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陰謀(2)
皇宮便是如此無情,不管進來的是誰,善也好,而也罷,到頭來,每一個女子便都會成為智慧謀劃的,一個女子,本十幾歲進宮,只會學會一個技能,那必是求生,因為求生的,不管是哪個女子,到頭來,便都會算人心以及爭斗競逐,贏了世人會說她是沒良心的女子,若輸了,便死無葬身之地。
既是如此,她馨緋便只能求生,亦是會拋棄一切。
冷冷的看了一眼那清純的女子,馨緋只丟下一句,「時候不早了,我們早些進去吧。」
說完,便不再理睬清嬪,只弗著清晨的手,朝著永安殿走了進去,一邊還小聲的對著啟鳴說道,「你先回長樂宮,順便打听下還有什麼事情,不許漏去了一件事情,可懂了,留著心眼,一有事情,快速來報,若是誤了事情,後果你自個知道。」
「奴婢明白,娘娘的話,奴婢不敢忘。」啟鳴點頭,轉身,繞過身後的兩宮娘娘,行了禮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轟隆」一聲,天上突然打了一聲的驚雷,驚的皇宮卻熱鬧了起來。
听到轟隆聲,個宮都在準備,生怕下了雨,唯獨只永安殿卻沒有一點的動靜。個宮娘娘帶來的宮婢在永安殿外站成一排,眼看著就要下雨了,亦是無一人敢去躲避。
徐成海站在門口,手里舉著拂塵,卻也是一動不動,只當做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般。端詳著殿外的宮婢,心里也著急,可再看看大殿里的主子們,怎的也沒一點聲響。如此,已然昭示著有大事情發生,徐成海伺候太後這麼多年了,對太後的秉性自然了解的很。
于此,徐成海便只站著,儼然像是一尊塑像一般,卻是一動不動,直豎著耳邊听著永安殿里的一舉一動,卻也是大氣都不敢出。
永安殿里,太後顏素音還未曾從佛堂里出來,外面只皇後、德妃和幾個嬪字妃位的娘娘在,大家彼此見了打了招呼便坐著等,彼此之間只寒暄了幾句,卻再也沒有一句話。
馨緋坐在中間的椅子上,眼看著個宮的妃嬪形成了兩大陣營,一邊靠著皇後,一邊貼著德妃,卻也是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可最上頭的兩個人,卻是挨著坐著,彼此之間,卻還是「姐姐」、「妹妹‘的稱呼著,那樣子若是讓外人見了,不準還以為德妃和皇後是嫡親的姐妹呢。
正在馨緋細心觀察著兩大陣營的時候,耳邊傳來了眷兒的聲音,「太後駕到」
馨緋抬頭,卻見顏素音弗著朝陽的手走了出來,身邊的三大貼身婢女卻是緊跟著。眼見著顏素音走了過來,馨緋只趕忙協同著其他的個宮娘娘下了坐,趕忙弗著身子迎接「臣妾參見母後,母後萬福金安。」
這一干人等本是靜坐著,卻火藥味十足。可太後顏素音一來,眾人便趕忙都跪了下來行禮,倒像是無事人一般,嬉笑連連,姐姐妹妹的稱呼的倒親切的很。
顏素音踱步回到了自個位子上,打量了眾人一番,笑著說道,「都起來吧。」
「是。」說著,眾人便都起了身子,有著各自的貼身宮婢扶著,坐回到本屬于自個的位子上,一大幫子的衣裳花花綠綠,卻也讓一向冷清的永安殿有了難得靚麗。只,這樣的亮麗,卻怎麼也做不到平整,帶著幾分的神秘。
眼看著個宮娘娘都回了座,馨緋只弗著清晨的手,坐回到自個的位子隨著眾人一樣,並不願意凸出自個。
顏素音斜睨著雙眸,細細的繞著自個手上的紅寶石白銀邊手鐲,輕輕的撫模著,不經意的突然間目光轉移到了馨緋的身上,輕笑一聲,淡淡的說道,「馨兒,皇兒說這兩天你身子不好,既是不好,便不要隨便走動,皇兒已經替你給哀家告過假便是了,自個的身子還是操心些的好?」
眼看著太後這樣,不過是做給個宮娘娘看的,不過繼續將她往那風口上推。依著顏素音的聰慧,怎麼會不知她馨緋好好的,此刻,不過在個宮的妃嬪面前扮演個親密罷了。
馨緋也靈醒,對顏素音的一言一行也看的明白,起身,撒嬌的說道,「臣妾離開永安殿雖只有一日,可畢竟,臣妾是從這里出來的,出嫁的閨女都有個三日回門,馨緋自然想著早些回來看看太後您了,便偷偷溜回來了。」
既是演戲,她馨緋可不會比顏素音差,親切的勁,她自個早就演練了許多次。
「恩,回來了也好,可馨兒你記住了,這皇宮里畢竟是皇上說了算,今個算是給你一個借口,下不為例啊。」顏素音含笑著不再言語。
要說顏素音對馨緋本是演戲,昨日馨緋未曾前來請安,顏素音已然猜到是皇上攪得鬼,今個本以為馨緋會繼續如此,卻不想,出了佛堂竟是見到了她。見到馨緋,顏素音心里澄明,定然是馨緋自個不願做了那風口浪尖上的人。
