆,我該是下去給清嬪行個禮才是。」
「也好。」這宮里的規矩眷兒自然懂。縱然馨緋是太後的人,可,到底,來的人是正在受寵的清嬪娘娘,眷兒自然不敢惹。只朝著一邊的抬攆太監喊道,「停攆。」
「是。」太監們都放下了肩攆,只站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