可顏素音要她馨緋做的,本就是風口浪尖的人,自然是不會讓馨緋安然的居于後宮的一隅。要說她顏素音的人,怎可能如此冷落了去。是以,今天在這個大殿之上,顏素音只當馨緋排在了皇後和德妃的前頭,自然是在告訴所有人,昭容現如今得到的不止我是皇上的寵幸,更是受到她顏素音的無盡關愛。
可馨緋到底剛剛入宮,顏素音自然不會將她快速的推到頂端。如此,顏素音便叉開了話題,叫了馨緋坐到自個的邊上,卻將目光落到了清嬪的身上。
許久,顏素音望著清嬪的眼神卻帶著不對勁。
這樣的眼神,看的清嬪有些毛骨悚然,清嬪轉頭看了一眼皇後顧凌兒,卻見顧凌兒只玩弄著自個手里的帕子,壓根就沒有將心思放在自個的身上。只,一邊的德妃司徒靜卻是望著自個冷笑,那眼神分明是帶著嘲弄。
要說清嬪本是聰明人,見如此,已然知道自己有禍事上身,只趕忙起身,努力的擠出一絲的微笑,朝著顏素音行了一個禮,尷尬的笑著說道,「母後」
顏素音突地放開了自個手里的鐲子,突然睜大了眼眸望著一臉無辜的清嬪,大聲的呵斥道,「清嬪,哀家現在問你,哀家千壽宴那晚你見了誰?」
這忽如其來的呵斥,讓清嬪有些發蒙,她一個冷不防竟沒有反應過來。
可,任是誰都听得出來這話里是有些火藥味的。清嬪一驚,如此,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自個是否有罪,態度便是最重要的。
如此想著,清嬪想也沒想,忽的就跪了下來,小聲的答道,「回母後的話,那晚臣妾一直在寢宮里,未曾出去,這一點,和臣妾一個宮的靈嬪、惜嬪可以作證。」
說著,清嬪轉頭望著一邊的姐妹,那靈嬪、惜嬪見狀,趕忙跪下低聲點頭。
如此,清嬪這才安心,不管太後做什麼,先如今,她可算算是個人證了。
按說之前清嬪一直在埋怨自個要和其他的八位嬪妃住在一起,往往皇上來了她的景泰宮,一個不留神,便會比其他的姐妹捷足先登,對此,清嬪還生了好久的氣呢。可現如今,望著顏素音的神情,清嬪倒是有些感慨幸好是住在一起的,還好有個人證。
要說這清嬪是九嬪之首,按照錦繡規定,嬪算是第四等級的妃子了,宮殿不可單獨享受,是個幾個妃子住在一個大的宮殿群里。是以,清嬪雖然在後宮得寵,可到底,只是一個九嬪,雖是要風得風,風光無限,可到底,卻一直沒有自個單獨的居所。
「若是做了什麼偷雞模狗的事情,怎麼會讓人見了去,自然是偷偷模模的,有的事情可以和姐妹分享,可若是皇上,清嬪妹妹會願意和姐妹們分享麼?」眼瞅著有人替了清嬪月兌罪,德妃司徒靜坐在一邊冷不防的說道。
清嬪本是著急,卻見德妃在一邊說著風涼話,卻也有些怒了,「德妃,說話要憑良心,那一晚皇上的確來過本宮的景泰宮一陣子,可這又能怎麼樣?後妃服侍皇上本來就無可厚非,莫非德妃是要給本宮找到一條罪名不是?」
「ど,還怒了,坐了恬不知恥的事情還趾高氣昂的不行,就這認錯態度,母後,依著臣妾的意思,母後是不用查了,便可將她大發了去。」德妃也不好惹,只冷冷的對著一邊的顏素音說道。
「你們都閉嘴,哀家在這里,還能有你們說話的份。」
顏素音的呵斥,使得整個大殿更加的安靜了一些,讓本來就嚴肅、冷清的氛圍更加的沉重了一切。所有的人都止住了聲音,只抬起頭來望著地上的清嬪,卻都不知發生了什麼。
只單單,德妃和皇後顧凌兒高昂著頭,卻是一副的王者風範,卻是盛氣凌人的人。
馨緋也和所有的人一樣,冷眼旁觀著,可馨緋實在是納悶的很,不知到底太後要唱哪出的戲。如此,她便知冷做著,當個袖手旁觀的人就好。
清嬪跪在地上,眼望著上面的人,心里已然感覺到了不對。
德妃剛才的話,這清嬪已然知道自己定然是惹了什麼禍事。可她不曾知道自個到底犯了什麼錯,在心里尋思半天,竟也是不知。如此,清嬪也便明白,自個只怕是給人算計了去。要說在這個宮里,從來沒有錯與對,禍事,往往都是意外的從天而降。
是以,清嬪早就習以為常。
此刻,清嬪心里雖是忐忑萬分,卻還是保持著冷靜跪在地上。
清嬪抬頭望了顧凌兒一眼,卻見顧凌兒頭也不抬,像是和自個無關一樣,心里已經明白的很。只怕皇後是害怕連累了自個,再者說了,顧凌兒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清嬪早就清清楚楚。
宮里向來如此,清嬪自然是看的明白。
于是,清嬪便只抬起頭來,望著顏素音,柔弱當中帶著堅強,堅定當中不失端莊,很是心平氣和的對著顏素音說道,「母後,臣妾不知母後指的是什麼,還望母後提醒。」.